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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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名字 小北街,胖子燒烤店。 蔣崢亮啃著羊rou串,問對面垂著眼的少年:“你不是說有事來不了?” 下午,寧安然一走,他們幾個就以慶賀周司遠進決賽為名訛來一頓夜宵,約好晚自習后來小北街擼串。 可臨近晚自習放學,周司遠卻突然稱要去趟辦公室,讓他們先來占座。然而,行至半路時,他又塞來一條信息:【有事不來了,你們吃,賬算我的】 蔣崢亮當然不會同跟他客氣,招呼其他人繼續(xù)前往燒烤店。 誰想,第一波烤串剛上桌,就見這人單手揣兜,神色冷淡地進了門。 “怎么?怕你不在,我們點太多把你吃窮了?”蔣崢亮問。 周司遠瞥他一眼,繼續(xù)低頭擺弄手機。 “那你可就想錯了。”蔣崢亮搖著羊rou串說:“你要不來,哥幾個還得悠著點,你來了……嘿嘿?!?/br> 他踢了一下范逸臣的凳腳,“快去,再整10串腰子、10串五花rou,10串小香腸和牛rou?!?/br> “再加3個變態(tài)雞翅?!睂γ娴谋R毅補道。 范逸臣應了個得嘞,一躍而起,跑了幾步,聽見蔣崢亮扯著嗓子喊:“再拿兩瓶大可樂?!?/br> 盧毅:“你他媽少喝點,可樂殺-jing。” “不怕,老子jing多。”蔣崢亮把竹簽扔進垃圾桶,賊笑:“再說,現(xiàn)在它們也無用武之地,全糊紙上了?!?/br> 青春期的男生,誰還能不懂這話? 盧毅罵了句草,“我祝福你一直糊紙上。” “不可能?!笔Y崢亮咬了一口腰花,一本正經(jīng)地說:“算命的說了,我這人英年早婚,28歲前必當?shù)??!?/br> “這是什么半仙,還能算出你當?shù)鶗r間?”盧毅覺得很扯。 “你還別不信,這人準得很,喏……”蔣崢亮突然指著周司遠說:“人家就算出他會是中考狀元。” “???”盧毅驚得掉下巴,“遠哥也找他算過?” 周司遠會去算命這事,簡直比能算出蔣崢亮28歲當?shù)€令人不敢置信。 然而,還有更讓人難以置信的。 蔣崢亮居然說:“就他帶我去的,還去了兩次呢?!?/br> 此話一出,盧毅看周司遠的目光變得異常復雜。 物競賽全國一等獎獲得者,癡迷算命? 這……有點不好消化啊…… “遠哥去算什么啊?”盧毅非常好奇。 蔣錚亮:“那我不知道,他沒讓我聽?!?/br> 盧毅:“那你怎么知道半仙說他會成狀元?” “他自己說的呀。”蔣崢亮回憶道,“就中考前,我陪他去算命,出來我問他,半仙講了什么?!?/br> 他說:“我中考會第一。” “接著后面好像還有一句什么的……”蔣崢亮努力思索。 周司遠壓根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就算這期間他們反復提到他的名字,他都沒有反應,直到聽到這話,他才稍稍有了點動靜,抬眸看了眼蔣崢亮。 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的蔣崢亮正巧看見他這一眼,便問:“你還記得不,還有句什么話來著?” 周司遠沒應,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 蔣崢亮看他又在低頭玩那破竹簽子,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 可下一瞬,周司遠卻緩緩掀起眼皮,說:“站得夠高,就能被看見?!?/br> “對!”蔣崢亮一拍桌子,“就是這句!!” ———— 近十點,城市盡染絢爛霓虹。 一輛藍色出租車停在西京醫(yī)院門口,寧安然從車上跳下來,直奔急診室,環(huán)視一圈,終于找到了坐在過道長椅上,神采奕奕地和別人聊天的奶奶。 提了一路的心稍稍落下,寧安然松開蜷著的拳頭,貼著褲子,擦了擦汗,再深吸口氣,快步走過去。 察覺到有人過來,奶奶和聊天的婦女都抬起了頭。一見是她,奶奶瞬時笑開,“我孫女來了?!?/br> “好漂亮的小姑娘。”婦女贊道。 奶奶眉眼彎成了月亮,向?qū)幇踩唤榻B道:“然然,這是茅阿姨,我們舞蹈隊的領隊。” “茅阿姨好。”寧安然禮貌地問好,再看奶奶:“我媽走了?” “你mama去拿藥了。”茅阿姨搶答。 寧安然哦了聲,再一抬眼就看見拎著藥袋的姚靜嫻正從另一邊的走廊拐出來。 和急診大廳里神色焦灼、透著疲態(tài)的大多數(shù)人不同,身穿真絲掐腰連衣裙,腳踩黑色一字細跟涼鞋,妝發(fā)精致得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姚靜嫻不像來看病,更像一位要去參加舞會的名媛。 不僅穿著打扮亮眼,她行進的儀態(tài)也很好看,讓大廳里不少人都忍不住張望。 