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想上位 第1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嬌寵(重生)、七零海島幸福小日子、我在八零當電工、綠茶女配被遺棄后爆火綜藝、穿成乖軟反派后我結(jié)婚了、長刀入春閨、師尊其實女扮男裝(1v1h)、[大唐]武皇第一女官、李治你別慫、Mafia(BG+BL)
但當熱水打來時, 歸秋卻是退開了一步, 她扭頭看向某個低眉順眼的人。 須臾,位置交替,陸淞代替了歸秋,他跪在德妃跟前, 雙手捧起德妃的腳,一點點替她清洗。 德妃這般的人, 一直被矜貴嬌養(yǎng)著,一雙腳也養(yǎng)得格外白皙細膩,只覺滑嫩, 陸淞不敢多瞧, 他恭敬地低垂頭, 清洗時格外細致。 德妃倚在軟塌上, 忽然指尖落在陸淞的頭頂, 她聲音一如往常的溫和: “你和云婕妤見面了?” 陸淞心下一緊, 立即回道:“奴才沒有?!?/br> 德妃不緊不慢地挑眉, 也不知信沒信這句話, 只是她笑意不達眼底,忽然間,她一腳踹在陸淞肩膀上,踩了陸淞一身的水,陸淞臉色一變,他不敢擦,立即恭順地跪好。 德妃慢條斯理地看向陸淞: “你沒見云婕妤,云婕妤是怎么知道本宮的計劃的?” 倉促落水間,居然一點沒有露出馬腳。 陸淞皺眉替自己辯解:“娘娘,奴才一直待在殿內(nèi),即使出去,也是跟著娘娘,怎么會見云婕妤?!” 他有點緊張。 德妃瞇起眼眸,不緊不慢地盯著他,見他神色不似作偽,歸秋也在她耳邊低聲:“奴婢沒見他離開過?!?/br> 德妃臉色才漸漸放緩,她坐起來,親自彎身扶起陸淞,聲音也輕了下來: “是本宮不好,誤會你了?!?/br> 她伸出手,輕柔地替陸淞抹去了臉上的水漬,她動作溫柔,兩人距離過近,似隱隱有點曖昧。 德妃眉眼浮現(xiàn)了些許歉意,低聲道: “你在本宮宮中也待了一年有余,本宮是如何待你的,你心知肚明,今日是乍然覺得你背叛本宮,才會生惱,你可怨怪本宮?” 陸淞跪直著身子,聞言,他搖了搖頭。 須臾,陸淞輕嘆了聲,他生得的確挺好,眉眼透著清雋,讀過書,哪怕如今做了奴才,身上也有股書卷子氣。 他低聲說:“娘娘,水要涼了?!?/br> 他服軟,德妃娘娘眉眼露了笑,她抬腳擔在陸淞膝上,陸淞垂首,替她擦凈腳上的水珠。 殿內(nèi)沒有其余人,只有歸秋,歸秋低垂著頭,一眼沒朝二人多瞧。 其實歸秋也不知何時變成這幅模樣。 最初把陸淞調(diào)到翊和宮,只是娘娘要調(diào)查陸淞和云姒的關(guān)系,初見陸淞時,歸秋也有點驚訝,畢竟和其余宮人相比,陸淞的模樣的確算是突出。 娘娘有心刺激云婕妤,特意把陸淞調(diào)到身邊伺候,中秋宴時也帶上了陸淞。 那年中秋,娘娘忙碌許久,染了些許不適,但宮宴后,皇上就去了坤寧宮。 娘娘總擔心宮宴辦得不好,把掃興,什么都沒說。 歸秋記得那晚是陸淞守夜,翌日起來時,她聽說娘娘夜中醒了一次,應當是身子不適,但歸秋也不知那一夜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后來,娘娘待陸淞明顯不同。 一年有余的時間過去,事情逐漸演變成現(xiàn)在這種模樣。 歸秋從一開始的膽戰(zhàn)心驚到現(xiàn)在變成了親眼目睹時都能置若罔聞,甚至,她偶爾還要替著遮掩一些。 但即使如此,歸秋心底也隱隱有點擔心。 其實應該不止她一人擔心,娘娘應該也存了警惕,否則,也不會讓她一直盯著陸淞。 甚至,娘娘不許陸淞獨自離開翊和宮,來了行宮后,也同樣不許陸淞離開寶相樓。 陸淞當真全然恭順么? 一個宮妃頂多能帶兩個奴才出宮,德妃只帶了歸秋和陸淞,待夜?jié)u深,德妃抬眼,讓歸秋下去休息。 歸秋剛要轉(zhuǎn)身,德妃又叫住她: “劉氏還住在淬賞軒?” 歸秋遲疑地點頭:“劉氏如今身份尷尬,下面的人估計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辦?!?/br> 德妃困懨懨地打了個哈欠,她聲音透著點懶?。?/br> “人被逼到絕境時,難免會失去理智,本宮不喜歡冒險,找個時機讓她閉嘴?!?/br> 陸淞低垂著頭,什么神情都看不清。 歸秋卻是一點不意外娘娘的交代,低聲提醒:“皇上將您禁足,想來對娘娘也是有一點懷疑的,寶相樓最近不適合有動作,還得等等?!?/br> 德妃點頭,也不在意時間早晚,只叮囑了一點: “總歸,讓她不要說話?!?