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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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發(fā)現(xiàn)這個裴二還真是個冰塊木頭,對誰都是那張仿佛被人欠了幾百兩的臉,有姑娘家為了跟他聊天想故意拖延時間還會被他冷著臉請離開。 元寶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就這么個人,少爺?shù)降诪槭裁匆麄儊肀Wo他??? 第41章 裴郁的變臉 裴郁起初并不知道有人在窺視他。 他正在自己的攤位前給人寫信,自十歲起,裴郁每天晚上都會來這給人寫信、讀信。 西街不比東街,這里住得都是下九流的人,文化水平一般,認得字的也沒幾個,又因為這里許多人都是從別的州府過來務(wù)工的,便有不少家信要看要寫。 裴郁收的錢不算貴,寫信三個銅板、讀信一個銅板,又寫得一手好字,除了不愛說話了一些,幾乎沒什么缺點,因此這里的人都習(xí)慣找他。 他每晚從酉正擺攤到亥時,每天一個半時辰,因為時間固定,要他寫信、讀信的人到點就會過來。 不過今晚來排隊寫信的人明顯有些居多,甚至還有不少年輕貌美一看就是富貴出身的姑娘混跡其中。 今晚西街有花市。 說是花市,其實是燈會秀,各式各樣的燈籠編造成花的模樣,從西街頭延伸到街尾,再繪以各式各樣的彩帶、彩畫,倒是一派繁華景象。 可這樣的景象對常住在西街這邊的人自是稱得上稀奇特殊,可對那些從小看慣了好東西的富家小姐而言也就不過爾爾,這些姑娘原本是過來玩的,她們大多都是官宦子女,雖然父兄品級不算高,但也不是西街這邊的人能比的,本以為這里的花市有多特殊,一看也不過如此,興致缺缺之際忽然瞧見一旁的攤販里面竟然有一位年輕俊美的少年在那擺攤寫信,自是引起了她們極大的興趣。 大燕民風(fēng)開放,不像前朝那般整日拘著女子,姑娘家的膽子也要比從前大上許多。 “這少年生得好生俊秀,莫不是哪家富貴公子過來體驗民辛的?”有個黃衣姑娘手扶著身邊姑娘的胳膊,踮起腳尖往前邊看,一邊張望一邊說道。 倒是不怪她這樣想。 實在是裴郁長得太好看了一些,氣質(zhì)又是一副勛貴公子的模樣,別說跟他身邊其他攤販相比了,就是拎出去與那些勛貴宗親家的公子相比也是不帶輸?shù)摹?/br> 這些姑娘家正是青春少艾容易做夢的年紀。 就這么一會功夫,這位黃衣姑娘便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不少橋段,什么例如勛貴公子體驗民辛與她偶遇一見傾心之類的橋段,全是她最近看的話本子里寫過的。 又例如這少年是哪家宗親勛貴流落在外的孩子,她與他相識于微時,之后被他如何如何寵…… 夢還沒做完,她旁邊站著的那位藍衣姑娘聽到這話已冷笑出聲:“哪家富貴公子從十歲起就開始來這體驗民辛的?不過是老天空賜了一副好皮囊罷了。” “咦?” 旁人見她言之鑿鑿,不由驚訝道:“阿沈如何得知?” 黃衣姑娘也詫異地收回視線,跟著問:“表姐以前見過他?” 這位喚作阿沈的姑娘說道:“我上回與兄長出來時也瞧見他了,那時我覺得這人一身貴氣惹人納罕便特地排隊過去與他搭話,沒想到這人——” 想起舊事,她還是沒忍住沉了一張漂亮的小臉蛋。 燈火憧憧,少年一身白衣坐在那,他的肩背并不算寬闊,甚至稱得上有些病弱,可腰背挺直恍如寧折不彎的青竹,再配上那一身明顯迥然于這個地方的氣質(zhì),無需做什么就能引得人回眸去看,她那時就是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揣著一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拉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過去排隊,沒想到…… 她不愿多提自己過往的糗事,只收回視線拉著臉繼續(xù)沉聲道:“反正我勸你們別過去,這人就是塊油鹽不進的木頭,白生了一張好臉,活該混跡在這種地方?!?/br> “看來阿沈是被他氣得不輕啊。”旁邊幾個年輕姑娘拿著帕子掩唇笑道。 “不過阿沈不行,不代表我們也不行啊,再說今日我們還有麗娘呢?!逼渲幸粋€綠衣姑娘說著看向身后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已過及笄。 