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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92節(jié)

    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何況他再三承諾哪怕是貴妾,也萬萬不可能越過正室。他心中的最為愛重的始終是紅衣,紅衣卻不體恤他的為難。

    這么多年來,他謹(jǐn)記自己的承諾,哪怕是母親臨終之時苦求他扶正蘭表妹,他都沒有答應(yīng)。還有國公府的世子之位,他也一直為他和紅衣的兒子留著。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質(zhì)問我!”

    若是一般人,早在盛國公駭人的氣場之下軟了腿。

    隱素絲毫不懼,眼神不避。

    她拼命告訴自己,一個老渣男而已,她不生氣,她不生氣。

    然而她做不到!

    胸腔中的憤怒像要噴涌而出的巖漿,燒得她心口又恨又痛,她真想不顧一切地指著老渣男的鼻子痛罵。

    “是佛祖給我的膽子,國公爺難道沒聽說我自小在寺廟長大的事嗎?佛說正心敬之,不有他情,方才是夫妻善緣。若有違則業(yè)有虧,必有所應(yīng)。國公夫人當(dāng)年隨國公爺征戰(zhàn)沙場,立下無數(shù)汗馬功勞。難道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的夫妻感情,還敵不過世俗孝道之下的三妻四妾嗎?”

    “咳,咳…”盛國公猛烈咳嗽起來。

    他一出生就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周歲被請立為世子,自小天資過人備受稱贊,年少成名戰(zhàn)功赫赫,身處高位多年說一不二,從未有人敢這么和他說過話。

    魏明如臉色不太好看,不悅地朝隱素看來。

    “傅姑娘,這是我盛國公府的家事。我祖父對祖母的癡情世人皆知,你一個外人不知內(nèi)情,妄加評論是否不妥?!?/br>
    “魏姑娘,恕我直言,你若是不知道國公夫人當(dāng)年因何離開國公府還罷了,你明明知道她是因為介意你的姨娘祖母而走的,你怎么有臉稱她為祖母。莫說是她,我一個外人聽著你這一口一個祖母都覺得無比刺耳?!?/br>
    這下,盛國公咳得更厲害了。

    魏明如已經(jīng)變了臉。“傅姑娘,我一直對你禮讓有加,沒想到你居然對我惡言相向。我知道你是因為心悅謝世子,又因自己身份配不上而對我懷恨在心。但我祖父是堂堂國公,豈是你一個伯府之女敢指責(zé)的。你這般言語無狀,實在是太狂妄了!”

    “我實話實說,你都聽不過耳??上攵?,如果國公夫人聽到你叫她祖母,該有多么的惡心?!?/br>
    “傅姑娘,你太過分了!”

    盛國公劇烈地咳嗽起來,因為喘不上氣而脹得老臉通紅。他指著隱素,眼神像戰(zhàn)場之上所向披靡的刀。

    “你……”

    “盛國公,我勸你還是別找她了。她若是知道這些年你和你那妾室恩恩愛愛兒孫滿堂,一定會后悔這輩子認(rèn)識你,更后悔當(dāng)年為你出生入死不顧一切?!?/br>
    盛國公凌厲的目光一黯,他想到了當(dāng)年的種種。若非紅衣,他早已命喪黃泉,若非紅衣,何來他的戰(zhàn)功累累。

    不。

    紅衣怎么會后悔認(rèn)識他?

