慕金枝 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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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年有古稀,當(dāng)了一輩子莊稼人,腿腳有多靈便牙就有多不靈便。見著陸銀屏回來,她的嘴角快耷拉到了脖子上。 “天天就知道往外頭瞎竄,長得跟個妖精似的,不知道干啥去了!”老太婆用那沒牙的嘴巴嘀咕她。 老太婆的院子最大,能將將住下他們十?dāng)?shù)人,別的人家倒沒有她這里這樣方便。 陸銀屏剛發(fā)泄完,心情不算太差,便沒有理她,只坐在井邊等著秋冬給她洗蘿卜。 后邊跟著的慕容擎進門,老太的嘴角又咧上了風(fēng)池xue。 秋冬打了井水上來,將蘿卜洗了給她,又分了老太婆一個。 老太婆接過后,自己不吃,擦了又擦后遞給慕容擎。 “小伙子吃了沒?”她笑瞇瞇地問。 慕容擎搖頭,沒有接她給的東西,徑直繞過她們?nèi)チ撕笤骸?/br> 脆蘿卜入了口,果然又脆又甜,還有點點辣。 人吃飽了就容易沒事兒找事兒。 陸銀屏看著老太手里那只快要被她團包漿的蘿卜,出言刺道:“你又沒牙,你怎么吃蘿卜?用舔的嗎?” 老太婆站起身就奔著她來了。 秋冬正在洗手,沒來得及攔,老太婆快步走到陸銀屏跟前,拍著手道:“造孽?。「毁F人家的小姐哪有你這樣的!你就這么作吧!看你男人什么時候來接你!”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陸銀屏就更難受了。 說好的七天來接她,這都過了六日了,連個人影兒都沒見。 他們說朝中死了不少大臣,這男人該不會為了拉攏新臣又去娶他們的什么jiejiemeimei女兒侄女吧?這樣的事在皇帝中間可太多了。 擔(dān)心歸擔(dān)心,可心靜下來后還是愿意相信他的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死了那么多的人,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忙得團團轉(zhuǎn)吧? 最重要的是,端王也薨了。 她聽他說過,先太后臨死前要他照顧好弟弟。倆人又是一同長大的,端王死了他不定有多難受呢。 可惜自己沒在他身邊,也沒法子安慰他。就連送出去的信也沒個回音。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老太婆覺得出奇,來來回回地看了她好幾眼,最后才道:“你不是伶牙俐齒?怎么不罵婆婆了?” “村里人又不待見你,你孫子天天出去瘋也不同你作伴。你就是想激我發(fā)脾氣,好能多跟你說兩句話?!标戙y屏眼皮兒都沒抬地揭露了老太太的真面目。 老太太被她說中了心事,又是一陣惱羞成怒,捉住陸銀屏的手作勢就要打。 然而在看到她手背上的傷后卻停下了動作,問:“誰欺負你了?” 雪白的手背上有兩道傷痕,明顯就是指甲蓋劃的。 秋冬聽后忙走過來,揪著她的手看了看,怒道:“剛剛那個潑婦撓的!” 潑婦對上潑婦,陸銀屏雖然占了上風(fēng),可到底也吃了些小虧。 秋冬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之后,老太婆便不容抗拒地將她拽進屋里,又讓秋冬拿了傷藥來替她涂上,邊涂還邊念叨:“那就是個沒皮沒臉的人,天天來我家門外頭轉(zhuǎn)悠就等著偷我的菜,還當(dāng)我瞧不見呢!你是天上飛的鳳凰,跟她這山里的癩蛤蟆斗什么氣?” “她男人天天跟她在一起?!标戙y屏委屈地道,“我男人將我丟在這。” 老太婆上好藥后又道:“你長這模樣,還怕你男人變心?小乖乖,婆婆當(dāng)年要是有你三分貌,高低得嫁他個十次八次!” 陸銀屏眼角一抽,覺得這老太婆八成真到了癡傻的年紀(jì),居然什么話都敢往外說,瞪著她便縮回了手。 哪知老太婆越說越有興致,揣掇著她問:“那個大高個兒小伙子我看就不錯!你倆又不是親兄妹,你男人將你撇在這兒,婆婆瞧著是個機會。 你看你前幾天扇他巴掌他都不走,可見心里是裝著你的。要換做是婆婆啊,婆婆就跟他走了!” 陸銀屏聽了直搖頭:“不……我跟他meimei長得很像,所以他才照料我。也正因為如此,我夫君才放心將我交給他?!?/br> “原來是這樣呀……”老太婆感嘆道,“還真是可惜,那小伙子那么高那么壯,一下能犁幾十畝地呢!” 陸銀屏是開過葷的,一時不知道這老太婆說的到底是不是那層意思。 “咳 伴著一聲咳嗽,門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陸銀屏等人抬頭望去,正是她們剛剛議論的中心人物 老太婆丟下陸銀屏,笑瞇瞇地又湊了上去問:“小伙子來啦?餓了嗎?待會兒想吃什么呀?婆婆給你做……” 第五百零六章 帷幕 慕容擎不動聲色地理她遠了些。 “四四?!