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眼迷離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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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聽到下頭人報門口又起了紛爭,他來的飛快,倒不是擔(dān)心出了啥事。這府里能有啥大事?還不是底下分銀子不均。估摸著這位王妃回了趟娘家得了好些體己錢,那些個不會做事的又鬧起來了唄。 齊清猗見魏忠過來,趕忙道:“管家,是………”。她是打算跟這個魏忠說一下薛凌來王府一事。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在于,越是上位者,越滴水不漏。底下的人,給起臉子來毫不顧忌,但魏忠卻從不在主家面前有任何不妥之處,憨厚老實,一副忠仆相。這樣的人,你交代了事情,他至少不會在明面上做什么手腳。 齊清猗話沒說完就被薛凌扯到身后,她初初有孕,又提心吊膽的,被扯的一個趔側(cè),差點跌倒在地。 薛凌不動聲色的歪了一下肩膀給齊清猗抓著,確保她不會摔之后,看著魏忠道:“你是這的管家?先把這個人給我打死了丟出去,他不知禮數(shù),本小姐叫搬個東西也不搬,莫說叫我六哥哥知道了,就是我爹知道了,他家里一干人等都得打死?!?/br> 魏忠目光集中在這個陌生的小姐身上,他剛剛就瞧見了這位大紅大綠,滿頭珠翠的主兒,不知道自家夫人突然帶了這么個人回來是什么意思。這會薛凌一開口說話,更是覺得把京中翻個地兒,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人了。大抵是如這般可憎的肯定沒她有錢,那一身都是真貨,拿下來足夠開個鋪子的。假如跟她差不多有錢的話,基本不能這么粗俗狂妄,能有幾個姑娘家開口就說要殺人全家的? 魏忠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被這幾句話懟的都忘了趕緊讓人搬東西,好奇的問:“不知這位小姐兄長是………”。 薛凌扶著齊清猗往里頭走,一邊惡心一邊抱怨:“我六哥哥不就是當(dāng)今皇帝嗎,瞎了你狗眼看不出我是齊府三小姐?趕緊把我東西送院里,在把那東西丟出去?!?/br> 頭上太陽晃的很,晃的魏忠都有點恍惚。這陳王府不似外頭消息靈通,畢竟沒什么人上門走動。他尚且想不起這個齊三小姐該是齊世言新收的義女,只呆在那想:這個三小姐,敢和皇帝攀親了? 這要按常理,她還真沒喊錯。陳王是自家姐夫,那皇帝可不就是姐夫的弟弟,自己歲數(shù)要小些,可不就是該喊聲哥哥?只是…。只是陳王如今見了天子,那也得跪著喊吾皇。這個禮儀大家是種了什么瓜,得出這么顆奇葩豆來。 小廝爬了起來,見魏忠半天沒動靜,低聲問:“爺,這搬不搬啊。” “搬,怎么不搬,趕緊搬,不要沾了爪子,到時候洗不干凈別賴爺沒招呼著”。魏忠回過神來吩咐道。嗤笑了一下,剛剛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著這么一想。這陳王妃該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回家里想了個招帶救兵來吧。來這么個人,還真沒辦法。就算鬧到皇帝那,為了面子,皇帝還得幫著呢。這齊世言要為了女兒玩這么一手,那還真是高明了。 思前想后,魏忠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報上去一下,府里來了生人,好像沒什么理由打發(fā)出去。