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524節(jié)
“憐生教的人?” 謝七與大老板面面相覷:“這是來找死的?!” 第403章 誰人創(chuàng)世七日間? 呼呼! 白鶴翱翔于低空之中,余靈仙撐起真罡,由此望去,隱可見點點烽煙揚起。 “閻長老,你真調(diào)動了分舵的人,為他起事?” 龍淵道地處邊疆,烽火臺遍布各處,一地烽火起,處處烽煙揚,很快就會傳到府、州一級。 烽火一起,白州都要驚動,這一分舵的教徒,怕不是都要葬送掉。 “不然呢?” 閻惜反問:“教中大事,非集眾不可為,方征豪執(zhí)掌三十萬白州兵,實乃龍淵道第一邊將,要拉攏他,些微代價,在所難免?!?/br> “些微代價……” 余靈仙沉默了。 她自幼加入憐生教,通讀教中經(jīng)義,立志為老母傳道,拯救眾生,可出得總舵的這些年,她心中有些動搖了。 與她曾經(jīng)想象中的圣教不同,在世人眼中,她們都是邪教徒,被人人喊打,只能愚弄鄉(xiāng)野村夫。 曾幾何時,她還只以為是教中龍蛇混雜,有著害群之馬,如齊龍生這樣的半路加入的外人胡作非為。 可如今…… “張明無道,奴役萬民,教中力有不足,非常時,也只能行非常事?!?/br> 閻惜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欲得萬世之太平,就得忍下一時之陣痛。本長老相信,無論是教徒們,還是信眾們,都會理解?!?/br> “或許吧。” 余靈仙喟嘆。 不由得,想起了當日拉攏楊獄之時被其毫不留情的貶斥,當時她心中震怒,可這些日子跟隨閻惜走過各處,她心中就越發(fā)覺得不是滋味。 “你且尋處所在熟悉熔爐,此間事,你不需要理會了?!?/br> 閻惜瞧出她的心思,心下?lián)u頭。 曾幾何時,她似也如她一般對教義深信不疑,可惜…… 言罷,白鶴俯沖而下,余靈仙被氣流一吹,落向荒山,而閻惜則乘白鶴而去,飛往烽火起處。 余靈仙怔立山丘,片刻后,輕功施展,也向著烽火起處而去。 她當了二十多年的圣女,卻還未親眼見過教中起事,曾經(jīng)她不甚在意,此時就想著去看看。 呼呼! 白鶴振翅而飛,其速極快。 赤眸白鶴乃是憐生教以秘術(shù)培育出來的靈禽,但她這一只,自然比之余靈仙的要強許多。 “欲以我教中起事為引,率兵搶奪張龍福,方征豪你未免想的太好了……” 劇烈摩擦的風(fēng)中,閻惜的臉上泛起一抹冷笑:“方大將軍,妾身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嘩! 她袖袍展動,一只翎鷹飛騰而起,隨其長鳴一聲,隱匿于山林之中的一個個憐生教高手皆放出翎鷹,飛向四面八方。 你不是要我起事? 那我就引動整個白州的教徒,助你‘起事’! 她微笑著,驅(qū)白鶴遠去。 未多時,馬巷鎮(zhèn)已清晰可見。 筆直沖天數(shù)十丈的烽火、城中的驚呼吵鬧、城門樓上的講經(jīng)道人皆可看到,聽到。 同時,那好似千百人齊齊唱喏的經(jīng)文之聲,也在她的耳畔浮現(xiàn)。 “老母法身降大千,普渡天地萬法傳! 一日生盤古,天地自此清濁辨。 二日生女媧,靈慧降臨到世間。 三日生元始,萬類方才有宗源。 四日生道德……” 咚咚咚—低沉的鼓聲在整座小城傳蕩著。 伴隨著聲聲誦經(jīng)唱喏之聲,一個個白衣教徒從大街小巷中走出,他們鼓蕩著內(nèi)息,搖動著鈴鐺。 所過之處,就有密密麻麻的百姓走出家門,加入他們,高聲齊呼老母七日創(chuàng)世經(jīng)。 聲勢之浩大,幾乎瞬間籠罩了整座馬巷鎮(zhèn)。 一通鼓未落,整座馬巷鎮(zhèn)城已無了任何雜音,除卻憐生教徒、信眾之外,所有的百姓全都縮在家中瑟瑟發(fā)抖。 