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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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裴郁點頭,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太過冷清了,便又輕聲補了一句:“這樣就好?!?/br> 他喜歡這樣,他喜歡她拿他當自己人,甚至希望她能多讓他做些什么,這樣會讓他覺得他對她是有用的。 “那阿郁什么時候才能與我不生分呢?” 忽然聽到這一句,裴郁呆呆抬眸,他看著云葭訥訥道:“什么?” 云葭停下步子看著裴郁問道:“你今夜問吉祥比馬的事了?” 裴郁聽到這話終于明白過來剛才吉祥突然過來和驚云回來時望向他的眼神是因為什么了,他被云葭看著,薄唇微張,又不知道說什么。 云葭問他:“所以知道了,想做什么呢?” 未聽裴郁語,她也能猜到:“除了比馬,衣裳的賬,你也記下了吧?還有這些日子在家里的吃喝用度,即使給了我錢,但你還是一筆筆都記在了心里,想著以后一并還我是嗎?” 所有的心思都被云葭窺破,裴郁面露難堪:“我……” 他依舊不知道該怎么回,尤其是在云葭那雙清眸的注視下,他從未有一日這樣厭惡自己的不善言辭,他看著云葭,心中慌亂不已,他怕她不高興,怕她失望,也怕她以后……不會再這樣對他。 少年漆黑雙眸里滿是不安和局促,就像怕被人遺棄的小孩眼巴巴看著云葭,即便什么都不說,也足以讓人心生憐惜了。 云葭覺得此刻的裴郁像極了她幼時養(yǎng)過的小狗,它初來乍到時也是這樣局促和不安,每次做錯事或是闖了禍的時候就會這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低頭?!?/br> 云葭忽然看著裴郁說道。 能看到少年眼中的困惑,他顯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即便不知,他也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朝她低下了頭。 云葭把自己柔軟的手心放在了裴郁的頭上,午間那會的遺憾在這一刻彌補,的確如她所想的那般,裴郁的頭發(fā)很柔軟,就如他那顆外冷內(nèi)熱的心。 她能感覺到手心下那顆黑色頭顱猛地震動了一下,像是不敢置信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沒管,就跟從前面對阿瑯時一樣,她伸手輕輕拍了拍裴郁的頭。 仿佛他的心跳從胸腔一路到了頭頂,云葭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都能感應到那咚咚咚的心跳聲,可即便如此,她手心之下的那個人也依舊不曾有別的動作。 像是徹底風化了。 云葭收回手,見他還是一動不動保持原本的姿勢,不由笑道:“還不起來?不累嗎?” 裴郁像是聽到了特定的指令,終于站了起來,但顯然還沒有徹底回過神,就連動作也像是被繩索提著的木偶,顯得僵硬無比。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云葭。 過了好一會,他的思緒終于逐漸回籠,理智也終于回歸了,所以在看到云葭臉上的笑時,他那本就洶涌無比的心跳聲更是變得更為劇烈,咚咚咚,仿佛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的,他的臉上也一點點升起guntang的薄紅,他想扭頭撇開視線,卻聽云葭問他:“以后還跟我這樣生分嗎?” 裴郁猶豫地停下了動作。 過了一會,他終是在云葭的注視下?lián)u了搖頭。 云葭看他這樣,總算高興了,她眉開眼笑,唇角也跟著向上揚起,剛要說話,忽然聽面前少年輕聲與她說道:“不是生分?!?/br> 月夜下。 少年鼓起勇氣看著云葭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太累?!?/br> 云葭面色微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就笑了。 清脆的笑聲傳入耳中,裴郁以為她不信,少有的急促地為自己辯解道:“我以后會賺很多錢,也會……” 他想說自己以后也會變得越來越厲害成為她的依靠。 可看著云葭那雙溫柔的笑眸,卻覺得自己這樣的發(fā)言實在太過孩子氣,誰會信呢?他有些落寞地低下頭,神情難得有些沮喪。 頭頂上方卻再次傳來溫熱的觸感。 裴郁心下一悸,不同先前的怔神茫然,此時他掀起眼簾看向前方,入目首先是一段皓白的手腕,那股香氣更加濃郁了,迎風撲來,而后是云葭的那雙笑成彎月般的眼眸。 她的眼中滿是溫柔包容的笑意。 