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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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以后不要稱我為太子妃?!毙⊥氪蝰R帶著人去了夏侯沖所經(jīng)之路。 越州守備軍大部分是當初招安招來的,還有一批后來越州百姓人家安定以后來參軍的,趙孟也把原本兵部里越州戶籍的一批士兵撥到了越州守備軍里面。 本是魚龍混雜,四名副將都是千錘萬磨才拔到這個位置,怎么會心甘情愿讓一個剛來的女子坐上主帥的位置。 李莊只點了一百名士兵隨小碗去官道,揮揮手,跟在了小碗和容詞的后面。 * 小碗是真的困,她昨日才與江凌遠和趙孟交談完,又馬不停蹄地在昨日傍晚前趕到守備軍軍營。 現(xiàn)在才還不到辰時,天還未大亮,她就頂著嚴寒的風去官道等夏侯沖。 吹得耳朵疼,小碗把手縮在衣袖里拽著韁繩,不愿伸出來摸摸自己被凍紅的耳朵。 小碗無事可做,低著頭在馬背回想她前倆月在東宮的好光景。哪天不是和錢朵朵睡到自然醒,一醒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排著隊送上來。 她剛來軍營第一天,連起床氣都不敢撒了。 快被凍僵了,只聽容詞輕喊一聲,“來了。” 士兵們迅速整好隊形,小碗望了一眼,還算滿意,回頭瞇著眼看了一眼路上,夏侯沖的人馬正朝這邊走來。 夏侯雅的靈柩也在隊伍中,夏侯沖沒耽擱,也是日夜兼程的往蒼赤趕。 “前面是什么人?。俊币幻n赤士兵揚著鞭子喊,“蒼赤二皇子與恒安王在此,還不趕緊讓開!” “等的就是你們,”小碗的馬匹在最前方,“恒安王是越州刺史,已經(jīng)到了年后赴職的時候,為何要與夏侯沖同行?” 蒼赤士兵指著小碗,呵道:“你膽直稱二皇子名諱,恒安王要去做什么,用得著向你交代???” 小碗嗤笑一聲,說道:“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么?是覺得夏侯沖這個名字太難聽了嗎?這是還是楚國的地界,我說叫得,就叫得。我叫何碗,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馬車無故停下后,江慕安掀起轎簾,看著遠處馬背一個身影很像小碗,夏侯沖已經(jīng)走到了最前面,江慕安也下了馬車去看發(fā)生了什么。 等江慕安走進,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真是小碗,與她平日里的打扮不同,小碗今日未挽發(fā),一頭青絲攏在耳后,鬢邊的發(fā)絲被吹得肆意張揚。 小碗沒在意江慕安的眼神,她起來晚了,還沒來得及束發(fā),在這軍營中,也不想盤女子的發(fā)髻,干脆就這么出來了。 “小碗?!”江慕安很是震驚,“你怎么在此處?” “京中流言太多,不想聽,就跑出來了,”小碗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慕安,“我更想問恒安王,你怎會跟罪魁禍首在一起?” 小碗斜睨了夏侯沖一眼,夏侯沖立刻沖上前,急道:“無理!你說誰是罪魁禍首?!?/br> “你,和你meimei夏侯雅?!毙⊥胝f。 “小碗,”江慕安制止小碗,“這件事,你別管了,父皇會給一個解決辦法,我此行去蒼赤,也是為了此事?!?/br> 小碗覺得自己聽到了新年第一個笑話。 “那請恒安王賜教,您和皇上會給什么樣的解決辦法?”小碗冷眼看著江慕安。 江慕安走進一步說:“那些流言,終會過去的,你現(xiàn)在和五弟和離了,我……” 江慕安想說他會對小碗的后半生負責,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覺得說出來有點不妥,他想私下里告訴小碗。 “我的事不必恒安王cao心,”小碗語氣疏離,“我只想知道,為什么夏侯雅自行不義,王爺和皇上還有什么可與蒼赤商議的必要,難道她死了,錯的就能變成對的嗎?如果是要道歉的話,我和你現(xiàn)在都在這里,夏侯沖可以替她meimei道歉了?!?/br> 蒼赤的士兵聽到小碗如此非議蒼赤公主,個個拔刀以對,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夏侯沖雙目噴火,漲紅了臉,說道:“難道這是楚國的態(tài)度?” “小碗,朝堂之事你不懂,這涉及兩國交好,”江慕安離小碗更近,走到小碗一側(cè),“你別再說了,我讓長樂帶你回京城?!?/br> 小碗盯著江慕安的臉,去年她還覺得江慕安和江知酌兩兄弟長得有幾分相似,此刻她完全沒有曾經(jīng)的那種感覺。 小碗曾看著江知酌的臉想江慕安,可看著江慕安小碗?yún)s完全聯(lián)想不到江知酌。 他們本就是不一樣的。 “該回去的不是我,而是你”小碗冷靜地說,“我不會讓你去的,因為你帶不回來好消息?!?/br> “我娘是越州人,”小碗問,“你知道嗎?” 江慕安不知道為什么小碗突然說這個,搖頭道:“不知道。你一直在宮里長大的?!?/br> 夏侯沖不愿在這里耽擱,也怕小碗真的把江慕安留下,催促道:“恒安王殿下,我們該趕路了,這種無知婦人還是送回去,別在外面拋頭露臉的丟人。” 小碗拔出玄燭,橫指在路上,揚聲說:“你們想走,可以。恒安王要留在越州做他該做的事。夏侯雅已死,道歉我可以不要了,請你把話帶回去,楚國的一寸土地都不會割讓,一枚銅板也不會給與?!?/br> 夏侯沖后退一步,朝著江慕安說道:“難道你們楚國是聽這個婦人的?皇帝與恒安王殿下的威嚴何在?” 小碗轉(zhuǎn)向江慕安,淡聲說:“你告訴他,如果你說的話跟我剛才說的有出入,我就割了你的喉嚨。” 李莊在后面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這娘兒們也太囂張了。 不過真帶勁。 夏侯沖的人和江慕安帶的人很快分成了兩個隊伍,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長樂聽小碗這么威脅江慕安,還如此不知好歹,替自家主子怒懟小碗:“何姑娘,我家殿下對你仁至義盡,你不知道感激不說,今日還做出違逆皇命之事,太不應(yīng)該了,你現(xiàn)在帶著你的人退下,殿下還能向皇上求情,可以饒你一命?!?/br> 小碗沒理會旁人,靜靜地看著江慕安。 江慕安也仰頭看著小碗,這樣的小碗太陌生了。江慕安印象里的小碗,雖然話不多,但溫和善良,笑容和煦,從未向今日這般冷峻,還帶著說不出的壓迫感。 江慕安猶豫了一會,最終選擇了小碗的陣營。 江慕安看著小碗的眼睛,實在不愿讓小碗失望。 夏侯沖卻不想就此放人,江慕安是談判的籌碼。 “我看恒安王殿下是太顧念舊情了,”夏侯沖冷哼,“這個女人是紅顏禍水,我替殿下解決了她?!?/br> 十幾名蒼赤士兵早就在夏侯沖的暗示下盯上了小碗,夏侯沖話音未落,馬匹帶著殺氣已經(jīng)圍攻了過來。 容詞不知怎么稱呼小碗了,著急喊道:“主子,小心!” 小碗徹底醒了。 拉了江慕安后背的衣衫一把,把江慕安往后扔了兩步,小碗迅速解決了面前一人。 還是潑了江慕安一肩膀的鮮血。 玄燭抽刃而過,竟沒留下半絲紅跡,小碗來不及欣賞如此稱手的佩劍,反握木柄,砍在馬蹄上。 玄燭見了血,跟著它的主人一陣勢如破竹,夏侯沖躲閃不及,玄燭已經(jīng)斜架其頸側(cè)。 李莊在原處看了一場好戲。 “兩國仇怨已結(jié),要殺隨便,”夏侯沖啐了一口唾沫,仰著脖頸,“你們欠的債,蒼赤遲早會討回來!” 小碗惡意地把刀刃抹在玄燭的脖頸上來回了兩次,將玄燭上的殘血抹在了夏侯沖的下巴上。 