    紅衣不是說過此生有幸得魏郎,三生不入輪回路。

    “你一個小兒,你知道什么…紅衣她,她最是不后悔認(rèn)識我的?!?/br>
    “事到如今,國公爺何必自欺欺人。我一個外人都替國公夫人不值,或許當(dāng)年她也覺得自己一片真心錯付,為自己曾經(jīng)的付出不值,所以才會傷心離去,此生不愿再見國公爺。”

    魏明如氣極,“傅姑娘,我祖父是何等人物,他不過是納了一個妾室而已,怎么就不值了……”

    “明兒,別說了。”

    盛國公神色越發(fā)黯然,旁人不知紅衣的性子,他又怎會不知。紅衣最是熱情灑脫,颯爽豪情讓人為之著迷。紅衣也最是無情干脆,眼睛里容不得半點(diǎn)沙子,一旦失望之后絕不原諒。

    這位傅姑娘說的沒錯,紅衣定然是不想被他找到,所以這些年一直躲著他。

    他身體頹然一垮,如被抽走所有的精氣神。

    半晌,他示意魏明如過來扶自己。

    魏明如扶著他,祖孫二人看上去關(guān)系十分親近。

    他似是一下子老了許多,腳步都有些虛浮。臨出書房之前,那黯然又復(fù)雜的目光朝隱素看來,帶著幾分驚疑。

    隱素依舊不回避,神情坦蕩。

    他們祖孫二人出了書墨軒好一會兒,王掌柜也沒有進(jìn)來。

    她低著頭,雙手撐在桌子上。

    阿奶,阿奶。

    記憶中那慈愛婦人仿佛就在眼前,用悲憫目光看著她。

    書柜忽然移動,現(xiàn)出一道門。

    門內(nèi)有人出來,皎若明月,仿若神光普照。

    那人走到她身后,她沒有抬頭,卻是轉(zhuǎn)身將對方抱住。

    “夫君,我好難過?!?/br>
    第62章 歡喜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她埋首在這熟悉的氣息中,感受到的完全不同于初識時的驚懼害怕,而是信任與安心。

    這男人不為人知的秘密再多, 令人意外的事情再多, 她也不會有太多的震驚,畢竟沒有哪個秘密比得過這男人本質(zhì)是瘋子的真相,也沒有哪一件事能比得過暗殺皇子的事實。

    窗外的石榴花開得越發(fā)如火如荼, 有風(fēng)拂過時, 葉間的紅花恰似一個個翩然起舞的女子,熱情如火為愛不顧一切。

    似曾經(jīng)的葉紅衣, 也似原來的傅隱素。

    “我明明不是她, 我好像又是她。她可能只記得阿奶也給別人擋過劍,而忘了阿奶說過的話。為了給一個不愛她的擋劍,自己卻死了?!?/br>
    若是旁人,必定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但謝弗知道,她說的是真正的傅隱素。

    “阿奶走了之后沒再回來,我知道她應(yīng)該早就放下了。哪怕是臨終之前,她也沒有將此事告之父親, 我知道她不僅放下當(dāng)年的過往,也不想我們和她的過往有任何瓜葛?!?/br>
    若非放下,又豈會再婚有女。

    “但是誰能想到我們竟然會遇上,而我又知道了這一切。若是他們兩相忘記彼此不再掛念也就罷了, 我反倒跟著釋懷。偏偏那人已經(jīng)與他人兒孫滿堂,卻還對我阿奶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我實在是受不了?!?/br>
    她真正介意的不是祖母的真情錯付渣男的不值, 而是那讓人如鯁在喉的所謂念念不忘。還有那一聲聲令人作嘔的祖母,直叫人想吐之而后快。

    怎么能這么惡心人呢。

    “夫君, 我心里悶得很難受,你說我該怎么辦?”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也會一走了之嗎?

    戾氣突然從心底聚起,如同黑壓壓的烏云一樣堆積在原本清如鏡的眸子中,不斷地翻涌變化著陰森恐怖的形態(tài)。

    這戾氣來勢洶洶,盤踞不散。

    男人玉骨般的大掌收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隱素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氣息的變化,忽地來了精神般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狠聲道:“如果是我,當(dāng)年我就不可能默默離去。憑什么我要主動讓位,就算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我也讓狗知道我不是好欺負(fù)的。我不好過,狗男人也別想好過!”