她顯然習慣了被人矚目,神色波瀾不興,唯有目光掠到寧安然這個方向時,才抬了抬漂亮的眉毛。 寧安然立刻猜到了她挑眉的原因。 果然,姚靜嫻一上來就不悅地問:“你這劉海是怎么回事?我上次不就讓你剪掉嗎?” 寧安然沒解釋,只用手捋了下厚重的劉海,叫:“媽?!?/br> 姚靜嫻沒應,而是盯著她礙眼的劉海,繼續(xù)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這樣不僅丑,還遮住眼睛……” 一提眼睛,她又注意到了那副大框眼鏡,“還有,你這副什么眼鏡……” 眼看她一句接一句數(shù)落,寧奶奶連忙出來救孫女,“小嫻啊,藥是不是拿好了,拿好我們就走吧,很晚了,茅阿姨也得回家了?!?/br> 想到有外人在,姚靜嫻這才收了話。瞪了寧安然一眼,說:“扶好你奶奶。” --- 姚靜嫻是開車來的,出了醫(yī)院,她先將茅阿姨送到家,再開車回花城公寓。 到了小區(qū)門口,她沒有熄火,而是轉(zhuǎn)頭對奶奶說:“我就不上去了,圓圓這幾天有點發(fā)燒,崔俊他帶不住?!?/br> 奶奶:“哦喲,那你趕緊回去,小孩子一生病就粘人?!?/br> 姚靜嫻嗯一聲,視線偏向低頭開車門的寧安然,“用藥說明在袋子里,你等下記得教奶奶怎么吃。” “好。”寧安然推開門,率先走下去,聽見姚靜嫻說:“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的?!彼焓秩シ瞿棠?。 姚靜嫻把頭扭回去,看著已經(jīng)在車外的她們,說:“還有,這個周末,我們要去青州山玩,到時候接你們一起去。” “行?!蹦棠绦呛堑貞?。 姚靜嫻卻依然沒開走,而是看著寧安然,仿佛是在等她的回應。 可惜,寧安然只是說:“mama,再見?!?/br> 姚靜嫻柳眉微蹙,有些不耐煩,“有空去把你頭發(fā)弄一下,還有眼鏡,也換一副。這么大,把鼻子都壓塌了。” 寧安然:“哦?!?/br> 姚靜嫻眉毛蹙得更緊,默了半刻才收回目光,同寧奶奶道別,然后一腳油門離開。 —— 汽車尾燈漸行漸遠,寧安然扶著奶奶往家走。 奶奶說:“晚上又麻煩你mama了,還有圓圓爸爸?!?/br> “嗯?!?/br> “在醫(yī)院一直是他跑上跑下,你來之前他才被電話叫走?!蹦棠滔肓讼胝f,“估計是保姆,我都不知道圓圓在發(fā)燒……” 奶奶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著晚上的事,從她在排練舞蹈時突然暈倒,到被120拉到醫(yī)院,再到舞蹈隊的人如何從她手機里翻出常用電話,找到了姚靜嫻……最后又老生常談地化為一句:“你爸沒福氣啊,多好的媳婦,哎……” 寧安然沒什么表情地聽著,不發(fā)一言。 到了家,她侍候奶奶吃藥、洗漱,再將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一番cao作后,坐在書桌前,已經(jīng)快12點。 打開書包,掏出書和作業(yè)——物理卷子怕是來不及做了,她決定明天早點去抄一下。數(shù)學還有幾道題,抓緊一點應該可以做完,哦,還有“國才杯”的報名表。 張廣說過,填好后還要家長簽字交回去。 她從英語課本里抽出表格,逐一填好基礎信息,接著熟練地在家長簽名欄填上了:寧鴻博。 弄好,她把表格又夾回書里。順便摸過來手機看了眼,界面顯示有6條未讀短信。 她點進去,發(fā)現(xiàn)一個手機號出現(xiàn)在收件夾的最上端,下面排著的是陳筱筱他們的名字。 她平時不太用手機,但九班同學的號碼她都有存。這串陌生的號碼顯然不是班里同學。 她有些疑惑地點進去,信封的圖標轉(zhuǎn)了下,兩條短信跳出來。 【我是周司遠,這是我的號碼】 【存一下】 寧安然看了眼發(fā)件時間,第一條是21點37分,算算應該是她剛出校門,還有一條是3分鐘前??雌饋硎撬懊鏇]有反應,他才發(fā)了第二條。 只是……寧安然盯著那兩排短信,腦海里不由又浮現(xiàn)出幾個小時前的情景。 她鬼使神差地問:“要一起嗎?” 他匪夷所思地答:“可以?!?/br> 然后,他說:“你去交卷子,我去拿書包,樓下匯合?!?/br> 他說話的語氣隨意熟稔,竟讓寧安然有一瞬間的錯覺,他們不像是只說過幾次話的陌生同學,而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而去交卷子的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她為什么會說那句要一起嗎?而他又是為什么會回答可以。是因為女孩子開口請他,不好意思拒絕嗎?還是他比較隨和,跟誰都能見面三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