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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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徐沖點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他這話到底只是隨口提的還是什么?!?/br> 他說到這忽然嘆了口氣,顯然是又想起今日進宮時的感受了,就連神情都變得落寞了許多,“我今日進宮,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睙o論是最開始的冷待還是后來的賜坐,即便后來他們跟從前一樣說著話,他也感覺出了兩人之間隔著千山萬重,那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徐沖不知不覺垮了肩膀,整個人也變得頹廢了許多,身后的燭燈照在他的身上,拉長他無力滄桑的身影。 云葭知道父親重感情,也知道他是真的拿陛下當(dāng)兄弟看。 她無聲嘆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父親,只能靜靜陪著他,心中卻想著陛下今日的反應(yīng),且不管陛下是不是隨口提的,這世的情形顯然要比前世好許多了。 前世那位天子可沒那么念舊,倘若念舊,他也就不會那樣對待父親了。 只不過他會怎么對父親,云葭一時也想不出來,余光掃見父親擔(dān)心的面貌,云葭收起心思安慰道:“不管怎樣,我們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至于什么結(jié)果,就看陛下怎么想了,不過陛下既然還念著這份舊情,想來也不至于太過分,他今日不是還讓人給您去太醫(yī)院拿藥了嗎?” 說到藥,云葭又不禁蹙起柳眉,直盯著徐父的身體緊張道:“您身上的傷嚴重不嚴重?” “沒事,就是被幾根荊刺扎了一下?!毙旄敢荒槦o所謂的樣子,他是真沒把這點傷放在心上,見云葭還是蹙眉,他又安慰道:“要是有事,你樊叔叔哪會放我回來?” 云葭聽他這樣說,一想也是,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遂又叮囑道:“那您這幾日記得別碰水,早起的習(xí)武也先擱置下,等傷好了再練?!?/br> 自己寶貝女兒的交待,徐沖自然是聽的,他笑著應(yīng)了好。 云葭看著父親雖然笑著,眼里卻依舊有落寞,不由道:“不知道裴伯伯這次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裴伯伯這位父親的舊友在,恐怕才能安慰父親一點了。她記得上輩子裴伯伯是秋闈那段時間回來的,她沒有見到裴伯伯,但她知道這次秋闈就是裴郁被人檢舉科舉舞弊然后被趕出裴家的時間。 那個時候就是裴伯伯發(fā)的話。 他親自把自己的兒子移出了族譜。 所以如果這輩子沒有出錯的話,大概再有三個月,裴伯伯就該回來了。 想到這。 云葭又不由想起裴郁那個舞弊案。 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他才會被人檢舉舞弊,是誰在冤枉他?又是為什么要冤枉裴郁?她是絕不相信裴郁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在那細細沉思。 徐沖在這笑道:“是啊,還有裴行時呢。”他喝了口茶,潤了干澀的嗓子,想到什么,忽然看著云葭說了一句,“要是裴行時那個兒子沒那個名聲就好了。” “嗯?” 云葭正在想裴郁,猛地聽到這話,愣了下,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阿爹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還不是你的親事,”徐沖放下手里的茶盞看著云葭唉聲嘆氣,“我跟裴行時交好,要是他的兒子成器,怎么可能輪得著裴行昭那個東西?可惜了?!?/br> “他那兒子但凡沒那個名聲,再出彩些,你該定親的人就該是他了。” 第33章 云葭心疼裴郁 云葭從未想過她跟裴郁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一時微怔,等回過神,方才無奈一笑:“阿爹,您是不是忘記我和他之間還差了兩歲?” “差兩歲怎么了?” 徐沖反倒不贊同云葭這番話,當(dāng)即出聲駁道:“你祖父和祖母不也差了有小三歲?可兩人那么多年也是恩恩愛愛的,比尋常夫妻還要好。” “悅悅?!