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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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說:“沒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以后本宮和三皇子還得多靠公公呢,只要公公幫我,以后這些東西,少不了公公。” 她態(tài)度堅(jiān)決,馮保推辭幾番還是推辭不掉,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拿下了,他親自送麗妃下了階梯,而后目送她離開,直到麗妃走遠(yuǎn),方才斂了臉上那一派恭順的表情。 低頭。 馮保顛了顛手里的玉石手串,笑了。 麗妃財大氣粗,隨身戴得東西,豈會是凡品?只不過馮保并沒有立刻收起來,而是握于手中重新回了宮殿,先前在他口中那位正在生氣的當(dāng)今天子如今正坐在明間的寶座上平靜地看著折子,他身后是黃紗秀雜寶云龍的靠背,跟座褥同色同紋,而他身上所穿也是青衣龍紋的便服,聽到腳步聲響,他也未曾抬頭,依舊靠在靠背上批閱手中的奏折。 還是馮保先恭敬地與人說了話:“陛下,人已經(jīng)走了?!?/br> “嗯?!?/br> 李崇頭也不抬,隨口答應(yīng)一聲。 馮保垂著首恭順地把手里的手串放到了那張黃花梨木小幾上。 李崇余光瞥見,這才抬頭:“什么意思?” 馮保聽到這話連忙跪下,把剛才外面發(fā)生的事與人說了一遭,自然沒有隱瞞自己是推辭幾番才收下的。 李崇聞言,未語,他手中握著的朱筆卻挑起那串手串于燈側(cè)旁,上好的和田玉,被燈火照著通透得沒有一絲瑕疵,每顆和田玉珠玉之間則以紅色碧璽點(diǎn)綴,怕是沒有千金都拿不下來。他忽地嗤笑出聲:“鄭家這些人還真是一個個好大手筆啊?!?/br> 這就不是只說鄭嫵了。 馮保不敢隨意說話,只能陪著小心道:“您看這手串,奴婢該怎么處置?” 話落。 李崇手中朱筆輕輕往上一挑,那手串就順勢往馮保那邊拋了過去。 馮保下意識地握住,等握住又面露赧色:“陛下,這……” “既然給你了,你就拿著?!崩畛缰匦麓鬼喥鹗种械淖嗾?,似閑話家常一般又隨口問了一句,“她這么大手筆,是要你做什么?” 馮保笑:“她讓奴婢在您這邊給鄭大人和鄭三少爺美言幾句?!?/br> 李崇嗤聲,對此不置可否,問他:“那你怎么不美言?” “奴婢可沒答應(yīng)她?!毖垡娒媲笆ト颂ь^乜了過來,似乎對他的回答表示懷疑,馮保笑著站了起來,他收起手串弓著身上前給人續(xù)茶,把自己先前的反應(yīng)也與人說了一遭,“奴婢只知道鄭大人只能無辜,至于那位三少爺無辜不無辜,奴婢哪里知曉?” 李崇看了他好一會。 馮保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臉上仍掛著恭謙的笑容。 未幾。 李崇忽然嗤笑一聲:“你這個老滑頭?!?/br> 馮保低著頭陪笑道:“奴婢再滑頭,那也是您手中的雀兒?!?/br> 李崇不置可否,只扯唇揮了揮手。 馮保知道這是要他下去的意思,他亦未多言,低著頭,恭敬地往后倒退,待到門外,他方才直起剛才一直弓著的身形,在外面沒站多久,又有人來了。 這次來的則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明深。 錦衣衛(wèi)是陛下一手創(chuàng)立,其指揮使更是陛下的親信心腹,馮保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客氣道:“大人怎么這個點(diǎn)來了?” 明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宮殿:“有事與陛下說,陛下可有空閑?” 