血腥味溢在鼻息旁,夏侯沖再沒方才那般英勇赴死的氣魄,身體不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小碗手中的尖刃沒追上去,反手收回劍鞘中。 “我要在戰(zhàn)場上堂堂正正地殺掉你,”小碗冷然地說著,“卑劣的謀算是你們蒼赤慣用的濫招,蒼赤欠的債,今年就要還了?!?/br> 夏侯沖臉色鐵青,小碗俯身湊近了一些,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能聽到,“你?s?眼睜睜看著自己meimei赴死,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大義嗎?” 小碗原本不想一直拿夏侯雅的死刺激夏侯沖,但她不齒夏侯雅和蒼赤的手段,也為了激化與蒼赤的矛盾,故意在夏侯沖面前揭他最痛的傷疤。 夏侯沖怒目圓睜,目光簡直想撕碎小碗。 小碗斂起表情,轉(zhuǎn)過馬頭,朝守備軍那邊去了,經(jīng)過江慕安時,小碗還是停了下來。 做壞人還挺爽的,小碗想,不如就再壞一點。 “恒安王,我改主意了”小碗說,“我要你留在守備軍軍營,看看你想要‘交好’的鄰國,是怎么貪心不足,自取滅亡的。” “小碗,何至于此,若是開戰(zhàn),受難的依然是越州百姓,”江慕安皺著眉,“父皇已經(jīng)想好了安撫蒼赤之策……” “何必自欺欺人,蒼赤想要的是楚國的河山。他們?nèi)粽嫘臑榱松n赤百姓,早幾十年前就臣服于楚國了,蒼赤皇室舍不掉榮華與權(quán)柄?!?/br> 小碗指了指東邊從霧色里探出的圓日,說道:“因為同一片天空之上,只能有一個太陽?!?/br> 第89章 分謀劃 小碗用馬鞭指了指李莊:“別楞了,我要回去補覺,你帶恒安王回軍營里,沒我的令,他不許走?!?/br> 反正江慕安也是要去蒼赤當人質(zhì)的,不如在越州守備軍軍營里給小碗當人質(zhì)。 小碗攔截恒安王的消息,應(yīng)該很快就會傳回京中了。 小碗知道,明德帝身子不好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江知酌在朝廷里很緊要的時刻,不如把江慕安留在這里,讓江知酌好好施展一番。 “是,大帥!”李莊站得挺直,“剩下的您交給卑職處理?!?/br> 小碗笑了。 “我喜歡這個稱呼,也喜歡你的識時務(wù),”小碗揚起馬鞭,“蒼赤敵軍來了,我讓你第二個上。” 馬蹄高揚而去,留給江慕安一個俊逸飄揚的背影。 江慕安就站在原地看著小碗很快消失在視線里,他對留在軍營里沒有異議,他要陪著小碗身邊,再斟滿曾經(jīng)的遺憾。 夏侯沖動作再快,蒼赤也要等個七八日再派人過越州,小碗吊了十幾日的神經(jīng),終于可以松一松了。 小碗直接在守備軍校場讓人收拾了一間屋子,她要在這里跑馬,常駐此地。 躺了一會兒,也沒睡著,小碗找了紙墨給江知酌寫信。 * 京城已經(jīng)亂成一團。 前太子妃劫持恒安王做質(zhì)的消息,劉青峰在江知酌的授意下,半個月才傳到京城。 樞密院暫時恢復(fù)了劉青峰越州刺史的職權(quán),更方便了小碗在越州胡作非為。 朝堂之上,不禁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 “前太子妃何氏這么快就能在越州掀起風浪,怕是之前早做了鋪墊,”一大臣拱手說道,“請皇上嚴查。” 秋舟聿立馬出列,跪在地上,說道:“皇上,何氏從秋府出閣,之前卻從未聽聞有過悖逆之舉,微臣與家父清白忠心,微臣愿停職接受調(diào)查?!?/br> 秋自白和江知酌站在最前方,江知酌沒有反應(yīng),秋自白回眸看了一眼方才說話的大臣。 何碗從咸州石漁鎮(zhèn)被叫回京城完婚,在秋府待了不過半月,在東宮待了不足半年,人人都道太子與太子妃不睦,如今又是流言漫天飛,江知酌懶得在朝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