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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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沒直接拆穿,道:“那你非得找到江府來?!?/br> 齊清猗便丟盔棄甲,淚珠又連連往外滾,道:“我沒有辦法,我尋不得其他人,若你當(dāng)真不在,我便將東西給他們也無妨”。她終于又兜轉(zhuǎn)回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逼問道:“你到底要不要,你若不要,我這就去問江國公要不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謀劃些什么東西?!?/br> 東西已經(jīng)在自己手上,薛凌淡漠的很。不過她也知道齊清猗做不成什么事,但絕對能為了齊清霏把所有事搞砸,那東西,能不讓江府知道,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好。 她磨蹭起了身道:“我先幫你去蘇凔處瞧瞧,你且回陳王府里等著吧,若是沒人,我下午再去尋你,順便看看信上內(nèi)容?!?/br> 齊清猗大喜,笑容卻只是在淚水底下轉(zhuǎn)瞬即逝,像是沒存在過。又手忙腳亂拿帕子去擦了臉,跟在薛凌身后要往外走。 貼身的兩個丫鬟婆子皆在院外等著,薛凌行至門口,有些不死心的偏頭問:“那東西,是什么?” 她步子大,齊清猗小跑著跟的甚急,薛凌猛地一停,人跟著就撞到身上。她卻不是開始急,而是站正了理了理頭發(fā),才高深莫測的回答:“是你最想要的東西,是……” 她十分篤定:“是能將當(dāng)今天子置于死地的東西?!?/br> 薛凌目光在齊清猗臉上細(xì)細(xì)掃過,沒瞧出半點(diǎn)謊言的痕跡。她再未往下問,回轉(zhuǎn)身沖入雨霧之中。 齊清猗確然不曾撒謊,只是她對將天子置之死地這事兒,顯是帶有缺乏想象力的樂觀??赡荦R家的女兒以為,只要能查清楚當(dāng)初陳王魏熠是被人下毒致殘,那就說明魏塱得位不正,自有文武義士讓皇帝退位讓賢。 理是這么個理,不過若世事容易至斯,要不要她這一根毒針又如何。終歸魏熠已經(jīng)死無對證,薛凌隨便炮制一根,再拉上她這個活著的陳王妃當(dāng)人證就是。甚至于薛凌與江府連手,炮制出來的東西或許要比一根毒針證據(jù)確鑿的多。 了無益處罷了。 只是薛凌已經(jīng)摸到了那半枚臥虎,西北兵權(quán),確實(shí)能將當(dāng)今天子置之死地,起碼如今的魏塱是。 雖如當(dāng)初對江府所言,一枚兵符并不能真的調(diào)動千軍萬馬,但西北的將領(lǐng)可欺可騙可交,哪怕是將人拖住,都足以給她足夠的時間部署皇城,或者策反將士。 確實(shí)是,她最想要的東西。沒拿到的時候不見得這么想要,一拿到就越想越是歡喜。 想要到即使覺得齊清猗知道她在江府的理由可疑,都再問追問,反正理由已經(jīng)問到了,江府信不信無所謂。她覺得可疑,但過幾天,她也不是一直在江府啊。 只是,薛凌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身后的齊清猗道:“你既然覺得那東西是我最想要的,如何不早些拿來給我?” 