毙鞗_看著云葭,平時粗魯莽撞慣了的男人對待自己女兒的事情倒是向來心細,他跟云葭說,“你可不能有這個思想,兩個人在一起靠得是彼此喜歡,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附加條件,什么年紀、家世在彼此喜歡這個前提面前都是次要的。” 徐沖說到這,難免想起自己當(dāng)年和姜道蘊的那樁親事。 他跟姜道蘊之間就是缺了那一份彼此喜歡的情意,他單方面剃頭挑子一頭熱,那么多年也沒能把姜道蘊那顆冰封的心暖過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所以他們兩人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也不行。 他希望他的悅悅?cè)蘸笳娴囊捎H,那必須是她喜歡,只要她喜歡,無論對方是誰都可以。 至于對方會不會喜歡云葭。 徐沖從來沒想過這個,在他心里,他家悅悅就是天下第一好,哪個男人不喜歡他家悅悅不是瞎了眼就是失了智! 他把自己這番心里話說給云葭聽:“悅悅,阿爹不干涉你做的任何決定,你想一個人就一個人,可你若日后想要成親了,也沒事,只要你喜歡,無論他是什么人,比你小還是比你大都可以?!?/br> 說到這個大,徐沖又想起今日岑福說的那個杜大人,那位杜大人跟他那位新夫人可差了快有四十多歲,要是悅悅也找一個這樣的……徐沖拼命搖頭,臉色都跟著變了。 那可不行,太不行了! 云葭正被她爹那一番話感動著,還未說話就見她爹突然跟撥浪鼓似的搖起頭,不由呆怔道:“您這是怎么了?” 徐沖啊了一聲,跟云葭四目相對,看到她眼里的疑惑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在想什么,他自然不可能和云葭說這個,忙說:“……沒、沒什么。” 但稍作猶豫他還是小聲補充了一句:“也別大太多,別比你老爹我大就行?!?/br> 這要真找了個和他差不多的或者比他更大的,那他以后怎么稱呼他?徐沖想想就覺得犯難。 而且那么大一把年紀,日后豈能照顧得好悅悅? 可別盡讓他悅悅過去cao心他了。 云葭看她爹那糾結(jié)樣還有最后說的那一番話,稍作思考也就知道她爹剛剛拼命搖頭是在搖什么了,她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感動,她爹是真的一心只盼著她好。 她沒一口咬定這輩子真的不打算找男人成親,雖然她心里的確是這樣想的,但云葭擔(dān)心她爹聽到這話反而以為她在裴家退親這件事上受了太多傷才會如此,繼而自責(zé)難過,便只是笑著迂回道:“您放心,我即便真的要找也肯定讓您先過過目?!?/br> 徐沖這才放心地誒了一聲。 因為這一頓題外話,屋中的氣氛明顯好了許多,沒再跟剛剛似的那么低迷了,正好羅媽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動靜,眼見差不多了便過來請示:“國公爺,姑娘,晚膳好了,這會要布膳嗎?” 徐沖自然是問云葭的意思:“現(xiàn)在吃,還是等那個臭小子回來再吃?”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事情處理好了沒。 再不來,他可就兜不住了。 云葭說:“現(xiàn)在吃吧。” “誒,那就……”徐沖下意識以為云葭要等徐瑯回來,以前無論那個臭小子什么時候回來,悅悅都會等他,他以為這次也一樣,就打算讓羅媽待會再讓人送餐。再看看悅悅是個什么態(tài)度,回頭幫那臭小子圓圓慌,可思緒才過腦,話還沒說出口忽然覺得不對,他仔細回想了下然后神色驚訝地回看云葭,“不等你弟弟了?” 云葭握著茶盞,聞言,輕掀眼簾看著徐父淡淡說道:“您覺得他這會回得來嗎?” 徐沖一聽這話,不由心生緊張:“悅悅,你……”后面那句“都知道了”的話還沒說出,就見云葭放下手里的茶盞,看著他說:“您和阿瑯別鬧太過分,真鬧大,回頭不好收場?!?/br> 這就是默認允許他們做這些事了。 徐沖沒想到悅悅居然沒說他們,心下一喜,笑著誒了一聲:“你放心,我和你弟弟都有數(shù),他走前,我叮囑過他了?!奔热粣倫偠贾懒耍且簿筒挥迷俟苣莻€臭小子的死活了,他當(dāng)即表示:“吃飯吃飯,羅媽,布菜!” 至于那個臭小子怎么辦,回頭悅悅又會怎么說他,那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了。 反正他是沒事了。 就算回頭悅悅真的怪起來,也是怪在那個臭小子的頭上。 嘿! 云葭看他爹那臉上藏不住的笑意,眸光無奈,臉上卻也情不自禁掛起那么一點笑。 她爹跟阿瑯這口氣憋太久了,一直堵著不好。