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小夫郎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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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泉莊花 園有直通陵墓的暗道,幾人很快進了陵墓,期間殷月離始終沒有太多反應(yīng),只是緊跟著柳遙,任由他拉著自己在地道中走動。 進到陵墓,邵蒙還有些猶豫,和柳遙商量不如自己帶著主子進去,讓他先在外面等待,以免遇到危險。 “我也不想冒險,”柳遙語氣無奈,“可是你也說了,第三層只有月離能進去,以他如今的狀態(tài),你有把握讓他帶你進到陵墓第三層嗎?” 邵蒙小心看了殷月離一眼,徹底敗下陣來。 的確不能。 “走吧,”柳遙將身邊人握緊,給自己打了打氣,“我有圣祖金符在身上呢,不會有事?!?/br> 第三層入口就在偏殿后面,為了防止意外,邵蒙已經(jīng)先將大部分陰兵都打發(fā)了出去,隨行只帶了兩名得力的下屬。 與第二層不同,第三層的入口處是一扇巨大的石門。 柳遙仔細檢查四周,發(fā)現(xiàn)果然有少量破損的痕跡,像是被什么人用鈍器敲打過。 尤其是入口石門靠近機關(guān)的部分,更是有許多毒箭已經(jīng)被觸發(fā)啟動,熒藍的光澤看得人背脊發(fā)寒,卻唯獨找不到入侵者的蹤跡。 “從痕跡上看,闖進來的至少有兩個人,”一旁邵蒙提著燈籠道,“這兩人身材都不算高壯,一個年紀大些,動作略微遲緩,一個年紀輕些,似乎十分熟悉附近的地形,所以只觸動了極少數(shù)的機關(guān)?!?/br> 年紀大些?柳遙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穆臣呢,如今還在牢房里關(guān)著嗎?” 邵蒙一愣,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叫人去上層查探。 下屬很快回來稟報,說地牢被毀,關(guān)在牢里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所以是穆臣做的,”邵蒙不敢置信,“不可能,他的能力已經(jīng)被主子封住了,僅靠他自己的話根本無法從地牢里逃脫。” “說不定是被同伙救出去的,”柳遙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之前帶自己來看壁畫的那個假田鈺。 邵蒙還是不解,“可既然他已經(jīng)逃走了,為何還會再跑回來,甚至直接進到陵墓第三層?!?/br> 跟在殷月離身旁,邵蒙也算和苦修士打過不少交道了,知道這些人手段奇異,會使符箓,也有許多常人沒有的本事。 但這種本事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讓他們忽然變得刀槍不入,連陷阱毒箭都能扛過。 況且只有兩個人,即便真闖進第四層里,又能有什么好處。 “先看看第四層的情況怎么樣吧。”柳遙看了眼身邊沒什么表情的殷月離,有些擔(dān)心道。 “也只能是這樣了?!鄙勖深h首。 邵蒙并不了解第三層的情況,只能舉著特制的白燈籠,按照黑影游動的痕跡,謹慎避開路上的機關(guān)。 腳下的磚塊發(fā)出古怪的咔噠聲響,通道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黑煙,再往下甚至能聽見河水流動的聲音,水流湍急,仿佛不斷拍擊著巖壁,讓人的心也不自覺跟著提了起來。 “這底下是水嗎,我們不會掉下去吧。”柳遙緊抓住殷月離的衣擺,腳步很輕,一步都不敢踏錯。 “不是水,是血池,”邵蒙神色凝重,“能保護尸身千百年不會腐壞,可一旦活人落進里面,不過一兩息之間就會身中劇毒,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活?!?/br> 柳遙暗自吸氣,苦中作樂道:“也行,生同衾死同xue,我要是真死在這里了,大不了也和你們一樣,當個陰兵好了?!?/br> “公子慎言,”邵蒙不贊同道,“并不是所有人死后都能順利化成陰兵的,當年跟在主子身邊的親兵足有兩千人,然而死后留下的卻只有不到百人?!?/br> 準確來說是九十六人,而保留下神智,能正常與人交流的,更是只有二十余人。 兩千到二十,這幾率的確是有些低了。 柳遙滿臉失望。 邵蒙輕嘆口氣,“公子別想太多了,注意留神腳下,過了血池這一關(guān),再往前到第四層入口附近,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危險了?!?/br> 然而話音剛落,身旁不遠處忽然傳來刺耳的破空聲,緊接便是數(shù)支羽箭直朝著幾人飛來。 柳遙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身邊人一把抱起,側(cè)身躲過了羽箭。 邵蒙一愣,不對,他分明是依照黑影前行的,應(yīng)當沒有觸動到任何機關(guān)才對。 是黑影有問題,還是出了什么其他的差錯。 可就在他愣神的空隙,腳下石板忽然發(fā)出吱嘎一聲響。隨即便有數(shù)不清的尖刺自地底冒出,水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聞見nongnong的血腥 味在四周彌散開來。 “不好,”邵蒙面色難看,顯得半張臉上的白骨越發(fā)森冷,“血池上漲了,應(yīng)該是有人在機關(guān)上動了手腳,必須馬上離開!” “好,好像來不及了?!绷b緊盯著地面道。 