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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在線閱讀 - 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78節(jié)

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78節(jié)

    過程中,他瞥了一眼殷雪鏡,忽然道:“你還是戴著眼鏡好看?!?/br>
    殷雪鏡戴起眼鏡,聞言抬眼看他,仿佛有些驚訝。

    然而明昕卻又接著道:“你的眼睛太黑了,看得人難受,要是不戴眼鏡,說不定?!?/br>
    “哪天就被我打了。”

    殷雪鏡沉下臉。

    始作俑者反而像是在咀嚼著他的不悅般,扯著嘴角,勾起一個笑,“怎么了,不高興了?”

    殷雪鏡沒有說什么,他繞過明昕,走向那張小小的餐桌,冷冷道:“吃飯,再不吃,飯就要涼了?!?/br>
    “你不是只做了一份飯?”

    殷雪鏡在停在了餐桌邊,對于明昕惡劣的性格,他已經(jīng)有了些許領教,他轉(zhuǎn)過身,對著明昕道:“這難道不就是你今天過來的目的嗎?”

    沒想到自己的目的被直接揭穿,明昕一怔。

    “只做了一份飯,你就不吃了嗎?”殷雪鏡將原先放在自己座位前的碗筷拿起,放在了對面。

    碗底與桌面一碰,清脆的一聲。

    殷雪鏡盯著明昕,淡淡道:“你吃吧,我吃面就好?!?/br>
    他們最后還是像昨夜一樣,面對面吃完了一頓飯,殷雪鏡將小冰箱中剩余的青菜、瘦rou和面條做成了一碗較為清淡的拉面,然而無論他吃什么,明昕似乎都很是感興趣,甚至中途不問自夾了一筷子拉面走。

    殷雪鏡沒有任何反應。

    對于明昕這種人,反抗只會讓他感到興奮,順從和忍耐,才會漸漸消磨掉他的興趣。

    但殷雪鏡沒有預料到的是,明昕對他的興趣,經(jīng)過了這一頓飯,卻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卻加深了許多。

    “對了,我一直忘記問,你叫什么?”

    殷雪鏡洗碗的時候,明昕就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問他。

    他的存在,使得本就并不寬敞的空間,變得更為逼仄了起來。

    殷雪鏡有些不適地微微皺起眉,他對貿(mào)然踏入安全距離的明昕感到很是不適應。

    尤其,當明昕發(fā)現(xiàn)他對肢體接觸的抗拒,似乎是覺得好玩,他朝著殷雪鏡又靠近了一些。

    “我叫晏明昕,你做的飯味道還挺不錯,以后我能經(jīng)常來你這吃飯嗎?”明昕吃過了午飯,心情很不錯地問道。

    當然,他也根本不在意殷雪鏡的回應,不管殷雪鏡愿不愿意,他都已經(jīng)將這里設成自己的吃飯點了。

    如果殷雪鏡說不好,他就強行將回應變成好,而若是像此時,殷雪鏡的沉默,那就更好了。

    沉默就是默認嘛。

    得到了想要的答復之后,明昕心情更好了。

    “你真是個好人,”他勾著唇角道,“作為回報,等下,我們一起出去吧。”

    殷雪鏡洗碗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轉(zhuǎn)動黑瞳,看向明昕,聲音中無一絲情緒,“出去?”

    “對,”明昕看著殷雪鏡,“我?guī)愠鋈ネ?,怎么樣??/br>
    玩?

    對于明昕這種人,什么是玩?

    直到明昕離開,這個疑問仍然徘徊在殷雪鏡腦海之中。

    也許只是一句玩笑……

    “洗好了?那就出發(fā)吧?!泵麝康穆曇魪纳砗髠鱽?。

    不是玩笑。

    殷雪鏡擦干手上的水珠,經(jīng)過餐桌時,他手上一動,順手將桌上一把水果刀收進了褲袋。

    冰冷的刀鋒透過薄薄的一層布貼在殷雪鏡腿側(cè),卻使得他心中冷靜了不少。

    然而——

    “請問您想要什么樣式的鏡框?”導購員朝殷雪鏡熱情地展示著透明柜中的鏡框。

    殷雪鏡垂眼,入目鏡框價位都在五百以上,他收回視線,冷靜道:“不用,原來那個就……”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拿出來看看?!币慌詤s傳來了少年散漫而隨意的聲音。

    導購員速度很快,不過一會,被點到的鏡框就被她從透明柜中拿出來,一一擺在了殷雪鏡面前。

    殷雪鏡看了眼價位,最便宜的那一副,都要一千塊。

    然而不待他拒絕,一旁的少年,便率先伸出手,將他戴在臉上的臨時眼鏡摘走了。

    殷雪鏡有些不適地皺眉,“我根本不需要換鏡框……”

    “這副不行?!弊晕业纳倌晖耆阉目咕墚斪龆咃L,換了下一副。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殷雪鏡閉上了嘴。

    換到第五副時,明昕盯著殷雪鏡此時的模樣,愣了一下。

    他退后一步,支在透明柜上的一只手托著臉,這是個很懶散的姿勢,與殷雪鏡如松竹般挺直的站姿形成了絕對的反差。

    然而——殷雪鏡卻在意識到他正在極其認真地觀察自己時,忽然體會到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嗯……”明昕幾秒的沉吟,卻仿佛被線性延長了許多般,“不錯。”

    這一聲評價,在前面“難看”“不行”的對比之下,顯得極為珍貴。

    “不錯?”

