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37節(jié)
“老板,要不要報警?!?/br> 小姜見景沅一動不動石化的模樣,小聲喊著。紀晏雖然是景沅的未婚夫,也不能想干嘛干嘛,畢竟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他們老板的身子骨那么弱,萬一被紀晏拖回去,還有活路嗎? 突然,三名人高馬大的保鏢躥上前,將小姜堵在角落里,板著臉一言不發(fā)。 小姜握著手機嚇得不輕:“你們要干什么?” 保鏢沒說話,但也沒讓開。 紀晏這個名字程隕很熟。當初他面試紀氏失敗,就是因為紀氏換了新董事長,大刀闊斧砍掉許多部門。 收到小姜求助的眼神,程隕有些猶豫,但礙于紀晏的身份,最終還是沒有做什么,站到一旁。他怎么也沒想到,景沅的未婚夫居然是紀晏。 景沅的房間并不大,猛地多出十幾個人,空間瞬間擁擠起來。 紀晏來到景沅身邊,坐在保鏢搬的椅子上,交疊長腿,悠悠望著景沅。 這一刻,房間里只有大家的呼吸聲。 星禾娛樂的幾名員工見此情況,互相對視一眼,趁著紀晏沒功夫搭理他們,悄悄溜走。 程隕又最后看了看景沅,雖然擔心對方,但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紀晏這陣仗,估計今天必須鬧出點動靜。 其他人陸續(xù)離開,小姜縮在角落里欲哭無淚。關鍵時刻一個靠譜的都沒有。 保鏢見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將通往小院的大門關上,順便帶著警告的眼神與民宿老板對視。 門一關,小姜更加緊張,右手緊緊扶著椅子,以便隨時做好反抗的準備。他看了眼自家老板,居然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焦急地捅了捅景沅,希望對方表個態(tài)。可景沅仍然一動不動,縮著腦袋披著棉被,仿佛啞巴了一樣。 “呵!”紀晏的笑聲在這掉根針都能聽見的房間里格外明顯。他幽幽盯著景沅,又睨了瑟瑟發(fā)抖的小姜一眼:“沅沅,你怎么不看我?” 景沅這時終于有了動靜。 他呆呆地抬頭:“這位先生是?” 紀晏看著他,勾唇笑了。抬起手腕,他示意陳天,陳天立刻帶著所有人齊刷刷地離開房間,包括小姜。 脫離苦海的小姜松了口氣,卻又格外擔心景沅。紀晏的身高他估計得有一米九,健碩寬闊的肩膀看著就很有力量。如果真對景沅動手,景沅明天估計都下不了床。 陳天見小姜戀戀不舍,友好地提醒:“您如果不放心,可以申請進去?!?/br> 小姜立刻抽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下,房間里只剩下景沅和紀晏兩人。 景沅屈膝,將下巴搭在上面,小貓似的警惕地盯著紀晏。 紀晏也不急,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沅沅是失憶了嗎?” 景沅繼續(xù)演戲:“喔,可能?!?/br> 紀晏輕笑,抬起指腹蹭了蹭景沅的臉頰:“瘦了?!?/br> 對方應該清減不少。 氣色也比離家出走前差了很多。 景沅蹙著秀氣眉眼,淚眼汪汪開始演苦情戲:“這里吃不好睡不暖,當然沒家里舒服。但我為了云水澗的未來,為了還清欠你的貸款,只能克服一切困難,來這里出差?!?/br> 紀晏嗓音低沉:“欠我那一千萬,確實比較著急還?!?/br> 景沅當即瞪圓眼睛:“什么時候成一千萬了?明明是六百萬?!?/br> 紀晏挑眉:“恢復記憶了?” 景沅察覺被騙,扭頭用屁股沖著紀晏。 紀晏輕飄飄道:“生氣了?” 景沅陰陽怪氣:“我哪里敢生你的氣?倒是你,帶著這么多人闖進來,跟要抄家一樣,嚇得我心臟到現(xiàn)在都是疼的。” 紀晏起身,坐到床邊后握住他的手腕:“需要我?guī)湍闳嗳鄦???/br> 景沅抽手,當即在心里罵了他一句流氓。 紀晏解釋:“你忘記帶藥了。” “嗯?”景沅不太相信,指著桌子上的藥箱:“我?guī)Я艘粋€月的量,都在這里?!?/br> 紀晏從口袋里取出院長給景沅開的藥品單,聲音淡淡:“忘記一種提高抵抗力的中藥?!?/br> 景沅一看,還真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來這里后雖然心情舒暢,身體卻越來越沉。他還以為是伙食補品跟不上導致的,正琢磨著去鎮(zhèn)上買點好吃的,原來是忘吃藥了。 “你怎么知道我忘記帶這個藥了?”景沅攥著藥品單,不解地詢問。 紀晏:“陳天去查了你臥室的藥箱?!?/br> “喔?!本般湫⌒囊硪淼卦诖采吓?。 來到床邊,他低頭找著自己的鞋,“謝謝你給我送藥。天色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你也趕緊回寧城吧?!?/br> 紀宴被這句話氣笑:“沅沅是在趕我走?” 景沅穿上拖鞋,身上寬松的米色棉質(zhì)睡衣看著柔軟溫和,整個人帶著冬日的倦意和溫柔。 “這里條件差,整間民宿只有三個房間。你如果想明早再走,可能得睡車里了?!?/br> 紀晏低頭,慢條斯理地解開腕表:“你的房間我比較滿意,在這里留宿也不錯?!?/br> “不行!”景沅當即拒絕。 紀晏隨手將表放在床頭柜上,開始解外套的紐扣,“怎么不行?” 景沅抿著唇,像只咋咋呼呼的小貓:“我前幾天患了風寒,萬一將感冒傳染給你,我的心一定會疼死。” 邊說,景沅邊四處尋找紀晏的行李箱。見屋內(nèi)并沒有紀晏的東西,他熱情地去開門:“晏晏,快點趕路吧?!?/br> 紀晏溫柔的笑意悄然變淺。 緊接著,彌漫起一絲寒意。 “景沅,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 景沅害怕地抓住門把手,像只小鵪鶉一樣面色蒼白,一動不敢動。 這是紀晏第一次向他露出真實面目。 沒想到對方連裝都不想裝了。 院子里的寒風借著此機會溜進來,吸入景沅的氣管。他劇烈地咳嗽,原本就瘦了不少的胳膊細得嚇人,緊緊捂著肺,快要不能呼吸。 紀晏表情平靜,默默看著他。 但隨著景沅不同尋常的咳嗽聲越來越喘,紀晏臉色凝肅,來到景沅身邊。 院內(nèi)的保鏢聽到屋子里的動靜,不約而同望去。景沅扒著門框,脆弱得像顆蒲公英,仿佛一吹就能散。 他無助地望著庭院,拼盡力氣喊道:“救……” 說著,兩眼一黑,脆弱地倒在地上。 目睹紀晏行兇現(xiàn)場的小姜急得不輕,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等等?!标愄鞂⑿〗€(wěn)住,輕輕抬了抬下巴:“我們紀總不會傷害景少爺?shù)??!?/br> 小姜皺眉:“眼見為實,我都看見了?!?/br> 陳天笑著道:“你看。” 小姜順著陳天指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紀晏早已經(jīng)將景沅抱在懷里,而私人醫(yī)生也匆匆趕到。 “那是景少爺?shù)乃饺酸t(yī)生,紀總如果不惦記他,怎么會帶著醫(yī)生出行?” 小姜一頭霧水:“可我聽說——” “小情侶鬧別扭呢,氣話而已?!标愄炫牧伺男〗募绨?,跟著醫(yī)生一同進去。 …… 景沅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窗簾的縫隙能透進來一點亮光。 摸著黑,他打開燈,發(fā)現(xiàn)床邊竟然擺著醫(yī)院里的一些檢查設備。 門在這時“篤”“篤”“篤”被敲響。 景沅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請進后,端起桌邊還溫著的燕窩牛奶嗅了嗅。 沒有異味,應該沒毒。 小姜拿著早餐,笑容明朗:“老板,你終于醒了?!?/br> 景沅點點頭,伸著脖子打量小姜的身后。小姜心領神會:“紀總走了?!?/br> “走了?”景沅嚼著燕窩,含含糊糊道:“怎么走了?” “我也不知道。”小姜幫景沅拉開窗簾,“昨晚您低血糖暈倒后,紀總和醫(yī)生一直在照顧您?!?/br> 聽見低血糖三個字,景沅老臉一紅:“喔,原來是低血糖?!?/br> 小姜笑了笑:“昨晚您輸了好久的液。醫(yī)生今早說您沒大礙后,紀總才離開。” 景沅沒料到紀晏居然會帶著醫(yī)生來找自己,捧著燕窩粥微微出神。 小姜問:“您有什么問題嗎?” 景沅嘟囔:“紀晏是去其他民宿住了,還是回寧城了。” 小姜回憶:“陳助理說,紀總應該是回寧城了?!?/br> 景沅點點頭,開始琢磨自己昨晚是否太過絕情。好歹紀晏是給他來送藥,初衷是好的,他把人往外趕好像有點冷酷無情。 “他們是從寧城開車來這里的嗎?” 收拾房間的小姜打趣:“這我怎么會知道?您也不知道嗎?” 景沅喝飽粥,坐在床上開始思考人生。 糾結很久,他打開和紀晏的微信聊天框,幾個字反反復復地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