瞧著又是個有古怪的,別以后出了岔子,自己腦袋保不住。 齊清猗被薛凌扶著,連薛凌今日反常都不顧,自己開始抹眼淚,她以為自己都過慣了這種日子,可半個娘家人一來,多年委屈怎么忍的住。每次回去,還得裝作千好萬好的樣子,防爹娘擔(dān)心,今天在新來的三meimei面前這般落魄,她又羞又氣,卻無能為力。 走著路,頭上晃來晃去的心煩,薛凌一把拔了四五支釵子丟地上,跌的叮當(dāng)亂響。這個齊清猗的沒用程度遠超自己的想象,以至于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裝的,泥人尚有三分血性,誰能把這種日子過三年。 齊清猗被薛凌丟東西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止住抽泣問:“落兒怎么了”。她實在怕這個meimei氣著了走掉。現(xiàn)如今,薛凌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薛凌總不能說看著你陳王妃氣的很,踢了一腳地上簪子,沒好氣道:“我看大jiejie府上下人膽大的很,倒把自個兒當(dāng)主子了?!?/br> 齊清猗越發(fā)摸不透這個三meimei,她初見覺得這就小門戶普通閨女,誰知一身武藝驚人,相處兩日覺得是個心性好的,今日又見她滿身市儈,以為是愛財,看現(xiàn)在舉動,分明對身外之物毫不在意。凄然道:“陳王府又沒什么指望,他們在這里,也是受苦了?!?/br> 她能怎樣呢?只能在沒人的地方抹抹眼淚罷了。 ------------ 第91章 闌干 “夫人回來了?!?/br> 薛凌跟著齊清猗到了自己院里,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陳王并未出來查看發(fā)生了何事。 齊清猗的院里,地面無任何凹凸之處,門檻臺階也是沒有的,陳王自己在輪椅上,并無隨身小廝跟著。堂堂一個王爺,連個近身伺候的也沒,走幾步還得自己轉(zhuǎn)輪子??刹痪褪悄囊踩ゲ涣耍?/br> “王爺”。齊清猗喊了一聲,立馬換了副面孔飛撲上去,蹲著將頭埋在陳王胸口,不顧薛凌還站著。 陳王輕言安慰了幾句,對著薛凌笑了一下,問:“這位姑娘是?” 齊清猗不好意思抬起頭來道:“是爹爹新收的義女,家中排行第三,來府里小住幾日?!?/br> 薛凌一改剛剛張狂模樣,恭敬施禮道:“見過陳王”。她第一次離魏家的皇子這么近。算起來,這魏熠還是她同門師兄。 雖然知道魏熠與魏塱并不是一母所生,但魏熠的長相還是和薛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她覺得魏塱那個人jian詐多疑,這個魏熠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此時的魏熠,癱瘓在輪椅上,仍不掩其周身溫潤氣度。對薛凌頷了頷首道:“原來是三meimei,昨兒清猗乳母是說有個meimei要來,是我行動不便,未能相迎”。這一說話,更是讓人如沐春風(fēng)。 這府里日子不好過,她剛剛是瞧見了,齊清猗過了快三年,還沒過成蘇夫人那個變態(tài)樣總是有理由的。如今看來,也許這理由正是魏熠吧。 雖然世態(tài)炎涼,但枕邊人如琢如磨,所以心里那點光就一直在。 “門外風(fēng)大,王爺進屋吧,三meimei也進屋坐著”。齊清猗推了輪椅,對著薛凌道。 三人一道進了屋子,屋里炭火還算旺。初春了,正是乍暖還寒時節(jié),何況魏熠身子單薄。底下倒是不敢克扣了吃食用度,畢竟這人不能死了啊。 魏熠瞧著薛凌道:“換嫲嫲打盆水來供三meimei梳洗一下吧,定是府里下人剛剛沖撞了,妝都花了?!?/br> 薛凌笑了一下,這人分明是嫌棄她臉上不倫不類,話說出來卻這般好聽。