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2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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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楚璧煩得直撓頭,索性走到她身邊,一把將人橫抱起來。 “等完事了,咱們還是回涼州。”他斂起調(diào)笑的神色,低頭認真地看著陸珍,舔了舔嘴唇道,“沒孩子也不要緊……沒娘的小孩兒那么多,咱們?nèi)ヮI(lǐng)一個回來……不學(xué)別人家里納妾納婢那些雞飛狗跳的臭毛病,我只想同你在一塊……” 陸珍大為感動,雙手勾了他的脖子,仰著頭湊上去。 倆人剛貼在一起,又聽外頭有聲響。 “二小姐……二小姐……” 他們聽出是獵心的聲音,皺了皺眉頭,打算不去管這沒眼力見兒的奴才。 獵心喊了好幾聲都沒聽到里頭的人應(yīng),索性心一橫,學(xué)著韓楚璧的音調(diào)喚了句:“二寶兒……” 話音剛落,便見門一下打開。 韓楚璧怒氣沖沖地走出來,見著獵心直接上手,擰著他的耳朵將人弄進了屋。 “是誰給你的狗膽,居然敢這么喊?”韓楚璧氣猶未解,狠狠地敲了一下這膽大包天居然敢聽主子墻角的奴才的腦袋,“你聽去了多少?!” “也沒多少……”獵心捂著腦袋道,“就聽見您喚二小姐「二寶兒」,還想歇在二小姐這兒,不想納妾,要領(lǐng)養(yǎng)個小孩兒……” 韓楚璧氣結(jié) 陸珍臊得要死,恨不得一頭鉆進地縫里,捂著臉斥道:“滾!都滾!” 眼看著好事就要被這狗奴才攪黃,韓楚璧又敲了幾下獵心的腦袋,罵道:“你敢說出去一句,明日直接將你拿槍挑起來掛咱家大門上,日夜都不缺看門人了!” 獵心嚇得肩膀一慫,忙哀求說:“奴也不是故意聽墻角的……奴是有事兒來同二小姐說!” “大晚上的不歇息,找你們小姐做什么?有什么事兒不能明兒說?”韓楚璧咬著牙,又要敲他。 陸珍直覺獵心說的事應(yīng)該同自家大哥有關(guān),便阻止了韓楚璧,問獵心:“你想要同我說什么?” 見二小姐出面,獵心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才將這幾日主子的事情說了。 “自從前些日子大公子一直閉門不出,奴就覺得有些蹊蹺 獵心道,“今日也是。大公子回來之后便吩咐奴備膳,看模樣像是餓了許久似的??勺隽艘蛔浪矚g的吃的,沒多久又讓人撤下去,白白便宜了我們這些下人。要知道,從前大公子可沒有這樣浪費吃食的習(xí)慣……” 陸珍和韓楚璧對視一眼,又對獵心道:“你繼續(xù)說?!?/br> “浪費也就罷了,就在剛剛,又發(fā)生了件怪事兒?!鲍C心又道,“大公子晚上沒吃,說要沐浴,奴像往常一樣同人抬了熱水進去。可他泡了許久都不曾出來…… 若是夏日,奴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兒來煩二小姐。可眼下入了冬,他這么泡下去定然要得風(fēng)寒。 奴提醒他,他叫奴閉嘴,像是恨不得奴滾遠些似的……二小姐,奴并不是同您抱怨,奴只是覺得最近的大公子實在太奇怪了……您覺得呢?” 陸珍呆愣了會兒,半晌后才說:“這么快?” 韓楚璧望著自家媳婦兒,不解地問:“什么這么快?” 陸珍這才回過神來,強笑道:“沒什么……” 說罷又看向獵心,眼神中帶了幾分警告:“別瞎想,不過是那位宇文大小姐走了,他心里不痛快罷了……” 說到這里,陸珍突然又想起大司空一行人在滎陽外遇襲一事,瞬間脊背涌上一層寒意。 她又警告獵心:“今日你說的話,明兒就忘了,誰都不能說知道嗎?” 獵心只覺得這對兄妹處處都古怪,可二小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不能不答應(yīng),便連連點頭道:“知道了……可您總得上點兒心,反正奴瞧著他不大對勁……” “閉嘴!”