梳著流云髻穿著留仙裙,身姿窈窕、面若秋月,那薄薄一層面紗本就遮擋不住什么,隱隱約約被燈火一照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就這么一會功夫,就不知有多少人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她似是被看得有些害羞,可她身邊那些姑娘,尤其是那個綠衣姑娘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甚至還嬌笑出聲:“有麗娘在,再難搞的男人也得軟下那張冰塊臉。”綠衣姑娘說著笑盈盈挽著那位名叫麗娘的胳膊,軟聲道,“好麗娘,你且陪我們?nèi)デ魄?,看看這寫信郎是不是真與阿沈說的一樣難搞?!?/br>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拿眼乜著那位阿沈的方向,嘴角上揚,似乎是在譏嘲“你不過如此”。 阿沈本是將門出身,脾氣本就不算多好,被人這樣一看更是惱火,剛要發(fā)作,余光一瞥不遠處無論何時都冷著一張臉的裴郁又暫時忍了下來。 蠢貨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她就看著她們碰壁去,反正她已經(jīng)提醒過她們了。 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瞥過那位麗娘的臉,見她那雙摻著羞意的秋水剪瞳,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厭惡,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也不過是六品千金,仗著她那個在宮里的jiejie有了身孕便拿自己也當顆菜了,從前在她們這連句話都不敢說,現(xiàn)在倒好,一副派頭十足的模樣,還天天拿著這么一塊根本擋不住什么東西的面紗,真是惡心! 玩得再好的姑娘堆,人多了,也就不怎么和睦了。 你跟她交好,她跟她交好的,多的是小派系,何況她們這群人本就稱不上多好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群姑娘便也分了兩個派系,一派是以那位阿沈為首,身邊站著那個黃衣姑娘,兩人是表姐妹。 另一派則是以那位麗娘為主導(dǎo)。 她們那邊人要多一些,只不過這幾位千金,論身世顯然還是阿沈和那位黃衣姑娘更好一些,兩人的父親都是四品。 而另一邊,大多都是五品、六品出身。 不過因為那位麗娘有個如今升嬪得寵的jiejie,她們便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也就不把阿沈姐妹放在眼里了。 現(xiàn)在兩邊涇渭分明。 阿沈冷著一張臉沒說話,麗娘看她一眼,倒是面露難色地與那綠衣姑娘說道:“云娘,這都是下九流的人,你好端端的去與他們交涉什么?” “玩玩嘛,大家伙好不容易出來,總得找點樂子,要不然多無聊啊。”云娘說完便又挽著麗娘的胳膊撒起嬌,“好麗娘,我知道你心里就你那位裴世子,就當陪我們?nèi)デ魄?。?/br> 麗娘一聽這個稱呼立刻羞紅臉:“你別胡說?!?/br> “哎呀,我們麗娘這是害羞了?!痹颇镎UQ?,故意道,“你快陪我們?nèi)?,你不去,我就繼續(xù)說,說得你耳朵起繭才好。” 像是真的怕她亂說,麗娘面露無奈,但到底是答應(yīng)了:“好吧,不過我只陪你們?nèi)タ纯?,你們不許為難人家,他們出來討生活也不容易?!?/br> “麗娘就是好心,你且放心吧,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寫信郎是不是與阿沈說的一樣。”云娘說著又看了一眼阿沈。 麗娘無法,只能答應(yīng),要與她們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沈杳和阮裳:“阿沈和阿裳不與我們一起來嗎?” 那阿裳就是最開始說話的那位黃衣姑娘。 沈杳索性沒開口。 阮裳被麗娘看著,輕輕啊了一聲,她一會看看曹麗娘,一會看看身邊的表姐沈杳。她倒是挺想去的,雖然表姐說他不是勛貴出身,但就那個長相,能過去說說話也好啊,不過她估計自己這一去很可能之后一個月都進不了沈杳的閨門了。 罷了。 她艱難地搖了搖頭,挽著沈杳的胳膊說:“我跟表姐去別處玩玩?!?/br> 曹麗娘聽到這話既不意外也不生氣,仍是柔柔叮囑道:“那你們別走太遠,免得回頭我們找不到你們。”她說完就被陳云幾人拉著過去排隊了。 “也就跟裴世子說過一兩句話,還真把自己當世子夫人了,呸!”沈杳看著她的背影啐道。 阮裳可不敢替曹麗娘說話,索性岔開話題問道:“表姐,徐家真跟裴家退婚了啊?” 沈杳淡道:“那么多人瞧見了,難不成還會有假?” 