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4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崇青(1v1h)、何愿(鄉(xiāng)村小城1V2)、真心話就是你、靠岸、只對哥哥的信息素不過敏怎么辦(骨科 1V1 甜H)、食物鏈頂端的監(jiān)護(hù)者們、和頂流親爸上綜藝躺平后、開局就較真,對面被我嚇到報警、穿成土豪的嬌氣包假閨女、八零之改嫁前夫他上司
裴行時又離開了裴府,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唯獨剩下兩個能管事的還是三房的那兩位,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有閑心去管這兩人? 何況這事大張旗鼓傳出去,說到底丟得還是他們裴家的臉面。 如今的裴家可經(jīng)不起一點折騰了。 所以王氏在第一日稟報給裴長川之后,見他只是黑了臉并沒有要管的意思,她也就沒再管了,連帶著派出去的小廝護(hù)衛(wèi)也全都召了回來。 時間過得很快。 馬上就要到十一月了,也將正式進(jìn)入冬天了。 在十月的最后一天,云葭陪著裴郁去了香山崔伯母的墓前。 也是希望她能安息。 過了今天。 裴郁便暫時要離開燕京去往清河了。 不知他何時才能回來,所以二人便打算去香山再祭拜崔伯母一番。 未想到上山的時候竟然又碰到了裴伯父,只不過上回是他們先來,今次卻是裴伯父先至。 兩廂碰面。 裴行時和裴郁兩兩對視了一會,彼此都未曾說話,還是云葭先開了口喊人:“裴伯伯?!?/br> 云葭從前因為裴郁的事討厭過這個男人。 如今真相大白,對他不由也產(chǎn)生了幾分憐憫之心,裴伯伯這些年獨自一人藏著這樣的秘密誰也不能告訴,甚至無法對宮里的那位做什么,還得替他守著江山,實在不易。 又見他一身裝扮,不由猜測道:“您要回去了嗎?” “嗯?!?/br> 裴行時正把最后一點墓碑擦拭干凈,聞言倒是回道:“離開得太久,也該回去了?!?/br> 云葭聞言,自是忙道:“那您一路小心,我聽阿爹說,邊關(guān)的冬日格外嚴(yán)寒,您千萬要保重好身體。” 裴行時復(fù)又點了頭。 他看著較起上回來時又滄桑了許多,可見崔瑤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大。 怎么可能不大呢? 本以為她是因為生子方才離開人世,如今卻知曉是人為,不僅是他,就連啞叔近來知道真相也跟著大病了一場。 他們都自責(zé)未曾看顧好崔瑤,害她被陳氏謀害。 倘若崔瑤沒死,以她的心善和心軟,恐怕也不會真的丟下裴郁不管,那么或許他們一家人也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面…… 裴行時是恨這個孩子的真實身世。 但若崔瑤沒死,他也絕對不會厭惡他至斯…… 愛屋及烏。 看在崔瑤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對他太差。 說到底這一切終究是因為崔瑤的死才會演變成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 從前他們每個人都把罪責(zé)怪在了年幼的裴郁身上,以為是他的出生害死了崔瑤。 如今真相大白。 就連裴行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裴郁了。 說抱歉太虛偽,也沒這個必要了,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 不可能改變。 裴行時也只能默默地擦拭著崔瑤的墓碑,待把墓碑上那幾個發(fā)妻崔瑤的字仔細(xì)揩拭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在用手指書寫。 許久之后,他方才收回手指。 起身。 裴行時回頭面向他們:“你們過來吧。” 他說著便準(zhǔn)備要走了。 云葭與他又欠了欠身。 裴郁看了他一眼,到底也沒說什么。 倒是裴行時在走過來,要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與他說了句:“在清河的時候小心些,鄭雍川在朝中的根基甚大,屆時你的身份傳出去,必定不會安生。清河那邊世家盤桓,雖說這些年世家不如從前了,但到底根基還在,你縱有崔家做靠山,也不一定能把他們?nèi)砍韵??!?/br> “何況如今崔家的當(dāng)家人還并非你母親的親弟弟?!?/br> 無論是云葭還是裴郁對此都有些意外,他們誰也沒想到裴行時竟然會有這樣一番囑咐。 裴郁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云葭率先回過神,無聲地同裴行時欠了欠身,便自行提著食盒到了崔伯母的墓前,把這一片空地留給兩人說話。 裴郁也是在云葭走后方才回過神。 “……好?!?/br> 他看著裴行時沙啞著嗓子應(yīng)好。 裴行時看著他又說了一句:“啞叔這些年一直守著你母親的墓,這次受的打擊不小,你回頭若是有空便去看看他,若是不愿意去就算了。” 裴行時說完便又深深地看了裴郁一眼,而后便準(zhǔn)備走了。 “你……” 裴郁看著他轉(zhuǎn)身,忽而喊道。 裴行時停步回頭。 裴郁看著他輕聲說道:“你多加保重?!?/br> 這對曾經(jīng)的父子或許從未想過在真相大白之后,他們竟然反而能好好說上一頓話了。 山頂?shù)娘L(fēng)自是要比底下大的。 裴行時和裴郁兩兩相望,風(fēng)揚起他們的衣袍和青絲。 不知過去多久。 裴行時方才看著裴郁點了點頭,而后他轉(zhuǎn)身離開,再未停留。 而裴郁滯留于原處看著他下山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方才轉(zhuǎn)身。 云葭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后:“裴伯伯走了?” 裴郁輕輕嗯聲,跟著云葭一起蹲了下來,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說道:“我來吧?!?/br> 云葭未曾阻攔。 把手中的東西遞給裴郁。 看著他把一盤盤糕點放于墓前,又把今日清晨他們采摘的那些新鮮艷麗的花置于前面。 墓碑已經(jīng)擦拭得很干凈了。 裴郁沒再動手,他看著這一塊墓碑,卻依舊不知道說什么。 她是他的生母。 原本應(yīng)該是這世上他最為熟悉的人,他卻覺得十分陌生。 他對她的了解全部來源于旁人的言論,他甚至沒見過她的畫像,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我想和她說幾句話?!迸嵊艉鋈缓驮戚缯f道。 “好?!?/br> 云葭并未說什么。 把場地留給裴郁就走到了一邊。 裴郁看著她離開,又收回視線,再度看著這塊墓碑,他依然不知道說什么,可他最終還是開了口,蒼白的、貧瘠的、寡淡的:“我要走了,去清河,你的故土?!?/br> “你要是在的話,應(yīng)該會十分厭惡我走這條路,但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左右我的命運了。” “放心,我不會變得和李崇一樣。” “我知道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永遠(yuǎn)……”他忽然又回過頭,朝云葭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不會背叛她。” 也就只有看著她的時候,他的眼中才有這樣的柔和。 他自然知道此去危險重重。 他甚至不知道這一次分別,他們要什么時候才能再相見。 可他不得不去。 他想要有能力保護(hù)他們,就只能走進(jìn)權(quán)力的中心。 鄭家的權(quán)勢太大。 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是否會知曉他的身世。 倘若他的身世被他們知曉,他們豈會縱容他活在這個世上?屆時別說他自己這條命護(hù)不住,恐怕還會連累她跟徐叔他們…… 所以他不僅不能退,還要走到最前面,坐上那個位置。 只有等他君臨天下,才能護(hù)住所有他想護(hù)住的人。 “我走了?!?/br> 裴郁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墓碑,而后便不帶眷念地起來了。 云葭正在看山下的風(fēng)景。 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正欲回頭,手便被他先牽住了。 看著已經(jīng)站在她身邊的少年郎,她不由一笑。 “好了?”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