    戾氣頓散,鏡湖重現(xiàn)。

    這女人如此的合乎他的心意,他如何能放手。

    “那你記住自己說的話,若我以后惹你生氣,你千萬不要一走了之,要么殺了我,要么和我不死不休,一定不要輕易放過我?!?/br>
    隱素莞爾,眉眼彎彎。

    還有這么求人的?

    果然還是那個瘋子。

    只是她不僅不害怕了,甚至還心生歡喜。

    兩人抱了足有小半個時辰,謝弗喚了王掌柜進(jìn)來。王掌柜進(jìn)到書房之后低著眉眼沒有亂看,十分恭敬規(guī)矩。

    當(dāng)聽到謝弗說讓他以后見隱素如見自己時,他這才抬頭朝隱素行禮。

    隱素微笑著承了他的禮,大方而坦然。

    京中的鋪子酒樓,幾乎都是各大世家或是王公貴族們所有。明面上都有掌柜管著,幕后的東家?guī)缀醪宦睹妗;蛟S是不愿張揚(yáng),也或許是另有打算,大多數(shù)人都不太清楚這些鋪子酒樓背后的東家是誰。

    書墨軒在京中一眾書肆中并不顯眼,當(dāng)初隱素之所以將畫放在這家書軒中寄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diǎn)。她以為能以中庸之姿立足雍京的書鋪,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又不顯山露水,最是符合她的要求,卻沒想到居然是謝弗的資產(chǎn)。

    倒是巧了。

    如此一來,她以后作畫賺嫁妝銀子也算是有了固定的途徑。

    等王掌柜退下之后,她鄭重嚴(yán)肅地對謝弗說:“以后我的畫能賣則賣,你可不許自己掏錢買。”

    她可是記得那幅《竹林美人圖》,正是被這男人自己給消化了。

    謝弗但笑不語。

    眉目如山水,俊美而奇秀。

    一時之間,隱素都看癡了。

    ……

    將近午時,隱素回到伯府豆腐鋪子。

    馬車還未停穩(wěn),見鋪子后院里一個打雜的下人從外面跑回來,直跑得氣喘如牛,嘴里說著什么盛國公府說今天送去的豆腐是壞的。

    一聽豆腐是壞的,傅榮忙丟下手中的活計,親自套了馬車直奔盛國公府。他趕到穆國公府時,只見自家其中一個送豆腐的下人正和盛國公府廚房的下人正在爭執(zhí)著什么。

    “都說了豆腐是餿的,你自己聞不到嗎?”魏家的下人一臉的不耐煩,像趕蒼蠅似的趕著伯府的人。

    “怎么可能是壞的,分明是我們早上才做出來的豆腐。我聞著都是好的,我吃著味道也好,你再仔細(xì)看看,真的不是壞的?!辈南氯藵M面焦急,扯著魏家的下人想讓對方再好好看一下。

    那被扯著人瞧著應(yīng)是廚房管事的模樣,神情越發(fā)不耐煩,使勁那么一推,便將好幾框板的豆腐給推倒在地。白玉般的豆腐散落在塵土中,白花花的碎了一地。

    傅榮既悲憤又心疼,這些人好不講理,嫌他豆腐不新鮮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將好好的豆腐打翻在地。

    父親告訴他,做人和做生意一樣,最重要的是良心。自他接手家里磨豆腐的家業(yè),從不曾賣給別人過夜的豆腐。

    他蹲在地上,揀了一塊豆腐放進(jìn)口中。

    “下賤人就是下賤人,幾塊豆腐而已,撒了就撒了,這人居然揀起來吃。”

    “天哪,我怎么瞧著這人像是傅伯爺,好歹也是一個伯爺,怎么如此不講究?”

    “什么伯爺,不就是一個磨豆腐的賤業(yè)人。看他這上不了臺面的樣子,連我們當(dāng)下人的都不如?!?/br>
    盛國公府的下人們圍著,小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