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5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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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李長遺的神色微頓,直到看見她手腕上那個杜鵑花的胎記時,他的臉色就已經(jīng)不止是難看能形容得了的了。 回到清河之后。 他第一次見到了他生母的畫像。 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容貌遠(yuǎn)不及她,但這一雙眼睛倒有幾分相似。想到這人為何存在,他臉色一時-陰郁無比,冷著一張臉,話也沒說一句,當(dāng)即就拂袖離去了。 眾人不知這位清河王殿下怎么忽然就變了臉,還以為他是不喜歡這位曹妃娘娘,一時面面相覷。 而曹玉珍此刻也處于震驚之中。 她亦看見了那雙眼睛,也看見了清河王眼中的厭惡,像是終于明白了過來,曹玉珍臉色蒼白、腳步趔趄,差點(diǎn)就直接摔倒了。 還是她面前的小太監(jiān)立刻扶了她一把:“曹妃娘娘,您沒事吧?” 曹玉珍沒說話。 她低著頭,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像她這樣的人會突然被他看上了。 當(dāng)時她就覺得奇怪,若論相貌,明明曹麗娘要比她好不少,何況他是九五至尊,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原來是因?yàn)檫@一雙眼睛,是因?yàn)樗袼矚g的女子嗎? 曹玉珍想笑,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以為他只是中途不愛她了,只是王權(quán)霸業(yè)對他而言更為重要,可她沒想到,原來她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替代品。 一個替代品…… “哈……” 她忽然發(fā)出了凄慘的笑聲。 小太監(jiān)聽到這一聲,簡直嚇得有點(diǎn)手抖:“娘娘,您沒事吧?” 曹玉珍沒說話。 就在小太監(jiān)都想喊人把她送回去的時候,忽聽曹玉珍說道:“我要見陛下?!?/br> 她的嗓音比這今冬的寒風(fēng)還要冷。 小太監(jiān)先前就面露難色,此刻便更是如此了,剛才清河王的不喜那么明顯,那可是他們未來的主子,他們哪里敢冒犯他??? 正想拒絕,身后就傳來了干爹馮保的聲音:“曹妃娘娘,請過來吧?!?/br> 小太監(jiān)一愣。 而身邊的曹妃娘娘卻已經(jīng)率先一步往前走了。 馮保瞧見過來的曹玉珍,在瞧見她如今的面貌時,也是有些不敢認(rèn),他低頭與人問好:“陛下知道您過來,請您進(jìn)去呢。” 若放在從前。 曹玉珍必然是會溫聲與馮保說幾句話的,但今日她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就拿著食盒走了進(jìn)去。 馮保見她這般,微微蹙眉,卻也只當(dāng)她是因?yàn)闆]了孩子傷心過度,一路跟進(jìn)去,卻在走進(jìn)宮殿時,聽到這位曹妃娘娘開了口:“臣妾有幾句話想與陛下單獨(dú)說?!?/br> 馮保一聽這話,那雙本來就微鎖的眉便攏得更加厲害了。 他往長案后面的陛下看去。 李崇依舊在批閱奏折,聞言,頭也不抬道:“下去吧?!?/br> 馮保這才應(yīng)聲退下。 但他總覺得這位曹妃娘娘今日看著怪怪的,不敢真的離太遠(yuǎn),怕出什么事,他便站在了門口,一直豎著耳朵聽著。 “過來做什么?”李崇問曹玉珍。 曹玉珍聽到這話簡直想落淚,她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被她視為神祗曾挽救她于深淵的男人…… 她曾享受過他所有的柔情蜜意。 這樣一個男人,得到過他所有的偏愛,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被他拋棄的日子? 即便如今她已知道她只是一個替身。 她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想問他對她是否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 可她什么都說不出。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卻又在最后垂下眼眸,沙啞著嗓音開口說道:“妾身讓廚房給您做了您喜歡的如意糕?!?/br> 她說著就提著食盒朝李崇走去。 李崇并未阻攔她,甚至于到食盒放于他面前,他也未曾出聲,只是在看到那一份如意糕的時候,他方才頓下了手上的動作看了過去。 而曹玉珍看著他看著那一份如意糕,忽然從食盒里面拔出那把曾經(jīng)被她用來想對付鄭嫵的匕首。 “陛下小心!” 