齊清猗腳步微停,又立馬跟上,小聲道:“我不想再卷入你們之間的紛爭”,話畢又補(bǔ)了一句:“清霏也不行。” 雨絲斜著將人說出來的話洗的一絲兒熱氣也沒有。其實(shí)從她進(jìn)來,薛凌就冷冷淡淡,可那冷淡里頭,多少有些活人氣,也還有些喜怒嘲諷。齊清猗急在心頭,并沒聽出來,薛凌這句問話里頭,什么都不剩了。 在齊府陳王府兩處光陰,她從來沒有追趕過薛凌。也無處知道,原子上野慣了的薛少爺正經(jīng)走起路來跟匹駿馬撒歡一樣。 那個一直在她身后身側(cè)打轉(zhuǎn)的三meimei,今日要她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可找清霏是件要緊事,走快些不是再正常不過么,她還嫌薛凌走的慢了。 怎么能走呢,不應(yīng)該跑著去么? 前頭薛凌回屋尋了傘,特意換了雙便于雨天行路的帶釘皮靴。二人出了院外,薛凌道:“你自己去與江府別過,我先出門,府上車馬套起來耽誤時間,江府的人也不好太過招搖去宋滄處。” 齊清猗連連點(diǎn)頭稱了是,薛凌便繞身往側(cè)門處出了府。齊清猗看她焦急不似作假,她也確然有些不耐與心焦掛在臉上。 就差沒飛奔到宋滄處,叮囑那守門的老頭子給我一天十二個時辰掛在你家主人身上,任何風(fēng)吹草燈,閑雜人等靠近十里之內(nèi),一律打?qū)⒊鋈ァ?/br> 齊清霏去了哪,說不重要,但如果遇見了,她肯定是一把撈回來,可真正著急的,是更怕齊清猗好的不靈壞的靈,別那蠢貨已經(jīng)跑到了宋滄處,兩人蜜里調(diào)油,得她去做個惡人棒打鴛鴦。 以前覺得宋滄取了沈家女甚好,現(xiàn)在覺得,他務(wù)必要娶沈家女。唯有宋滄娶了沈家女,沈元州一家才有計可圖。 是以齊清猗不知,她縱然不想齊清霏與宋滄有什么牽扯,但更不想這兩人膩歪的,明顯是薛凌才對。 今日雨水飄搖,街上行人稀少。薛凌從江府往宋滄處走過數(shù)次,熟知近道小路。大家皆在京中,雖宋滄住的疏離,但往日的宋宅也在繁華處,不過就是院里簡陋罷了。 是以半個時辰不到,她就竄到了而今的蘇凔處。懶得和那守門的瞎子浪費(fèi)時間,翻到里屋處,宋滄早已散朝歸來,伏案在桌不知寫些什么玩意。 聽見腳步聲響,抬頭見是薛凌,立即擱了筆起身要迎,薛凌先竊喜了一瞬,過來沒瞧見二人你儂我儂,那就意味著齊清霏多半不在此處。 她放心大半,也沒寒暄,對著宋滄道:“坐著吧,我問點(diǎn)事就走,可有生人來過?” ------------ 第607章 庭前月 宋滄神色甚是憔悴,見了薛凌似有千言萬語要問,哪里坐的住,充耳不聞一般毫無停頓走到薛凌面前,往日禮數(shù)都少了,道:“jiejie也這般著急,出了何事?!?/br> “有沒有人來過”,薛凌幾乎不帶思忱,編了個瞎話道:“近日不太平,你這里可有生人來過?怕是仇家尋怨?!?/br> 宋滄霎時瞪大了雙眼,有驚慌之相,下意識道:“不曾,我身子”……話到此處又垂下目光咳了兩聲方道:“我近日不適,閉門不待客,舊友也沒有的,生人更是無從說起?!?/br> 他對薛凌一貫深信不疑,這“仇家”二字……薛宋兩家的仇家……他至今仍無法指認(rèn)當(dāng)今天子。但宋滄明白,薛凌口里的“仇家”,基本是皇帝無疑。 皇帝派人查上門了? 薛凌不懂宋滄為人臣子的膽顫心結(jié),只對他閃躲之意有稍許懷疑,又追問了一句:“確定是沒有任何人前來么?!?/br> 宋滄平復(fù)了些情緒道:“確實(shí)不曾,jiejie有話但講無妨”。