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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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里頭住的是哪一家?終歸也不會是什么大戶吧。這種房子,有點(diǎn)名望的人都忌諱,很大可能,是被什么手藝人低價買下來當(dāng)作坊了。 薛凌站在門外看了良久,仿佛自己站在平城城墻下。有些事,可望,不可及。 往前走幾步到了蘇凔現(xiàn)在的宅子門前,扣了幾下門,門打開,出來個花白老頭。薛凌愣了一愣,還以為這朝廷新貴該是前呼后擁。沒想到院里寂如深山,小廝身影都不見。 “姑娘找誰啊,咱大人真不見客”。老頭見薛凌一個姑娘家站著,還以為又是那些上門結(jié)交的鶯鶯燕燕,連連擺手趕人。 薛凌笑著躬身道:“煩老伯通傳一聲,就說齊府三小姐來訪,若蘇大人不見,那就罷了”。她說完瞅了瞅院門,思量著這老頭要是不識好歹,莫怪自己做個梁上君子啊。 不料老頭立馬換了個臉色,殷勤道:“啊,竟是齊府三小姐,老朽怠慢了,快快快進(jìn)來說話,我這就去叫少爺,姑娘是貴客,少爺交代過的?!?/br> 薛凌又把目光收回來,跟著進(jìn)了院。她最近名聲不好,人人見著鄙夷如蛆蟲,今天突然被捧了一把,暗自后悔沒帶個啥禮物上門,也好孝敬一下這老伯。 進(jìn)了門,里頭的布局看的更通透些,方圓不大,但井井有條,所種植物非松即柏,空氣自帶一股苦香味。 薛凌初還感嘆這文人都一個喜好,這樹無花無果的,看不好看,吃又吃不得,浪費(fèi)水土。多走了幾步,反應(yīng)過來,松柏松柏,正和宋柏。 丹桂銷已盡,青松哀更多。 最近的蘇凔,在人前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正如她薛凌白日推陳王,月夜欺國公。在人后,就成了這般處處凄涼。 “齊小姐在這用些茶水,老朽這就去叫少爺,今兒府上也是有客的,少爺下了朝就去陪著了?!崩项^將薛凌帶到廳里,招了個婆子吩咐備些茶水,自己去叫蘇凔了。 “老伯不急,若蘇大人事多,我候些時間也無妨”。薛凌撿了把椅子坐下來。她是出門躲清閑的,時間耗在哪都是耗,此地好歹稱的上幽靜。 不料蘇凔來的飛快,看見人影了還小跑著。到薛凌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該是我到齊府問候的,可去了好幾次,齊大人都多有搪塞,你還好吧?!?/br> “我有什么不好”?薛凌看他氣還喘不勻,斟了一杯茶推過去。 “這京中人人傳的那些事…。那些事……雖說不是真的…好歹……好歹于你也是多有冒犯”。蘇凔不敢直視薛凌,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他亦在京中,又與齊大人同朝為官,免不了這些緋聞入耳,縱然知道薛凌身世,但現(xiàn)在總是頂了齊家女的身份,出了這些事,對女子來說,一生堪憂。 偏偏去了好幾次,齊府都說三小姐不在府上,無論他怎么求,齊大人也不出面。他又不比江玉璃那個人臉皮厚,自然只能干著急。這會聽說薛凌一來,便忙著跑出來問個究竟。 “冒不冒犯的又有什么事,你我還再乎這個不成。何況現(xiàn)在魏塱不是將我賜給江國公那兒子了,喜事一樁。”