錦衣衛(wèi)專替圣上督查辦理文武百官之間的事,是陛下最大的情報局,當(dāng)初建立也是為了分化內(nèi)閣和司禮監(jiān)的權(quán)力,馮保雖是司禮監(jiān)的人,卻知曉誰能交好誰不能得罪。此時他與面對麗妃時完全是不一樣的嘴臉,半點(diǎn)沒有含糊笑道:“明大人這會過來必定是有要事,陛下豈會不見?您且稍等,奴婢替您去傳下話?!?/br> 明深點(diǎn)頭,面上依舊是一派肅然之色。 目送馮保進(jìn)去,他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廊廡之下,等馮保傳話過來讓他進(jìn)去,他立刻把手里的刀遞給一旁的內(nèi)侍,而后才步入大殿。 馮保沒有跟進(jìn)去,依舊守在外面。 “陛下?!?/br> 明深進(jìn)去后給李崇見了禮。 李崇未抬頭,依舊看著手中奏折,一邊批閱一邊問:“如何?” 明深說:“未見人進(jìn)來?!?/br> 李崇聽到這話,神色稍緩,心里也似是松了一口氣,他正要說知道了,便聽明深猶豫道:“但是——” 這一句但是讓李崇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抬頭:“愛卿何時也變得如此吞吞吐吐起來?”他神色淡淡,“但是什么?” 明深不敢隱瞞:“這兩日城門處有人見過誠國公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因?yàn)檎\國公武藝高強(qiáng),我們也不敢近身跟隨,免得讓他發(fā)現(xiàn)。”未聽圣人語,明深猶豫道:“可要派人去調(diào)查一番?” 李崇沒說話。 他看著置于窗邊的那一盆杜鵑花,沉默良久方才開口:“算了。” 是算了。 而不是不用了。 明深隱秘地探查出這話中的含義,是無論如何都既往不咎的深意,他一時不明白眼前帝王的心思,也不敢窺測,只能問該問的:“那薊州那邊……” 李崇重新收回視線,淡聲吩咐:“該如何還如何,三日后,讓木將軍去薊州?!?/br> 明深應(yīng)是。 殿中靜悄悄的,但圣上沒有開口,明深亦不敢輕易提出告辭,便只能在一旁靜候著。 “明卿是不是也覺得朕做錯了?”李崇忽然放下手中的奏折和朱筆。 明深心下一驚,忙跪下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豈會有錯?” 看著面前跪著的男子,李崇看了一會,忽然笑了,只是這笑中又有多少含義,卻不得而知了,他坐在座褥上,垂著眼眸問明深:“你覺得徐沖如何?” 明深面露遲疑。 李崇:“但說無妨?!?/br> 明深又遲疑了一會方才開口:“誠國公為人雖然桀驁不羈,但對大燕與您的拳拳之心無可挑剔?!?/br> “拳拳之心……” 李崇低語,“你這話倒與袁野清說的一般無二?!?/br> 明深面露驚訝,卻不敢多語。 殿中靜悄悄的,過了一會,李崇忽問:“薊州可有邑主?” 邑主便是封邑之人,一般都是賜予宗親皇室,明深作為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對此自然十分了解,雖詫異圣上忽然問起這個的原因,還是如實(shí)答了:“先帝年間,薊州那塊屬于光王所有,但光王去的早,膝下并無子嗣,之后您又開始撤藩,那邊如今還無主?!?/br> 李崇嗯一聲,發(fā)話:“歸給徐家女吧?!?/br> 明深一怔,頭一次對著李崇面露驚愕,他像是沒有聽清一般:“您說的徐家女莫不是……” 李崇看他:“徐沖之女,徐云葭?!?/br> 明深愕然:“可是她……” 李崇又扔過過一封早就擬好的詔書,明深連忙接過,見上面正是冊封徐云葭為“明成縣主”的親筆詔書,玉印已落,筆墨更是早就干了,顯然寶座上的天子早就有此打算了。