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青樓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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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高婧臨盆難產(chǎn),玲瓏消耗法力救回一大一小的性命。 一墻之隔,沐雙堂被哭鬧聲吵醒,抬眼看到沐星睡在床邊,扯著一點點被褥汲取溫暖,像是可憐的小獸讓人感到憐惜。 可他非但沒有為他蓋好被子,反而一腳將他踹下床榻,大聲呵斥道,“誰允許你睡在老子旁邊?” 瘦弱的男孩滾了兩圈,撞到桌腿,連帶著桌上的陶碗摔碎在地,惹得男人更加暴躁。 “賠錢的賤東西!天亮了還不煮飯,在夢里睡死得了!”他抓起男孩的頭發(fā),把他提到桌子上,一巴掌打歪他的腦袋,“生那么多崽子有屁用!少吃一頓飯,老子還能多喝一口酒!” 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越來越耐打,像是人形沙包似的,打不死還不說話,成了他宣泄情緒的最好辦法。 “起來!滾去做飯!” 沐星被他推下木桌,手臂立即被破碎的陶碗扎了個血洞。 他連痛呼都發(fā)不出,只能麻木地捂著傷口離開。 廚房升起爐煙,沐雙堂喝了些酒,歪歪扭扭地走進來,發(fā)現(xiàn)沐星昏迷在柴堆邊。 “他娘的,你竟然在這睡懶覺!”他踢了踢他的肚子,等他在痛苦中睜開眼睛,他彎腰揪住他的耳朵威脅道,“快給我做飯!老子出去買酒!回來吃不到東西就把你剁了!” 沐星想用手勢告訴他,家里已經(jīng)沒有大米了,可是他的左臂實在疼得厲害,肚子更是陣陣絞痛,臉上冷汗涔涔。 沐雙堂并未注意到他的異常,交代這幾句就出門走遠了。 等到玲瓏翻墻過來找他時,他已是奄奄一息。 “阿星!”她這般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痛罵沐雙堂,簡直是個畜生! 玲瓏咬咬牙,快速穩(wěn)住他的魂魄,修復(fù)內(nèi)外傷。 這是她第二世積攢下來的妖力,大半年來頻繁治療沐星,又保住了娘親和meimei的性命,終于徹底耗盡了。 “阿星……醒了嗎?” 沐星醒來,看到的依舊是她甜美俏麗的面容。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緊緊握著他的手,眼中盡是擔(dān)憂。 玲瓏…… 他好想呼喊她的名字,想說一聲道謝,可是他張了張嘴,仍然發(fā)不出聲音。 “還有哪里疼嗎?”她看到他搖頭,終于松了口氣,把他慢慢扶起來,“我須得跟你說一件事?!?/br> 他點頭,表示他在聽。 “你每次受傷昏迷,我都是用……用神奇的藥丸喂給你,但是我家里的藥丸吃完了,暫時買不到,所以這段時間不能幫你太多……不過,我會盡量每天過來看你,給你帶一些吃的!” 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畫上一朵花。 他覺得一朵不夠,又在她的另一只手里也畫了花。 好像……還是不夠。 沐星抿了抿唇,放下她的雙手,張開手臂,緩緩將她擁住。 鼻尖嗅到女孩清甜的香氣,他遵從了自己的情感,卻變得更加渴望。 “阿星……”她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回擁他的身軀,在他耳邊安慰道,“我知道你的父親很過分,等我再長大些,我就想辦法救你……” 他突然把她拉起來,往門外推去。 “怎么了?”玲瓏感到疑惑,任由他推著自己往外走。 她走到院子里,緊接著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沒有妖力,就沒辦法直接飛過圍墻,只能用凳子堆迭起來。 她正如此想著,院門已經(jīng)被人打開,沐雙堂把這兩個小孩逮個正著。 “這我兒子?”他醉眼朦朧地瞅了她兩眼,很快被身后的男人拍了腦袋。 “蠢貨,旁邊這個才是你兒子!”劉管事看了沐星一眼,又看向玲瓏,“這個女孩也不錯,誰家的?” “嘁,隔壁那家的,恐怕她爹娘都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喜歡爬墻,以后也是個勾引男人的賤貨……” “得了得了,我不想聽你廢話?!眲⒐苁虏荒蜔┑卮驍嗨?,示意其他伙計上前抓住沐星,“就這樣,上上個月的先給你勾銷了,還有上個月……” 沐雙堂一聽,居然劃不掉所有的賭債,連忙追問道,“劉大哥,我還欠多少?” “連本帶利,還欠三十七兩?!眲⒐苁缕查_他的手,轉(zhuǎn)眼看到沐星安靜沉默的模樣,感到幾分奇怪,“你這兒子也忒聽話了些,聽到自己被賣也不哭鬧,怕不是個傻子?” “不會不會,他,他聰明得很。”沐雙堂不肯讓對方反悔,賠笑道,“他就是小時候沒了娘,性子孤僻少話而已,您趕緊找下家收了他,絕對是個機靈懂事的崽子……” 玲瓏聽到這里總算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男人居然要賣掉阿星! “他是你兒子!