薛凌端著茶碗,緩緩吹著水上茶葉,不覺自己的動作與蘇夫人神行皆似。 蘇凔飛快的瞟了一圈四周,這雖是他的宅子,也難保隔墻有耳,焦急道:“怎能直呼天子名諱”。頓了良久見薛凌沒答話,也嘆了口氣,兩家的事,外人不知,他還能裝作不知不成。 又道:“這怎么能是喜事,你可心悅于江少爺?我與那人有過交集,形骸放浪,實(shí)非良配。” 薛凌喝著茶,仍舊懶得答話,她剛剛提了一下江府,實(shí)則是想試探一下蘇凔對江府的看法。既然口口聲聲要為宋府翻案,白丁之身入朝堂,總得找倆人來幫忙。當(dāng)今的金鑾殿,江霍黃沈四派分足鼎立,其中霍家明面上是壓其他三家一頭,但只要他不敢造反逼宮,那也就強(qiáng)不到哪兒去。 畢竟,沈家是魏塱一手扶持起來的,沈家即是天家,黃姓則是魏塱母族。但根據(jù)霍云婉給的消息,魏塱與自己的母妃已多有嫌隙,開始對黃氏一族處處掣肘。 這也是人之常情,淑太妃當(dāng)初能幫自己兒子篡位,明顯不是什么尋常婦人,要不是魏塱已經(jīng)成人,沒準(zhǔn)能垂簾聽政呢?這三年魏塱羽翼成熟,自然不肯受制于母家。 江家卻是一開始魏塱留下安撫原先帝老臣同時抗衡霍準(zhǔn)的。現(xiàn)在江閎已退,但還有大把黨羽仍在,有人轉(zhuǎn)投別家,自然也有人等著江玉璃挑起大梁。 蘇凔想站穩(wěn),總要找棵樹靠著。既然看不上江家,那就要從剩下的里頭挑。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挑黃家。畢竟淑太妃是個婦人,黃家又沒什么人可用,當(dāng)初還是連手的霍家。 余下的那兩家,巧了,都是薛凌想弄死的。她喝到一片茶葉渣滓,在齒間慢慢咀嚼著想,這蘇凔,是想去哪家?她想的出神,沒注意蘇凔還在那一直絮叨。 “齊小姐”?蘇凔拿手在薛凌眼前晃了晃。 “啊”?薛凌被打斷了思路,才察覺自己呆了好久了。趕緊笑了一下問:“剛剛想事,你說什么?” “我說江家少爺并非良配,可是他當(dāng)日因清霏一事糾纏于你,用天子名義逼你下嫁”?蘇凔這會到直愣愣的看著薛凌。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薛凌是自己救命恩人,只要她有半點(diǎn)不愿,蘇凔覺得自己愿意在皇帝面前力爭取消這場婚事。 “清霏?”薛凌看著蘇凔,眼神有那么一絲調(diào)笑意味。她倒不急蘇凔說的啥了,反倒對這兩個字分外關(guān)注。 女兒家的閨名,外男大多不會直呼,何況是蘇凔這種繁文縟節(jié)養(yǎng)出來的呆子。如今竟當(dāng)著她面喊的順口,顯然不是第一次叫了。 蘇凔“騰”的一下紅了臉,他剛剛情急,喊順了口?,F(xiàn)在的薛凌,是清霏的三jiejie,他實(shí)在是失禮。 ------------ 第127章 宋宅 個中緣由,也是簡單。他去齊府求見薛凌好幾次,薛凌本就在陳王府,自然無緣得見。他不解其中緣由,還以為是齊世言擔(dān)心家丑外揚(yáng),語氣急躁了些,齊府下人也就不待見了。 閑言碎語傳進(jìn)了齊清霏耳朵里,還以為這個人跟江家那無賴少爺一樣上門是為了找自家三jiejie麻煩,再聽得他上門,就沖了出來,兩人不打不相識。 知好色,則慕少艾,蘇凔已快年十七,雖經(jīng)歷過人倫慘劇,卻遠(yuǎn)不如薛凌那般歲月多艱。如今又高中皇榜,宋家一案指日可待。齊家女兒本就粉妝玉琢,齊清霏更是如月如雪,怎不叫人生了寤寐思服之心? 