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執(zhí)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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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嬴州繼續(xù)道:“建紅,你還小呢,哪知道這些事,鬧到居委會去,那成什么樣呢!咱們自家的事,咱們自己關(guān)起門來好好商量就是了,回頭丟人現(xiàn)眼,你以后也不好嫁人了!” 孟硯青聽這話,眼神嘲諷地看著孟贏州。 這孟嬴州當年帶著媳婦過去她家,可是笑呵呵的要多恭維有多恭維,低頭哈腰的,沒想到在家里是這種貨色? 她當即道:“爸,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什么叫為了我好,為了我好逼著我嫁二婚老男人?為了我好,我妹還能復(fù)讀大學(xué),憑什么不讓我讀?鬧到居委會怎么了,丟人也不是我丟人,是你們虐待女兒你們丟人?!?/br> 旁邊鄰居聽著,都暗暗點頭,旁邊胡老太太探頭道:“要我說,建紅說得有理,這做人呢,也不能太不給人留余地了,不然老天爺都看下不去!” 有人開口了,其它人都紛紛附和。 然而岳巧云哪里聽,她當即抄起旁邊的笤帚:“我還不信邪,我就管不了她了!瞧她這張狂樣兒,還在這里給我頂嘴了?有本事你給我滾!滾出這個家門,我管你死哪里,你別回來!” 孟硯青一聽,起身就往外走。 孟嬴州趕緊攔?。骸敖t,你看你這孩子,你媽說你幾句,也沒什么壞心,你怎么就生氣了呢!她就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硯青停下腳步,看向孟嬴州。 他閨女都被他媳婦逼死一回了,媳婦一口一個讓閨女滾出去,他還能在這里裝傻,說什么“沒什么壞心”。 孟硯青當即笑道:“爸,確實沒什么壞心,我后媽給我出的都是好主意,那大好婚事,趕緊讓我妹上吧,我可擎受不起!你們非要把這好事塞給我,等著,我找人來評理?!?/br> 院子里,外面各家各戶都支棱著耳朵探頭看呢,冷不丁見她出去,那腦袋那眼睛都來不及收回,一個個僵在那里,尷尬地沖她笑笑。 孟硯青徑自往外走,大雜院里地震棚挨挨擠擠,東一個西一個,走起來像迷宮,她躲過一溜兒的蜂窩煤,終于走出了大雜院。 走出去后,她看了看,這廣外的大雜院街道亂糟糟的,電線歪歪扭扭地扯著,墻上還殘留著十年期間的紅色廣告大標語,一看就是有些年頭沒維護了。 她雖然十年不當人,不過飄在四九城多年,聽過見過的多了,又在圖書館泡著看了不少書,所以對這世道比一般人還了解。 她一眼看過去,巷子口有幾個老大爺坐小馬扎下象棋呢,便過去問了問路,知道居委會就在前面一拐彎,謝過后,快步過去了。 這個時候已是入秋時分,街道上撲簌簌都是落葉,根本來不及掃。 孟硯青身上舊襯衫單薄,冷颼颼的,偏偏她還看到路邊一老大爺支著鍋賣燒餅,那燒餅剛出鍋,熱氣騰騰的。 她看得眼饞,這時候肚子也咕咕叫起來了,她覺得餓。 餓這種感受,她已經(jīng)十年沒有了。 她品味著那久違的餓意,心里喜歡又期待,更加迫不及待想趕緊把眼前的事處理妥當,得一個自由身去干自己的事。 當下她快步往前走,前面一拐彎就進了一胡同,幾個大嬸戴著紅袖章,正一人拿了一張報紙看。 孟硯青走過去,和對方打了招呼,然后說了自己情況。 幾位大嬸好奇打量著她,其中一個留著短發(fā)戴了黑發(fā)箍的嬸嬸道:“我是這里的主任,姓王,你叫我王主任就行?!?/br> 孟硯青禮貌地道:“王主任你好。” 王主任早知道孟建紅家的事,不過孟建紅平時性情內(nèi)向,見了人不怎么說話,有心幫她,她自己卻怯懦得很,居委會說過幾次,不好下手,也就當沒這回事,樂得一個輕松。 如今這王主任見孟硯青過來,也就勸著道:“到底是親爹呢,你還小,吃點虧也是福,我再幫你勸勸你爹媽,一家子和和氣氣過日子——” 孟硯青聽這話,直接打斷:“王主任,我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平時不是打就是罵,在家里天天干活,我就沒過一天好日子,我以前膽小怕事,那是被打怕了!” 眾人聽著面面相覷,想想也是,這可憐孩子從記事起就天天不是被打就是被罵的,沒親媽教,她平時那性子倒是也正常。 孟硯青繼續(xù)道:“如今我長大了,我爸媽要逼著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了,違背了婚姻自由,也沒人管我,我跳河死了,他們又要我結(jié)冥婚,把我賣出去,還是沒人管我,現(xiàn)在我命大,醒過來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擎等著再被賣一次嗎?” 