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第36節(jié)
“只恨那三尺劉只會盤剝,坐看憐生教做大,讓我們無路可走?!?/br> 楊逑恨恨的說著。 “好了!” 楊寶田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心里一片煩躁。 數(shù)月里,他與那幾家差點打出了狗腦子,可眼看期限將至,拼命的可不止他一家。 數(shù)月下來,損失不小,可還是沒能拿到那幾個名額。 獄卒接連死亡,王佛寶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們也不可能再去殺獄卒了…… “可恨那憐生教對我等防備甚深,到此時,也不知那大獄里有著什么。” 回想著憐生教的種種手段,楊逑止不住打了個寒顫,滿臉擔(dān)憂:“距離那位副舵主歸來可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咱們到底該怎么辦?” “這些話,以后不許說出口?!?/br> 楊寶田冷冷的掃了一眼兒子,沉聲道:“過幾日,遣人請他去咱們城外的莊園赴宴,且看那小子是否答應(yīng)。” “他若不答應(yīng)呢?” 接連被教訓(xùn),楊逑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若不答應(yīng)……” 楊寶田頓了頓,道:“上次咱們?nèi)z生教請來的那道符,可還在?” “那符?” 楊逑頓時一個激靈。 “一家人不幫一家人,老夫也只能出此下策了?!?/br> 楊寶田不無惋惜。 自家出了個換血武者,可比出個童生要好的多了,可惜…… 楊逑想了想,卻還是搖頭:“那小子戒備這么深,請他去城外,只怕不行吧?” “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br> 楊寶田淡淡一笑:“那小子癡迷古物,咱們家,可不缺這個?!?/br> …… 難得的三天假期,楊獄自然一點都沒有浪費。 或許是因為本身就有著刀法基礎(chǔ),只三天,楊獄就將刀法‘斬首’推進到了第二層。 同時,也帶動著老母想爾服氣錄也進入了第二層,其余幾門武功進度也都有著細微增加。 天氣蒙蒙亮,黑山城各處已經(jīng)有炊煙升起。 “呼!” 赤身走出藥浴的木桶,隨手擦拭著身體,楊獄仍在體會著自身的變化。 服氣法的進步立竿見影,小腹下盤踞游走的內(nèi)氣,無論是質(zhì)還是量,都比之前要強出一大截。 “內(nèi)氣勃發(fā)的狀態(tài)下,我可以用出十二次‘斬首’,還是太少,只能作為底牌……” “老李說書出身,說話難免夸大,可隨著血氣的遞進,或許這世上真有人能達到‘一氣綿延、甲子不絕’的境界?” “那老太婆……” 心里琢磨著,楊獄穿著衣服,三天的假期過了,他也得去上工了。 這次,他準備里里外外的將整個大獄都巡查一遍。 他可不信這些山賊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送死,這其中必然有著他不知道的東西在。 吱扭— 拉開木門,楊獄正準備去上工,突然眉頭擰起。 小巷口,一個家丁打扮的小廝,捧著一個禮盒,在晨風(fēng)之中瑟瑟發(fā)抖。 “這是?” 楊獄挑眉。 胸口,暴食之鼎異動傳來。 第034章 楊家老小 日近隆冬,清晨更寒。 巷子口,家丁跺著腳,臉通紅,見楊獄出來,忙上前遞上錦盒,說明來意。 “請我赴宴?” 楊獄手里把玩著錦盒,若有所思。 楊寶田那張老臉又在他的眼前浮現(xiàn),這老東西看來盯他許久了,不然不可能知道他在搜集‘古物’。 這讓他心中疑惑更多。 楊家雖然只是個小鄉(xiāng)紳,可再小的鄉(xiāng)紳也不會把一個獄卒放在眼里。 事實上,楊家很有幾人在衙門任職,還有一位刀筆吏。 大費周章籠絡(luò)自己,是為了什么? “小哥,主家讓我告訴你,家里還有不少新從街面上收到的古物?!?/br> 家丁搓著手,結(jié)結(jié)巴巴。 “新收的?” 楊獄瞇起了眼,心中有些恍然,也有些戒備,更生出三分怒氣來。 黑山城到底是個人口數(shù)萬戶的上縣,按道理說古物也不會太少,可他這些日子除了找到印有‘逐風(fēng)步’的手絹外一無所獲。 卻原來是這個老東西在暗中收購。 微怒中,也有些警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地頭蛇,自己已經(jīng)盡量隱秘,可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主家還說了,小哥赴宴,必不會空手而歸?!?/br> 家丁小心翼翼。 他可是聽說了這位前幾天才殺了兩個兇悍山賊。 “呵呵—” 楊獄心中冷笑。 這是自己不去赴宴,以后休想找到一件古物的意思? 心中想著,拒絕的話在嘴里打了個轉(zhuǎn),道:“衙門的差事誤不得,待我向王捕頭請個假?!?/br> “不瞞小哥,昨日就去王捕頭那,為小哥請了一天假?!?/br> 見楊獄同意,松了口氣。 “你這主家想的可真是周道?!?/br> 楊獄皮笑rou不笑,心中卻是一定。 黑山城雖然有著亂象,可這楊家不過小小鄉(xiāng)紳,也沒膽子公然挑釁王佛寶。 這句話,是在安自己的心。 “那就領(lǐng)路吧?!?/br> 楊獄摸了摸腰間長刀,也想瞧瞧族里這些老東西究竟想干什么。 走出巷口,是兩個同樣凍的瑟瑟發(fā)抖的轎夫,楊獄也不多說,徑直上轎,一行人這才向著城外而去。 日近寒冬,更加上天色剛亮,內(nèi)城雖然稀少,街邊已有小販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但外城,卻一片死寂,一連走過幾個街道,除了地面上飄著的紙錢外,空空蕩蕩。 若不是時而能聽到哭聲,楊獄幾乎以為外城已經(jīng)變成了死城。 “外城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衙門居然不管?!” 楊獄震驚了。 這是死了多少人,才讓外城沒人敢出門上街? 掀開車簾,看著一派蕭索的外城,楊獄只覺心頭陣陣發(fā)涼:“外城,已然這幅模樣了?” “回小哥?!?/br> 掃了一眼加快腳步的兩個轎夫,那家丁似也有些戚戚然:“聽說王捕頭從其他縣請來的大夫都死了好幾個呢?!?/br> “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 楊獄喃喃。 這些日子他醉心練武,偶有外出也是匆匆來去,卻根本不知道外城已然成了這幅模樣。 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遲遲不見衙門的動作。 那三尺劉雖然貪婪,可也沒有無能到這個地步吧? 大明五年一考核,這般模樣,若是被考核的官員看到,他不要自己的烏紗帽了? “還不是因為那憐……” 一個轎夫忍不住想說什么,話音卻戛然而止。 楊獄扭頭,就見街道盡頭,外城寬大的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百姓跪倒在地,聆聽高臺上幾個道人講經(jīng)。 漫天的紙錢如雪花飄灑,讓人望之不寒而栗。 幾人都是一個哆嗦,忙不迭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大城門。 守城的兵丁收了錢,撤去道兵,行至城外,楊獄這才看到人煙,為數(shù)不少的百姓拖家?guī)Э诘南蛑h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