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金枝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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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銀屏見他茶色雙瞳漸漸泛黑,心底這才涌出一抹未知的恐懼來。 “喜歡嗎?” 他掃了一眼凌亂的妝臺,啞聲問道。 陸銀屏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低聲答:“喜歡?!甭曇粲兄鴰撞豢刹斓念澏丁?/br> 拓跋淵傾身而來,摟著佳人的腰將她抵在池壁上。 “怎的讓人將門鎖了?”嘴里說著,手下忙活著,開始一一算賬。 陸銀屏被剝成了一只俏生生的蛋清,顫巍巍地被他拉進(jìn)懷里。 “我害怕……” 拓跋淵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鼻尖相抵,他身上的香氣好像跟那日不同了。 “別怕,第一次在水里,不會太疼。” 第二十八章 殊寵 陸銀屏腦子有些發(fā)懵。 拓跋淵的面容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眉毛,根根分明。眼睛由平時的淡金色變成黑色,眼圈泛著紅,正沉沉望著她。 鼻尖相抵,他的雙手還扶在自己腰上。陸銀屏雙手無處安放,索性以一個推拒的姿勢摁在他胸膛。 濕衣之下,看似瘦削的身子意外地寬厚有料。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卻是第二次感嘆。 “摟著朕?!憋@然他不太喜歡這個動作。 陸銀屏一愣 一聲巨大的吞咽打斷她的思緒,她趕緊摟上眼前人的脖頸。 然而這樣一來,那吞咽聲更頻繁響亮了。 大掌摩挲著她的細(xì)腰,漸漸繞到后面腰眼處輕輕摁壓。陸銀屏被激得渾身一顫,氣息瞬間不穩(wěn)。 “趁朕尚未失去理智,跟你說幾句話。” 她被摁得云里霧里,低低地「嗯」了聲。 “皇室患有頑疾,你應(yīng)該聽說過。” 她又「嗯」了一聲。 鮮卑男性貴族生來高大俊美,但人人皆有缺陷 前者痛疾纏身,一心求死;后者欲求不滿,則生不如死。 “那日你來得不巧,所以……” 所以冒犯了她。 她被擠到妝臺邊,蛋清一樣的身子緊緊貼著他,腰眼處肆虐的大手也換了地方。 她又「嗯」了一聲,只是這聲聽起來更像難耐的呻吟。 “一直未與你道歉,現(xiàn)在朕可以說了 先禮后兵,這小半日她已經(jīng)知道他的手段。眼下看似春風(fēng)和煦地誠懇道歉,后面定然是風(fēng)雨欲來。 果然,胸前的雙手換了位置,向水下探去。 陸銀屏一驚,摟著他脖頸的雙手向下滑去,想要制止他的動作。 天子早有預(yù)謀,一手鉗制了兩只細(xì)白的腕子,珠玉又是一陣叮當(dāng)作響,另一手深入水下,撩起一池春水。 “青龍白虎,將將好?!蓖匕蠝Y笑得隱忍,“若沒了這雙手就更好了。” 意識快要渙散的陸銀屏一個警醒 她身子瞬間繃緊,也不敢再反抗,咬了咬唇便又重新環(huán)上了他的頸。任由他雙手肆虐而為,整個人抖如篩糠。 “這樣才乖?!彼⒙暆u漸濃重,大手撈起玉腿,挺身而入。 “天生尤物,真是敏感?!睗M意的喟嘆后,天子聲音說不出的低沉喑啞,“好好侍奉,要什么都給你?!?/br> 紫玉髓掉了幾顆滑進(jìn)水中,堪堪避開那絲絲殷紅。 陸銀屏仰起天鵝頸,望著雕花的穹頂 她瞳孔映著薔薇花的影子,雙手緊緊擁著他,迷蒙眼角落下一滴淚來。 燈影漸長…… 清涼池有供休憩的隔間,拓跋淵將人抱至榻上。 陸銀屏渾身濕冷,已然困極,沾了榻便一個翻身滾入里側(cè)。 浴袍滑至肩下,雪地之上紅梅開遍。 拓跋淵看得又是一怔,金眸重新染了墨色,又欺身而上。 搭在枕上的纖手被他扣住,十指交纏,繾綣溫柔。 