蘇凔低聲道:“是在下失禮了,不該污了其五小姐清譽(yù)”。 薛凌道:“我心悅于江二少爺,你不必?fù)?dān)憂此事。倒是,宋家一案,有何想法?” “你心悅于他”?蘇凔猛地抬起頭,又覺得自己表現(xiàn)太過驚訝,有違禮數(shù),緩了緩臉色道:"你怎會……和江家少爺有交集。 “江家是朝中元老,我嫁過去,查薛家之事也方便的多。”薛凌看著蘇凔道,她要試試,此人到底站哪一邊。 “原是如此,你何苦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玩笑。如今我已在朝,等蘇家事一了,陛下必然龍顏大悅,待我搜集一些證據(jù),一定能證明薛宋兩家是冤枉的。”蘇凔說的義正言辭,他跟薛凌交集的太少了,其實(shí)就那一次。以至于,免不了拿薛凌將個普通女兒家對待。 薛凌疑惑道:“蘇家事”? 她聽的一頭霧水,最近泡在陳王府里,顧不上其他。這是錯過了多少東西,蘇家能有什么事,要拿到朝堂上去說,還能逗得魏塱龍顏大悅? “是啊!”蘇凔見薛凌終于對自己的話關(guān)注起來,還以為剛剛說的都有用。連忙將自己和蘇遠(yuǎn)蘅的宏圖大計說了一遍,借梁羯一事,建商道,行皇商,將天下行當(dāng)?shù)睦麧櫡謳讓映鋵?shí)國庫,又由朝廷行取余補(bǔ)不足之舉,此功千秋萬代。說完又談及這段時間上朝,皇帝對自己多有看中,如今已連升兩品官階了。 薛凌猛喝了一大口茶水,怪不得蘇夫人想快點(diǎn)從陳王府抽身,合著是直接抱上魏塱的腿了。 魏塱的算盤打的好,武有沈家,文扶蘇凔,到時候還有個蘇夫人源源不斷的給朝廷送錢。 還真是,這樣子,宋家一定能翻案。到最后,魏塱免不了要給蘇凔三分面子,只要把所有的罪名扣在薛弋寒身上,他宋家就是清白的。 要是這蘇凔有點(diǎn)良心,那薛宋都能翻案。畢竟魏塱想要扶持另外的人,一定要找理由弄死霍家,人死的時候,再背點(diǎn)東西更好。 蘇凔還兀自口若懸河,薛凌有些不適,她對蘇凔這等想法多有不喜,卻并未出言打斷。不管連手哪家,總是要先獲取魏塱信任的,倒不如順?biāo)浦?,先由著蘇凔去,順便把霍云昇弄?dú)?,她也樂見其?/br> 等蘇凔停下來,薛凌敷衍了一句:“原是如此,甚好。你也不必關(guān)注我與江家之事,我自有安排今日先回了罷”。 “齊小姐吃個便飯吧”。蘇凔還以為自己說服了薛凌,十分開心。站起來道:“難得今日李兄不當(dāng)值,去城郊山溪里捕了好些開春鮮魚,這會該都料理好了,且跟我一道嘗嘗。” 薛凌覺得自己抖了一下,就是一個很輕微的寒顫。蘇凔嘴里的李兄,應(yīng)該就是李阿牛了。但她還是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哪個李兄。” “就是阿牛哥,我在京中無甚親朋,他也孤身一人,權(quán)當(dāng)做個伴了。隨我走吧?!?/br> 薛凌咬了咬牙,還是跟在了后面。人,總是逃不了的。 “阿牛哥也是個苦出身,他本來是明縣漁夫家的兒子,有一年不知為何,村子被野火少了個干凈,他恰巧去了鎮(zhèn)上賣漁獲,才躲過一劫,后來就在鎮(zhèn)里混口飯吃。學(xué)堂看他勤快,留下來打雜賣賣苦力。我上京趕考,他也跟來了”。蘇凔一邊走一邊跟薛凌念叨,渾然沒發(fā)覺薛凌臉色越來越差。 她只聽到那場野火,哪里來的野火?是她薛凌帶去的。 “阿牛哥,魚湯好了沒”。蘇凔還沒走進(jìn)亭子里,就大聲喊。