他自拿了宋柏的絕筆,這幾日已經(jīng)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人間天上的走了好幾遭。晨間上朝喊了萬歲,晚間歸家要對著一張布條問清白,一個人矛盾之極,遠(yuǎn)比頑疾更損心神。 話畢應(yīng)覺二人站在此處寒暄不是個道理,又道:“jiejie不如去堂內(nèi)坐著說話,我先去讓老伯燒些茶水”。說著就要走,此處固然也有凳子,但薛凌為外女,他當(dāng)自持些。 薛凌看宋滄并無說謊之意,且若是齊清霏在這,他想瞞著自己,應(yīng)當(dāng)快點(diǎn)打發(fā)自己走才是,斷無理由邀請自己滿院子亂竄。 到底宋滄與她也算個生死之交,這人除了蠢點(diǎn),騙是未曾騙過自己的。雖未完全放心,卻再沒追問,依著他的意思走到了堂外。 說是讓老伯燒茶水,實(shí)則大多數(shù)時候破事都是宋滄在干,所以他一去就好一會沒回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逃避心作祟,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春風(fēng)得意的天子門生,一站到薛凌面前,裝也得裝出個苦大仇深的罪臣之后,著實(shí)也辛苦。 雨絲仍舊紛紛揚(yáng)揚(yáng),薛凌在椅子上坐了多不過兩口茶的功夫,見人沒回來,便站到站在屋檐處,惡毒與自私像是地上雨水一樣越積越多。 唯有一件事真正結(jié)束,你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的更多的是齊清霏不在宋滄這,而不是能趕緊將人找到。尤其是齊清猗最后給的那個答案,甚至讓她生出了些落井下石的報復(fù)快感。她齊清猗明知兵符對自己至關(guān)重要,魏熠估計都在棺材里爛透了,卻從沒對自己提過。 畢竟魏熠是薄葬,應(yīng)該爛的快。 借口可以找出千百條,齊清霏也學(xué)過幾招防身的,普通惡人不是對手。自己送她的劍削鐵如泥,她總是隨身帶著,晚上一時半刻也不甚要緊。 她從來沒什么耐心,可今日站在這等宋滄,毫無催促要去催促的念頭。她多站一會,沒準(zhǔn)人可以走的更遠(yuǎn)些。京中說大也就巴掌大塊地,兩人不定哪天要遇見,比起到時候喊分開,顯然現(xiàn)在順其自然要容易的多,愧疚感也輕的多。 直到宋滄拎了一壺滾水過來,薛凌才淡淡偏頭,瞧著宋滄笑道:“我不坐了,就是過來說一聲,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若是有閑雜人等問起,記得將話說圓滿些就是。” 宋滄將水放道桌上,轉(zhuǎn)過來與薛凌站在一處,神色仍有不自然道:“是……是陛下嗎?” “不是,是當(dāng)年追殺我的人”。她索性將黑鍋扣到了黃家身上,輕道:“似乎是黃家?!?/br> 宋滄明顯長出一口氣,卻仍是愁眉不展道:“jiejie豈不是身處險境,可要……”……可要怎樣,他一時也沒個好方法,只覺自己總不能看著薛凌就這般離去,躊蹴間道:“可要……來我這里避避。” 恐薛凌不喜,他略垂了頭,避開薛凌視線,輕聲道:“到底我這里是官家處,尋常宵小不敢過來,便是……黃大人……也要顧忌同朝之誼……” 薛凌稍有動容,當(dāng)年宋滄估計是在死到臨頭的恐懼里呆了太長時間,平日里有些她一直瞧不上的窩囊氣。如今雖還想借著魏塱的威勢保命,到底是沒有怕因她受牽連。 當(dāng)即道:“不必了,我自有消解,你這邊不要出漏子便罷”,說著話語之間多了些溫情道:“你也不要太過傷神,這么些年都過來了,也不曾怎樣。