    殷雪鏡的反問,令明昕有種自己的審美受到質(zhì)疑的不滿感,“不好看嗎?”他轉(zhuǎn)頭看向?qū)з弳T,聲音冷冷的,“他現(xiàn)在好看嗎?”

    導購員也意識到了,這兩個男生之間,處于強勢地位的是這個不戴眼鏡的少年,她笑瞇瞇道:“當然好看,這個同學本來長得就好看,皮膚也白,配上這副眼鏡,看起來人會更帥氣呢?!?/br>
    “是吧?連她都同意我的話?!泵麝空f著,將透明柜上的鏡子轉(zhuǎn)了過來。

    他掐著殷雪鏡的下巴,將殷雪鏡的臉強行轉(zhuǎn)到了鏡子前。

    這個與一月前體育館中幾乎一致的動作,本該令殷雪鏡感到厭惡,然而他看到鏡中的自己,被少年掐著下巴時,臉上竟是沒有一絲不滿與厭惡。

    更甚之,在身側(cè)人將身體靠過來,臉側(cè)幾乎與他貼在一起時,鏡中少年,竟是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

    在這個過程中,他根本沒看清自己臉上的鏡框。

    他偏黑的眼瞳轉(zhuǎn)向一側(cè),卻是盯著鏡中,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少年的臉龐,眼神之中,透著一絲不尋常的專注。

    明昕卻仿佛沒有察覺般,仍在觀賞明昕戴眼鏡的模樣,“我說的是吧?你戴這副眼鏡確實很不錯。”

    “看起來就跟個有文化的變態(tài)似的?!?/br>
    一旁的導購員,聽到這句“稱贊”,臉都僵住了。

    然而,僅和明昕接觸過幾次的殷雪鏡卻已經(jīng)習慣了,他轉(zhuǎn)動眼珠,終于看到自己此時戴眼鏡的模樣。

    明昕為他挑選的眼鏡是一副看著就不便宜的金絲眼鏡。

    殷雪鏡的眼瞳黑得有些瘆人,戴上了金絲眼鏡之后,那雙過于黑沉的眼眸便被鏡片擋住了,顯得不再那么不可直視。

    原本的黑框眼鏡,將殷雪鏡襯得就像是普通的書呆子,然而這一副眼鏡,卻不僅不再像原來那副般,將他深邃英俊的眉眼遮掩住,硬質(zhì)的四角邊框更是突出了他冷漠的氣質(zhì),然而淺金色的鏡框顏色卻又矛盾地在其中作了斡旋,使得他的冷漠柔和了幾分。

    正如明昕所說——像是個有文化的變態(tài)。

    殷雪鏡看著鏡中的兩人,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滿臉冷淡,像個潛藏的變態(tài),另一個人勾著唇,眼底卻只有興味,而沒有一點笑意,像個擺在明面上的變態(tài)。

    出奇地契合。

    不顧殷雪鏡意愿地選好鏡片之后,明昕接到了一通電話,臨時離開去打電話了。

    這個時候,殷雪鏡完全有機會,將剛剛的昂貴鏡片換成便宜的那一款,更是有機會,告訴導購員,他不換鏡框。

    然而,殷雪鏡盯著被遞到導購員手中的鏡框,問道:“總共是多少?”

    “2529元,因為你們是學生,所以可以額外幫你們抹零,2500就可以啦?!睂з弳T語氣溫柔。

    2500元。

    殷雪鏡語氣冷了下來,“鏡框放回去吧,用這副鏡框就好?!彼麑⒃灸迷谑稚系暮诳蜓坨R遞給導購員。

    似乎看出了什么,導購員沒有作多余的詢問,而是將手上的鏡框放回了透明柜中。

    導購員拿著殷雪鏡遞過來的鏡框,就要將它拿去加工處時,卻被攔住了。

    “你就這么喜歡這副破眼鏡嗎?”

    明昕手上捏著殷雪鏡的黑框眼鏡,看著殷雪鏡,淺褐色眼眸微冷。

    他竟是在不知何時就結(jié)束了通話。

    殷雪鏡冷靜道:“是?!?/br>
    明昕的臉色,沉到了極點。

    他顯然是很不喜歡被拒絕的那種人。

    “這么喜歡嗎?”明昕忽地,勾了一下唇,皮笑rou不笑,“那好吧?!?/br>
    他手上一個用力,那副品質(zhì)不佳的鏡框,當即便斷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

    殷雪鏡盯著地上分作兩段的鏡框,沒有眼鏡遮掩的眼眸,一瞬間黑到了極致。

    “真不好意思,”明昕笑著看他,“我本來想還給你的,不小心用力過度,把它捏壞了?!?/br>
    “質(zhì)量這么不好,應該也不好修吧?”明昕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放肆起來,他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導購員,“把剛剛我選的那一副拿出來,就它了?!?/br>
    導購員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殷雪鏡,被明昕催促了一聲之后,才離開去拿那副金絲鏡框。

    明昕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破碎的黑框眼鏡,走到了殷雪鏡面前,拉起殷雪鏡垂在腿側(cè)的手,將眼鏡輕輕丟在了殷雪鏡手中,笑道:“這是兩頓飯的謝禮,今天的晚餐,說不定也得麻煩你?!?/br>
    他歪了歪頭,“不用謝。”

    接下來在眼鏡店等待的時間里,殷雪鏡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

    中途,他借用了眼鏡店的衛(wèi)生間,洗凈雙手之后,他抬起臉,透過模糊的視野,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鏡中的少年,眼眸黑得透不出一點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黑框眼鏡被裝在他的褲袋里,與那一把冰冷的水果刀待在一起,卻是從原來從中間斷裂開的兩半,破裂成了更多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