他在明縣時,蘇夫人在他學(xué)業(yè)上花費(fèi)毫不含糊,其他卻一概不管。容身的那家人窮苦異常,故而日日粗茶淡飯,過的百般艱辛。 好在認(rèn)識了這李阿牛,才稍微改善了一下,碗里能添點(diǎn)河鮮山珍。且李阿牛煮魚的本事當(dāng)真一絕,不管是胳膊長的青魚,還是手指大小的白鯽,都料理的恰到好處,他現(xiàn)在仍好這一口。 “好了好了,就等你回”。李阿牛本在椅子上半躺著,聽到人聲站起來,才看見蘇凔身側(cè)還跟著姑娘,便笑著點(diǎn)了一下頭。撓了撓腦袋,這個姑娘,有那么一丁點(diǎn)臉熟,不過也好像從未見過。 “齊三小姐,你見過一面的”。蘇凔介紹了一下薛凌。他說的見過是指在蘇府,卻不知那次李阿牛并未看見薛凌正臉。 李阿牛卻聽岔了,以為是蘇凔曾經(jīng)帶自己見過,但自個忘了,怪不得面熟又想不起來。趕緊道:“早說有客人,也多備幾個菜?!?/br> 蘇凔:“無妨,齊小姐不是外人,坐吧?!?/br> 薛凌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阿牛哥”。然后自顧著坐了下來。李阿牛似乎沒認(rèn)出她,這樣極好。她內(nèi)心在慌,此生都沒這么慌過,比那年推了薛璃還慌。 桌子上小火爐還燃的旺旺的,一鍋魚湯色白如奶。李阿牛連鍋?zhàn)佣讼聛淼溃骸翱斐脽崾砗取?。自己又收拾了籠屜放上去才坐下來。 蘇凔已經(jīng)裝好了三碗魚湯,先遞了一碗到薛凌面前。指著桌子上野菜道:“你也嘗嘗這個,鮮的很。” “對對對,齊小姐嘗嘗,你們官家小姐,估計沒吃過這些下賤玩意兒,我跑了十來里地,就挖出這么一小碟來,可是不容易”。李阿牛也捧起了碗。城里守衛(wèi),一月也就倆日不當(dāng)值,其他時候不在城樓上喝風(fēng),就是滿大街的轉(zhuǎn)悠吃塵,他也好些日子沒吃頓好飯了。 蘇凔道:“阿牛哥說話豪放,齊小姐不要放在心上?!?/br> 李阿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對對,我是個粗人,跟了啊凔這么久,就學(xué)不會那些道道?!?/br> “怎會”。薛凌拿起筷子夾了一些放進(jìn)嘴里。她怎么沒吃過?這碟菜,和她在李阿牛家里吃的一模一樣。那時李阿牛還是個拘謹(jǐn)少年,捧著一把草根喊“meimei”,今日已經(jīng)是這樣灑脫的大人了。 她竟然覺得,有那么一丁點(diǎn)像魯文安。 ------------ 第128章 宋宅 李阿牛和蘇凔談及一些陳年趣事,薛凌插不上嘴,又對李阿牛有些慌亂之感,便埋著頭在那認(rèn)真喝魚湯。 確實(shí)鮮,處理得當(dāng),半點(diǎn)腥味也無。一勺接一勺,碗很快就見了底。蘇凔見她喜歡,伸手來接:“齊小姐喜歡,我再替你盛些。” 李阿牛道:“稍后再飲罷,鍋?zhàn)永镞€有兩碟魚腩,湯水喝多了吃不下”。聽他如此說,蘇凔便笑著將薛凌的碗放回桌子上道:“那也好,湯在一旁煨著也不會涼,我們且閑聊一會?!?/br> “差不多好了,久蒸失了鮮味”。李阿牛說著站起來,將籠屜揭開。拿帕子墊著,果真是兩碟上好的魚腩。 “快嘗嘗,快嘗嘗。這山里魚都沒人吃,都不知道長了幾年,可是肥的慌”。李阿牛擦了擦手,又推過來一小蝶墨綠色的醬料道:“這是野韭菜,辛味重,不知道齊小姐喜不喜?!?/br> “喜的,我習(xí)武,嗓子粗慣了”。薛凌剝下一絲魚rou,看著李阿牛道。 