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樓花魁(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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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世的契機來得太突然,玲瓏還未來得及和他們告別,只是感到心口絞痛,便失去了意識。 她的靈魂甚至沒能見到他們的最后一面,就被吸入右手中的玉簡,遁離天地之外。 “喲,這是哪來的大人物,也不舍得現(xiàn)身見一見老朽。” 耳畔傳來沙啞尖酸的叫嚷,玲瓏晃了晃神,轉(zhuǎn)眼凝聚魂體,落在橋頭。 “原來是只小狐貍……”孟婆的笑意一僵,很快恢復(fù)平常,手中的湯勺在破爛陶鍋里攪拌幾下,攪出幾個綠幽幽的泡沫。 玲瓏感覺到身旁涼風(fēng)拂過,一道渾濁的灰影漂浮著,飛向遠處。 白霧彌漫的橋梁上,她看不到三步之外的事物,唯獨聽見幾句低語呢喃。 “孩子……還我的孩子……” “朕為天命正統(tǒng)……爾敢冒犯!” “過來吧,過來,跟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這是先前聽到的聲音,似乎就在不遠處。 誰在裝神弄鬼? 玲瓏努力保持鎮(zhèn)定,慢慢挪動步伐,然而眼前白霧翻涌,她幾步就來到了橋面邊緣,只差半步就要跌落無盡深淵。 似是因為她的靠近,深淵亦是被驚動,泛起磷磷幽光,像是水波,又像是火海,快速聚攏旋轉(zhuǎn)成斗大的漩渦,傳來駭人的吸力,險些吞沒她的魂體。 “別怕,別怕……閉上眼睛,跟著心走……” 她慌忙閉上眼睛,靈魂快速安定下來,在冥冥之中感應(yīng)到橋的另一端。 就在這時,她忽然墜入了某種奇妙的幻覺,仿佛自己睜開了眼,看到了真實的情景。 ——“你收拾東西,前往城郊妙音庵住下,直到連云娶妻完婚……你會明白你們之間的感情在漫長的人生里只是不值一提的岔路……” ——“上官府犯的可是滿門斬首的重罪……” 過往的畫面快速劃過,逐漸變得模糊不清,耳邊的對話愈發(fā)嘈雜混亂,隱約有陣陣悶雷不斷錘擊她的靈魂,想將她擊碎磨滅。 混亂中,那道聲音再次出現(xiàn),如同當(dāng)頭一棒,將她從幻覺中喚醒。 “魂魄赴來世呀,歲歲到弄里人間。了然悲喜癡怨喲,清明吶恨離別……” 她費盡全力擺脫幻境,掀開眼皮發(fā)現(xiàn)她仍在白霧中,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用心尋找出路。 “生盡貧疾沉浮,死渡楞個冥川黃泉,再醒入呀入輪回……萬里山河舊,一夢復(fù)千年……” 沙啞滄桑的歌聲平息了幽魂的躁動,玲瓏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了橋的盡頭。 只見一位老嫗佝僂著身子,優(yōu)哉游哉地哼著怪調(diào)歌謠。 “姑娘可要討一碗湯喝?” “多謝好意……請問,您是否知道三生石在哪。” 傳說三生石是冥界孕育的奇石,能夠纂刻生靈氣息,銘記每一世的過往。 “老婆子聽說過這玩意?!彼帎艕诺匦Φ?,“你瞧瞧,是不是在前方?” 玲瓏依言向前走,云霧漸散、幽香撲鼻,鮮艷殷紅的彼岸花開到荼靡。 她若有所感,回頭望向來處,橋頭已不見那位怪異的老婆婆,就連古樸漆黑的橋梁也像是被人抹去般,隱入無盡黑暗。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向前探索。 “……三生石……不可忘記……不能忘記……” 她聽到低沉的呢喃,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花叢中躺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他的靈魂快速黯淡,化作千萬縷魂絲飄散著沒入彼岸花蕊。 這花有古怪! 玲瓏心下一驚,加快了步伐。 “……為何,為何前世仍是我害死了他!我不信!我不相信!” 前方傳來歇斯底里的哀嚎,只見一團殘缺的灰影在花叢中發(fā)狂亂舞。 玲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只幽魂定然看見了前世。 她邁開步伐,奔跑在花海中。 彼岸花的香氣愈發(fā)濃郁,在她看不見的身后,化作無數(shù)只鐮鉤,試圖攫取她的魂魄,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步停在一座巨大的石碑前,莫名感到些許遲疑。 