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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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瑯嘴角抽了幾抽,余光倒是能夠瞥見裴郁的身影。他一身白衣站在其中十分矚目,徐瑯不知他什么時候從后面過來了,又見他抿著唇揍人,更為錯愕,他不是讓這小子躲好嗎?他怎么出來了?這小子居然有幾把刷子? 聯(lián)想到剛才砸向鄭子戾的那一棍子,徐瑯驚疑道:“是你?” 裴郁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沉默地解決著面前的人,他雖然力道沒徐瑯那么大,但他擅長觀察,又學(xué)過醫(yī),知道人體幾處命脈在什么地方,總能用最小的力氣去對付面前的人,余光瞥見徐瑯那邊的境況,方才出聲提醒:“身后?!?/br> 第55章 姐夫和小舅子的第一次聊天 徐瑯跟裴郁是兩刻鐘前于香河處碰見的。 從家里離開之后,徐瑯怒氣沖沖地騎上自己的追風(fēng)便漫無目地在街上游蕩著,他本來想找個酒樓客棧隨便睡一覺,誰也不理,偏偏臉上頂著兩個這么明顯的巴掌印,要遇到熟人,他還有什么臉面? 可城中到處都是熟人,去哪都容易碰見,他懶得跟他們解釋,更不想讓人平白笑話他。 而且他也不想那么快就被家里人找到。 他還生著氣,不想現(xiàn)在就回家,又不想讓阿姐為難,只能躲得遠遠的,等消氣了再回去,免得阿姐回頭看到又得傷心難過。 于是徐瑯便把目光投放到了城外。 他隨手在街邊酒肆買了兩壇子酒然后就騎上追風(fēng)一路到了香河邊,這處遠離城中四下無人,風(fēng)景又好,徐瑯的心情難得好了一些,他又找了一塊天然雕飾的石頭就打算在這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坐在巨石上面。 徐瑯感受著這郊外迎面而來的徐徐暖風(fēng)。 隨手拿起一旁的酒壇,褐色酒壇上面的紅棉酒塞被他一把摘掉。 徐瑯以前聽趙長幸說過酒能解千愁是這世上最好的東西,他過往時候?qū)Υ肃椭员?,但今日挨了他爹這一巴掌,百般情緒在心中難以化解,所以剛才就隨手買了兩壇子想解解心里的愁悶,也不知道這是什么酒。 不過徐瑯雖然自己沒喝過酒,但以前經(jīng)常出入酒樓,自是見別人喝過。 他不想跟趙長幸他們那樣娘們唧唧的拿那么小一只杯子慢慢喝,而是像以前看到的那些豪士一樣拿起酒壇就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 “噗——” 徐瑯一口入嘴還沒入喉就直接噴了出來,他一邊抹著臉上的酒水一邊咒罵道:“靠,怎么這么難喝,趙長幸個混賬玩意又騙小爺我!” 那酒是澄黃色,味道濃厚刺鼻,入口形容不出是什么味道反正燒得人喉嚨難受。 徐瑯以前從未喝過酒,哪知道這是什么酒,本來是買來解愁緒的,沒想到一口下去把他才壓下去不久的火氣又給激了上來。他自覺今日倒霉透頂,做什么事都不順,便想撒氣,他舉起手里的酒壇就往眼前的香河砸去,嘴里還低聲罵道:“讓你們都來欺負(fù)我!” 他本以為自己今天已經(jīng)夠背了,卻沒想到還能更背。 那酒壇砸進水面直接濺起了一大片水花,如沖天的水柱一般,徐瑯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身子才往旁邊一偏,那高高濺起的水花還是全都濺到了他的身上,讓他直接從頭淋到了腳。 感受著全身上下的水意,本來還想跳開的徐瑯徹底麻木了。 他沉著臉什么都沒說,只是呼吸沉重地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可袖子也被河水淋濕了,那臉上的水不僅沒擦干凈,反而更濕了,徐瑯越想越氣,越氣也就越昏頭,旁邊還有一壇酒,他索性也不躲了,直接拎起酒壇就往面前的香河再次砸去,他還故意往前又走了幾步,邊砸邊還沖眼前那條香河罵道:“你有種給小爺來得再猛點!” 小小香河當(dāng)然沒種,它承受的力道和濺起的水花都是有限的,又沒有人工控制,濺起的那一片水花還是跟剛剛一樣。 但因為徐瑯這次靠得比較前面,自然比剛才還要淋得透頂。 水花一路從徐瑯的頭頂直接往下,把他直接淋成一個落湯雞,衣袖褲腿全都濕淋淋得往下澆著水,讓本來就變得濕潤的巨石更是在頃刻之間又積累了一大灘水漬。 徐瑯剛才已經(jīng)感受過一次,這次再碰上倒是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就這么硬生生地再次感受了香河對他的襲擊。但神奇的是,徐瑯居然沒剛剛那么生氣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這迎面的河水澆滅了這一身怒火,又或者是剛才那一聲怒吼讓他心里那口郁結(jié)的氣總算消散了一些。 