也不惱,反正剛剛已經(jīng)鬧過了,這身沒什么用。 正說著,外頭人來報,說是東西都搬到了。薛凌不等齊清猗說話,自個兒出了門清點。一是知道陳王倆人少不得要合計她為什么來,二是看看她的下馬威效果如何。 這種仗勢欺人的活兒,做起來分外爽。她在平城就極喜歡為所欲為,只是少不得要顧忌薛弋寒,回了京,又要惦記著身份。巴不得這府里有誰送上來給她過過薛家小少爺?shù)陌a,誰不喜歡居高臨下?魯伯伯說,人這輩子,它活的就是個得意。但凡有丁點委屈,那就不叫得意。 可惜了,東西齊整的很,魏忠在一旁賠著笑問:“三小姐看看,可有什么落在家里的,府上看著添。原過來就不必這么辛勞帶物件的,恐是夫人擔(dān)心三小姐用不慣?!?/br> 添?齊清猗這院子也沒個臺階啥的,薛凌比魏忠略矮,站到一處有些略輸氣勢,好在她的囂張勁兒,那是從小養(yǎng)出來的。“我住哪個房,房里可都收拾好了?別拿那些破爛貨來忽悠我,大jiejie房里用什么,就給我放什么。” 魏忠咂了一下舌,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他自然不甚清楚這個齊家三小姐是出了什么問題。但他壓根不知這誰要來,更加沒吩咐布置啥房間。剛剛倒是交代了,這會肯定還沒好。他本是不急的,這會離天黑還好久呢,沒想到這小姐居然主動問起住哪,要求還不低。哪有客人上門對住處提條件的?他的快點搞清楚這是個什么路子。“三小姐是府上貴客,小的們可不格外精細,所以三小姐且再歇歇,我撥幾個丫鬟過來伺候著,待收拾好了,再領(lǐng)您過去?!?/br> “好啊,前日大jiejie就遣了嫲嫲說回來替我擇個好的,今兒來了倒搪塞起來了,你這是個什么東西”。薛凌用的仍然是腳。 魏忠身上卻是帶了功夫,本能性的就閃開了。他在這府里呆了這么久,一下子真沒料到有人動手,何況齊清猗的嫲嫲回來確實沒說有人要來。 這事兒誰也不怪,嫲嫲知道說了也沒用,不如自個兒準備著。薛凌無非是借題發(fā)揮,她早看出這個魏忠是個練家子了。 見自己踢人被躲開,薛凌越發(fā)刁蠻,沖著魏忠大喊:“本小姐踢你,你倒敢躲了”。上前就帶了招式。會武這件事,不可能瞞得住。與其被人發(fā)現(xiàn)了懷疑,不如進門當(dāng)天就漏出來。 魏忠眼里也有了狠色,來個jiejiemeimei不是啥大事。但來個精通武藝之人,甭管男的女的,這里頭可就有門道了。何況齊家是文官,怎么可能有女兒習(xí)武。 于是魏忠沒呼救,也沒還手,只閃轉(zhuǎn)騰挪著想要試探薛凌有幾分本事。 薛凌又如何不知?耍了七八招之后,就不再有別的,翻來覆去就那幾招來回用,抓不著魏忠,倒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最后停了下來道:“你……。你好沒規(guī)矩,我要叫大jiejie把你賣出去。” 魏忠趕緊跪下來道:“不是小人犯上,實在是夫人嫲嫲沒通知小的啊,剛剛小的實在只是想辯解一下?!彼麤_著屋里大喊:“夫人救命啊?!?/br> 試也試過,薛凌覺得魏忠不過如此,連花招子都看不出來。魏忠也略微放心了些,來的也不過如此,不知道在哪學(xué)的野路子,打的力道不夠,動作也不到位。 要說最不希望陳王府出大亂的,肯定是他魏忠啊,這的活計輕松,油水又足,誰不想多干幾年。難道想天天把腦袋提著過日子啊。 齊清猗連驚帶嚇的跑了出來,她自己尚不敢與管家起了沖突,這三meimei在想些啥。 薛凌和魏忠各執(zhí)一詞,齊清猗趕緊打圓場道:“三meimei莫急,女兒家閨房,我原是讓嫲嫲親自打理的,確實沒知會魏忠。昨兒就好了,你若乏了,這會就叫人領(lǐng)你去,魏忠你下去吧。” 