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真千金上了變形記[古穿今] 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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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許生望是不是冤枉的,那有什么要緊的。 如果是個好人,是個無辜的善良的人,被人拿了假的證據(jù)出來,那么村民們應(yīng)當(dāng)還會幫他討回公道。 人類最淳樸的善意,便是懲惡揚善。 但許生望不是善良的人。 事情都是他做的,虐待許柚的也是他本人,他承受什么樣的懲罰,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沒有人會可憐他。 鐵證如山。 法院很快就有了判決。 許生望夫婦虐待罪、故意傷害罪均成立,最終判處7年有期徒刑。 他們被判了刑,留下一個許小偉無處可去。 法院得知他還有一位已經(jīng)成年的jiejie孟熙寧,便責(zé)令孟熙寧撫養(yǎng)弟弟長大,直至成年。 孟熙寧和許生望夫婦形同陌路,和許小偉更是不熟。 開庭這天,壓根就沒有過來。 至于許小偉的撫養(yǎng)義務(wù),她更是不肯接,理都沒理,任由法院的工作人員站在家門口,連大門都沒有開一下。 最終沒有辦法,許小偉只能由許家村找人暫且接手,等法院做好孟熙寧的思想工作,再交給她。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法院的工作人員也難免有些不滿。 這個許小偉的教養(yǎng),委實差到了一定的地步。 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求著孟熙寧收養(yǎng)他。 結(jié)果就開始罵孟熙寧小賤人、小表子、賠錢貨、敗家子、小g婦…… 諸如此類難聽的詞語,難以想象,是從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嘴里說出來的。 若非是職責(zé)所在,這樣的孩子,誰都不會想要搭理。 被工作人員磨的久了,孟熙寧心煩之下,終于接手了許小偉的監(jiān)護權(quán)。 可誰也沒想到,許小偉到她手里第二天,就被她送走了。 送給了一戶沒有孩子的夫妻,讓許小偉做他們的兒子,從此改換名字,再也不是許家人。 那對夫妻,生活在更加深遠的山里,比許家村更加貧瘠窮困。 她也就是沒收錢,否則幾乎是等于將許小偉賣給了人家。 這一遭saocao作,驚呆了許家村所有人。 可許小偉的監(jiān)護權(quán)在她,誰也沒有資格質(zhì)疑她的決定。畢竟,她給許小偉改戶口的時候,說的不是把許小偉送人,而是寄養(yǎng)在朋友家。 也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不能將孩子寄養(yǎng)在朋友家,不能讓孩子改名換姓。 她既沒有犯法,又不在乎許家人的看法,自然誰都拿她沒有辦法。 許柚離開前,最后一次見到了孟熙寧。 孟熙寧回許家村處理許忠良李小娟夫婦留下的財產(chǎn)。宅基地和耕地那是集體所有物,就算坐牢了,也是分給許忠良的,孟熙寧沒資格處置。 但許家所有的家具和物件,都被她拉出來賣了個一干二凈。 根據(jù)許家村的人估算,她大概賣了好幾千塊錢。 許柚見到她時,剛從村長家里出來,談完影視基地的事情。 心情極好地跟江臨遇說回程的事情。 一出門,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少婦,站在一輛大篷車前面,指使著眼前的幾個男人到處搬東西。 那少婦聽到腳步聲,微微偏過頭。 許柚和她同時愣住了,看著對方一動不動。片刻后,那少婦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猛然回過頭去,不敢再看她的方向。 許柚茫然了片刻。 她沒有看錯,這是孟熙寧。 是她記憶中,那個始終精致美麗、高高在上的孟家公主。 是時光和命運的寵兒,是永遠不曾落魄的孟熙寧。 以往的孟熙寧,穿衣打扮從來精致,隨便一條裙子、隨便一雙鞋子、隨便一件外套,都要五六位數(shù),奢靡的時候甚至高達七位數(shù)八位數(shù)。連一根頭繩,都要幾百上千元。 她從來身材纖細,體態(tài)輕盈,自小學(xué)習(xí)的琴棋書畫,涵養(yǎng)了絕佳的氣質(zhì),讓她宛如一位真正的公主。 