反正他只是沉默地站著,沒再像剛剛那樣憤怒不滿了。 濺起的水花重新回歸香河,沒過多久,原本響動不止的香河又恢復(fù)成原本的平靜,徐瑯又沉默地抹了一把臉,也不管濕不濕的,隨手抹了一把,他就打算重新坐回去把自己衣服上面的水?dāng)Q干。 濕噠噠的,他穿著就不舒服。 可徐瑯剛要坐下,忽然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他猛地扭頭,就看到不遠處竟有人在看他。 這要是不認(rèn)識的人也就算了,偏偏這人竟然還是裴郁。 徐瑯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以前在城中,一年都碰不到一兩回,現(xiàn)在倒好,昨晚上做壞事被裴郁抓包,今天出糗又被裴郁看見。少年向來要臉面,徐瑯才平靜下去的心又立刻變得鼓噪起來,尤其看到裴郁那雙黑眸靜靜看著他這邊,他不知是臊還是惱,臉都憋得漲紅了。 “看什么看,!” 他故作兇惡:“再看小心小爺我把你的眼睛挖掉!” 可他現(xiàn)在渾身濕透,即便齜牙咧嘴逞兇裝惡也不過跟條落水的小狗一樣,實在讓人怕不起來。 何況裴郁向來不畏懼任何人的威脅。 聞言他也只是淡淡瞥了徐瑯一眼,而后便事不關(guān)己地收回視線,繼續(xù)背著他那個竹簍打算回城去了。 他今日一早就去了山中采草藥,沒想到下山途徑此處居然會碰到徐瑯。 更沒想到他會一個人在這發(fā)瘋。 若是別人,裴郁自是不會顧及,發(fā)瘋就發(fā)瘋,就算跳進那條香河,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可徐瑯是她的弟弟,他頂著這么兩個印子又正好站在香河邊難免不讓人多想,所以裴郁這才多管閑事駐足看了一會。 如今見徐瑯恢復(fù)如常,他也就沒再停留,轉(zhuǎn)身便繼續(xù)往前走。 “你——給我站??!” 沒走幾步,身后又傳來徐瑯的聲音,裴郁不知他要做什么,駐足偏過臉往他那邊看去。 可徐瑯見他回頭,自己也是一臉呆怔錯愕的模樣,顯然是沒想到會出聲喊他,裴郁沒說話,就那么默不作聲地看著徐瑯,用無聲詢問他要做什么。 徐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就是剛才看著裴郁離開,下意識地想讓他停下。 大概…… 他潛意識里還是希望此時此刻能有個人陪著他說說話。 想明白了,再看向裴郁,徐瑯眼中的那一份迷茫便悄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他作為徐家小少爺?shù)尿湴痢?/br> 徐瑯?biāo)貋眚湴?,即便想讓裴郁留下,也不可能紆尊降貴伏小做低求著人留下,他仍是像從前那樣,仰著下巴看著裴郁說道:“你過來,陪我說會話?!?/br> 想到吉祥他們說的這人每天都要去西街?jǐn)[攤賺錢,他又道:“不讓你白陪,我給你錢,一個時辰十兩銀子?!?/br> 見裴郁依舊看著他不語,徐瑯不禁皺眉。 難道是十兩不夠?好小子,寫個信才賺三個銅板,跟他聊天,居然十兩都不夠?真夠貪的!他知道現(xiàn)在一個普通官員的月俸多少錢嗎? 不過徐瑯最不在意的就是錢了,他從小到大就沒為錢奔波考慮過,除了阿姐每個月給他的月錢,他爹還有他外祖母他們每年給他的零花錢就有足足一個小金庫了,他繼續(xù)仰著下巴看著裴郁說道:“那一百兩!” 眼見裴郁還是不說話,徐瑯也惱了:“姓裴的,你也太黑了,你是什么嘴巴啊,一口千金?。颗阄艺f個話是能為難死你還是怎么?” 裴郁這下看都沒看他,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靠!”徐瑯氣得不行,眼見裴郁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也來了氣,不聊就不聊,反正這就是個啞巴! 跟他聊天,他估計能把自己氣死,小時候他就沒少跟裴郁這個啞巴生氣! 徐瑯想到小時候跟裴郁相處的日子。 那時他覺得裴郁長得好看,跟外面賣得觀音座下的娃娃一樣,他向來喜歡好看的事物,也不管別人說裴郁的壞話,看到裴郁出現(xiàn)就喜歡屁顛屁顛跟在人身后,可裴郁從小性子就不好,不僅不愛搭理人還總是陰沉沉地看著人,嚇人極了。 小徐瑯在他這邊吃了癟,自然就不愛在他這邊討沒趣了。 沒想到這小子現(xiàn)在長大了還是這個人憎鬼嫌的死人脾氣,活該沒人要!他暗自腹誹一句后,索性雙手抱胸轉(zhuǎn)過身,眼不見為凈! 山間風(fēng)大。 徐瑯全身濕淋淋的被風(fēng)一吹,就更冷了,他不由自主地抱著自己打了個冷顫,明明也已經(jīng)是暖夏了,他卻覺得自己杵在蕭索之中。 徐瑯今日受了那么多委屈,此刻不由有些悲從心來。 他抱著自己低著頭,一點點蹲了下去,聽著林間風(fēng)聲和鳥叫猿嘯,徐瑯內(nèi)心一片荒蕪,卻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徐瑯下意識回頭,就看到裴郁一身白衣背著竹簍站在他身后。 