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悱惻。

    宛如劫后余生的吻，陳萃被他吃痛舌根，大張著嘴巴，分離時攪出難堪的銀絲。紅了臉，再親親他濕潤的嘴唇，許不出好聽的諾言來。

    他說：聽你的。

    他松口了。陳萃忍住想哭的沖動，也說：我問醫(yī)生了，他建議我們到國外去看看。小晚，我辭職了，我們就去看看行嗎？

    武成晚說好。

    以他這種狀態(tài)，再在家過年也是不可能了，陳萃跟莫執(zhí)說他要帶成晚去國外看耳朵，莫執(zhí)表面一聲不吭，悄悄往他卡里打了錢。莫賢很想讓他們過完年再去，又怕拖久了錯過最佳治療時間，不舍的把他倆送到了機場。

    一路上，陳萃不安的攥他的手，趁機學(xué)幾句蹩腳的英語，實在是不夠聰明。得要很努力。武成晚會再多也說不出，真到了異國他鄉(xiāng)，簡直是難上加難。于是大衣口袋又出現(xiàn)了一支鋼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中學(xué)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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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4 章

    尖頂教堂那群灰色鴿子飛過時，河面水波粼粼，他們住的地方遠眺正能看到群鴿煽動翅膀下教堂的頂。武成晚總覺得那像一塊兒遺失的拼圖，哪怕它的頂尖細的像要戳到太陽。

    這個住所是他們在被拒絕了四次以后才找到的，房東太太沒有所謂的歧視，總會在星期三請他和陳萃吃土豆泥繪菜。

    陳萃的中國胃讓他們在自己的廚房里創(chuàng)新，不知是水不對還是食材不對，怎么吃都覺得不夠味兒。陳萃瘦的晚上睡覺抱起來骨頭都戳人。他習(xí)慣在睡前給陳萃溫一杯牛奶，陳萃說國外連牛奶都齁嗓子眼兒。

    壁爐的火光讓房間充斥在一股棕紅色的包圍之中，地毯的花紋連同墻紙叫人覺得暈眩，陳萃拉開落地?zé)?，把睡在沙發(fā)上的他叫醒。

    自他聽不到以后，陳萃每次叫醒他都格外小心翼翼，不能推，怕他形成條件反射。大多時候都會親他的嘴，把他從睡夢中喚醒。

    太像睡美人了，陳萃調(diào)侃他是公主。

    他反應(yīng)平平，問：把你*的下不來床的公主？

    陳萃赧得扯他的手，叫他別沒個正形。

    他們來這里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剛來那會兒趕上別人過年，歡天喜地的氛圍，一掃他們初來乍到的不適。再就是去醫(yī)院約醫(yī)生就診，檢查。礙于語言不通，陳萃快要急成個結(jié)巴，書到用時方恨少！同他比起來，武成晚什么時候也沒慌過。

    他的適應(yīng)能力叫陳萃驚嘆，大抵是一手流利的外文書寫征服了護士小姐，愿意耐心跟他們講解，到最后竟也還是要靠他。

    在醫(yī)院做完檢查回家的那個夜晚，陳萃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搖頭。

    陳萃說：是啊，你不要否認，我應(yīng)該照顧你的，最起碼要打點好這些，但是我都沒做到。好像一個累贅。

    他摸摸陳萃那顆淚痣，回說：沒有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你只是不適應(yīng)，這里的一切對你來說太陌生了。別怕，你做的很好。

    陳萃一面感動，一面掏他摸到自己胸口的手，嗔怪的看他，心想他是一點都不讓人矯情啊。

    他笑，腦袋滾在陳萃心口，滾的陳萃心軟爛的不成樣子。

    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醫(yī)生還要再觀察他一段時間，他們索性在這里住下。陳萃每天吃法棍都吃的苦大仇深，好想像在家溜饃一樣把這硬的能當(dāng)搟面杖的法棍給溜一溜。武成晚笑著捏他臉，親親他不滿意時微微翹起的上嘴唇，喜歡極了，壓著他在緊實的地毯上亂來。

    新鮮勁兒過了以后，陳萃提出去打點零工。因為照目前進度來說，他們可能還要住個一年半載，他偶爾還是可以居家辦公的，每天發(fā)跨洋郵件，陳萃則不行。

    無所事事總會叫人懷疑自己的價值。

    陳萃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武成晚既不支持也不反對，而是問：打算做什么零工？

    陳萃從兜里掏出一張宣傳頁，他看不懂，但是武成晚可以。奧，面包店急需小時工。武成晚盯著那張紙，直白，干脆：留在家里，我每天付你兩小時**費用。

    啊他怎么到了國外就像變了一個人，陳萃眨著大眼睛，佯裝生氣的咬他手指，讓他亂說話。他用被陳萃裹的濕漉漉的手指情/色的揉搓陳萃的耳垂，噙著笑，痞子似的叫陳萃嘴唇再張大一點。

    最終還是同意陳萃去了，他陪著一同去談的薪資，回家陳萃高興壞了，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拍拍陳萃的腰，叫陳萃去整理需要用到的證件。陳萃翻箱倒柜，找到剛來時他們辦的證，好奇的問：這本是什么？

    諸如簽證一類陳萃是不懂的，只知道他要干嘛就干嘛。

    他說：是結(jié)婚證。

    陳萃愣住，像沒看懂他那句手語，又問了一遍。這本證是他們剛來一個星期武成晚拉著陳萃辦的，陳萃不知道是辦理什么，只在他手指指著要簽字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陳萃覺得自己真的很呆，稀里糊涂的要命。

    咱倆的結(jié)婚證？陳萃驚詫，不敢相信。

    他挑眉，問：不然呢？你還想跟誰結(jié)？

    陳萃咬著嘴唇，讓他一行一行的給自己翻譯。聽完了，認識到兩人真是husband與husband的關(guān)系，腦袋昏昏漲漲，眼里汪著一潭水兒。

    武成晚：你的反應(yīng)很不妙，不愿意？

    陳萃忙不迭地搖頭，說：我哪有，你怎么騙人結(jié)婚也不說一聲？咱倆都結(jié)婚半個多月了，我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