/br> ********* 祁貴嬪被銅蕓扶回綏鈺苑,就一動不動地坐在軟塌上,她許久沒有說話。 外間的日色逐漸變暗,一點點斂去光線,殿內(nèi)黯淡下來,稍等了一會兒,才恢復了一些光亮,是銅蕓點燃了紅燭。 銅蕓回頭,在祁貴嬪身邊蹲了下來,她張口: “娘娘……” 聲音忽然頓住,因為祁貴嬪不再是容昭儀,她也不該再叫娘娘了。 祁貴嬪驀然閉上眼,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落下來,她咬聲:“我如今算是什么娘娘?!?/br> 銅蕓噤聲。 許久,她才找回聲音:“您在奴婢心中,一直都是娘娘?!?/br> 她不再糾結(jié),道: “事已至此,娘娘難道要一直頹廢下去?德妃不想讓當年的事再有知情人,一心想讓娘娘閉嘴?!?/br> “娘娘這般頹廢,恰是順了她的心意?!?/br> 銅蕓抬頭:“娘娘,小公主還在宮中等著您回去,您不能倒下。” 銅蕓的話如一根刺硬生生地扎在祁貴嬪心底,她覺得疼,卻不得不聽。 祁貴嬪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偏頭,擦了擦眼淚。 銅蕓說得對,她還有小公主,不能頹廢下去。 不就是貴嬪么? 皇上才登基時,給她的位份也不過是貴嬪,不過是把來時的路再走一遍,她膝下還有小公主,沒道理這條路會比先前更難! 銅蕓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 “奴婢總覺得皇上話中有話……” 祁貴嬪一頓。 銅蕓低聲:“皇上說娘娘高位許久,失了平常心,奴婢在想,皇上也許并不覺得今日一事是娘娘的錯,但證據(jù)確鑿,皇上不能不罰娘娘?!?/br> “娘娘三翻四次出了差錯,即使娘娘不是真兇,也得擔上一個治下有失的罪名?!?/br> 銅蕓總覺得,皇上口中的平常心,不是指娘娘善妒從而做出一系列錯事,而是說娘娘自從高位后,太過安然享樂,從而失去了該有的謹慎心。 娘娘曾不是昭儀時,再得寵也記得小心謹慎,殿內(nèi)何時出現(xiàn)過這么多的差錯? 皇上的確重視皇嗣。 但長春宮被鉆得都是空子,皇上怎么放心讓娘娘繼續(xù)照看小公主? 今日丟了貼身的簪子,娘娘一點都沒察覺,來日有人在殿內(nèi)謀害小公主,難道娘娘就能察覺了? 祁貴嬪人怔在原地,她不是個蠢人,只是被情緒蒙蔽住雙眼,銅蕓一提點,她就瞬間了然銅蕓的意思,她抬手捂臉: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原來他給她降罪,除去因云婕妤落水動怒,剩下的也是因怕她照顧不好小公主。 成也小公主,敗也小公主。 不論好與壞,皇上可有真正地把她看在眼底過?是沒有過,還是看得清卻不在意? 祁貴嬪在哭。 銅蕓卻不知她在哭什么。 ******** 行宮內(nèi)委實安靜了兩日。 容昭儀被貶位,如今變成了祁貴嬪,德妃娘娘又被禁足,在行宮中剩下唯一比云姒位份高的只有靜妃娘娘,偏靜妃娘娘又是個深居淺出的,一下子,云姒就成了剩下妃嬪中位份最高的那個人。 管理權(quán)自然而然地移交到了云姒手中。 云姒乍然得知這件事時,人都懵了,她和秋媛對視一眼,忍不住看向來傳消息的許順福: “公公,您說什么呢,我沒聽清?!?/br> 許順福被她叫得忙忙擺手:“您還是喊奴才名字吧!” 話是這般說,許順福還是重復了一遍適才的話: “皇上說,讓您看管一下來行宮的這些主子娘娘?!?/br> 云姒驚愕地瞪大了杏眸,她指向自己:“我?她們能聽我的?” 這種狐疑的語氣,讓許順??嘈σ宦?,他壓低了聲音: “姑娘,您是不是忘了,如今您貴為婕妤,是在行宮中除去德妃和靜妃外位份最高的人,德妃被禁足,靜妃身體不好,您不接手這管理職權(quán),誰來接手?” 婕妤位份再貴重,但在御前人眼中,終究是姑娘來得親近一點。 許順福有點失了禮數(shù),但卻是真心實意地和云姒說這句話。 云姒呃了一聲,半晌沒說話。 她能聽懂許順福的意思,但正是能聽懂,才會覺得懵,或者說是覺得有點始料未及。 許順福見她聽明白了皇上的吩咐,才換了話題: “這一路上耽誤了很多政事,皇上還在勤政殿忙碌,但皇上心底惦記著您,讓廚房給您備了參湯?!?/br> 云姒從床上坐起來,她嗓音還有點悶:“公公替我謝過皇上,也替我?guī)б痪湓捊o他,皇上這般辛苦,就不要費心思在我身上了,我都替他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