果真富貴使人改,當(dāng)日漁村的那半碗蒸魚腩,也就是魚身上隨手切下來的一段rou,今日這碟卻是去皮去背,只留了一塊玉樣色澤的魚中腹部。五六斤的大魚,該就得了這兩塊吧。 “你竟然習(xí)武?從哪里學(xué)的,能不能也帶我學(xué)學(xué)”。李阿牛瞧著薛凌,眼里有了光。 家中橫禍之后,他便到鎮(zhèn)上尋口飯吃。雖無一技傍身,好在一身力氣花不完,跟著鎮(zhèn)上一些苦力做些雜活,勉強(qiáng)混個溫飽。某日,明縣學(xué)堂新修瓦舍,需要大量的沙石木料,他跑的勤快,就結(jié)識了書院的夫子。見他人老實(shí)又不怕累,出面為其謀了個后院營生,總算過上了三餐穩(wěn)定的生活。 再后來,認(rèn)識了蘇凔,兩人同病相憐,自然走的更近了些。蘇凔的眼界見識,遠(yuǎn)非那個偏遠(yuǎn)小鎮(zhèn)的人能比,加之又有蘇夫人安排的人刻意教導(dǎo),更加顯得出類拔萃。李阿牛與蘇凔呆的時間長了,也生出一些男兒當(dāng)立的志向來。但他已經(jīng)過了文學(xué)啟蒙階段了,也不好這個。干脆就跟人學(xué)些射御之道,希望有一天能憑一身武藝吃飯。 既是偷師,就無人指導(dǎo),平日也只能和蘇凔過過手,在明縣那地也算能抓賊拿匪了。到了京城,怕是上街賣藝都沒幾個人看。他又不太想事事麻煩自己的兄弟蘇凔,最近正愁這個,此時聽薛凌一說,就十分心動。 倒叫蘇凔有些尷尬,他知薛凌剛剛可能只是隨口一說,畢竟薛凌是薛家養(yǎng)起來的,莫說薛家不在了,便是在,也不好應(yīng)下生人來。這個阿牛哥啥都好,但性子也太直了些。 蘇凔道:“齊小姐是姑娘家,怎適合帶你拜師,李大哥早說,我替你尋幾個好的師傅來?!?/br> 李阿牛話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diǎn)唐突,撓了撓腦袋道:“說的也是,我就是愁自己身手不好,不知道啥時候才有出頭之日?!?/br> “不妨事”。薛凌擱了筷子道:“可惜我?guī)煾挡辉诹?,但家中有些藏書,就是不知道阿牛哥你慣用刀還是劍?我替你尋些來。攻不過劍走偏鋒,守不過熟能生巧,自己多練,也是行的?!?/br> “當(dāng)真,那可真是好,你一點(diǎn)不像他們說的…”。 蘇凔使了一下眼色,李阿牛趕緊住了嘴,討好的把兩碟魚腩都推道薛凌面前,陪著笑道:“齊小姐多吃點(diǎn),我用刀,劍輕的很,使不上力?!?/br> 他們說的,他們能說什么呢?是蘇凔多心了,薛凌根本不關(guān)注這個,這會反倒起了別的私心。眼神飄忽了一下,裝作沉思了片刻道:“有重劍的,因我善劍,故而藏書多為劍譜”。她看出李阿牛身子頗壯,使慣了力氣,必然能扛得起重劍。 “不妨事不妨事,你且拿來我看看”。 “好啊,過幾日我差人送到這里來”。 “快些吃吧,魚涼了”。蘇凔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岔開, “對對對,快些吃,齊小姐要是喜歡,可要常來。我沒別的手藝,就這捕魚的本事,不是吹牛,全京城也找不出幾個比我厲害的,你是沒見過,我家那條江,一眼望不到對岸,我會爬了就跟著老爹上船……”李阿牛惦記著劍譜,生怕薛凌走了就一去不回頭,挖空心思的攀談著這位新認(rèn)識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