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學(xué)神33(完)
小助手頭也沒抬,“不知道。” 云恪“嘖”了一聲,嫌棄道:“要你何用?” 小助手停了筆,頂著管家精明能干的臉,無辜地看著他:“沉云恪的作業(yè)您來寫?” “嘿,你一個人工智能還會頂嘴了是吧?!” “我一個人工智能全靠您教得好?!毙≈掷^續(xù)埋頭工作。 云恪一噎。確實如此。每位員工的小助手出廠設(shè)置都是一樣,被賦予了人類所期待的一切良好品格。 小助手跟在員工身邊,漸漸地會變得跟它的主人越來越像。性格柔軟的員工帶出來的小助手細膩體貼,性格灑脫的員工帶出來的小助手干脆利落…… 而他,個性化定制就是培養(yǎng)一個跟他同樣臭脾氣的機器人來氣他。 “把他給我處理了?!?/br> “好的?!?/br> - 和舟在賀問溪離開以后,報了警。 帶她做筆錄的警察同志在聽到她說,賀問溪把卡塞進她的內(nèi)褲并威脅她不同意就找人輪jian她時,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驚訝于她的坦然。 和舟淡淡笑了一下,說:“做錯事的人又不是我?!?/br> “你做得對?!本禳c點頭。倒是因此沒有質(zhì)疑她撒謊或者把受害者有罪論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賀問溪被警察從學(xué)校帶走,附贈拘留所五日游。 這下鬧得人盡皆知。校長臉色不太好看,但沒說什么。年級主任表情一言難盡,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還沒開口,和舟就先笑了:“作為你的學(xué)生,老師你,會保護我的吧?” “當然會保護你??伞笨少R問溪也是他的學(xué)生,他當然希望每個學(xué)生都能好好的。 “那就好?!焙椭劢亓怂脑?。能安穩(wěn)度過高中就好。以后天高海闊,總有他賀家的手伸不倒的地方。 年級主任本想說,她不該鬧得那么難看,和家倒臺,到時,賀問溪被放出來,有的是辦法整她。學(xué)校護得住一時,護不住一世。對上她的眼睛就知道,他說了也沒用。 這一鬧,和舟意外得知,和家公司剛剛宣告破產(chǎn)。和平丟下妻兒,攜款跑路了。 之后,和母給她打過幾個電話,她沒接。和舟猜測和母是想讓她回家繼承財產(chǎn)。這筆財產(chǎn)是巨額無疑,可惜是負的。 - 四月維夏,漸聞蟬鳴。 她快有一個月沒見到路晏了。再見面是在年級主任辦公室的門口。他坐在輪椅上,垂著眸子,表情平靜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晏是來辦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的。 和舟假裝沒看到,若無其事地從他身旁走過。他沒反應(yīng)。就當她正要為他的視而不見難過時,他從后面扯住了她的校服。 和舟在心里罵了句“狗男人”,面上格外冷淡:“同學(xué),你有事?” 路晏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半晌,唇角微揚,“有。” “有事找警察?!焙椭郯研7爻读顺?,沒扯動,低喝:“松手!” 路晏沒動,好整以暇,“同學(xué),你這么漂亮,你男朋友一定很喜歡你吧?” 他是不是有病?還是路家改行賣茶葉了? 和舟有些泄氣,略帶嘲諷地睨著他,“我男朋友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他以為他是唯一嗎?呵,誰還沒有幾個二次元男友了。 路晏挑眉,“說說看,有哪幾個?看看我認不認識。若我認識,哪天碰見了,順便幫你問問他們喜不喜歡你?!?/br> “關(guān)你屁事?”她的眼圈紅了。 “怪我說錯話了?!彼麪孔∷浐鹾醯氖郑讌f(xié)道,“應(yīng)該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吧。” “姓路的就不喜歡我?!彼^頭去,不再看他,眼淚“吧嗒吧嗒”往地上落。 很好,還是男朋友。雖然對他的稱呼從“晏晏”成功退化成了“姓路的”。 “我?guī)闳タ淬y河?這回不騙你?!?/br> “誰稀罕!” 午休時間,走廊沒什么人。路晏干脆把她拉到走廊拐角,托著她的后脖頸,把她壓在腿上親。 他的腿還受著傷,和舟不敢真壓上去,反倒給了他可乘之機。 輕松撬開她的齒關(guān),勾住她的舌尖,卷進他的口腔。沒有殘暴地啃咬,只有溫馴地纏綿。戴好溫柔的假面,誠摯地邀請她,進入他的世界。 小舌在他口中毫無章法地攪弄,讓他進退維谷。發(fā)泄似地咬他的舌頭,或輕或重。外溢的口津,都被他細心含去。她的驕矜,都得縱容。 在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撫上她的胸脯時,和舟掐住他的手,結(jié)束了這個吻。 輪椅卡得她腰疼。 “走吧,去哪兒看?!焙椭鄣ㄆ鹕?,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硬了。 看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對她施加整整一個月冷暴力的原因。 從機場開往路家的車上,和舟無數(shù)次暗暗唾棄自己色令智昏。特別是到了路家,路晏打開藏品室的燈光后,琳瑯滿目。 架子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和耳墜一樣的珠子,燈光之下,比九天星河還要璀璨。和舟卻看得脊背生寒。 “美嗎?”路晏坐在輪椅上,抬頭看她,姿態(tài)慵懶,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扶手。 美。 美得她找不到形容詞。 可是,這些美,是以鮮血和生命為代價的。每一顆珠子的背后都藏著數(shù)不清的腐爛和惡臭,令人作嘔。 他接近她、帶她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答案似乎已經(jīng)昭然若揭。 和舟轉(zhuǎn)頭看向他。分辨不出他的想法,于是她選擇直接詢問:“你想要我的眼睛嗎?” 路晏是想要的。但他不再執(zhí)著于取下來收藏,留在她身上就很好。她的愛恨嗔癡,她的嬉笑怒罵,都好。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想要我?guī)湍憬鉀Q和家的事嗎?” 和舟反問:“和家的事跟我有關(guān)系嗎?” 路晏說:“你聽不出來嗎?” 和舟疑惑:“我要聽出來什么?” 路晏笑了,眉目溫柔:“我不是在關(guān)心你是否能妥善處理和家的事,而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br> “我想照顧你,以一個能夠始終陪在你身邊的身份。愛人,男朋友,普通朋友,都好。有關(guān)你,卻無關(guān)你的眼睛。” “在你之前,我從不認為這是見不得光的事,可如今你這樣看著我,卻令我自慚形穢?!?/br> “我不確定你見過我的陰暗面以后還會不會喜歡我,所以我問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不要接受我的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