徐瑯也是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裴郁竟不知何時長得比他還要高了,看著挺病弱的一個人其實一點都不瘦小,他站在他面前,早晨最好的陽光都被他擋在了身后。 “聊什么?” 第85章 以后我罩著你! 徐瑯沒想到裴郁會留下。 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裴郁,一時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裴郁低眸瞥見他眼中情緒,也未開口,他大概也能猜出徐瑯其實并不是想找人說話,只是單純地不想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待著。 他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裴郁那雙沉寂沒有情緒的黑眸在他臉上那左右并不對稱的掌印上輕輕滑過,并未多看。 自然就更加不會多問了。 他本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沒跟徐瑯那不避諱的模樣似的蹲在那塊全是水跡的巨石上面,裴郁不帶痕跡地皺了皺眉,然后站在巨石旁,甚至因為嫌棄地上的水跡,他還特地往旁邊站開一些,免得上面的水流落下來濺到他的鞋子上。 這些做完之后,他才開始眺望遠方。 西郊這塊的風(fēng)景其實挺好的,香河對面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青山,群山疊巒、延綿起伏,隔得遠看不到那山上種著什么樹,但遠遠看去一派青蒼翠色,而早間的云霧還在那邊纏繞著,這樣望過去竟跟神仙的住處一般。 裴郁平時很少有這樣空閑下來賞景的興致,他太忙了,一天時間劈出好幾半,又要做這個又要做那個,連睡覺時間都不夠,哪有心思賞風(fēng)景? 就像現(xiàn)在,他也依舊沒什么賞風(fēng)景的興致。 反正所有的景致對他而言其實都是一樣的,紅顏白骨皆是虛妄,風(fēng)景也如此。 眼見徐瑯依舊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并未張口說話,裴郁也懶得先開口,閑著無事,他索性從后面的竹簍里面拿了根棕櫚葉出來,這是他今天下山的時候特意割的,正好家里的那些都用完了。裴郁手巧動作又快,兩只手一上一下,也沒見他做什么費勁的動作,就跟最靈活的巧娘一樣幾個動作就能編出一個絡(luò)子出來,他也是,很快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蚱蜢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上。 正想隨手扔進后面的竹簍,繼續(xù)拿棕櫚葉編東西。 但東西還沒扔過去就被終于回過神的徐瑯搶了過去,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手里那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蚱蜢,然后一臉不敢相信地仰頭看向裴郁,問了一句沒必要的廢話:“這是你編的?” 裴郁連回答的興致都沒有,看都沒看徐瑯,也沒跟他要回東西就繼續(xù)從竹簍里拿了幾根棕櫚葉繼續(xù)編東西。 這次他打算編個難一些的東西。 越復(fù)雜越稀罕的東西,賣得價格也就越高,裴郁平時有空的時候還是會選擇較難的一些,若真沒時間,做點蚱蜢、蜻蜓什么的也能賺不少錢。 草編動物說難不難,只需靠一雙手一把剪刀還有幾根隨處可見的棕櫚葉就行,但說簡單卻也不簡單,撕、纏、拉、繞、刺、折、編、扣、收邊,哪一個動作都得用好力道,不能過重也不能過輕,過重容易扯壞,過輕則失了形沒樣子。 早知裴郁是個什么性子,見他并未開口說話回答他的問題,徐瑯也不介意,拿著那只蚱蜢真心實意地感嘆道:“你也太牛了,這居然也會!” 他有時候還跟個小孩似的,拿著一只小孩才喜歡玩的蚱蜢在石頭上玩得不亦樂乎。 玩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了又抬頭,本來想跟裴郁說說話,但見他聚精會神編著東西便又下意識住嘴了,他閑著無事便東看看西看看,待看到裴郁竹簍里又是草藥又是編草的葉子,徐瑯的眼神不由又變得復(fù)雜起來。 這人也夠心酸的。 又是西街?jǐn)[攤又是一大早去摘草藥,空下來還得編東西去賣。明明也是公府嫡子,活得居然比他家里的下人還不如,他家小元寶活得都跟小少爺似的,忍不住拿手中的蚱蜢戳了戳裴郁的胳膊:“喂?!?/br> 他喊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