說到這里,她望向眾人,問道:“吃虧是福,所以我把委屈咽下去,我自己受不了,只能跳河了。可我死了一回,終于醒過味來了,我干嘛要死,憑什么我死了別人好好活著,我死了別人不心疼我,還得把我賣了賺錢!” 旁邊一位年紀大的嘆息:“這孩子確實不容易?!?/br> 大家紛紛點頭,孩子是可憐。 孟硯青繼續(xù)道:“這是新社會,人民當家作主,婚姻自由,不是舊社會了,我媽沒了,我媽娘家也沒人為我做主,我又攤上這狠心的親爹后媽,誰給我做主?沒人管我,政府總得有人管我吧?” 大家伙聽著,一個個面面相覷,王主任更是一臉為難:“管,那肯定是得管,不過孩子哪,你聽嬸一句勸,這事急不得,我們會慢慢勸你爹媽?!?/br> 孟硯青道:“慢慢勸?” 她輕笑,看向眾位居委會大嬸:“王主任,各位嬸,我可把話撂這里,你們不要覺得我做事過分,我畢竟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這個世道不給我活路,那我也不給這個世道活路?!?/br> 眾人看她那樣,心里一緊,這姑娘要干嘛? 孟硯青:“你們不幫我解決問題,我就找派出所,找法院,再叫來《北京晚報》的記者,我會把所有人喊來,然后在你們眼跟前跳樓,到時候鬧一個大新聞,讓大家伙知道,紅旗下,新社會,還有被逼死的喜兒?!?/br> 這話一出,幾位居委會大嬸聽頓時臉色大變。 這可使不得! 她真這么鬧的話,那大家都別干了! 第3章 翡翠珠子手鏈 其實居委會知道孟家的事,她們不插手也是各種難處,再說那孟嬴州媳婦岳巧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沒得鬧騰起來挨罵,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結(jié)果可倒好,人家小姑娘這話說到這份上,她們不為她做主,那簡直就是舊社會了,就得鬧出一個大新聞來。 在居委會干的,本來也是熱心腸,還講究一個面子,誰愿意把事情鬧到那個田地? 于是王主任和眾位大嬸全都圍著孟硯青,殷勤地遞茶倒水,還摟著她肩哄著勸著,好一番寬慰。 最后那王主任道:“建紅哪,有什么要求你就說,我們幫你和家里談,那想不開的事可千萬不能干,咱還年輕,未來日子長著呢!” 其他人也紛紛道:“你瞧你這模樣這么好,將來嫁個好男人,好日子都在后頭!” 孟硯青這才道:“我也不貪圖后面好日子,只求眼跟前能活命,所以王主任,麻煩你們叫來派出所的同志,勞駕大家一塊過去我家和我父母談,幫我把這事給解決了,好歹給我一個活路?!?/br> 大家伙一聽,心說這姑娘可真行,敢情把她們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連派出所同志都要扯出來用一用。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說什么呢,大家可不麻溜聽她調(diào)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家都躺那兒差點進土里的人,腰板硬,什么都不怕。 她們是正經(jīng)要做事的,既然要做事,就得規(guī)規(guī)矩矩不能惹事,不然年尾那大紅獎狀就別想拿到了。 當下大家也不說那片湯話,王主任直接開門見山:“都是街坊,我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今天既然把話說開了,那你就直接說,想讓我們幫襯著做什么,你怎么著才算是有個活路?” 孟硯青見此,也就不和她們來虛的:“我是高中畢業(yè),能寫會算的,也不怕吃苦,所以我現(xiàn)在打算著,自己在外面找一份工作,到時候有個宿舍住就可以搬出去了。但是我一個人搬出去,不可能一窮二白,我好歹得有個傍身錢,不至于一干二凈出去,或者在搬出去之前,我得有個住處?!?/br> 她給大家解釋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各位嬸嬸幫襯下,讓我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自己出去獨立,再幫我好歹要點傍身錢?!?/br> 這么一來,她和這家子斷絕關(guān)系,從此是自由身,活人。 居委會幾位大嬸聽著這話,倒是松了口氣,至少不是什么天大的難事。 那王主任便道:“你既然想得這么明白,那敢情好,我們和你家里說,到時候再幫你寫個介紹信,介紹份工作?!?