尖刺退去,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空洞,鮮紅色的血池池水蔓延而上,不過瞬息便漫過了最底層的幾節(jié)臺階。 轟隆隆的巨響從身后傳來,往上的石階依次斷裂。如今別說是到第四層去了,便是原路返回也已經(jīng)成了奢望。 “你騙老夫!” 陵墓另一側(cè),靠近第三層入口處,穆臣看著眼前的場景,怒不可遏抓住青年的衣襟。 “這里根本沒有另一件師門圣物,從頭到尾都是你在騙老夫,你想毀了陵墓中的尸骨,放那邪物出去!” 穆臣覺得自己怎么能如此愚蠢,居然相信眼前人的鬼話,相信這世上除了圣祖金符之外,還有另一件師門圣物藏在陵墓的最底層。 青年淺笑,毫無愧疚道:“是啊,你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嗎,不過已經(jīng)晚了,只要再過一會兒,等祂在這里動用了力量,這世上便再沒有人能困住祂了?!?/br>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沒有我,最后結(jié)果也會同今日一樣,我不過是將時間稍微提前罷了?!?/br> 穆臣目眥欲裂,下意識望向柳遙的方向。 血池是用來保持尸身不腐的,一旦被黑影污染,便會徹底失去原本的效用。 不,還來得及。 青年不僅騙了自己,應(yīng)該還騙了這些人,讓他們誤以為有人闖進陵墓第四層,進而引動青年提前布置的機關(guān),促使陵墓坍塌。 而反過來,只要那一位能堅持不在這里使用能力,就有可能逃過這一劫,繼續(xù)維持原本搖搖欲墜的人性。 血池水逐漸漲高,眼看就要觸及柳遙的身前,卻忽然被一團黑影阻攔。 柳遙回過頭,正望見遠處的穆臣和青年。 仿佛迷霧散去,原本被模糊的記憶盡數(shù)涌入腦海,柳遙忽然想起在壁畫前與假田鈺的對話。 如果這一切都是對方所為…… “月離?”柳遙抬起頭,心底忽然意識到什么,雙手緊緊拽住身邊人的衣袖。 “別,別動用力量,我們能逃出去的,就算逃不出去,你和邵管家也不會有事,我也沒關(guān)系,最多就是變成陰兵罷了。” 柳遙盡力朝對面人微笑,“你身邊那么多陰兵呢,當陰兵也沒什么不好的……我不想和你分開?!?/br> 殷月離站在原地,方才一直淡漠的眼眸忽然動了動,低頭與他相對。 “我送你出去。” “殿下!”邵蒙想要沖過來,卻被洶涌的血池隔開。 柳遙只看到鋪天蓋地的黑影涌來。 陵墓最深處,黑影充斥了整個血池,屬于殷月離的尸骨無聲無息化成灰燼,不過轉(zhuǎn)瞬之間,整個世界都陷入死寂! 第53章 耳邊轟隆作響,數(shù)不清的巨石接連滾落,穆臣臉色灰敗,知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都來不及了,血池被黑影污染,尸骨必然無法保存,而失去這最后一層的束縛,那邪物的力量很快便會徹底解封。 到時不只是西北邊關(guān),怕是整個大承都要毀于一旦。 身旁青年卻是神情激動,目光里滿是熱切,“太好了,毀去尸身果然有效,用不了多久,師父應(yīng)該就能醒過來了?!?/br> 師父…… 穆臣聽得一怔,“不對,你師父不是已經(jīng)失蹤了嗎,你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穆臣的師兄名叫施云軒,正是之前預(yù)言大承將被羌吾所滅,促使先皇逆天而行,并于二十年前將那一位封于止戈山下的人。 只是自那之后施云軒便帶著圣祖金符不見了蹤影,穆臣一度以為對方已經(jīng)不在人世。 若不是青年帶著信物來找穆臣合作,他甚至不知道師兄居然還收了個關(guān)門弟子。 按照青年之前的說法,施云軒幾年前再度消失不見,他會與穆臣合作,一方面也是想要借此找到師父的蹤跡。 又被騙了。 穆臣恨得咬牙,忽然明白過來,“所以你做下這些事情,不過是想讓你的師父借那邪物的力量復(fù)活?” 穆臣頭昏腦漲,甚至覺得這一切都荒唐得可笑,他師兄一生清正。即便有行差踏錯的地方,也始終是為了天下百姓。 到頭來身死之后,唯一的徒弟卻罔顧他的意愿,為了將他復(fù)活,不惜把他生前所有努力都化成泡影。 “你瘋了!”穆臣簡直無法理解,“你我同是修行之人,該明白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師父即便能夠活過來,也有極大可能變成沒有神智的行尸走rou?!?/br> “師叔放心,”青年得意微笑,完全不理會砸在身邊的碎石,“我早就將事情都安排好了,最多幾日之后,整個大承西北都會成為祂的國度。到了那時,所有帶著不甘與怨恨而死的人都會重獲新生,再次行走于地上。” 青年目光幽深,“你,你身后的師門,還有那個愚蠢至極的先帝,你們誰都不知道。自從那件事后,師父便一直活在悔恨之中。直到臨死之前依舊想著如何彌補自己的過錯。” “所以不用擔(dān)心,他會活過來的,也不會變成行尸走rou,他會……像過去一樣,重新回到我的身邊?!?/br> 瘋了。 穆臣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他這個師侄徹底瘋了。 腳下的石板迅速碎裂,穆臣顧不上再與眼前的瘋子理論,拼命尋找可以逃生的路徑,卻見有人拉了他一把,正是之前負責(zé)看守他的無頭士兵。 “放手!” 原本退去的血池再次涌上,穆臣嚇得臉都白了。 身旁的青年早已不見了蹤影,無頭士兵并沒有說話,只雙手用力,一把將他從碎石里拽了出來。 “你想做什么?” 穆臣心底浮起疑惑,可惜還沒等來得及問清,就感覺眼前一暗,無數(shù)黑影翻涌而上。等再恢復(fù)意識時,已經(jīng)到了止戈山的山腳下。 面前的都是熟人。 眼眶發(fā)紅,明顯剛剛哭過的柳遙,還有經(jīng)常跟在殷月離身邊的幾名陰兵親衛(wèi)。 柳遙揉了揉眼睛,強撐著讓自己回過神來,抬頭望著面前,似乎也很困惑老人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