彼麊娟戙y屏,“你出來一下,我有要事要問你?!?/br> 自打來了這兒之后,慕容擎便對外宣稱是她兄長,連帶著稱呼也換成了「四四」。 突然間變得這般親近,陸銀屏總感覺怪怪的。每次他喊自己時,都要起上一身的雞皮疙瘩才作罷。 倆人一起走到院子里,恰巧蘇婆與熙娘從外面回來,迎著暮色看到二人,行了個禮后便回了屋。 院子里還有兩名虎賁小將正在井邊打水,見他們出來,極有眼色地將水桶抗去廚房,再沒出來。 陸銀屏將石頭上曬著的蒜頭往旁邊一扒拉,一屁股坐在上面。 慕容擎見她低著頭不說話,知道還是為前幾天自己將她打暈帶來這兒的事情生氣。 可他沒覺得自己錯在哪兒,命令是命令,他按天子命令行事罷了,要怨也該怨陛下,怨不到自己頭上才是。 只是…… 慕容擎看著她道:“陛下應(yīng)不日便會派人來接?!?/br> 陸銀屏感覺他很奇怪。 七日之約不是就要到了嗎,還用得著他提醒? 然而未斟酌多久,直接將一個問題問出口。 “你知不知道鹿苑披云樓內(nèi)的那座金剛像?” 陸銀屏垂著的頭抬起來。 披云樓內(nèi)的確有一座忿怒金剛像,不僅如此,金剛像之下還被困著上一任天子。 這件事除了她和先帝之外就應(yīng)只有外祖母知曉,可慕容擎是如何知道的? 她狐疑地看著慕容擎 但那日她從披云樓出來時見過慕容擎,瞞著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 “披云樓內(nèi)的確有一座忿怒金剛像?!彼c頭道,“陛下好佛法,我也曾去拜過……怎么?那尊像有什么問題嗎?” 俗話說得好,當(dāng)不知道如何回答問題時,將問題拋給別人就好。 然而慕容擎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產(chǎn)生了巨大的疑惑。 “佛像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不過,我在你之后曾去過披云樓。”慕容擎道,“有個人守著那尊佛像,聽聲音像是中年女子,不過她被毀了容,還險些將我認(rèn)作她主人……你有沒有見過她?” 毀了容的中年女子? “我并沒有見過她?!标戙y屏沒有多想便堅定地搖頭,“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也不曾有過被毀了容的?!?/br> 慕容擎嗯了一聲,抬腳便要離開。 陸銀屏氣得要命 “站??!”她喝道,“你怎么問完就走?好歹說清楚了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來頭?!?/br> 她隱隱覺得,那被毀了容的中年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先帝所說的日日為他送吃食的人,也就是當(dāng)年侍奉宇文貴嬪的人。 慕容擎腳下一頓,偏頭對她道:“關(guān)于那尊佛像,你知道的應(yīng)當(dāng)比我多。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 陸銀屏覺得,慕容擎有一百種方法要氣死她 陸銀屏背過身去。 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她了,若是放在從前,她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言多必失,不如將那點兒好奇放在心底,等以后有了機會再去尋答案。 慕容擎看著她的側(cè)臉,想起了慕容櫻。 乍看之下慕容櫻同她的確相似,可鮮卑人鼻梁高,嘴唇薄,眼窩也比漢人深。 慕容櫻同她只有面上的五官布局相似,然而在細節(jié)上卻輸了她三分 倆人就好像是同一池水,一個在深秋,平靜水面之下沉浸枯枝殘葉; 另一個則在暮春,有花枝搖曳在上,亦有三色鯉游曳其中。 此時她恰好抬頭,對著暮色呵出一團霧氣。 濃密的睫毛與殷紅的唇將膚色趁得更加白皙,只是漢人姑娘實在太過柔弱,像一朵艷麗嬌花,稍稍碰一下便會被折斷。 這種花大概只適合飲清風(fēng)晨露,沐日月精華,不是隨便什么人可采擷的玩物。 也不該被帷幕籠罩。 陸銀屏從石頭上下來,拍拍屁股后正要回屋,卻被慕容擎喚住了。 “那女子是當(dāng)年侍奉宇文貴嬪的四位侍女之一?!?/br> 陸銀屏自然早就知道,所以沒覺得有多稀罕。 “她應(yīng)當(dāng)是在看守什么重要之物?!?/br> 陸銀屏心道看的是什么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我懷疑做這一切的人 陸銀屏停下腳步。 “當(dāng)年侍奉宇文貴嬪的四名侍女南下,回來后因貴嬪產(chǎn)下端王被處死,她們便從此銷聲匿跡。除卻王侍中和石蘭之外,還有兩位本應(yīng)也在宮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