陸珍又訓(xùn)斥他,“管好你這張嘴,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四百三十八章 欲海 她甚少用這樣的語氣講話,饒是韓楚璧也聽得一愣。 不等他們反應(yīng),陸珍又趕著獵心向外走。 獵心連連應(yīng)允了,唉聲嘆氣地走了門外,臨走前還被韓楚璧逼著發(fā)了一通誓,不能將他夫妻二人之間的悄悄話透出去。 待獵心一走,韓楚璧看了又看,確定外頭不會再有人后才捱了過來。 “你今兒怎么回事,總感覺有些古怪?!彼?,“獵心一個下人,他又不能怎么的。倒是大舅哥,這么說來我也覺得最近不對勁兒,早出晚歸像是比我還忙?!?/br> 陸珍握著的拳頭松了又攥,心里像是下了好大功夫似的才冒出一句話來。 “大哥……大約要同陛下他們一樣了?!?/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得韓楚璧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舅哥怎么就同陛下他們一樣?這是什么話?”他納悶地問。 陸珍定了定神,緩緩說出了小時候的一件事來。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會兒爹娘還在世,咱們也還沒見過……”她道,“我長同大哥一道瘋跑,璦璦年紀小,娘不讓她跟我們一起,她便不知道這事。有次同大哥出去瘋玩一天,下午回來換衣裳的時候我看到他裸著上身,上面刺了半個胸的梵文,嚇?biāo)纻€人……我問大哥,他卻不同我說,我便去問我娘……” “梵文?為何會在身上紋那種東西?”韓楚璧又問。 “娘說過,因為大哥有同他們鮮卑人和皇室一樣的病癥,早在他小時候便被爹抱著上了蔥嶺,找了獨居蔥嶺的那位僧人將秘藥紋在身上才好……” “那……這同大舅哥最近的變化又有什么關(guān)系?”韓楚璧實在有些不解。 陸珍嘆氣:“那藥是有時效的,一旦到了時候,還是要同別人一樣……” 韓楚璧聽后,倒沒有妄下定論,而是回想起從前同拓跋淵等人一起北伐的日子。 他思索一番后道:“我深交的鮮卑人不多,熟悉的便只有陛下和阿擎。阿擎雖出身吐谷渾王族,卻因慕容櫻的緣故時常遭受排擠…… 興許是因為這個的緣故,他平時看著好好的,身上倒沒有那些京中鮮卑大臣的毛病。 倒是陛下,胸痹頭痛暴癥倒有,見血才止??勺源驈拇蟠缺鹿蚯罅四谴鹬橹笏愫蒙显S多 我想,這等怪癥倒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即便有,也不是不能治。陛下如今看起來已經(jīng)同常人無異,我想大舅哥也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事兒的……” 陸珍聽后放心了許多,可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往年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如今我也不敢去問大哥,畢竟據(jù)說得了這怪病的人嗜殺好色又貪口腹欲,犯起糊涂來連親人也不識得的……” 陸珍靠近他懷里,難受地道,“楚壁……我害怕……倒不是怕大哥……我害怕他像先帝一樣,死前瘋魔了似的,誰都認不得……” 韓楚璧漸漸收攏了手臂,將她摟得緊緊的。 “別擔(dān)心,有我在,我一直陪著你呢。”他低低地安撫道。 陸珍環(huán)著他的腰,腦子里不斷想著陸瓚這兩日的異動。 韓楚璧一下一下地拍著她,像哄小孩似的,直至她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后,才慢慢地仰頭看向頭頂?shù)脑寰?/br> 他心道自打進京之后這些事情便一件接著一件地來 韓楚璧暗暗下定了決心,等找到大司空他們,再將陸瓚的怪癥治好了,他就帶著陸珍回涼州。 