/br> 孟硯青一聽,看來這王主任也算是盡責(zé)的熱心腸,倒是感激。 當下自然謝過,于是大家伙過去找了派出所,和派出所同志說明白了,大家浩浩蕩蕩過去孟家了。 居委會過去的時候,孟家正吵吵嚷嚷的,鬧騰得厲害,隔壁大雜院都從墻頭扒過來看熱鬧。 王主任皺眉,不知道這又是吵嚷什么,旁邊便有好事的街坊七嘴八舌說起來。 “建紅爸媽以為她沒氣了,給她找了一個冥婚婆家,收了人家八十塊,這不,人家找來了,說是要迎棺呢!” 居委會幾位都面面相覷,派出所同志更是皺眉,還能這樣? 王主任擰著眉搖頭嘆:“這像什么話,新社會,嫁閨女收彩禮我不說什么,好好的一姑娘,竟然給整了冥婚!” 孟硯青從旁道:“王主任,我們家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要是活著,就被迫嫁給二婚禿頂老男人,我要是死了,我的尸體都得拿去賣錢,這家我怎么待,他們就不給我活路?!?/br> 居委會工作人員見此,自然沒得說,只好趕緊安撫孟硯青。 她們看出來了,這小姑娘平時悶不吭聲,關(guān)鍵時候有蔫主意,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把她惹毛了,她還不一定怎么著。 人家跳河自殺都做過了,這種人她什么都不怕了! 這時候,孟家屋里吵嚷得更厲害了,那買了孟建紅冥婚的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雙方幾句話不對付,眼看就要打起來。 幾位居委會大嬸見此,趕緊讓派出所的過去鎮(zhèn)住他們,她們則一通勸架,雙方好一番忙活,又是嚇唬又是和稀泥的,總算是勸下來了。 那家兒子在街道上被大貨車撞死的,沒結(jié)婚,著急有個死了的女人合棺,人家給了錢的,現(xiàn)在要拉棺材,這邊哪有女人的棺材可以拉,自然惱火。 他們馬上要下葬,時間緊,這會兒再找合適的冥婚卻是不好找了,時間來不及。 可岳巧云也沒法,這邊死了又活回來,她沒法交人了,可放進兜里的錢再掏出來,那就是挖她的心呢! 正惱著,岳巧云看到孟硯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可看好了,就是她,死了又活過來了,這可不是我賴賬,是她活過來了,我能怎么著!” 她這一嚷嚷,所有人都看向孟硯青。 孟硯青是瘦弱纖細了一些,但怎么著都是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挺漂亮小姑娘,總不能當場把人家掐死吧! 孟硯青在眾人的目光中,對那岳巧云道:“媽,你說得對,都怪我。” 岳巧云不知就里,道:“可不怪你嘛!本來好好的婚事,你非要跳河,結(jié)果可倒好,弄成這樣了,你讓我怎么收場?” 孟硯青卻徑自走到了一旁地震棚,也不知道怎么讓她一掏,竟然掏出一把菜刀來。 那菜刀已經(jīng)有了銹斑,但再不濟,那也是一把刀。 大家唬了一跳,這姑娘要干嘛? 孟硯青直接將那把刀架脖子上:“各位,我媽說了,怪我,都怪我,誰讓我沒死呢,我要死了,她也沒這煩惱了。今天各位街坊都在,居委會的大嬸,還有派出所的哥哥叔叔,你們都在,請你們給我做一個見證,我為了這家,為了我爸媽,我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我——” 她這話還沒說完,那王主任腿都軟了:“我說建紅,你這孩子別做傻事啊,有什么咱慢慢商量,你,你趕緊把刀放下!” 旁邊幾位大嬸也都嚇傻,趕緊哄著勸著。 鄰居們更是看直眼了,這姑娘不是玩假的,她是說到做到,真要死第二次??! 派出所所長也看不下去了,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逼死人家小姑娘嗎? 孟硯青自然沒那么容易讓步,她朗聲道:“可我不死,我爸媽沒錢還人家,我就是不孝,我這種不孝女,活著有什么意思?” 說著,她還真把那刀貼進了自己脖子。 這時候,岳巧云和孟嬴州也嚇到了,他們沒想到一向懦弱的孟建紅竟然來真的,一旁的孟成秀更是皺眉,她這便宜jiejie怎么突然這么厲害了? 而那買冥婚的人家看著這情景,也是傻眼了。 人死而復(fù)生,他們當然也沒法,只不過趁機鬧騰下,想著把錢要回來,再好歹得點賠償,這樣也不算太虧。 可如今這姑娘眼看是一個烈性子,萬一真鬧出人命,他們只怕脫不了干系。 王主任看這情況,一群人分明是被這年輕姑娘給鎮(zhèn)住了。 她趕緊給居委會幾個同事使眼色,于是大家伙一擁而上,和稀泥,說好話,該勸的勸,該嚇唬的嚇唬,反正連哄帶騙的,讓岳巧云兩口子把錢拿出來,趕緊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