長街上本就不多的行人,驚呼顫栗著四向奔逃,然而所有門戶全都關(guān)閉,再如何敲打也沒人開門。 “愚昧的人……” 一個個身著白衣、腰掛鈴鐺的憐生教講經(jīng)道人冷笑著看著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的百姓、行人。 “直娘賊!” 某一刻,巷道中傳來一聲暴喝,一低矮漢子率領(lǐng)捕快、衙役殺將出來,其刀勢凌厲,話音未落,就砍死了數(shù)個白衣教徒。 “大膽!” 一眾講經(jīng)道人勃然大怒,發(fā)出厲喝,彼此傳遞消息:“所有教徒聽著,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死來!” 一個憐生教高手自人潮中竄出,一聲低喝,重手拍空,就要將那低矮捕頭立斃當場。 “殺!” 那低矮漢子怒嘯一聲,就要搏命,突聽得一聲悶雷炸響于身前,大片的血花旋即綻放。 那怕不是換血五次的高手,竟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就整個爆了開來。 “這些臭蟲,怎么就哪哪都是?” 于方舟捏著酒杯,面有不悅:“老母創(chuàng)世?呵呵,真真是好大的口氣……” 龍淵王府家事已讓他有些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脫身出來,還未清閑片刻,就遇到這種事,他心中自然不喜。 “該殺!” 南山霸神色冷漠。 謝七與大老板對視一眼,皆是搖頭,敢在龍淵府奪嫡的當口出來跳的,也就只有憐生教了。 只是憐生教的那些位大宗師,可都被嚴密監(jiān)視著,錦衣衛(wèi)的六大銳士、西廠三位檔頭,據(jù)說和他們糾纏了好些年了。 會是哪個來鬧事? 呼! 長街內(nèi)外登時一靜,所有人都沒想到由此一招,呆呆的看著那血霧散開。 直至一聲‘當啷’響起,才有人如夢方醒。 “一枚酒杯,就打死了逼近氣血如虎的高手?!” 那低矮漢子悚然一驚。 那頭,憐生教的一眾高手卻是出奇的暴怒,刀劍出鞘,咆哮著就要殺向酒樓。 “殺!” 一聲低吼,謝七仗劍殺出,如虎入羊群,頃刻之間,驟起的狂風(fēng)已吹起了漫天血雨。 凌厲的劍光如鐮刀割草,瞬殺十數(shù)人,真罡一吐,就又是十數(shù)人慘叫著氣絕。 在場四人,以他的地位最低,可他到底是僅差一線就可凝成熔爐的大高手,此時含怒出手,聲勢堪稱浩大。 前后不過幾個剎那,撲殺而來的數(shù)十個憐生教教徒,就被他殺了個一干二凈。 直將長街內(nèi)外所有人全都鎮(zhèn)住。 “真罡高手?!” 城頭上,幾個講經(jīng)道人勃然色變,更有些難以置信。 真罡級數(shù)的高手,哪怕在白州這樣的武風(fēng)極盛之地,也是常人等閑無法見到的大高手了。 這樣一個小小的縣城,居然會有如此高手?! “殺!” 謝七長劍彈抖,瞬殺十數(shù)人,然而,這些憐生教徒無比之兇殘,眼見不敵竟也不退。 兇悍無比,且裹挾著大量的信眾、百姓,如潮水一般前赴后繼。 “找死!” 謝七面色一沉,真罡催吐,就無人可近身,劍芒縱橫,于人潮之中無比精準的將一干白衣教徒盡數(shù)點殺。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冷笑:“彈丸之地,竟也有如此高手?!” “嗯?!” 謝七悚然一驚,震劍回護自身,望向高空,卻見得一只展翅足有三丈的大白鶴從天而降。 一道人影立于其上,神色冷漠,氣息強絕。 又又叒一個宗師?! 謝七呼吸一滯,心中吐血大罵著自家老板:“……什么狗屁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