拓跋淵在耳邊輕喚:“四四……” 陸銀屏尚處在混沌之中,「嗯」了一聲。 拓跋淵捏著耳垂誘哄:“給我……” 回答他的是一聲貓兒似的嚶嚀。 直至后半夜,宣帝才抱著貴妃從清涼池出來。 秋冬守了半宿,直到天子來到跟前才反應(yīng)過來是誰。 宮人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生怕圣人震怒。 然而天子并未理他們,直入寢殿。 徽音殿宮人捏了一把汗 陸銀屏感覺自己一夜都沒睡好。 剛睡一會兒,或是被翻來覆去地折騰,或是聽他在耳邊說話。好不容易那人像是走了,便又聽到外間連綿不斷的嘈雜。 她紅著眼高喊:“奏嘛呢?!作死?!” 舜華聽到呼聲,趕緊入了寢殿。 “回娘娘,陛下上朝前賜了一座翡翠屏,一株珍品丹杏。杏樹剛移栽妥,翡翠屏娘娘想要放哪兒?” 陸銀屏青黑著眼眶嗔道:“扔出去!” 舜華不敢抬頭,連連道是,便要出去。 “等會兒。”驀然聽到背后貴妃又喚出聲,“去把門鎖了,誰都不許放進(jìn)來!” 舜華答應(yīng)著一路小跑而出。 舜英托著貴妃愛犬從外間回來,便見舜華跟秋冬在門前嘀嘀咕咕。 “今晨陛下走時囑咐午膳時過來,眼下娘娘又讓我將門鎖了,還說「誰都不許放進(jìn)來」。”舜華急道,“秋冬jiejie,您跟娘娘時間久,這個「誰」到底包不包括陛下?” 秋冬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囑咐道:“娘娘怎么說,咱就怎么說。既然說誰都不許進(jìn)來,那就不讓進(jìn)來?!?/br> 舜英抱著幼犬上前,它齜牙咧嘴,好不威風(fēng)。 “萬一陛下震怒,咱們豈不都要掉腦袋?”舜華不安地問。 秋冬抬手命人將新賜的翡翠屏移到角落,叉著腰道:“若說掉腦袋,我怕是早就掉了好幾回,現(xiàn)在不好好地長在頭上?且放心聽娘娘的罷。” 舜英想起今晨陛下的模樣,倒是與往日有些不同,看著依然清清冷冷,可周身像是多了些煙火氣兒,不再像之前那般生人勿進(jìn)了。 這話她沒說出來,倒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便對秋冬道:“到底貴妃不同其它,太后和太妃那邊還是要去一趟的?!?/br> 秋冬頷首:“你有心了,方才王侍中來過,便囑咐了辰時后務(wù)必去拜會那二位。娘娘困倦得緊,讓她再睡會兒?!?/br> 王侍中便是天子派來輔佐徽音殿的女官,家中是烏桓新貴。這么一看,真是處處抬舉這位貴妃。 但,不是自己家的小姐不心疼。旁的殊寵都是浮云,只有秋冬惦記著讓她的四小姐多睡會兒。 辰時一到,秋冬也不敢再拖時間,只得硬著頭皮去了寢殿。 殿內(nèi)四角置了冰,奢侈無度,陸貴妃正面朝里裹著薄被臥在榻上。露出的一截腳腕俏生生的,還帶了圈兒掐痕。 秋冬看得心亂如麻,低聲喚道:“娘娘,該起了……” 第二十九章 太后 陸銀屏小事兒迷糊,大事兒可不含糊。 秋冬喊了一聲「娘娘,該去見太后了」,新晉貴妃立馬睜開了眼,眼神從淡紫色的紗幔開始掃了圓形臥榻一圈兒,瞬間完成了由陸四小姐到陸貴妃的心理活動轉(zhuǎn)變。 見她起身,秋冬松了口氣 伺候了陸銀屏洗漱,另有梳妝侍女來替貴妃上妝。 陸銀屏相貌是頂頂?shù)暮?,杏眼瓊鼻,明眸皓齒,嘴唇豐潤天生含笑,脂粉未施便已是絕色,只是 梳妝侍女妙音小心翼翼上妝之時,總覺得這位陸貴妃那雙剪水瞳含情帶俏,過于媚了些,像是天生活在男人堆里似的。于是決定不貼額間花鈿,怕貼了后二位長輩不喜。 妝容又令新妃增色幾分,饒是秋冬司空見慣也瞧得心如擂鼓。 一位約摸三十多歲的女子入了內(nèi)殿,叩頭行禮:“徽音殿侍中熙娘叩見貴妃?!?/br> 女侍中掌管一宮諸事,與中常侍李遂意位階相同,本是服侍皇后,但眼下數(shù)陸銀屏位分最高,不算僭越。 陸銀屏轉(zhuǎn)過頭道:“麻溜地起,本宮……日后還要仰仗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