可今天,她站在這破落的山村里,一身廉價劣質(zhì)的連衣裙,腳上的涼鞋也只要二十塊錢一雙,炸頭發(fā)的頭繩是五毛錢一根的黑色皮筋。 大腹便便,四肢笨拙。 明明才十八歲,看上去卻和謝聚萍一樣大了。那雙眼睛里,哪里還有昔日的傲慢,全是滄桑和茫然。 現(xiàn)在的她,和以前哪里還有半分相似。 像是一張掛在博物館里的油畫,倏然退了色,沒有了斑斕的色澤。更像是古舊的宮殿,油漆和雕花被湮滅,不復(fù)富麗堂皇。 一切都變得灰白。 一個人,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才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這樣大的反差,令許柚愣了半晌,都未曾反應(yīng)過來。 半晌,搖了搖頭。 她大約也能夠想到,孟熙寧這樣的天之嬌女被送回許家村,會經(jīng)歷什么樣的事情。 也知道,她一定是受不了這種苦難和折磨的。 不過,這確實是她罪有應(yīng)得。 江臨遇也認出了孟熙寧,看了看許柚,沒有說話。 許柚站在那里半晌,倏然道:“走吧。” 江臨遇點了點頭,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兩人偕行離去,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將孟熙寧拋在了身后,將許家村拋在了身后。 也將過去的一切,都拋在了身后。 往后余生,迎接他們的,唯有光明和燦爛。 孟熙寧站在原地,一直沒敢回頭看一眼。 她只是攥緊了拳頭,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 剛才那個人,是許柚。 她一直都知道,許柚從首都回到了許家村。從許柚回來的第一天,就有人跟她講了這件事。 并且,一直都有人來攛掇她去找許柚,和許柚一爭高下。尤其是她的“公公婆婆”,似乎是認不清楚現(xiàn)實,還想要借著她的手,從許柚手里拿到什么好處。 他們覺得她好歹當(dāng)過十幾年的孟家女兒,好歹有幾分情分,不至于一無所有。 孟熙寧覺得他們可笑至極。 可她卻從未有一天真正笑出來過。因為她心知肚明,對自己格外了解,她只是不敢去見許柚。 她害怕,從許柚身上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樣子。 那會讓她生不如死。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去。 剛才雖是驚鴻一瞥,卻足以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許柚穿戴都簡約,并沒有什么復(fù)雜的配飾和裝飾。 但十八歲的少女站在那里,穿著剪裁得體的衣裳,頭發(fā)打理得精致,眉眼平和安定,氣場平靜。 身側(cè)站著高大俊美的男人,正低頭含笑與她說話。 單單是這些,就足以令孟熙寧痛苦不已。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許柚的時候,在那檔綜藝里,她穿著美麗的高定仙女裙,許柚穿一件洗舊了的短袖。 時光流轉(zhuǎn),一切都掉了個個。 看到如今的許柚,她很難不會想起以前的自己。 很難不會去想,若是沒有當(dāng)年那檔綜藝節(jié)目,若是她沒有找到許柚,若是她沒有那樣針對許柚,若是…… 會不會,如今她還仍舊是孟家千金,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 越想她便越發(fā)覺得痛苦。 因為她很清楚很清楚,若是沒有這些事情,她真的會一輩子做孟家千金。 這些個“若是”,但凡她做到了一件,如今也不會淪落至此。 如果她沒有做那些事情,她會始終擁有父母的寵愛,擁有人生中所能想象到的一切。 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了。 她回到許家村之后,連高中都上不下去。受不了老師濃重的口音,受不了八十個人一個班,受不了無窮無盡的題海戰(zhàn)術(shù),受不了早六晚十,受不了搶廁所搶澡堂。 那些事情,無一不在折磨著她。 她只能花錢去解決問題。 但從孟家出來時,她為了引謝聚萍心疼,并沒有帶多少錢,也沒有帶多少值錢的東西。 很快就深惡分為。 于是,她最終選擇了退學(xué)回家。 她本以為許家人會和謝聚萍一樣,無限度地寵愛她,縱容她。 哪怕生活窮一點,只要他們對她好,她也不是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