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4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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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越說越高興,嘴角也咧得極開。 裴有卿聽他這樣說著,眼中也有笑意,嘴上卻無奈道:“常叔說得太過了,這次秋闈只不過是京城這邊的人,可待來年春闈,便是五湖四海各地的人過來一道參考,屆時我也沒把握能取得什么樣的成績。” 他是去南地換學過的,知道南地學子們的情況。 比起北地這邊,南地的學子的確要更厲害一些,不過他若全力以赴,也不一定會輸于他們。 常山不喜歡他這樣埋汰自己,聽他這樣說,立刻皺著眉不高興道:“人多又怎么樣,您就是最厲害的!” “以前您在鹿鳴書院和那些南地的學子們比試不也次次拔得頭籌嗎?” 他這話一出。 跟在裴有卿身后的元豐和劉安也紛紛點頭應是。 裴有卿見他們這般信任他,心里也有些暖,只是一想到家中奴仆尚且都這般關心他在意他,可他的父親……明知今日是出成績的日子,卻一早就出門了,連過問他一句都沒有。 自打母親離開之后,父親與他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差了。 平日瞧見也都當做沒瞧見一般。 其實這也不是才開始了,自打這次他從臨安回來,父親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變得十分微妙,只是從前裴有卿會主動向他問好、請安,努力修補維護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可如今—— 裴有卿也不想再去維護這份感情了。 那日母親額頭的血跡還留在他的心中讓他無法忘卻。 母親即便有錯,可父親這樣的做法還是讓人覺得十分心寒。 對待結(jié)發(fā)妻子都尚且如此,又還能對這樣的人抱有什么樣的期望呢? 不愿再去想他的事。 裴有卿搖了搖頭,重新垂眸去看手中的金花榜子。 蟄伏三年。 還好幸不辱命。 無論是對祖父還是母親還是裴家的列祖列宗,他也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只可惜…… 祖父與列祖列宗那邊他都可以親自過去,母親那邊,他卻無法親去與她分享這一份喜悅。 裴有卿無聲輕嘆一聲之后,忽然吩咐身后的劉安:“你親自去一趟新香坊跟母親說一聲?!?/br> 雖說今日出榜,母親也肯定會派人去看榜,但裴有卿還是想讓人親口去與母親說一聲,想借此告訴她,他始終記得她的生恩養(yǎng)恩,從未有一日忘卻。 即便如今他們不在一起,她也是他最尊敬的母親。 常山聽到這番話,眸光微動,張了張口,卻也未說什么。 他知道世子向來重孝。 真要讓他跟陳夫人斷絕往來也不現(xiàn)實。 也就一時裝聾作啞當做不知道了。 劉安看了一眼常山,見他沒有反對,便立刻拱手道:“屬下這就去?!?/br> 他說罷便未再跟著往里走去,而是轉(zhuǎn)身往外走,按著世子的話先給夫人報這個好消息去。 又走了幾步。 裴有卿想到與他一道參考的裴郁。 猶豫片刻,他最終還是看著常山問了出來:“不知道郁弟今次名次如何?” 先前家中派人去看榜的時候并未提起,他也未曾過問。 那日在郊外看到郁弟和云娘在一起的樣子,還有云娘與他說的那些話……要說裴有卿這心里一點疙瘩都沒有自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別人,他尚且還可以安慰自己。 偏偏是郁弟…… 他的親堂弟。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難道他以后還要喊云娘一聲弟媳嗎?想到這,裴有卿的心里便又開始變得錐心得難受起來。 自打他從郊外回來之后,他有好幾夜都沒有歇息好,輾轉(zhuǎn)反側(cè)都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以及云娘與他說的那一番堅定的話。 他有想過云娘會嫁人。 她還那么年輕,又那么好,那么優(yōu)秀,這燕京城中多的是人喜歡她,她總有一天會和別人在一起,把從前對他的那些好全都給予給別人,與對方成親生子,相伴一生。 可即便想過無數(shù)次,也早就做好這個準備。 但真的看到的時候,裴有卿還是有些承受不了,所以這幾日他一直待在家里,也未再去過問郁弟的事情,仿佛可以借此忘記那日的事,忘記兩人在一起的消息。 可裴郁畢竟是他的親堂弟,他又虧欠他良多……縱使他心存疙瘩,卻也沒法不去管他的事。 只是話一問出。 無論是常山還是元豐一時都沒有出聲說話。 “怎么回事?” 