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好看,比平時端莊從容的貴女模樣更為生動,裴郁看得不禁恍神,直到聽到云葭與他說:“那我可就等著阿郁以后幫我了?!?/br> 心下一蕩。 他眸光微閃,嗓音艱澀地開口:“你信我?” “當然?!痹戚绾敛贿t疑地說道,“我相信阿郁日后一定能出人頭地。” 這不僅僅是因為她本就知道他上輩子后來的模樣,也是真的相信裴郁,如他這般生長于泥濘之中卻始終不曾自怨自棄一往無前的人,無論處于什么時候都會開辟出自己的天地,不過時間早晚罷了。 就像掉入淺灘的龍,落寞只是一時的,終有一日它依舊會飛到天上去。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這會過去應該也能碰到阿瑯他們,若是無聊就和他們一道去玩玩,你們年紀相仿,很快就熟了?!痹戚缯f著收回手,她朝驚云招手,在她過來時,她忽然想到什么,再次回過頭看向裴郁。 “對了,還有一件事。” 裴郁還處于巨大的震撼之中,聞言,也只是怔怔詢問:“什么?” “阿郁日后想給我送東西可以直接送過來,不必覺得不好意思?!痹戚缧χf完,驚云也過來了,她未再多言,跟他微微頷首就轉身走了。 而裴郁看著她的背影,遲遲未能反應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直到想到那一包雪花糕,他忽然面紅耳赤。 所以她早就猜到那是特地買給她的了? 第135章 繩上螞蚱 看著云葭離開的身影,裴郁的心臟還是跳得很快。 他面紅耳赤,眼中更有一閃而過的懊惱,唇角卻又情不自禁雀躍地向上揚起。 她什么都知道,卻沒有介意,那是不是以后他還能給她買東西,甚至可以直接送給她,不用像這次似的,直接送給她就好。 這樣復雜多變的的情緒讓裴郁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懊惱還是高興了,他只是一眨不??粗戚珉x開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也不肯收回,依舊執(zhí)拗地望著前方。 直到遠處小道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裴郁?” 認出是徐瑯的聲音,裴郁立刻收斂情緒,甭管臉上的還是心里的,他唯恐別人發(fā)現(xiàn),把所有的情緒全都壓到了心里去,確保自己的情緒恢復如常,不會讓人瞧出什么端倪了,他這才轉過身,就見徐瑯領著一個穿著紫色圓領袍的少年正往他這處走來。 “你怎么站在這,我姐呢?”徐瑯走近后問裴郁。 裴郁又恢復成平日的樣子了,聞言也只是淡聲與徐瑯說道:“剛走?!彼f話的時候,察覺到站在徐瑯邊上那位義勇伯府家的二公子正在悄悄打量他。 他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打量,無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若換作以往,他自然懶得理會,如今念及他與徐家的關系倒是看了過去。 趙長幸卻沒想到裴郁會突然看過來,四目相對,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眸,他明顯反應慢了半拍,待看到裴郁與他頷首,更是驚訝無比,像是沒想到裴郁會跟他打招呼,他過了會才匆匆與他也點頭打了個招呼。 “我就說吧,他就是看著不好接近,其實人挺好的。昨天要不是裴郁,我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徐瑯搭著裴郁的肩膀跟趙長幸說道。 趙長幸剛聽他說了一路,卻始終深表懷疑,如今真的看見裴郁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跟傳聞中不太一樣。 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郎,素日又沒什么仇怨,趙長幸很快也就收斂起舊日的成見,熟絡地跟裴郁說起話:“趙長幸?!?/br> 裴郁看他一眼,同樣輕啟薄唇:“裴郁。” “好了好了,去我那說話?!毙飕樥驹谥虚g,左臂搭在裴郁的肩膀上,右臂則搭在趙長幸的肩膀上,一派哥倆好的帶著兩人往前走。 裴郁還是不大習慣這樣的親近,正想從徐瑯的手臂里掙脫出來,就聽他問道:“對了,你剛從外面回來,知不知道鄭子戾那個狗東西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只聽說他現(xiàn)在被帶到刑部去了?” 趙長幸作為官宦子弟,自然不可能不清楚,他頷首答道:“夜里吃飯的時候,我爹提了幾句?!?/br> 裴郁聽到這話忽然停下了動作。 徐瑯更是面露激動:“快說快說。” 