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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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樣依賴他的人還是陳氏最寵信的丫鬟,這樣的身份讓裴行昭心里竟然產(chǎn)生了一股詭異的爽意。這一瞬間,他似乎忘記了有人正朝他們走來,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往梓蘭那白皙柔軟的脖頸摸了一把,剛才梓蘭低頭的時候,他就想這么做了。 這樣白皙柔軟的身體,最適合掐住她的脖子,尤其這個姿勢,這個角度,她的臉正好對著他的…… 裴行昭眸光微動,手不自覺往她頭上按,想迫使她靠過來。 梓蘭眼里閃過一抹厭惡,但她還是揚著那張含羞帶怯的臉,小聲提醒裴行昭:“二爺,快來人了?!?/br> 裴行昭這才恍然大悟。 他抬頭,的確快來人了,他甚至都能看到那人的影子了,裴行昭的心里閃過一絲不滿還有一種沒吃到想吃的遺憾,到底怕人看見,裴行昭最后又掐了一把梓蘭高高隆起的地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裴行昭頭也不回的身影,梓蘭眼里滿是憎惡,她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冷著臉用帕子狠狠擦過剛才被裴行昭碰過的那些地方。 “誰在那?” 有人提著燈籠過來。 梓蘭收拾好臉上的情緒,笑著轉(zhuǎn)過身:“是我?!?/br> “梓蘭jiejie?”那人眼見是梓蘭,愣了下,走過來問:“jiejie怎么在這?”她說著看了眼前面,“jiejie剛才是跟人在說話嗎?” 梓蘭面不改色說道:“是外院的莊管事,他原本找夫人有事,不過我怕夫人今天沒心情見人就回絕了?!彼f完,問來人,“這個時候,你怎么不在夫人身邊伺候?” 小丫鬟也是陳氏院子里的人,平時就做一些跑腿的活。 她沒有懷疑梓蘭的話,聽她詢問便唉聲嘆氣道:“還不是夫人,她跟老爺吵架了,把屋子里的東西又砸了一通,涼月jiejie讓我去庫房找東西換上?!?/br> “涼月?” 梓蘭挑眉,“今日不是春曉在夫人身邊當值嗎?” 有春曉在,何時輪得到別人發(fā)號施令?梓蘭覺得奇怪。 眼見小丫鬟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變,眸中還閃過畏懼之色,梓蘭心一沉,隱約覺得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發(fā)生了,她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丫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忌憚似的往身后看了一眼才收回視線壓著嗓音跟梓蘭說道:“春曉jiejie出事了?!?/br> “怎么回事?”梓蘭皺眉。 小丫鬟便把剛才院子里發(fā)生的事跟梓蘭說了一通:“春曉jiejie被人抬出來的時候,那張臉已經(jīng)腫得不能看了,身上衣服也破了,夫人拿著剪子把春曉jiejie的衣裳剪破了,頭發(fā)也剪掉了好幾縷。” 梓蘭瞳孔猛地一縮。 她心臟怦怦,聲音都變了:“怎么會這樣?”她只知道陳氏和裴行昭吵架,卻不知道后面的事,雖然不喜歡春曉,但聽她被陳氏這樣對待,梓蘭也心有戚戚。 “唉?!?/br> 小丫鬟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br> “夫人現(xiàn)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這春曉jiejie后面還有范mama和柳管事呢,夫人也是說打就打,這要是換成我們……”她完全不敢想。 眼見梓蘭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小丫鬟也不敢再說:“jiejie快去歇息吧,您和李mama今天不在,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闭f完掃見梓蘭那張臉,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妥,倒像是讓梓蘭替她們擔責一樣,她白了臉,連忙解釋道:“jiejie,我不是那個意思?!?/br> 梓蘭回過神,笑著安撫道:“沒事,我今日好好休養(yǎng),明日就能好了。”她又交待,“夫人今日心情不好,你們記得少說話多做事,別惹夫人不開心?!?