裴有卿見他們模樣不對,不由皺眉停步:“郁弟他……沒中嗎?” 常山點頭。 嘆了口氣回了:“未在榜上看到二公子的名字?!?/br> 他當時也著人仔細打探了幾番,的的確確沒有在上面看到二公子的名字。 余光瞥見身邊世子皺眉,便又同他安慰道:“二公子畢竟還年少,一時沒能高中也正常。”他說著又嘆了口氣,“只希望他不要因此一蹶不振,能再接再厲,三年后再戰(zhàn)?!?/br> 他并沒有覺得二公子名落孫山有什么不對的。 畢竟二公子還太小了,較世子有四歲之余,從小生活的又是那樣的環(huán)境,沒有人從小教導他,落榜很正常。 說實話二公子這次能參加秋闈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震驚了。 常山也只不過是有些可惜,原本一門雙杰,那該是多大的喜事啊,恐怕全京城的人都得羨慕他們裴家。 可惜了…… 不過也沒事,二公子如今還小,以后還有的是機會,再過三年也不過十九歲,到時候有了今次的經(jīng)驗,二公子必定能高中。 常山想得很開。 若不是二公子和家中的關系實在太差了,他都打算親自跑一趟徐家去安慰二公子一番。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算了。 裴有卿聽常山這樣說,卻依舊緊鎖長眉,未曾得以輕松顏。 雖然沒怎么與郁弟接觸過,也不清楚他的真實水平,但不知道為何,裴有卿就是覺得郁弟也該高中才是。 怎么會沒中呢? 裴有卿心中實在困惑,但桂榜就在那貼著,中不中,一目了然,也的確令人無話可說。 他也只能嘆了口氣:“希望郁弟不要氣餒,三年后可以一舉奪魁?!?/br> 他是真的希望裴郁能高中。 重新提步,未走多久,裴有卿忽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抬頭看,見是大伯裴行時。 裴行時前些日子一直在家里養(yǎng)傷,他平素少露面于眾人前,也無人知道他受傷的事。 今日他是有事要出去。 “大伯?!?/br> 裴有卿看到裴行時,立刻停步讓到一旁與人垂首躬身問安。 裴行時帶著詹敘過來,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他原本腳步未停,直到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一份專屬于解元郎的金花榜子時,忽然一頓。 心中不由浮現(xiàn)一個少年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樣了…… 裴行時眸光微垂,面上依舊未表露什么,半晌他才吐出兩字:“恭喜?!?/br> 這些年大伯從不關心旁事,即便回來,不是去香山就是去青山寺陪祖父,這次能從大伯的口中聽到“恭喜”二字,裴有卿自是十分高興。 他笑不掩于面,高高興興和裴行時說了多謝。 只是想到裴郁,笑容不由又是一斂,他試探著看著裴行時問道:“大伯什么時候回寧夏?” 裴行時答:“過幾日?!?/br> 又問裴有卿:“怎么了?” 裴有卿猶豫片刻方才看著裴行時說道:“郁弟這次也參加秋闈了,雖然沒中,但比起同輩之人已經(jīng)超出許多,也勇敢許多,大伯若有時間,不如去看看郁弟吧,也好好嘉獎他一番,讓他再接再厲,三年后再戰(zhàn)。” 這一番話,裴行時回來的第二日,裴有卿就曾與他說過,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是勸大伯帶郁弟回來。 當時大伯并未理會他,只說自己還有事便直接離開了,如今…… 大伯依然沒有理會他。 聽完他的話之后,他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便直接抬腳往外走了,話倒是留了下來:“沒必要?!?/br> 裴有卿一聽此言,立刻皺眉。 什么叫做沒必要? 他素來敬重大伯,尤其是在認清父親的真面目之后,他便越發(fā)覺得大伯忠肝義膽,為大家舍小家,無怪那么多人敬佩他。 可為何這樣讓人敬佩的大伯在郁弟這件事上竟做得這般離譜? 裴有卿實在不理解。 眼見大伯已經(jīng)動身離開,裴有卿也顧不得回去,當即抬腳跟上,邊走邊說:“大伯,我知道您是因為大伯母的事責怪郁弟,但這事與郁弟有何關系?他只不過是托生到了大伯母的肚子里,并未想過自己的出生會釀造這一切?!?/br> “縱使他有錯,這么多年他受的苦也已經(jīng)夠多了。” “您就算再生氣也該消氣了?!?/br> 裴有卿身高腿長,但他畢竟是個文弱書生,追趕裴行時還是有些困難,但他還是咬牙撐著一口氣,跟在裴行時身后不停說道:“平素也就罷了,今日這樣的時候,郁弟最是需要家人關心關懷的時候,大伯怎能棄之不顧?” 眼見說了這么多,大伯也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