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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系美人成為炮灰攻后[快穿] 第126節(jié)

    明昕當(dāng)即就要從座位上坐起來,賀昱卻伸出筷子,夾了一大塊魚rou放在他碗里,沉著道:“吃飯,吃完了,我再帶你去看。”

    急性子的少年立刻就坐了回去。

    這個時候他還以為真是什么驚喜,到了賀昱車上,就趴在車窗上,想通過路線判斷自己將被帶到哪里去,然而車卻拐來拐去,最后到了城郊,停在了一個小區(qū)樓前。

    明昕支著拐杖,滿臉懷疑地站在小區(qū)門口,“就這?”

    賀昱停好了車,無情地揉亂了他的頭發(fā),“走了,上樓?!?/br>
    明昕卻已失去大半期待感。

    可他還想不到,賀昱居然是帶他來看醫(yī)生!

    一被賀昱領(lǐng)著走進屋子,明昕就聞到了滿屋子的藥材味,房主走了出來,是個憨態(tài)可掬的老先生,一看到他們就露出滿臉笑容,“來了?誰先看?”

    “這個孩子先看,他昨天去韓國比賽,把腳腕又扭傷了,之前在平昌冬奧會上就扭過一次,之后好像是留下了病根,您看能不能把這個傷徹底治好?”賀昱說著,把明昕按到了老先生面前。

    “把紗布拆下來,我看看。”老先生戴起眼鏡,慈祥道。

    賀昱當(dāng)即就俯下身,要幫明昕拆腳腕上的紗布,明昕卻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猛地把腳縮回來,警惕道:“我自己來!”

    老先生笑呵呵的,沒說什么,明昕拆好紗布后,便在他的指導(dǎo)下把腳架在了木凳上,老先生伸手在他的腳腕上捏了幾下。

    賀昱原本正緊緊盯著老先生,衣角卻忽地一沉,低頭一看,卻見少年眼角含淚,似乎是被捏得發(fā)疼,卻始終不愿出聲,最終憋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這么害臊嗎?

    他抬手摸了摸明昕的背,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先生出聲了:“沒什么大礙,等會我給你順順筋,回去拿我開的藥草外敷,這兩天都不要訓(xùn)練,之后每周過來復(fù)診,很快就會好全的?!?/br>
    被老是復(fù)發(fā)的腳腕傷折磨的明昕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在開藥的老先生,又看了看一旁的賀昱,兩人卻似乎誰都沒覺得這個傷治得隨便,尤其是賀昱,還在不停地感謝老先生。

    這么簡單?

    直到老先生把明昕的腳架在自己膝蓋上,笑瞇瞇地給他順筋。

    這個時候,明昕才知道,原來根本沒那么簡單。

    他忍不住抓住了賀昱的袖子,憋得渾身都冒起汗來,卻還是終于忍不住,把腦袋埋在了賀昱懷里,小聲地抽泣了起來,“……疼?!?/br>
    賀昱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心疼,他仍是忍不住去問老先生:“還有多久?孩子都受不了了?!?/br>
    才開始了三四分鐘的老先生:“……還久著呢。”

    他不贊同道:“他傷的是韌帶,要想治好,肯定不能快,你也別那么寵著孩子,別聽到孩子說什么就跟著做什么了……哎呀,也沒多久了,很快就結(jié)束了,別急。”

    明昕終于把腦袋從賀昱懷里探出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聲道:“所以還有多久?”

    “差不多……還有半小時吧。”

    此話一出,小孩當(dāng)即臉上就失去了血色。

    半個小時后,明昕趴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就像是一灘死魚,幾乎沒有了靈魂。

    他還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開了,可老先生裝了幾大包中藥后,又坐回到桌前,對著賀昱笑道:“之前你也打電話問過腰傷的事了,后來我想了想,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治……你先過來,我按按看。”

    腰傷?!

    原來還蔫成一灘的明昕立刻直起了身,一臉震驚地看過去。

    這個大夫居然還能治賀昱的腰傷?!

    第104章 冰上的王座25

    沙發(fā)上趴著的換了個人。

    明昕搬了個椅子坐在沙發(fā)邊, 好奇地湊近看了看扎在賀昱腰上的針,一旁的老先生提示他:“別靠得太近了,不小心弄歪, 還得重新扎?!?/br>
    重新扎?