哪怕留在京中等著自己的是富貴高聲光宗耀祖,可京中的百姓是百姓,涼州的百姓便不算百姓了?只要有做大將的心,在哪兒都能守衛(wèi)一方。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獵心同陸珍說上一通話后,雖說沒得到什么具體的信兒,可這心里頭總算是踏實了。 主子是奴婢的主心骨,主子變得奇奇怪怪了,他這做為奴為婢的便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就連每天要干嘛都不知道了。 可本著照顧主子的老媽子心態(tài),獵心依然是回了陸瓚的院子。 望著碎石窗欞格后那燈火通明的房內(nèi),獵心的心提了又提,手抖了又抖,最終小聲卻又綿長地喚了聲:“大公子 開了一句口,膽子便大了些,如此這般招魂兒似的喚了兩聲后,里頭的人才從冰冷的水中探出一個頭來。 陸瓚閉著眼睛出了水,濕發(fā)被手指梳攏在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和英挺卻秀致的五官。 他說不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是何種感受 是宇文寶姿撐腮坐在徽音殿寢殿的窗前,正望著他送來的那盆花發(fā)呆時的模樣。 情難自抑……莫非這就是情難自抑? 他攤開手掌,看著眼前這雙滿是水漬的手,卻又止不住地想起鹿苑比試中將她腰肢攬過時的觸感。 漢人多以瘦為美,像她這樣高挑的女子看著的確多了數(shù)斤扎實的斤兩……可她的腰為什么那樣細?細到他單臂就能環(huán)過,甚至還能觸到她腰臀起伏的弧度…… 他又閉上眼睛,悶氣一口氣,深深地沉入水中。 待水面即將平穩(wěn)后,他才鉆出來。 獵心在外喊得嗓子都快啞了,才聽到陸瓚讓他進去。 他忙不迭地帶人進去,抬木桶、收拾洗漱用具并換下來的衣物。 獵心一偏頭,便看見陸瓚正雙手撐在床邊坐在床上,上衣解開了大半,露出了一片帶著溝壑的青白胸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獵心上前,拿出剛剛從衣物中翻出來的巴掌大小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擺在他床前的桌上,道:“從大公子的袍子里找到的,奴瞧著這瓷瓶做得精細,聞著像是酒,不敢隨意處置了……” 見陸瓚的視線從前方移到了那個瓷瓶上,獵心提心吊膽地想了一會兒后,仍是道:“您不是個愛喝酒的……不管有什么難事兒,還是要先解決了才好,借酒消愁不是大公子您的作風(fēng)……” 說罷,也不等陸瓚訓(xùn)斥他,抱著衣物帶上門一溜煙跑遠了。 陸瓚看著那個瓷瓶 當(dāng)時端王依舊攬著他那愛不釋手的小妓女,笑吟吟地對他說,他們?nèi)缃褚呀?jīng)是一類人。 倒是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那個瓷瓶中裝的的確是酒,可以緩解他目前的癥狀,可以讓他食之有味,可以讓他周身稍稍涼快一些……可以讓他不用像一只野獸一樣,滿腦子都是對宇文寶姿的貪婪欲念。 陸瓚站起身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那個瓷瓶。 第四百三十九章 病酒 三更時分起了風(fēng),甚至還飄了點點雪。 早些年流落在外的時候,冬日最是難捱。因未聽說過有人熱死,卻總見過人凍死。 殷實的人家見了大雪,總會說是「瑞雪」。因他們有田產(chǎn)土地,圖此祥瑞慶幸來年豐收。 可活在世上的不僅僅是富貴之人,這一場雪到底好不好,占世間大多數(shù)的平民與貧苦之人或許更有說話的權(quá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