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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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著,我待會還想再看點兵書呢?!毙飕樀馈?/br> 他以前覺得打仗就是憑借一腔赤勇、一往無前就好,他心中的偶像就是這樣的。后來經(jīng)裴郁一番點撥之后,他這陣子也開始看起兵書,而今日裴郁的做法就仿佛讓他開辟了新天地一般,讓他知曉原來即便是同一件事,不同人去做,也會有不一樣的方法和結(jié)果。 他開始學會思考。 會想如果是他,這種時候,他會怎么做。 徐瑯現(xiàn)在正上頭著,尤其是看古今戰(zhàn)役的記錄,把自己設(shè)想進去,想象自己碰到這種情況會怎么做,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哪里肯歇?他隨手cao起一本書,然后頭也不抬地朝吉祥揮了揮手,“你自己看書去吧,我困了就睡,元寶會來收拾的。” 吉祥知曉他現(xiàn)在正興奮著,聽罷也就未曾阻攔。 他起身剛要應(yīng)聲離開,忽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外傳來。 這個點會來這的除了元寶還能有誰?吉祥神色微沉,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往少爺那邊看了一眼,見他一臉無礙的模樣,但吉祥決定還是得好好教訓元寶一番,省得他以后被少爺縱得越發(fā)沒規(guī)矩。 看著元寶跑進來。 吉祥想著等人把東西放好再把他拉出去教訓,卻聽他一進來就赤急白臉地沖著少爺喊道:“少爺,不好了,出事了!” “姑娘又在訓二公子了!” 第293章 郁崽表示很不滿 徐瑯原本正握著毛筆趴在床上記錄東西,他的字平日就不算太好,更不用說此刻趴在床上,寫出來的東西就跟狗爬似的。 可他覺得東西寫出來就是給人看的。 這東西又不給別人看,只要他自己能看懂就好。 忽然聽到這么一句,他驚得手一抖,筆尖的墨水直接在白紙上劃開,一路向下延伸,徹底破壞了紙張原本的面貌,但他顯然這會已經(jīng)顧不上這張紙了,聽到元寶的話,他攥著毛筆撐著床就直接坐了起來,眼睛盯著元寶皺著眉頭,沉聲問道:“你剛說啥?” “我姐在教訓裴郁?” “好端端的,jiejie教訓裴郁做什么?他今天也沒喝酒啊?!毙飕樢桓闭啥蜕忻恢^腦的樣子,等想到什么,臉色唰得一變,嘴里也不由低聲呢喃起來,“難道是……今天去西河村的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 他想到這,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元寶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急得嘴里直道:“肯定是這樣的,少爺,您快去救二公子??!” 徐瑯現(xiàn)在拿裴郁當自己的好兄弟,自然用不著元寶多說,他當即把手里的毛筆架到硯臺上就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了。 先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沐浴洗漱過,衣裳也已經(jīng)換成睡前穿的中衣了,徐瑯一邊彎腰給自己穿鞋,一邊沖兩兄弟發(fā)話道:“快把我的衣服拿來!” 元寶誒一聲,放下食盒就立刻去拿屏風架子上掛著的衣裳。 主仆倆都是急性子,倒襯得吉祥有些過于沉靜了。 可吉祥其實是被元寶先前那番話給震到了,直到此刻看見元寶拿著衣服火急火燎就要朝少爺跑過去,他才反應(yīng)過來,匆匆攥住元寶的胳膊,他沉聲問道:“你把話說清楚,你是在哪里看見的?你怎么知道姑娘是在教訓二公子,姑娘都做了什么?” 徐瑯聽到這話,神智倒是也跟著清明了一些。 