    明昕幻想了一下,就不由得抖了一下。

    “要多久?”他再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三四十分鐘吧?!崩舷壬贿呄词忠贿吇卮鸬溃鞍パ?,我先去瞇一會,起來了再拔針, 你們就在這里坐會兒啊?!?/br>
    “會痛嗎?”老先生進屋里休息了,明昕便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看密密麻麻扎在賀昱身上的針, 只不過有了老先生的提示, 他這一次離得遠了一些。

    賀昱上衣直直掀了一半,然而他現(xiàn)在腰上全都是針,根本無法動彈, 更無從阻止明昕看自己, 只能趴在沙發(fā)上,有些虛弱地回答道:“有點, 也只是有點?!?/br>
    明昕終于放下心來,將視線從那密密麻麻的針上移開之后,才后知后覺地興奮起來, “如果真的能治好, 你是不是還能復(fù)出?”

    賀昱說:“別那么著急, 醫(yī)生還沒說我一定能完全恢復(fù)呢?!?/br>
    “沒辦法完全恢復(fù),也至少能恢復(fù)個大半!”明昕重復(fù)了老先生的話, 兩只眼都在發(fā)光, “這個意思不就是說明你肯定是還能復(fù)出的嘛, 那以后整個俱樂部就不知有我一個人會四周跳了,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練習(xí)!”

    目前留在俱樂部的成年組花滑選手中,除了明昕之外,確實再沒有人會四周跳的,其余人大多還停留在三周跳,哪怕是楊寧羽,也還在慢慢地攻克四周跳,4t偶爾能成功,但大多次goe都是負數(shù)。

    “好像確實是可以?!辟R昱笑著道:“不過,這樣看來,也許這個賽季,將會是我最后一次以教練身份陪在你身邊的賽季了,昕昕,你得好好珍惜啊?!?/br>
    明昕卻無所謂道:“這有什么?反正你就算是恢復(fù)運動員身份了,也是留在俱樂部,不也是可以繼續(xù)指導(dǎo)我嗎?”

    “留在俱樂部啊……”賀昱低笑了一會,緩緩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明昕卻從賀昱的笑聲中意識到了什么。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輕聲問道:“……賀昱,難道你不打算繼續(xù)留在俱樂部嗎?”

    真是敏銳。

    似乎童年時期過得不怎么開心的小孩,在這一方面都十分敏銳。

    賀昱心中低嘆,臉上卻做出疑惑的神情:“從哪里得出來的這個結(jié)論?”

    “為什么不繼續(xù)待在俱樂部?”明昕卻根本不接他的話,接著質(zhì)問道。

    “根本沒……”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明昕卻不想在聽他的狡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想要抬高聲音,卻又記起在里屋休息的老先生,便壓低了聲音,幾乎像是一只小獅子,在對著不負責(zé)任的管理員嘶吼。

    也許一開始只是懷疑,可之后賀昱的掩飾卻徹底落實了這一點。

    明昕幾乎不可置信,他看著趴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顫著聲音問道:“為什么要離開俱樂部,你不想和我一起參加比賽嗎?”

    “不在俱樂部里,我們也能一起比賽……”賀昱沉默了片刻,終于打破了這僵硬的氛圍,“更何況,俱樂部里根本沒有能指導(dǎo)我的教練……我還是得回到國家隊,接受之前教練的指導(dǎo),就像是之前國家隊的教練邀請你,你也說了,更習(xí)慣林教練,不愿意離開俱樂部嗎?我們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明昕卻立刻打斷了他,他年紀尚輕,還不懂得控制情緒,意識到了一直以來陪伴著自己的教練就要離開自己后,哪怕是作出了兇狠神情,委屈的淚水卻也還是抑制不住從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冒出。

    哪怕早已隱約意識到賀昱的疏遠,甚至于準備跳《再別諾尼諾》,可明昕卻從來沒有做好真的要告別賀昱的準備。

    他瞪著賀昱,眼淚“啪嗒”一下,滴了下來,在地上洇濕了一小塊,“我不想離開俱樂部的原因……才不……”

    他忽然不說話了。

    雖然從四年前,就想著如果賀昱沒有腰傷就好了,就能和他一起在冰面上競爭了,可明昕卻從來沒想到,原來伴隨著賀昱腰傷痊愈到來的,會是賀昱的離去。

    許久,明昕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冷冷道:“你要走就走吧,我根本就不稀罕?!?/br>
    *

    2020年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在加國于當(dāng)?shù)貢r間3月16號至3月22號舉辦。

    這是在沒有冬奧會比賽的一年當(dāng)中最重要的一場花滑比賽,于是早在比賽開始兩三個月之前,入場券便已被搶購一空,

    明昕在15號就抵達了在體育館附近的運動員酒店,不少事先就已得到消息的冰迷16號一早就守在了酒店門口,一見到要去體育館練習(xí)滑冰的馬尾少年就紛紛涌上去,守在紅線外尖叫拍照,然而他們卻不僅僅拍到了冷著臉的明昕本人,卻還有一賽季未出現(xiàn)在比賽現(xiàn)場的教練賀昱。