明深一時竟越發(fā)看不透他了,然他只是作為天子爪牙而活,也無需看懂與否,接過詔書,他便與寶座上的天子抱拳應(yīng)是:“屬下即刻就去安排。” 李崇不置可否:“下去吧。” 明深答是,低著頭躬著身拿著詔書出去。 等快到殿外。 他方才站直身子,轉(zhuǎn)身往外走。 馮保親自把明深的佩刀遞過去,視線落在他手上的詔書上,他還笑著問了一句:“大人這是又要去辦什么差事了?” 明深接過手中佩刀,言簡意賅道:“徐家。” 忽聽這兩字,馮保心下一動,不由問道:“陛下這是給誠國公下什么處置了?” 明深聽到這話倒是多看了馮保一眼,馮保被他看得心下生驚,忙笑道:“奴婢就是隨口一問,大人莫放在心上?!?/br> 明深淡淡一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不知?!彼_口。 馮保聽到這話卻蹙眉,這是奏折又不是密封的信函,何況陛下讓他去督辦,他自然得知曉此事,豈會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皆在臉上,明深便又多說一句,“不是誠國公的,是明成縣主的?!?/br> “明成縣主?” 馮保一愣,竟不知此人是誰,想到一個可能,他心臟忽然如鼓點(diǎn)一般重重在胸腔之中錘擊起來,他小心翼翼詢問:“大人說的明成縣主莫不是……”后面那個名字竟是怎么也吐不出來了。 明深替他補(bǔ)全了:“正是徐家女。” 眼見身邊內(nèi)侍臉色猛地一變,明深亦未作多言,只與人拱了拱手便徑直離開了。 馮??此D(zhuǎn)身聽到腳步聲響起方才回過神,燈火照在他的臉上,他慘白著臉,心也沉得如墜深淵。 明成縣主…… 這是明擺著徐家不會出事了啊。 第151章 曹嬪 冊封的詔書自然不是由明深去傳。 錦衣衛(wèi)不做這樣的事,何況冊封縣主亦有專門的流程,明深也只是受吩咐把詔書送到典禮局,之后自然會有專門的官員來部署安排。 剛從典禮局出來,今夜無星無月,黑夜?jié)獬砣缱罴兇獾哪窒袷钦麄€天地被一塊黑布蒙住了,宮道漆黑,小太監(jiān)躬著身提著一盞燈籠替明深照明前路送他出宮,方才走到一半,忽見遠(yuǎn)處紅墻相映的宮道上行來一輛宮轎。 四個太監(jiān)一道抬著轎輦,旁邊還有宮人跟隨。 在宮里能坐轎子的可不多,比起先帝時期的后宮,如今圣上的后宮幾乎算得上是少得可憐了,除了陛下于潛邸時便娶了的正妃,也就是如今未央宮的皇后娘娘,如今宮里還得寵的也就只有福寧宮的麗妃鄭氏和含光殿那位如今正懷著身孕的曹嬪娘娘。 風(fēng)卷起一片側(cè)臉,露出里面曹嬪年輕如玉般的臉龐。 看起來不過二十。 明深只瞥見一眼便不敢多看,忙垂首候于一旁,直到轎輦從他身邊走過有一段路了,他方才重新站直身子。 望向身后遠(yuǎn)去的宮轎,明深至今仍不明白為什么這位曹嬪娘娘能被圣上看中,并且還把人直接帶進(jìn)了宮中,榮寵至今。 當(dāng)日他隨圣上微服出巡,途徑一間多寶寺的時候,圣上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意進(jìn)寺中看看,于一處茶寮落座歇息的時候便瞧見了這位曹嬪娘娘。 曹嬪那日是與家中姊妹一道出來玩的,兩姐妹穿得并不算富貴,顯然出身并不高,氣質(zhì)倒是不錯,有點(diǎn)江南女兒那邊特有的似水柔情,容貌不算頂頂標(biāo)志,然一雙含情眼卻格外引人矚目。 然陛下為君多年,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 當(dāng)初西域想送公主過來和親,那位異域公主可是西域第一美人,縱使是他當(dāng)時第一次看到那位西域公主的時候都不由看得出神,然圣上還是和平日一樣,言笑晏晏便拒絕了西域使臣的提議。 他說兩國相交靠得是誠信和互惠,而不該把女人作為邦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