你再怎么缺錢也不能……” “關(guān)你屁事!”沐雙堂惡狠狠地呵斥一聲,轉(zhuǎn)頭笑瞇瞇地對上劉管事的目光,“您看這小姑娘時常翻墻過來,還敢替我兒子說話,多半是被這個狗崽子的花言巧語迷得春心蕩漾。你也知道,沒有小孩愿意跟傻子啞巴之類的怪物在一塊……” “阿星不是怪物!”玲瓏眼看男孩被抓在成年男子手里無法動彈,急得沖過來,想要把他解救,“叔叔,你缺多少錢,我可以幫你湊齊!阿星他只是……” “閉嘴!”沐雙堂不允許他人知道沐星的缺陷,直接伸手把她拽到懷里,用力捂住她的嘴,“劉大哥,小姑娘心地善良,為了救下這小子,什么話都亂說……您看要不這樣,兩個一起帶走?” 此話一出,不止是玲瓏火冒三丈,阿星也掙扎起來。 “給我安分些!”沐雙堂唯恐這筆生意泡湯,又是幾巴掌打下去,本就餓得頭昏眼花的沐星當(dāng)即暈了過去。 玲瓏情急之下咬住他的手臂,也被打了一耳光。 “你也給老子老實點!剛才是你說要幫老子還債!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爹娘來了也不管用!” 這是什么歪理! 玲瓏氣紅了臉,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可是她現(xiàn)在沒有妖力,完全就是弱不禁風(fēng)的小女孩,無法反抗惡人的鉗制。 “玲瓏……” 隔壁傳來魏明山的呼喚,沐雙堂渾身一激靈,直接把玲瓏塞給劉管事,“她娘還在坐月子,他爹估計會找過來。您看這俏生生的姑娘,以后必然是個大美人,怎么說也比我那兒子強,不如直接劃掉兩個月的賭債怎么樣?” 劉管事瞧他這殷切的模樣,不屑地輕哼,“你都把小姑娘的臉打腫了,我如何看得出來她是個美人胚子?” “這,這……” “行了,看在你是??偷姆萆希o你打九折,這個月再還十四兩就夠了?!?/br> “十四兩?”沐雙堂掰著手指算了算,“這女孩二十三兩,值了!” 片刻后,玲瓏和沐星被堵住了嘴巴,如同物件似地扔上馬車。 魏明山剛好開門,與馬車擦肩而過,找到沐雙堂。 “剛才我好像在你這聽到我閨女的聲音……” “什么你閨女,我沒見過,去去去,別打擾老子睡覺!” 夜晚,馬車經(jīng)過幾處村莊,又扔上來幾個孩子,皆是口塞麻布、手腳捆綁的模樣。 玲瓏哭也哭累了,靠著沐星的肩膀抽噎,直到劉管事再度出現(xiàn)。 “王老爺,您過來瞧瞧這姑娘夠不夠靈氣?” 跟著他上馬車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當(dāng)即有些動心,“這女孩多少?” “一口價,三十兩。” “這么貴?”王老爺搖搖頭,“那算了,買個女孩養(yǎng)幾年還得嫁出去,不如買男孩劃算?!?/br> “這男孩嘛,孤僻了點,這一路上不吵不鬧也不說話,這樣,我收您十兩,不算過分吧?” 玲瓏一聽阿星又要被賣掉,連忙爬起來,擋在他身前。 “這兩個是一家的?” “不是不是,您看長得不一樣。”劉管事把玲瓏扯開,沒想到沐星突然跳起來撞到他的大腿,把他撞得一趔趄,“奶奶的!” 他把沐星踹回原處,玲瓏又站起來護在他身前。 兩小孩的反應(yīng)著實奇怪,像是血親,又像是苦命鴛鴦。 王老爺起了好奇心,上前抽出玲瓏嘴里的麻布,“你和他是兄妹還是姐弟?” “我們是兄妹!”玲瓏不假思索地回答,“您要買就把我們都買走,否則我長大以后也會來找他!” “說什么大話!”劉管事知道王老爺舍不得太多錢,能賣一個是一個,“我當(dāng)時親自收上來的,這兩孩子壓根就不是同一個家、同一個姓,估計是青梅竹馬,舍不得分開罷了?!?/br> 王老爺意會地點頭,“那要這個男孩……” “不行!他,他說不了話!” 玲瓏知道沐雙堂騙了劉管事,所以王老爺買走阿星以后,發(fā)現(xiàn)他是天生啞巴的事實,定然會暴怒厭惡,重復(fù)沐雙堂的惡行。 與其讓阿星獨自承受他人的虐待,不如讓她留在他身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他爹擔(dān)心人販子不收,就騙了所有人說他性格孤僻,實際上他從小不能說話,只有我能看懂他的手勢?!绷岘囂碛图哟椎卣f,“我的身體也有缺陷,每月癔癥發(fā)作三四次,狀若癲狂、口吐白沫……” “得了得了,我都不要了?!蓖趵蠣斪鲃菥鸵x開。 劉管事連忙挽留,可是人家就想要個男孩延續(xù)香火,眼下差點被騙買了個啞巴,哪敢相信其他孩子有沒有毛病。 馬車外的動靜平息,劉管事丟了一單生意,怒氣沖沖地回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玲瓏扇到角落里,旁邊的沐星也被他踹翻。 “啞巴是吧?癔癥是吧?行,兩條賤命,我會讓你們更賤!” —————— 咳,女鵝的這一世照例會有劫難,不過,既不會危及生命,也沒有上一世前期那么無措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