只是……前些日子的魯莽舉動不可再為便是。” 宋滄抬頭道:“我……” 薛凌搶著打斷道:“我尚有別處未知會,過兩日過再來與你細(xì)說”。她基本確定齊清霏一定不在此處,宋滄良善,清霏在此,必定要擔(dān)憂她安危的,不會瞞著自己。以齊清霏的腦子,應(yīng)該也不至于特意叫他瞞著旁人有關(guān)她的行蹤。 想到此處,薛凌又多了些無奈。齊清猗如何不提,終歸齊清霏從未得罪過她,雖是剛才想了一大遭,可萬一遇上什么事,自個兒還是趕緊著人去尋尋的好。 說罷不顧宋滄要留,搶著出了廊子往進(jìn)來的院墻處走,一把紙傘還倚在那,木柄已經(jīng)淋透。宋滄追過來,早已人去樓空,他有許多事想問薛凌,可從來只有薛凌找他,沒有他找薛凌的份。 這會又是匆匆而來,急急而去,別無他法也只能作罷先回了屋。薛凌卻并未像與齊清猗承諾的那樣往陳王府去,而是先回了江府。 長話短說與江玉楓知會了經(jīng)過后,薛凌道:“安排幾個人,去將宋滄的住處看牢實(shí)了?!?/br> 江玉楓本對齊清猗的來意百思不得解,且薛凌跟齊清猗見過直接就出了府,更讓他頗有不喜。真?zhèn)€論起來,固然是薛凌不地道,可惜她也從未地道過。 這廂聽了這么回事,真假與否得慢慢猜,看薛凌催的急,江玉楓道:“齊大人的小女兒不見了,跟狀元爺有何干系?!?/br> 薛凌似乎比談及黃家那老不死更冷漠,面無表情道:“怎么沒關(guān)系?宋滄要娶沈家女的?!?/br> ------------ 第608章 庭前月 她這般煞有介事,仿佛宋滄已經(jīng)應(yīng)了,不日就要成親似的。江玉楓心中咯噔,但未浮于表象,只頓了片刻道:“我這就去辦,你要即刻出去尋人么,那永樂公主那頭……” 薛凌甩著袖邊輕微水漬道:“我先往陳王府一趟,如果事折騰晚,今日就暫不去永樂公主那了吧”,她看空中雨水已經(jīng)稀疏成偶爾三兩點(diǎn),頭頂又是天光大亮,估摸著要放晴,便想著可以不用帶傘。 江玉楓會有什么想法,她也能揣度一二。不過如今事成不成還是兩說,且沈元州這次因霍家一事魚躍龍門,總要個部署著,才好說個將來。 不會有人比宋滄更合適了,想必江閎那老東西也是清楚。況如今宋滄冤獄剛歸來,再要陷害他如何也得緩緩時間,她自是不懼江府還能拿宋滄怎樣,是故坦然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話畢又道:“讓弓匕和我一起走一趟,我一雙腿跑不了那么遠(yuǎn),待我去陳王府問過,就讓他安排尋人吧?!?/br> 江玉楓先應(yīng)了,又疑惑道:“怎這般來回繞,陳王妃不是已與你……” 薛凌打斷道:“她是個蠢貨,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霏留的信她拿漏了,貼身東西也沒帶一個,我找狗去追,也得聞聞味吧?!?/br> 可能是她話語中頗有些沒好氣,江玉楓像是試探著問:“當(dāng)真要去尋人?” 薛凌已走出兩三步,更加的沒好氣:“不得去看看是死是活啊”。說著先回了自己處,寥加偽飾。到底以前在陳王府呆過老長一段時間,去了不定被誰瞧見,大半天的鬧出個見鬼來。 或然齊清霏實(shí)在過于微不足道,畢竟齊家早已泯然眾人。要尋便去尋,不尋便不尋。江玉楓也沒追著再多添口舌,弓匕從角落里鉆出來與江玉楓點(diǎn)頭示禮后等著薛凌一路到了陳王府。 有道是福禍相依,縱薛凌到時,陳王府里里頭亂的人仰馬翻,但她寥寥瞧了幾眼,再沒見哪個宵小敢與齊清猗爭個不是。