只是留下靈魂印記,讓哥哥他們知道自己來過,想必不會有意外。 玲瓏如此想著,抬手觸碰冰冷的碑面,眼前白光驟亮,竟是回轉(zhuǎn)到了她即將遭受天罰的場景。 天牢、沙海、綠洲,金蟬子與她沉淪歡愛的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是她在西域獨自修煉的時光,如同白駒過隙,眨眼已是百年。 而百年之前,她如何出現(xiàn)在西域沙海,她根本沒有印象。 石碑上的光芒沉寂下來,似乎尋不到更久遠的前世。 玲瓏握緊雙手,正準備離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 “……又失敗了嗎?” 她驚恐地倒退兩步,后知后覺這聲嘆息來自于她的右手——那塊玉簡! 為何玉簡會發(fā)出她的聲音? 玲瓏極力回想當(dāng)時在天庭天牢里,那位老嫗與她的對話,可是還沒等她想個明白,手心里的玉簡又變得熾熱guntang,幻化出古老的符文,裹住她的魂體,將她推向石碑。 —————— 德豐歷三年,萬石縣某處街坊傳來男人的怒罵聲,驚醒床上的女孩。 “娘……” “怎么了?”高婧翻了個身,把她抱在懷里。 “為什么隔壁的叔叔總是在夜晚大聲說話?” “行尸走rou,見不得光罷了。”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肘被人碰了下,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丈夫。 “夜深人靜,別讓他聽到?!蔽好魃捷p聲說著,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玲瓏乖,自己捂住耳朵,很快就能睡著?!?/br> “知道了,爹爹。”女孩奶聲奶氣的話語讓夫妻倆憐愛萬分,轉(zhuǎn)而想到鄰居家的男孩,又是暗自嘆氣。 那個男孩經(jīng)常坐在門檻上發(fā)呆,玲瓏有一次好奇地跑到他的身前,發(fā)現(xiàn)他的反應(yīng)也是呆呆的。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男孩緩緩抬起腦袋,又漠然地低下頭,沒有回應(yīng)她。 “為什么不說話?” 她蹲下來,湊到他的面前,強行闖進他的視野。 她身上很香。 他的眸光微動,盯著她近在咫尺的面容。 “你不理我,難道是討厭我?” 他搖頭,抬手觸碰自己的咽喉,擺了擺手。 “你……說不了話?” 他抿了抿唇,算是默認了。 “我看看。”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腕,一縷妖力探入他的經(jīng)脈,“好像……等等,你為何會有內(nèi)傷?” 她問出口之后,想起來他無法說話,只能自己動手按壓他的腹中,他果然疼得臉色蒼白。 “忍一下。”她低聲安慰道,用妖力快速治療,“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身體的疼痛確實緩解了很多,他先是露出驚奇的眼神,繼而握住她的手,輕輕拂開她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畫了一朵花。 他沒有識字,只能用簡單的符號表示內(nèi)心的感謝。 玲瓏會意一笑,“平時注意些,不要弄傷自己了哦?!?/br>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你們在干什么?” 大門被打開,熟悉的聲音瞬間讓男孩的身體變得僵硬。 “叔叔好?!绷岘囌酒饋恚紊卮蛘泻?,“剛才是我在和他說話……” “一個啞巴說得了什么話?”男人不耐煩地打斷她,竟是直接拽起男孩的衣領(lǐng),把他拖到門后,“趕緊回你家去,我們還有事要忙?!?/br> “等一下……” “嘭——” 大門在她面前關(guān)上,門縫間傳出幾句呵斥。 “我讓你在門口反省,你就在外邊撩女人!小姑娘是你配得上的嗎?不煮飯不洗碗,等會就把你扔到臭水溝里喂老鼠……” 玲瓏睜大眼睛,不知道男孩做錯了什么要被這個男人如此貶低。 夜晚吃飯時,她向爹娘說了這件事,他們只是輕聲嘆氣,并未驚訝。 “他叫阿星,具體姓什么,我也不清楚。他爹是個犯渾的,經(jīng)常出去喝酒賭錢,沒跟我們這些街坊鄰居說過幾句話?!备哝菏盏秸煞虻难凵袷疽?,只能止住話題。 “玲瓏小小年紀的,別跟她說這些。”魏明山轉(zhuǎn)頭對上她好奇的目光,再三叮囑說,“總之,遠離隔壁家的叔叔,最好也不要接觸他兒子?!?/br> 真的是父子? 玲瓏面上乖巧點頭,心里的疑惑愈發(fā)濃重。 等到了深夜,她又被叫罵聲驚醒,翻身發(fā)現(xiàn)旁邊的被褥是空的,連忙下床去找爹娘。 “……再喝點水……還想吐嗎?” “好多了……明山,我會不會是又有了?” “明天找郎中看一看。”魏明山扶著妻子回到臥房,發(fā)現(xiàn)玲瓏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他們,“你怎么出來了?外面風(fēng)大,快進屋里去?!?/br> “我擔(dān)心爹爹和娘親?!彼е郑@得十分可愛,“娘親不舒服嗎?” “娘親沒什么事?!备哝耗罅四笏哪橆a,眼中滿是寵愛,“乖女兒,咱們回去睡覺吧?!?/br> 玲瓏剛想應(yīng)聲,隔壁突然傳來重物跌落的噪響,緊接著是男人惡毒的咒罵,惹得他們心頭一跳。 “可別把人打死……” “噓?!蔽好魃綄︵従蛹业氖虑橐廊皇羌芍M的態(tài)度,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是瘋子,就怕哪天喝醉酒就來找自家妻女的麻煩,“先回屋再說?!?/br> 把人打死? 玲瓏躺在高婧懷里,仍是難以入睡。 她上輩子沒能治好娘親,所以羅秋湘剛滿五十五歲就病逝歸天了,盡管有哥哥他們努力安慰自己,她還是哭得悲慟難抑、滿心自責(zé)。 這一世的爹娘同樣萬分疼愛她,她更是乖巧懂事,時刻注意著他們的身體健康,希望能夠陪伴他們享受完整的人生。 可她不能理解的是,阿星的父親為何會出口羞辱自己的親兒子,甚至在夜晚動手打罵。 她想到了他身上的內(nèi)傷,或許正是來自于父親的毆打。 雖然她現(xiàn)在年紀尚小,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阿星的困境,但是她可以幫他治療傷口,直到他長大之后,擁有反抗父親的勇氣和力量。 玲瓏在心中琢磨著如何幫助阿星,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天一大早,魏明山做好飯菜,叮囑幾句之后,就帶高婧去找郎中。 玲瓏胡亂吃了幾口,聽到隔壁家開門的聲響,立即跑出院子,發(fā)現(xiàn)阿星的父親已經(jīng)從外邊把大門鎖住,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難道阿星也不在家? 她略感疑惑,動用妖力搬來幾張凳子迭在一塊,手腳笨拙地爬過圍墻,一不小心摔到地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阿星在嗎?”她輕聲問了幾遍,循著氣味來到廚房,發(fā)現(xiàn)他竟是躺在灶臺邊睡得很沉,“快醒醒……” 她暫時叫不醒他,先用妖力為他把脈,發(fā)現(xiàn)他又有幾處新傷。 奇異的力量快速淌過全身,帶來溫暖舒暢的感覺。 阿星輕輕顫抖幾下,迷茫地睜開眼睛。 “你終于醒了?!?/br> 她仍然只能治療比較簡單的傷病,對于先天聾啞或者風(fēng)濕這類難以根除的病癥無從下手。 “你為何會睡在這?哎呀我傻了,我不問了,先扶你回臥房?!?/br> 他對她的關(guān)懷感到無措,可是他實在又餓又困,掙不開她的手,也說不出疑惑。 “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找吃的?!彼L(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出去,又急急忙忙跑回來,“廚房都是空的,我回家拿一些飯菜……” 她邁著小短腿跑來跑去,氣息喘急、臉頰微紅,襯得她愈發(fā)嬌俏可愛。 他只顧著看她,沒注意她還說了什么,轉(zhuǎn)眼就不見人影。 他以為她不再回來了,起身試圖抓住她的手,可是他沒能碰到她,心里莫名感到失落。 “……回來這么快……我吃飽了……” 他隱約聽到些聲音,下床走到院子里。 “玲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有弟弟meimei了!” “弟弟meimei……太好了!有人陪我玩了!” 她叫玲瓏。 他的目光微動,看到墻角下的一碗饅頭。 “這些凳子是你堆起來的?” “爹,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嘛。” “你力氣這么大?” “啊呀,不要小瞧我?!?/br> 他聽著她清脆活潑的聲音,拿起溫?zé)岬酿z頭放進嘴里。 明明是干澀平淡的味道,卻像是珍饈佳肴,他舍不得吃太快,唯恐這是此生僅有的幸福。 —————— 準備過年了,實習(xí)忙,回家也忙(癱) 打個預(yù)防針,這一世沒有上官連云,都是新男主!鼓掌歡迎?。ㄅ亩瞧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