看身邊少女眼睛又撲朔起來,她沒好氣去拍她的胳膊:“你別給我一天到晚胡思亂想,徐家這種門第,裴家都能說拋就拋,就我們這樣的出身,那裴二夫人能看上我們才怪了!” 阮裳被拍得胳膊生疼,委屈道:“我們什么門第了,我阿爹也是四品大官呢。” “而且我阿兄今年還要參加科舉,回頭等我阿兄高中做官,我就是進士郎的meimei,怎么就配不上了!”雖然這樣說,但她底氣也不是很足,尤其被她表姐那樣瞪著,更是越說越輕。 “你別給我犯渾,裴世子那樣的人,遠觀就可,真跟他處一起,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呢?!鄙蜩帽热钌汛笠粴q,也更知事一些,“而且你看裴家這次的做法,明顯就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家?!?/br> “以前那位二夫人對那位徐姑娘多好啊,這還不是說丟就丟,別說那位徐姑娘了,我瞧著都覺得心寒?!?/br> 沈杳從前也不喜歡徐云葭,這燕京城中但凡愛慕過裴有卿的,誰會喜歡徐云葭?可如今看徐云葭落到這樣的結(jié)局,她也替人感到心酸。 “也不知道那位徐姑娘如何了?”她忽然輕聲呢喃。 她在這說云葭,而另一邊那一行人也同樣在說起這樁事。只不過與沈杳心酸同情不同,她們則是看笑話居多,“我就覺得那個徐云葭跟裴世子不會長久,現(xiàn)在可算是好了,裴世子以后又恢復(fù)單身了?!?/br> “我瞧啊也恢復(fù)不了多久?!?/br> 陳云說著故意看了一眼曹麗娘。 她笑容曖昧,曹麗娘被看得羞紅臉,明知故問:“你瞧我做什么?” “當然要瞧你了,麗娘可是我們中間最有可能成為裴家世子夫人的,你jiejie如今不是被陛下封嬪了嗎?回頭等她為陛下誕下龍子龍女,讓她幫你跟陛下說說,不什么都有了?” 曹麗娘一聽這話更是羞紅一張臉:“你再亂說,我就走了。” 她作勢要走。 陳云哎呦一聲忙挽住她的胳膊:“好麗娘,我錯了,這我們都快排到了,總得與他搭上話看看,要不然我們不是白排那么久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頗為嫌棄。 這邊的人又臟又亂又臭,要不是想近距離看看這個寫信郎,她才不會屈尊過來呢。 “好吧,那你不許再胡說了。”曹麗娘說,“我們曹家跟裴家完全不是一個平級,縱使阿姐如今受寵,但賜婚的圣旨哪里是說下就能下的?” 她雖然這樣說著,心里卻十分意動。 若真能求阿姐為她要得一份賜婚的圣旨,那她跟裴世子…… 想到那位裴世子出塵俊朗的模樣,曹麗娘的心里就像是有螞蟻輕輕爬過一般,她從好多年前就愛慕裴有卿了,彼時她與阿父阿母才剛從溧陽老家到京城。 阿父官職低。 她又說得不是正統(tǒng)的京話。 幾次跟著表姐去參加宴會沒少被人笑話,有一回裴世子路過便替她說了話解了圍。 從那時起,她心里便全是他的身影了,她知道他跟徐云葭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知道他們終是要成親的,可她還是按捺不住自己這顆心,只要裴有卿出現(xiàn),她的目光就不自覺會落到他的身上。 以前她只能苦苦掩藏自己這一份心思。 可如今他們已經(jīng)退婚了,那她……是不是真的有機會了? 裴家再大也大不過天家去,只要jiejie握住陛下的心,她還愁什么?想到這,曹麗娘的心里更是意動,正好過陣子要進宮看jiejie,屆時她就與jiejie說一說。 雖然她跟jiejie的關(guān)系并算不上多好。 jiejie是阿父第一位夫人所生,與她是同父異母。 可她若能嫁進裴家,對jiejie也是一番助力,想來jiejie也不會拒絕她才是。 她在這想著事,其余人沒瞧見,陳云就在她身邊自然看了個一清二楚,她眼中閃過一抹譏嘲和厭恨,明明當初她們同樣被人看不起,可如今曹麗娘因為那個做嬪的jiejie卻水漲船高,連帶她都得在她面前伏小做低。 真是可恨! 可她心里再是厭恨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曹麗娘的爹馬上就要當她爹的頂頭上司了,她爹要她好好巴結(jié)曹麗娘,以此打通曹家這條線。掩下心里那些惡意的情緒,陳云繼續(xù)夸道:“你長得本就比那個徐云葭好,那徐云葭也不過是因為托生得好才有此福運……” 她在這說著話,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jīng)拿著信離開了,也沒注意到那原本低頭寫信的少年郎因為“徐云葭”三個字難得變了臉。 第42章 論裴郁是如何維護云葭的? 于是等她被身后的小姐妹提醒到她的時候,她回頭就看到那白衣少年郎正抬著頭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