趙長幸原本就是來給自己的好友報消息的,自然不會隱瞞,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都跟人說了一遭:“午間刑部那位紀大人進宮了,之后他跟都察院……”忽然想到那人與徐瑯的生母是什么關系,也知道自己這位好兄弟的忌諱,趙長幸連忙閉嘴,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徐瑯,見他在聽到都察院三字臉色立刻淡了,卻沒有說別的話,知道他這是要他繼續(xù)的意思。 他輕咳一聲,忙岔開話題繼續(xù)說道:“反正現(xiàn)在這事鬧得很大,陛下雷霆大怒,要三司徹查此事,鄭子戾那廝最近肯定是得在牢里待著了?!?/br> “還有他爹現(xiàn)在也被關在戶部,陛下不準他回家?!?/br> …… 鄭曜算是被變相地軟禁在了戶部。 事情雖然還未有什么定論,但十幾具尸首還在刑部衙門里頭擺著,其中還有不少是鄭家的下仆,不管他們到底死于誰手,鄭家這次都難逃干系。 鄭曜作為鄭家的家主以及鄭子戾的父親,就算他說不知情,誰又會輕易信了他?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可能讓鄭曜直接回家的。 原本紀霄是打算把人直接帶到刑部一并看押起來的,等什么時候事情有結果了再把人放出來,最后還是由李崇發(fā)了話,讓鄭曜這幾日在戶部好好待著,再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各派出一個人嚴加看守,既全了鄭曜的臉面,不至于讓他太過難看,也算是徹底斷了他和外面的通信往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早過了晚膳時間,鄭曜卻食不下咽,一桌子菜一口也沒碰。 自從宮里出來之后,他就徹底被軟禁起來了,戶部雖然是他的地盤,但陛下圣諭一下,又有三司在外看守,誰敢冒著這樣的風險來與他說什么?他如今出不去,也完全不清楚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情況,這樣的未知也讓鄭曜更加不安了。 越想越惱。 若不是那個混賬東西,他豈會淪落到這種田地?這事若是別人冤枉他也就算了,若真的是他做的,別說是他的小命,恐怕就連他頭頂這頂烏紗也難保了! “吱呀”一聲。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鄭曜只當有人進來送東西,懶得理會,繼續(xù)在房中踱著步,直到聽到一道男聲:“鄭大人。” 這還是軟禁至今,第一次有人跟他打招呼,鄭曜皺眉抬頭,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官服臉上有疤的男人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認出他是都察院的那位右副都御史,姓馬單名一個澤字,鄭曜比他要高兩個品級,知道他就是都察院派過來看守他的人。 這要是換做以前,依照鄭曜的性子自然是會與人打招呼的,然今夜他實在沒什么心情,聽人開口也只是沉聲說道:“怎么,你們還打算夜審了?” 他知道紀霄那個老東西向來看他不順眼。 以前他家那個混賬東西到處給他惹事的時候,紀霄就沒少想彈劾他,但那些終歸只是些小事,他們私下又都找人和解了,紀霄就算想彈劾他也沒法子,如今既被他抓到這么大一個把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不愿在這些人面前丟臉,索性一撩官袍重新坐到公案之后的官椅上,看著馬澤冷笑道:“要審我,你們?nèi)灸弥菹碌氖ブI一起來!” 馬澤聽到這話,笑了:“大人誤會了?!币娻嶊装櫭?,馬澤卻沒有立刻再跟鄭曜說什么,而是轉身把身后的門給關上了。 鄭曜看他這般行徑越發(fā)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 馬澤走近后才看著鄭曜壓低聲音說道:“大人難道不想給家里寫封信嗎?” 鄭曜一聽這話,瞳孔猛地一縮,呼吸也在這一刻收緊,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馬澤,似是不敢相信他的話:“你——”但也只是一瞬,他又一掃臉上震驚之色,目光警惕地看著人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馬澤顯然也看到鄭曜臉上的猜忌了,他笑道:“大人覺得我是在故意詐您?” 鄭曜沒說話,他跟馬澤素日也不是什么多好的關系,他不喜馬澤此人,外強中干,典型的墻頭草,沒什么本事,卻十分會拍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