他此時鞋子已經(jīng)穿好,聽到吉祥的詢問,也朝元寶看去,以手叉腰,雖然未言,但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惑。 元寶便把自己剛才看到的事一股腦都說了出來:“我剛剛路過清夢亭的時候看到驚云jiejie守在亭子外面,本來還想跟她去打招呼,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看到二公子繃著臉朝亭子里走去,姑娘就坐在里面!” 他完全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完后,他哥忽然驚變的臉色。 還在那一股腦說著:“這么晚,姑娘無緣無故找二公子做什么?肯定是小順子那個笨蛋漏了口風讓姑娘知道二公子帶你們?nèi)ノ骱哟宓氖铝?,也怪我剛沒去跟小順子打聽消息,要不然一早就能跑來跟少爺來說了,二公子也不至于現(xiàn)在被姑娘喊出去訓斥!” 他完全沒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什么不對的,也完全沒去想姑娘若是要訓斥二公子為何要這么晚把人喊出去。 甚至還自動腦補了,覺得姑娘這么晚喊二公子肯定是怕別人知曉,怕二公子丟了臉面,但又不好不懲戒他,方才如此。 這樣想的顯然不止他一人。 徐瑯也自動把這事腦補全了,因此一聽元寶這樣說,他的臉色也變得越發(fā)難看了。 他甚至都已經(jīng)腦補到他姐訓斥裴郁的畫面了。 他姐雖然看著溫溫柔柔的,說話也細聲細氣,很少動怒,但只要涉及底線的事,她是從來不會大而化小小而化之的。 顧不上再多說什么,他直接走過來從元寶手里拿過自己的外衣,然后就一邊套著衣裳一邊往外走去,嘴里跟著說道:“我去找阿姐給他求情去!” 他繃著臉,目光毅然而堅定:“今日這事本就是我的主意,跟裴郁無關(guān),我不能讓他替我擔責,阿姐真要處置就來處置我好了!” 他雖年少,卻也知道責任二字。 既然是自己的過錯,便如何也不可能坐視別人替他承擔責任。 他人高腿長,又因著急,沒幾步就走到了外面,吉祥縱使想把人留下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又見身邊這個惹禍的弟弟也一副急著要跟出去的樣子,吉祥心里惱得恨不得把這小子打一頓才好,嘴里卻只能先說:“你留著,我跟少爺過去?!?/br> 迎著他弟疑惑的目光,吉祥只覺得頭疼不已,卻還是得看著他先沉聲把話補充完,免得這小子沒輕沒重再惹出什么禍事來。 “……免得少爺惹姑娘不開心?!?/br> 元寶一聽這話果然沒有多想,當即點頭答應(yīng),也沒再想著要一道跟過去了。 吉祥也顧不上再多說什么,提著衣擺就大步往外跑去,試圖追上少爺,路過旁邊院子的時候,見里面燈火通明,卻不見人影,吉祥暗暗搖頭,也不知道姑娘和二公子究竟……但顯然,肯定不會是像元寶那個傻小子想的那樣。 以免少爺瞧見什么不該瞧的,吉祥只能繼續(xù)咬牙往前追去。 …… 而此時的涼亭之中。 裴郁和云葭顯然還不知道徐瑯正一心為救裴郁朝這跑來。 兩人依舊保持著十指交扣的動作。 涼亭之中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云葭看著面前的薄紗,似乎是在透過薄紗看外面的明月,又似乎只是在單純逃避這股子因為裴郁注視而帶來的赧然,又或許,她也覺得這樣的靜謐十分美好,讓她十分享受。 而裴郁則繼續(xù)盯著云葭在看。 他自得了云葭的應(yīng)允之后,就跟擁有了尚方寶劍一般變得無所顧忌起來,如若不是怕自己這樣一直盯著她會讓云葭感到不自在,裴郁恐怕會像這樣直接盯一晚上。 “我們今天去西河村了。” 最后還是裴郁先打破了僵局,主動與云葭說起傍晚發(fā)生的事。 他自然知曉她找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單純想說與她聽,其實即便她未從小順子那邊打聽,他碰見她的時候也是會說與她聽的。 他并不想隱瞞她任何事,無論大的還是小的。 云葭聽到這話,回頭看裴郁:“如何?” 其實這事裴郁不說,她也不會問,但他既然開了口,她也就順嘴一問,想看看他們到底怎么對林大河了。 裴郁仍牽著云葭的手。 因為說話的時候可以更為坦然地注視她,此刻裴郁便看著云葭毫無保留地與她把所有的底都說了。 “我們沒直接在林大河面前露面,而是找了人過去?!?/br> 這倒是跟云葭所想的不同。 其實她也沒真的想過他們會怎么處置。 如果是阿瑯,或是長幸陪著阿瑯,她都能很快就設(shè)想出來他們會去怎么處置,那她肯定是不會放心,會在知曉的那一刻當即就遣人過去,以免他們年輕沒經(jīng)歷過事反而被林大河拿了喬為難了。 可多了裴郁之后,明明他也還小,可她就是十分相信他能妥善地處理好,卻連設(shè)想都設(shè)想不出他會怎么去解決。 于是她十分好奇,帶著驚訝詢問起裴郁:“找了誰?” 完全忽視了此刻他們正彼此對視著,距離先前也變得更加近了。 “找了黑市上的人幫忙。”裴郁說到這的時候倒是還挺擔心云葭會不喜歡,不過見她神色如常,并未流露出一點異樣,便又稍稍放了心。 但他還是把如何認識他們的事與云葭說了。 這其中,自然不包括他當初被人刁難被戚洪等人抓去的事,怕云葭擔心。 他只是說自己和戚洪是因為機緣巧合方才認識,他替戚洪看了一點陳年舊病,之后拜托過他幾次,算不上熟,但也算認識。 可云葭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無知婦孺。 她雖未直接見過戚洪,可先后兩輩子,也算是跟戚洪做過好幾場生意,倒也算是對此人有些了解。 真正血海里討生活的人,身上帶著十足的煞氣,聽說命格很硬,以前還背過官司。 只不過從岑風的口中得知他這官司是被人冤枉的。 往前數(shù)十年,戚洪也只是個普通走鏢的,只是身材魁梧、武功也十分不錯,可惜幾個鏢局爭搶生意,難免有打打殺殺的事。 戚洪本事大,他雖投身在騰龍鏢局,卻有不少其他的鏢局想拉攏他,試圖打垮騰龍鏢局。 可戚洪心實,他自小認騰龍鏢局的總鏢頭為師父,便一心一意只想為他做事,無論外頭人怎么威逼利誘,他都不曾變心過。 可他的做法卻并未讓他的師父放心。 他太厲害,外面的人想收買他,而騰龍鏢局上下也都十分敬服他,他在騰龍鏢局的威名甚至比他師父還要甚。 他一心覺得他與他師父是一家人,可他師父的心卻早就變了。 于是一場命案就此發(fā)生。 戚洪爹娘早逝,只有一對養(yǎng)育他長大的兄嫂,他與二人感情頗為深厚,每到鏢局休息的日子都會回家,每個月的月俸也都有大半交給兄嫂。 那天他拿著他師父曾西川贈予他的好酒回家,本想著與兄嫂共飲,未想未喝幾碗就醉了過去。 醒來后。 大火漫天,兄嫂卻身中數(shù)刀,氣息全無。 戚洪顧不上去想原因,咬著牙撐著身體把二人帶出大火,可二人皆已失去生命特征,而戚洪則成了殺人兇手。 他們說戚洪愛慕自己的嫂子,想強搶嫂子的時候被兄長發(fā)現(xiàn),于是惱羞成怒把兩人都殺了,這樣荒謬的言論,外人卻深信不疑,只因戚洪那把從不離手的刀沾了二人的血。 甚至還有不少人說戚洪是如何愛慕自己的嫂子的。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什么戚洪每個月的錢都是交給自己的嫂子,什么戚洪每次看到嫂子出去擺攤都會替她背東西……如果對他嫂子沒有意思,怎么可能這樣? 這種事,平日里根本不會有人多想,可就因為有人說了戚洪愛慕自己的嫂子,所以他做的所有事都帶上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都成了他殺害自己兄嫂的鐵證。 于是戚洪成了殺兄嫂的人進了大牢,定了日子就要斬首。 他是不幸的。 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被萬人唾棄。 可他又是幸運的,當年受理此案的知縣正好與他有些淵源,不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所以一直在替他搜羅證據(jù)。 而曾府之中,也有人替他作證,證明曾西川送他的酒里被下了藥。 幾番下來,戚洪終于得以洗清冤屈,而曾西川卻未曾逃脫律法入了大獄。 云葭無從去想當時的戚洪在知曉自己的師父才是幕后真兇的時候會想什么,倒是也能理解為什么他單槍匹馬于燕京城中一手建立黑市還能讓黑白兩道的人都對他敬服的原因了,除了厲害之外,恐怕也有因為他無所謂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