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入春閨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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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野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把刀了,他居然能理解這種酸澀的感情,實(shí)在是件很不正常的事。 所以,他不再買水塔糕,將鈴鐺捏扁,讓它再也不會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 然后,少年按著刀,帶著傷,從江南一路趕回了上京。 只要他一出現(xiàn),就必定會有人追殺。 但沒關(guān)系,來一個他砍一個就好了。多大點(diǎn)事,還能阻止他去見想見的人? 于是,從孔雀山莊到上京鎮(zhèn)國公府,一路上他居然把歐陽虹的舊勢力全給砍沒了——雖然他自己也傷得很重,新傷蓋著舊傷,很難才會好。 昨夜是他這一個月來睡得最好的一晚。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氣似乎能讓他安心入睡,可現(xiàn)在卻不免讓他心跳加速。 他聽到門外有動靜。 有人慢慢走來,邊打哈欠邊說:“女郎,該起床去請安了!” 仇野凝著眉,他只好將寧熙緊緊抱著他胳膊的手一根一根掰開。少女十指纖細(xì),他掰得小心翼翼,不想將寧熙驚動,可寧熙卻在這個時候醒了。 四目相對,仇野還捏著寧熙的食指。 仇野喉珠上下滾了滾,松開捏著寧熙食指的手。 透過少年漆黑的瞳仁,寧熙看見自己的倒影。 她咬著唇,此刻不知該說些什么。 昨夜她的確是有別的想法才自作主張抱著仇野睡的,那種想法對于一個閨秀來說實(shí)在太過大膽。當(dāng)時她是腦子發(fā)熱,可睡醒后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寧熙心里亂糟糟的,突然不敢去看仇野,同時也心虛地松開環(huán)抱住仇野胳膊的手。 兩人各自心里都打著鼓,相對無言。 要不坦白吧?寧熙想,不是說江湖人快意恩仇么?仇野應(yīng)該不會在意。 然而,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開口時,門卻嘎吱一聲開了。 完蛋!是春桃! 寧熙心跳得飛快,腦子也轉(zhuǎn)得飛快。 算了算了,坦白這種事,還是之后再說吧! 她用眼神示意仇野,自己飛快鉆出被窩,再用被子將仇野完全蓋住,然后掀開床簾,擋在春桃面前伸懶腰,一邊舒展身體一邊若無其事道:“春桃,你看我今日起得早不早?你還沒來,我就起了!” 春桃呆呆地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隙?,“是奴婢起晚了……?/br> 寧熙:“……哦?!?/br> 見女郎不開心,春桃趕緊哄道:“但女郎有早起的心,也是極好的!” 她說著,伸長脖子往寧熙身后望去,“女郎明明起了,怎么床簾還拉著?奴婢去幫您拉開。” “誒等等!” 但春桃個子靈巧,還沒等寧熙開口,就一下子跑過去把床簾拉開。 寧熙心沉了半截,趕緊跑去看,直到看見床上空蕩無人時,才松口氣。 哪兒去了呢?寧熙望向房梁,沒見著人。 春桃替她更衣,她又看見手肘上那刺眼的一點(diǎn)紅。 這東西怎么跟狗皮膏藥似的,都那樣了還不掉! 寧熙忽的有些泄氣,她將胳膊遞到春桃面前問:“這個紅痣什么時候才會消失?我不想要它?!?/br> 這個晦氣的東西就好像把她明碼標(biāo)價了一樣,有就干凈值錢,沒有就不干凈不值錢。世上哪有這種歪理? 春桃臉紅紅的,低著頭給寧熙整理衣裳,“等女郎新婚之夜,這個就會消失了?!?/br> “還要新婚之夜?!我跟誰新婚之夜呀!” “當(dāng)然是太子殿下啊,他總有辦法讓守宮砂消失的。” “什么辦法?不跟太子成親能行嗎?” 春桃頭垂得更低了,臉也紅得像是只煮熟的蝦米,說起話來斷斷續(xù)續(xù),“不跟太子也行,只要是個男人就行……但是……女郎……不能不跟太子殿下……” “你是說睡覺么?” “嗯!”春桃臊得不行,“女郎您快別說了?!?/br> 寧熙心里納悶,她明明已經(jīng)跟仇野睡過覺了呀,更何況他們還貼得那么緊。 莫非……難道……不是吧!仇野是女孩子?! 不不不,不對,冷靜,仇野胸那么平,應(yīng)該不是。 春桃也開始納悶,“女郎,您怎么了?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 寧熙卻沒回答春桃的疑問,她思來想去,又說:“不對,你說的睡覺肯定不是普通的睡覺。” “這怎么能是普通的睡覺……”春桃嘟囔道。 “那是什么?” 春桃知道女郎有時候就是會鉆牛角尖的性子,現(xiàn)在趕著去請安,她也不好支支吾吾不說,否則女郎不管用什么辦法都會讓她說出來的。還不如直接坦白。 于是春桃一只手握成拳頭,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往拳頭洞里戳了戳。 等做完這個動作,她的臉已經(jīng)紅得不能見人了! 可是寧熙還是沒看懂,皺著眉頭問:“你在做什么?” 如果春桃的太奶奶現(xiàn)在回魂的話,春桃一定會看見她太奶奶。 她深吸口氣,朝寧熙招招手,“女郎,您靠近點(diǎn),我小聲貼著您的耳朵說。” 寧熙點(diǎn)點(diǎn)頭。 她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國公府院子里養(yǎng)了幾只貍花貓,它們每到春天的時候就會開始亂叫。一只貍花貓趴在另一只貍花貓的身上,等過幾個月府里就會多出一窩小貓崽。每當(dāng)這個時候春桃就會把寧熙拉走,不讓她看。 寧熙一直以為它們是因?yàn)楦星楹貌排吭谝黄鹚X,直到今天…… “??!”寧熙紅著臉把春桃推開,“你,你從哪里知道這些的?” 春桃撓撓耳朵,“女郎勿怪,奴婢只是從公子的小廝那里看過幾張圖?!?/br> “你、你別說了。” 春桃趕緊捂住嘴巴點(diǎn)點(diǎn)頭。 寧熙往房梁上看了看,等確定沒人后才推著春桃走,“我們還是趕緊去請安吧?!?/br> 黑暗處,仇野喉珠上下滾了滾,解開遮目的發(fā)帶。很讓人發(fā)愁的是,他現(xiàn)在身邊沒有酒。 -- 等寧熙回房的時候已是星夜。 她特地支開春桃,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來,小聲喊:“仇野?” 喊了三聲沒人應(yīng)聲,寧熙有些失望,蔫巴地咕噥道:“怎么又不見了……” 這時,她感覺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下,可猛然回頭時卻沒看見人。寧熙感覺自己心跳了下。 “喝酒嗎?”少年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br> 寧熙心跳得更快了,她氣呼呼地轉(zhuǎn)身,瞪著個頭比她高的少年憤憤道:“你嚇?biāo)牢依?!?/br> “那我用桃花米釀補(bǔ)償你?”仇野說著搖了搖酒瓶。 寧熙沒說話,還是瞪著他。 “還有糖葫蘆。”仇野將藏在身后的一只手拿出來遞到寧熙嘴前。 寧熙的目光落在糖葫蘆上,她張嘴咬掉最上面的那一顆,慢慢咀嚼,飽滿的臉頰一鼓一鼓。 但她沒說話,還是瞪著仇野。 仇野只好用拎酒瓶的手拿住糖葫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摸出一個風(fēng)車。 “那風(fēng)車呢?我記得你喜歡這個?!彼麑χL(fēng)車吹了口氣,風(fēng)車便呼啦啦開始轉(zhuǎn)圈圈。 寧熙沒說話,但看上去卻像是在憋笑的樣子。 少女的眼睛像狐貍一樣瞇起來,她忽然拔腿往仇野身后跑,但仇野反應(yīng)比她迅速,總是能擋在她身前。跑來跑去,轉(zhuǎn)了幾圈,她很快就累得不行。 少女面頰泛紅,微微喘著氣,但還是鍥而不舍地往他身后瞧,“你還藏了什么好東西?” “拿著?!背鹨鞍丫破刻呛J和風(fēng)車都遞給寧熙。 寧熙懷里瞬間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于是仇野像變魔法一樣從身后取出一團(tuán)……空氣。 他攤開手給寧熙看,“沒啦?!?/br> 寧熙撅起小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木頭了?” “我以前很木頭?” 寧熙極其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很木頭,是非常木頭。” 仇野以前是刀,刀不砍人的時候跟木頭也差不多。 “那現(xiàn)在呢?”仇野問。他只是想逗逗寧熙。畢竟有半年的假期呢!仇漫天吞了歐陽虹的山莊,也該知足了。 “現(xiàn)在……”寧熙轉(zhuǎn)轉(zhuǎn)眼珠,笑道:“現(xiàn)在像只小狗!” “為什么是小狗?” “因?yàn)樾」凡膨_人!” 好罷,仇野聳聳肩,從背后取出一只竹蜻蜓,“這不是買的?!?/br> 寧熙細(xì)細(xì)看去,的確不像是買的。市面上的竹蜻蜓有些粗糙,沒有這個精致,葉片也沒這個大。 “你做的?”寧熙問。 仇野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