是以瞧來王妃這個身份,倒比往日魏熠在時名副其實(shí)很多。 魏熠一死,魏塱無需盯著這里,天下大事齊清猗參合不得,后宅長短,皇帝理所當(dāng)然偏幫自己大哥的遺婦。這些東西她本也擅長,以前不知事的丫鬟婆子又統(tǒng)統(tǒng)因陳王之死被牽連,如今當(dāng)差的都是陳王妃新買的,不合心意也難。 聽說底下傳江府派人過來幫著尋五小姐,齊清猗知是薛凌,急急上前將人迎了。見她男子裝扮,恐惹人閑話,也沒私下去說,直接在堂內(nèi)就將信給了薛凌。 反正府上早已掘地三尺,過路的蒼蠅看了一上午也知道清霏丟了。齊府與江家有秦晉之合,人死了只能說命不好,但情誼在那,派個人過來看看再正常不過,就算是有人違背主家命令往府外亂嚼了幾回舌頭,亦無不妥。 薛凌接過手來,草草讀了一遍,文如其人,一點(diǎn)心思不帶。無非就是她不怨那位“蘇哥哥”,既然蘇哥哥要娶將軍的妹子,而今西北方胡人虎視眈眈,正是建功立業(yè)的好時機(jī),古人道,巾幗不遜須眉志,她這就上路去從軍,早晚有一天要身著鎧甲,打馬過宮廷。 將軍的妹子有什么好?她要做就做個將軍。 什么亂七八糟的,薛凌隨手將紙揉成一團(tuán),齊清猗撲上來要攔,看薛凌兇神惡煞,想想那紙是個啥模樣也不影響,反正自己已經(jīng)瞅了百十來遍,仍瞅不出清霏在那。 后頭弓匕看兩人架勢,急忙上前對著薛凌輕聲道:“小少爺怎么看”?意圖打個圓場。下人其實(shí)站的都遠(yuǎn),不過薛凌既作了男子裝束,他改口的及其自然。 有了這一打岔,薛凌喉嚨里一句蠢貨又咽了回去,轉(zhuǎn)而向齊清猗道:“坐著說,我方才已經(jīng)去過了,人不在那。耽擱了些時候,是已經(jīng)著人先往城門處查問,可有見過她出城?!?/br> 齊清猗眼眶一紅,跟著行到椅子處坐下,要開口,卻又啞了嗓子先拿帕子揩了眼角,要哭要笑的抽噎道:“我想她也不在那,她雖……雖是個沒譜的……心氣卻高,我那樣誆她……齊……齊家……齊家的女兒定是不會去的。” 薛凌木然瞧著,其實(shí)她是想問問何時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都帶了哪些東西等細(xì)節(jié)。對江玉楓說的也是句真心實(shí)意的擔(dān)憂,出門在外不定遇到什么事,自然早一刻尋到早好。 可齊清猗這樣一說,她忽然興致全無。魯文安其為人,說的好聽是超脫外宿,說的不好聽是沒皮沒臉。薛凌跟著他長成,對家族驕傲榮辱一說固有在意,卻又比不得齊清猗等人事事都要爭個節(jié)氣。 雖還不知道齊清猗究竟是如何誆了齊清霏,可情況都這樣了,身為長姐,還想個什么幾把毛的齊家女兒如何。若是她薛凌至關(guān)重要的人丟了,只怕求神拜佛巴不得人在宋滄那。莫說是在一處,就算在一床,也隨了這對蠢貨去了。 所以,齊清霏于自己,不是那么重要。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又或者言者有意,聽者并不能領(lǐng)會那份苦心。薛凌并沒想過齊清猗的哭訴沒準(zhǔn)是因?yàn)檎E騙了齊清霏且惱且愧,而并不是慶幸于她的幼妹沒違背禮數(shù)跑去低三下四找個野男人。 她坐在那,看著齊清猗煩,也煩自個兒,煩自個兒在一樁接一樁的辦著無情無義,冷心冷面的事。這些事,都是她曾經(jīng)嫌惡無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