馮保一直觀察著里面,忽然瞧見里面銀光一閃,立刻變了臉。 “來人!” 他一邊喊一邊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 可李崇看著這一把已經(jīng)脫了鞘的匕首卻根本不曾避讓,他依舊穩(wěn)坐于龍椅之上,甚至連身子都未曾偏移一分,手中批閱奏折的朱筆也依然被他握于手上。 匕首已經(jīng)快到他的咽喉處。 他卻依然紋風(fēng)不動,先是看了一眼長案對面的曹玉珍,而后視線下移落于那把尖銳的匕首處:“你想殺朕?” “曹玉珍,你敢嗎?” 這句話甚至沒有什么情緒,就像是閑話家常時的隨口一問。 卻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了曹玉珍的咽喉和手腕,讓她無法言語,更沒辦法繼續(xù)再往前一寸。 明明再往前,這把匕首就能刺進(jìn)他的咽喉處。 可曹玉珍卻像是失去了勇氣,她紅著眼,淚眼婆娑地看著李崇,兩片紅唇微顫,就連身子也輕輕顫抖著。 “為什么……” 她沙啞著嗓音問李崇。 可還不等李崇回答,身后跟進(jìn)來的金吾衛(wèi)就立刻伸手拿下了她。 手里的匕首掉在長案上。 馮保氣喘吁吁上前握住了李崇的胳膊仔細(xì)查看:“陛下,您沒事吧?”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曹玉珍被逼著跪在了地上,她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卻依舊固執(zhí)地仰著頭看著長案前的男人。 那個她深愛著的男人。 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她幾乎快看不見他的模樣了。 不知過去多久,殿內(nèi)終于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 李崇揮手令金吾衛(wèi)退下。 別說金吾衛(wèi)了,就連馮保也睜大了眼睛不肯:“陛下,此人有刺殺之心,誰知道她……” 話還未說完,便又聽李崇淡言:“她不敢傷朕?!?/br> 馮保無奈,只能讓金吾衛(wèi)退下,自己卻不肯離開,生怕這位瘋了的曹妃再敢行大逆不道之舉。 李崇也未曾說他什么。 沒了桎梏,曹玉珍卻依然跪坐在地上。 她看著李崇起身,看著他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也看著他彎腰伸手抬起了她的臉。 一如當(dāng)初宮中初見之時。 那時她被人接進(jìn)宮中,滿心怯怯。 聽說陛下來探望她,嚇得跪在地上不住顫抖。 那個時候她看到他踩著烏云靴,一步步朝她走來,也是像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彎腰伸手抬起了她的臉。 此刻舊時記憶再現(xiàn)。 她終于明白當(dāng)時他看著她的時候,眼中的情緒為何那般復(fù)雜了。 或許她其實(shí)早就猜到了,只是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等了那么多年,終于等到了一個救贖她的人,她把自己整顆心完完整整奉上,以為這樣也能獲得一樣的真心,所以就任自己沉溺于那個美夢之中。 久而久之。 她甚至連自己都騙過去了,以為他始終愛的是她,以為她是不一樣的。 “你的確很像她?!倍厒鱽硭煜さ穆曇?,“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心軟?!?/br> “可相似終歸只是相似。” 李崇說著便沒有絲毫猶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帶下去,禁足紫宸殿中?!彼f完便徑直轉(zhuǎn)身了。 看著那一襲黑衣從她眼前劃過,最后重新回到長案之后。 她的這一番舉動甚至無法引起他多少情緒,他依舊冷靜、依舊理智,這一刻,曹玉珍知道自己輸?shù)脧氐住?/br> 心里那一個想問的問題也無需再問了。 “哈……” 她癱坐在地上哭笑出聲。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凄厲,就連馮保都覺得刺耳不由皺眉,可李崇依然穩(wěn)坐于龍椅之上,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一天。 曹玉珍回到紫宸殿便自縊了。 消息傳到李崇這的時候,他正坐在窗前獨(dú)自一人喝酒,聞言也只是淡淡發(fā)了一句話:“以妃位下葬?!?/br> 倒是保留了她最后一份榮耀。 在宮外跟徐家人一起吃團(tuán)圓飯的李長遺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如今耳目眾多,想知道什么,自是輕而易舉,知曉這件事的時候,他正坐在窗下的軟榻跟云葭一起包元宵。 除夕夜吃元宵,也代表著團(tuán)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