    然而此時,運動員本人卻表現(xiàn)得很是冷漠,他戴著耳機,僅在見到冰迷之時,半摘下耳機對著周圍人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鉆進了車里,根本沒有和身后的賀昱互動。

    此時冰迷卻都沒察覺到異樣。

    絕大多數(shù)星粉都知道,他們家熊孩子就是個傲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漠,好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一樣,但只要賀教練把他抱起來,先前還冷著臉的人就會一秒破功,從酷哥變嬌寶。

    可16、17日曝光的訓(xùn)練現(xiàn)場來看,明昕卻從頭到尾都埋頭訓(xùn)練,哪怕是回來喝水,也不和賀昱說話,部分冰迷終于意識過來。

    星星恐怕是和男mama鬧別扭了。

    論壇、后援群都紛紛冒出了討論這一現(xiàn)象的冰迷,有人猜想是小孩青春期到了鬧別扭,還有人說是這個賽季男mama沒有全程跟賽,明昕不開心了……可無論是誰都一致認為,這樣的別扭應(yīng)該不會維持太久,就像是長大了的孩子和家長吵架一樣,遲早還是會和好。

    可一直到19日比賽當(dāng)天,這樣的冷戰(zhàn)竟是依然持續(xù)著。

    賀昱看著堅持要自己推行李箱的明昕,嘆了一聲氣。

    從二月份明昕知道了他在腰傷恢復(fù)之后,很可能就會離開俱樂部起,便單方面對他開展了冷戰(zhàn),除了必須的訓(xùn)練流程,其余時間不必要絕不和他說話,就算是去老先生那治傷,也一定要讓林教練帶自己,還一定要和賀昱錯開治療時間……

    甚至在賀昱要求跟他到加國時,明昕還很不高興地鬧了一晚——似乎是徹底要與賀昱決裂。

    然而至今,哪怕是賀昱本人也不能明白,離開俱樂部訓(xùn)練這件事,為什么會對明昕造成那么大的沖擊……就好像是他想要徹底離開明昕一樣。

    這個疑惑縈繞在賀昱心頭,這個月他無數(shù)次向明昕解釋自己離開俱樂部的緣由,除了留在俱樂部他占用俱樂部資源外,還有他原先的教練在國家隊,只有那個教練才最了解他的風(fēng)格……諸如此類的解釋紛多,有時候就連賀昱都快要被自己說服了。

    可他依舊記得最重要的一條原因,也是他始終沒有告訴明昕的那個理由。

    他不希望,自己從頭開始,一步一步慢慢掙脫開傷病的模樣,被明昕看到。

    被從前那么喜歡心中偶像的明昕,還在抽屜里藏著無數(shù)張海報的明昕,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

    比賽于10點45分開始。

    10點15分,明昕抽了個簽。

    第三組第一名。

    熟悉的壞手氣。

    明昕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冷冷地把簽遞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接著在準備室熱身,一直到比賽開始。

    能來參加比賽的選手都是世界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選手,其中就有2015年的世錦賽冠軍丹尼爾,以及明昕在大獎賽的老對手亞歷克斯和恰好在這一次的四大洲聯(lián)賽上碰面的佐藤悠仁,而這些人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表現(xiàn)得好像和明昕很熟絡(luò)一樣,明昕一坐在選手席,光是回應(yīng)別人的招呼,就開口了好幾次,高冷的表象都要撐不住了,最后還是閉上雙眼,假裝自己在休息,才勉強躲過各種社交。

    丹尼爾似乎手氣也不太好,抽中的是第一組第一位出場,亞歷克斯則是第二組最后一個,兩人的短節(jié)目得分分別為97.32與99.45,對于星粉們而言,只要這幾個主要對手的短節(jié)目得分沒有超過100分,且明昕短節(jié)目沒有失利,那么這場比賽的冠軍是誰,便已經(jīng)顯然可見了。

    可對于明昕而言,得冠軍卻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了。

    真正困難的,是突破過去的自己,突破世界紀錄。

    現(xiàn)有的短節(jié)目世界紀錄是明昕在2018年冬奧會上留下的,108.12分,是定格在goe1.0(正負3)時代的世界紀錄,那之后雖然goe變成了5分制,選手的分數(shù)也水漲船高,卻很少有人能比明昕靠近世界紀錄。

    第三組熱身開始。

    明昕脫下外套,隨手將它遞給了賀昱,隨后看也沒看賀昱一眼,便滑入了冰場。

    一般而言,世錦賽已經(jīng)算是本賽季的后期比賽了,絕大多數(shù)選手的選曲與造型早就都亮相過一次了,到了世錦賽,也難以再引發(fā)初次亮相時的討論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