魏忠磕了三年來為數(shù)不多的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br> ------------ 第92章 闌干 齊清猗此時和魏熠也差不多說完了,領(lǐng)著薛凌到了住處,就在她房間隔壁。薛凌自然贊同此番安排,若有個什么萬一,越近當(dāng)然越好,要不是有個陳王橫著,她可以和守蘇遠蘅一樣睡地板,反正她十分容易過活。 房內(nèi)陳設(shè)倒也還不錯,中規(guī)中矩,看來這府里日常瑣碎倒是沒缺多少。 齊清猗道:“落兒今日反常了些?!?/br> 累,是有些累了。聽齊清猗這么問,就覺得這齊府里蠢的不止一個。又或者,她以為委屈求全就能好好過日子吧。長話短說解釋了幾句,不想再裝了,一仰身子喊:“陳王妃。” “嗯?”齊清猗狐疑的答道,她不知為何薛凌突然就變了個稱呼,且語氣都不同了。 “我說,你是正兒八經(jīng)的王妃,怕什么,沒來由的叫我這個三meimei受委屈?!?/br> “是我…。是我…?!?。齊清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第一次被人毫不留情的這般說,面上有些掛不住,有心要反駁,淚卻先流了出來。 本來不是這樣的,高門大戶,東宮正妃。她都不知如何成了今日這個樣子。于上不忍父母擔(dān)憂,于下手無縛雞之力,還得顧念著自己夫君那點自尊。她除了這般伏低做小…。還能如何? 她見過魏塱的手段,午夜夢回。她甚至不敢哭的太過大聲。 父皇駕崩一事,個中蹊蹺有誰看不出來?偏偏滿朝文武全部裝聾作啞,薛家造反之說,她這個婦人都覺得滿紙荒唐,金鑾殿上一干人等竟然敢山呼萬歲啊。 她有心要掙脫這個牢籠,只是才扇了一下翅膀,就死了一個太嬪,傻了一個公主?,F(xiàn)在,她只想保住這個孩子。結(jié)果還與魏熠起了爭執(zhí)。 夫君魏熠卻堅持認為皇家骨rou親情尚存,待先帝三年守孝期滿,便自請遠赴寒疆,做個邊垂王爺,妻兒在旁,此生足矣。 她無法說出口,自己曾請永樂幫忙為無憂設(shè)衣冠冢。她愛這個男人,愛到容忍了他眼瞎心盲。 “大jiejie不要哭了,我既說護著你,就一定護著你,有哭的閑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請個大夫,這事兒我可一竅不通”。薛凌無心安慰齊清猗,她覺得這府里已經(jīng)差不多了,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鬧,估計所有人都能知道她是個惹不起的。但懷孕一事,總得叫個大夫來瞧瞧,不知道要怎么弄進王府來,又能讓他守住秘密。諸多問題要解決,這個人一天到晚除了哭還是哭,哭能把魏塱哭死不成。 “落兒說的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齊清猗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現(xiàn)在還是平坦如常。甚至,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jīng)有孕,只是月事已經(jīng)將近倆月沒來了,日常又有些惡心嘔吐,嫲嫲說十有八九是有了。嚇的她不敢出自己院子。好在以前她就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沒什么人生疑。 “不能就仔細想想,反正哭是哭不出來辦法?!?/br>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這事兒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隨便問了就知道。 “爺,聽說是祖上和齊家有交情,人死絕了,帶著信物來投奔了齊家,齊世言那個老東西,你知道的,最好臉面,這不就收成義女了,也不知怎么來了咱府上作威作福,怕是一朝飛上枝頭,都不知自己是個啥,以為這是齊府呢。”小廝講的繪聲繪色,腆著臉道:“爺,您一句話,咱就想辦法把她趕出去?!?/br> 魏忠翻了白眼,這要是真正的齊府三小姐來了,反而好了,小小女子能翻出個啥花兒,這可好,是個山溝里鉆出來的,怪不得那個樣子。也不知道要住多久,說她破落吧,如今又是正兒八經(jīng)小姐,他還真沒個由頭趕人。性子差,手上又有點功夫,估計也沒人敢折騰的。 要簡簡單單這樣也就罷了,別是齊府玩什么以卵擊石的新花樣,送個人來搗鬼,自己還是早些報上去,看背后的神仙怎么處理吧?!澳阒纻€屁啊,不要去自討苦吃”。說罷魏忠就走了。 小廝在原地摸了摸腦袋,今兒新來的落了魏爺面子,他剛剛沒拍錯馬屁吧,怎么這魏爺沒個好臉呢。 午飯來的早,不好不差。齊清猗覺得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有三四個婢女圍著伺候,以前都是上了菜就忙著自個兒去了。 薛凌頤氣指使的毫不客氣,見著哪個好吃吩咐婢女夾哪個,吃飽就癱椅子上看著齊清猗倆人吃。 她舉止雖粗魯,卻瞧不出粗俗來。那會洗了臉,現(xiàn)在清清爽爽的也就是動作大些,若換了個男子,頂多是說一句豪放,只是好端端個女兒家,在常人眼里就十分難看。坐了一陣,又道:“備些熱水,我要搓個澡?!?/br> 婢女沒上沒下慣了,那會還只是壓低了聲音笑,這會聽見薛凌這么說,其中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齊清猗有些微微臉紅,過的苦楚是一回事,身份又是一回事。這個三meimei說話,實在不像個閨中少女,丟的,也是齊家的臉面。她放下筷子低聲道:“去備些熱水,供三小姐沐浴吧。” 一個搓澡,一個沐浴,惹得婢女越發(fā)樂的慌,這府里都傳遍了,什么三小姐,就是雞窩里飛出個麻雀,還在這擺譜。 “奴婢這就去給三小姐備著?!庇腥耸┝艘欢Y,退了。 這一群人中倒魏熠倒是波瀾不驚,神色如常。出乎薛凌意料。她和齊清猗相去甚遠,即使是個義女,總也要有些齊家女的樣子。今天自己這般行為舉止,連齊清猗都看不過眼,這位皇家嫡子居然毫無反應(yīng)。若不是見怪不怪,那真是正兒八經(jīng)胸有百川,能容萬物。 太傅那老頭子沒白夸啊。 ------------ 第93章 闌干 吃完回自己房里,浴桶早已備著了,薛凌出去身上衣衫,泡了進去,倒叫一旁看熱鬧的丫鬟吃驚,這水…這水是他們使壞,溫度低的很,這新收拾出來的房間炭盆還沒暖透,這個小姐居然……… 上天偶爾還是會閉下眼睛的,就比如這事兒,純粹是薛凌沒多顧忌,她不畏寒,只想趕緊洗洗身上脂粉氣,都沒注意水溫不比齊府熱了。 魏忠要求事無巨細的報,聽了這事兒越發(fā)放心,不是苦出身,也不會這般挑吃不挑用了。怪不得今天進門穿金戴銀那樣,一朝富貴了,生怕人不知道。 薛凌洗完沖著外頭喊道:“替我遞件衣服過來”。剛剛婢女裝模作樣要伺候,她不習(xí)慣都打發(fā)出去了,這會子洗完才發(fā)現(xiàn)替換的衣服沒拿。 外頭幾人都在靠著墻角嗑瓜子,誰也沒動。這府里為數(shù)不多的丫鬟就是裝個樣子的,除了廚娘等人,其他誰干活兒。正好被遣出來,誰還上趕著去伺候不成。 薛凌喊了兩聲還沒人進來,只得繼續(xù)穿著先前里衣,看著幾箱行李已經(jīng)放這屋里了,自己去把石亓那件貂裘翻了出來。當(dāng)晚自己劃了一劍原打算丟了,綠梔看見心疼了半天,最后拿居然拿金絲在破口處繡了一枝牡丹,花莖修長剛好遮住那一線劍傷。非但看不出來,還越發(fā)顯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