而且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世,裴家在某些地方做得也的確太過分了一些,她相信阿爹說的,既如此,那跟裴家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也無事,只要不鬧得太過,不好收場就好。 簾外羅媽應(yīng)聲去布菜。 院子里燈火通明,隔著窗子也能聽到外面奴仆重新響起的說話聲和走動聲,一派活絡(luò)景象,而云葭靜坐于屋中卻又想起她爹先前說的那番話。 其實不管她最開始定親的是裴郁還是裴有卿,都是一樣的。 她跟裴有卿當(dāng)初定親也不是因為愛情,她太早熟,愛情對她而言本就沒有其他東西重要,對她而言,家人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而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跟裴有卿門第相當(dāng)又秉性相投,兩家又常有往來,比起旁人便又多了一份不一樣的感情。 她嫁給裴有卿是十分正常的選擇。 那時她因為退婚暈倒,與其說是因為裴有卿,倒不如說是因為她的臉面和對以后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恐慌……她真的愛上裴有卿是在徐家出事之后,而裴有卿義無反顧站在她這邊與自己的父母據(jù)理力爭。 那是她第一次跳出徐家女和未婚妻的身份去看待裴有卿看待他們這一份感情和以后,只可惜這樣的一份愛情并不能讓她變得越來越好,反而變得越來越糟糕。 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不要。 她沒多想這事。 等羅媽帶著人在外面布完膳請他們出去用餐。 云葭跟著徐父在外面餐桌入座的時候又想起先前父親說裴郁名聲一事,她這世想多護著裴郁一些,自然也就多想了解他一些,沒讓羅媽等人在屋中伺候,云葭主動給徐父夾菜,嘴里跟著問道:“裴伯伯就裴郁一個孩子,為什么對他這般苛刻,難道也是因為裴郁出生時被人說不詳嘛?” 徐沖不肯讓云葭替他費心這些,出聲阻攔:“你吃你的,我自己來?!?/br> 等云葭答應(yīng),他先給云葭盛了一碗雞湯,這才開口回云葭剛才的話:“他哪里是信這個,他是因為崔瑤?!?/br> 崔瑤就是裴行時的發(fā)妻,也是裴郁的生母。 “崔瑤跟裴行時從小一起長大?!?/br> “裴行時娶她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開心,沒想到這個孩子一出生就要了崔瑤的命,他每日看著這個孩子就能想到崔瑤的死,怎么可能喜歡的起來?” 徐沖說完長長嘆了口氣。 他跟崔瑤雖然稱不上從小一起長大,但也算是舊相識,尤其因為裴行時的關(guān)系,他以前也沒少跟崔瑤來往。 當(dāng)時他、裴行時、李崇每次聚會,崔瑤也會過來。 崔瑤雖然出身名門,有點嬌小姐的驕矜脾氣,但心地善良,就連當(dāng)初他們和李崇交好也是因為崔瑤的緣故。 那個時候崔瑤的姑母是先帝的貴妃。 崔貴妃膝下無子,崔瑤便經(jīng)常進宮陪她解悶,先帝年間,崔家在朝廷十分有勢力,崔瑤的祖父、父親、叔父都在朝中擔(dān)任要職,后宮又是貴妃一人獨寵,而崔瑤作為長房嫡女,又是清河崔氏出身,不知有多少皇子想娶她為妻而得整個崔氏的支持。 可以說那時崔瑤在燕京的地位與公主相比也差不多了,無論她何時出現(xiàn)都會有無數(shù)勛貴皇子跟隨追捧。 而李崇作為宮女所生的皇子卻過著與她天壤之別的生活,既無母家背景,又不得先帝喜歡,時常被人欺負。 崔瑤和李崇的認識就像云葭第一次見到裴郁時的場景,身為皇子卻被拜高踩低的宮人欺負。 不過與云葭不同的是,崔瑤天真爛漫,最不喜歡看見這種事,當(dāng)場就出去制止了,還狠狠責(zé)罰了一頓欺負李崇的宮人。 那時崔瑤和李崇年歲也不算大,都是半大的小孩。 再后來崔瑤把李崇介紹給了裴行時和徐沖,四個人就此交好。 云葭靜靜聽父親說著他們之間的過往,徐父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說多了難免也跟著陷入了回憶。當(dāng)年他們四個人是那么好的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一個死了,一個遠走他鄉(xiāng),剩下留在燕京城的兩個人也開始心生隔閡,漸行漸遠。 每每想到這。 徐沖就忍不住想長嘆一聲。 云葭此刻倒是也沒注意到父親面上的哀容,她在想裴郁。她能理解裴伯伯的做法,他那么喜歡崔伯母,聽說當(dāng)年崔伯母死后裴伯伯一夜白了好多頭發(fā),他這樣喜歡崔伯母,自然沒辦法接受裴郁的出生帶走了自己心愛妻子的生命。 可是這樣對裴郁而言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