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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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師,那位同學(xué)怎么還沒來啊。這都過了考試時間半個小時了?!?/br> 監(jiān)考的老師抬眼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他神情為難的緊著眉頭,考試試卷握在手里卷了又卷。 此時的暴雨下得正大,即便與身旁的人交談都必須扯著嗓子,將聲音拉高。 莫許望著門外有些失神,遲了許久才被同事的聲音拉回了意識。 他從手提袋里翻找出車鑰匙,一刻不停的往門外走: “這雨下得太大了,我還是去接她一趟比較好?!?/br> 監(jiān)考老師有些不明所以,臉上寫滿了“至于嗎”三個大字。驚異之下他趕著步子試圖跟在莫許身后: “莫老師!你要開車上山路啊?以這暴雨的能見度來看太危險了!這種公益課的小考試沒那么重要的,鎮(zhèn)上的志愿者名額那些個村民誰稀罕過啊。” 奈何疾步行走的男人腿太長,三兩步就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監(jiān)考老師望著那遠去的背影不住呼喊: “哎!莫老師!” 雨云將白日的天光遮了大半。 陷在暴雨中的村莊明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其中最是明亮的,要屬何家的平屋。 何家今日有喜,何老漢的三女出嫁。 一大清早,隔壁村就拖著紅牛紅豬冒雨來到了何家。按照習(xí)俗,何家得在院里擺桌,給過喜的人大魚大rou的吃一頓。可奈何大雨傾盆,院里擺不了桌,幾幾過喜的老漢嬸婆只能擠在那破舊的小小平屋里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沒了何愿幫手,家里就只有何奶一人忙活。 老太婆一把年紀躬在灶房忙里忙外,何老漢坐在屋里翹著老腿陪賓客們閑聊。 嗑著瓜子的老嬸嘴皮上粘著瓜子仁的碎渣,側(cè)首隨意吐了口殼,咀嚼不斷的笑問道: “老何噢,不見新娘子?” 何老漢嘬了口煙,淡然回應(yīng)道: “臉皮薄嘛,在豬圈里躲著不愿見人?!?/br> “咋躲豬圈里啊?” 滿堂人笑得歡。 穿著斗笠的中年人正趕著紅豬進豬圈,抬眼就見角落里被綁著手腳的少女,不用猜都知道,絕對是何家今日出嫁的三女。 這種事見怪不怪,他眼皮都不帶抬的,一心做著自己的分內(nèi)事。 “哎!豬圈門頭要鎖好!” 站在灶房門口的何奶朝豬圈的方向吼著破天的嗓子叫喚道。 “曉得!” 安置好紅豬,中年男人走出了門。 他仔細的扣上門上的鎖后才趕著小步往屋里走。 何愿看人已走遠,連忙拆開偽裝松開手中的束縛。 手腕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她用碎石割開,她一邊往外探著頭,一邊開解著腳腕上的粗麻繩。 好不容易松落了渾身的捆綁,她急忙趴在破爛木門上,透過縫隙確認著豬圈外的情況。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進到了主屋里頭,何奶端進去最后一口大鍋,眾人準備開席。 吃罷后那群人會將她接走,她必須趕緊行動。 豬圈唯一可以稱之為窗戶的開口在接近于房頂?shù)奈恢茫谴笮】瓷先ルy以穿過一個人。 可那是她唯一逃出去的通道,何愿決定試一試。 她拼命跳躍著,用雙手攀在了臺沿。 好在平日里她做慣了重活,手臂的力量足夠?qū)⑺麄€人撐起來。 她咬著牙雙臂發(fā)抖,兩只手死死的抓著窗臺。 剛剛探出兩條手臂一個頭,肩膀就卡在了窗戶里。 不管何愿如何調(diào)整著角度,肩膀死活過不去。 既然如此,只能用蠻力擠出去。 何愿雙手卡在外墻,兩腳蹬著墻面死命往外擠。 肩骨脫臼的脹痛讓她眼角潤濕,卯著所有的力量讓她滿臉通紅。 一聲骨響掩蓋在雨聲中,她終于探出了半個身。 生生從高處砸在淺水溝的身體漸起四濺的水花。 何愿摔得有些發(fā)懵。 雙肩的疼痛已經(jīng)無法讓她用手撐起身體,她只能翻滾著以腰力坐起來,而后晃晃悠悠的站立。 她攀扶著墻壁,吃痛寫在臉上,悄然探出半個頭再次確認了無人注意到她。 不待片刻,她立馬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一遍遍的擦過臉上的雨水。 何愿用盡全身的力氣邁著步子狂奔著。 “何三跑了!?。 ?/br> 身后傳來穿耳的怒喊,聲音刺過她的胸膛讓她霎時驚心。 她不敢回頭,只能更快的邁著步子。 沒想到才跑不遠就被發(fā)現(xiàn)了!拼體力和人數(shù)她萬萬沒辦法跑掉。只能先在屋叢之間躲藏拖延時間! 何家院子里沖出了一個個穿著斗笠和塑料雨衣的人。 他們默契的四散開來到處尋覓逃跑的新娘子。 小賣鋪里的老奶幫著兒子看鋪面。 躬著身在一旁剝麥條。 “我打個電話!” 老奶耳朵背,沒聽清。 老花的眼睛一片朦朧,她瞇著眼只見一個濕噠噠的少女從門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買什莫?” 她問道。 少女沒接她的話,匆忙的往桌子邊走。 她以為少女還要再逛逛,便也不再理會的繼續(xù)埋著頭做手中的事情。 遍著污泥的手顫顫巍巍的拿起了座機的聽筒。 何愿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濕透的紙,紙上的一串?dāng)?shù)字因為雨水的浸濕變得有些模糊,好在每一個數(shù)字都能勉強看清楚。 手指按過座機上褪色的按鍵,發(fā)出噠噠噠的刺耳按鍵音。 “嘟——嘟——嘟——” 等待音的持續(xù)時間無限延長,夾雜其中的還有自己劇烈的心跳。 聽筒里的聲音就像她最后的救命繩索,牽動著她所有的神經(jīng)。 “咔、” 接通的回響讓她如釋重負,何愿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莫老師!莫老師!我是何愿!” 她的聲音顫抖,決堤的眼淚一股腦的涌出。 可電話那頭并無人回應(yīng)。 一片低頻的嘈雜伴隨著電流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 “莫老師?” 再一聲不知名的微響之后,熟悉的等待音再度傳來。 跌入谷底的絕望感險些將她吞沒,她沒有時間去應(yīng)付自己的情緒,只能對照著電話號碼再次撥號。 突然間。 身后一個力度將她緊緊拽住,猛力往后拽! 她手心一松,彎卷的電話線吊垂著聽筒左右搖擺。 只聽身后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 “抓到何三了!你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