/br> “我們哪里敢呀?!?/br> 小丫鬟松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梓蘭的臉,不由小聲嘀咕,“夫人也太狠心了?!?/br> 這次梓蘭沒有說什么,只是摸了摸小丫鬟的頭,“去給夫人拿東西吧?!彼⊙诀哒f了陳氏的喜好,讓她去庫房拿一套五彩春草紋茶具。 “多謝梓蘭jiejie!”小丫鬟高興地彎起眼睛,她剛才還在糾結(jié)去庫房拿什么呢,生怕拿了夫人不喜歡的又得挨罰。 梓蘭又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去吧?!?/br> “哎!” 小丫鬟笑著跑遠了。 梓蘭看她離開,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了個干凈。 她剛才還在想自己這樣勾引裴行昭到底好不好,可現(xiàn)在看來,陳氏身邊是萬不能再待了。春曉有這樣一家子做后盾,陳氏都能如此,像她這樣無依無靠,賣得又是死契的,是生是死還不是陳氏一念之間的事? 裴行昭是讓人惡心,但有他庇護,她至少能好好活著。 這樣想著,梓蘭終于下定決心,她沉著一張臉思索著日后該怎么辦,剛想離開,余光就看到有個白衣少年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滿院燭火之下,少年穿著一身洗得發(fā)黃的白衣,頭梳高馬尾,他的神情寂靜又冷清,而他那雙清凌凌的黑眸卻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沒想到會在這碰到這位二少爺,梓蘭驀地瞪大眼睛。 看著他過來的方向,她心里更是一陣發(fā)緊,他在那多久了? 不知道他都聽到了什么,又或是看到了什么,梓蘭的心跳得很快,但仔細回想剛才自己和裴行昭相處的畫面,她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梓蘭又稍稍安心了些。 就算看到,恐怕也會以為是裴行昭對她有什么吧。 她這樣想著,垂下眼眸跟正朝她走過來的裴郁問好:“二少爺。” 裴郁沒說話。 他依舊無聲的,就像從前一樣,仿佛悄無聲息的鬼魅一樣向她走了過來,可即便快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梓蘭也沒聽到他說一句話。 梓蘭悄悄松了口氣,看來是她多慮了。 這位二少爺什么都沒看到。 不過就算真的看到了,她也不擔心,這位二少爺在家里向來沒什么存在感,他也不是那種會去與別人說這種事的人??删驮阼魈m徹底放下心準備起來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晚風裹挾來裴郁的低語聲:“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蠢笨到這個時候就跟陳氏作對?!?/br> 梓蘭神色大變。 她豁然抬頭,看到的卻只有裴郁翩然離去的身影,就好像剛才那一句話只是她的臆想。 …… 裴行昭提著燈籠回書房,還沒走到外院就看到賈延回來了,他一直記掛著宮里的事,不等賈延請安,就徑直問道:“怎么樣?” “屬下問過小瑞子了?!?/br> 賈延把剛才從小瑞子那邊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都跟裴行昭稟道:“今日誠國公在武英殿外負荊請罪,說了什么不清楚,但陛下后來讓人去太醫(yī)院給誠國公拿了傷藥?!?/br> 裴行昭臉色一沉,提著燈籠的手也驟然收緊。 這一句話就足以抵過所有了。 怪不得徐長猛今日敢這么囂張,看來宮里那位是真的變了心思。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法子讓宮里那位改變心思,裴行昭臉色難看,半晌又問:“馮大伴呢?小瑞子可見到他了,他可有說什么?” 這次賈延竟然有些猶豫。 他躊躇了一會才低著頭跟裴行昭說道:“馮大伴說今日陛下夸了徐姑娘,他還說這是良緣,您的動作太快了。” 轟的一聲—— 裴行昭的臉色霎時變了。 徐沖沒出事就已經(jīng)讓他夠難受了,沒想到宮里那位竟然還夸了徐云葭,金口玉言,這是多大的福分!裴行昭只要想到原本這個福分該屬于裴家,而現(xiàn)在他居然硬生生把這個福分推了出去就后悔不已。 手里的燈籠掉在了地上,燭火很快就燃燒了整個燈籠。 賈延臉色微變,忙去撲火,抬頭看裴行昭臉色難看,他亦心驚,躊躇喊道:“二爺……” 裴行昭沒說話,他沉著一張臉,半晌才冷下嗓子開口:“讓人把這則消息告訴陳氏,看看她做的好事!”他完全不顧自己才是最初提議的那個,把一味過錯都推到了陳氏那邊,說完便徑直拂袖離開了。 賈延無法。 只能去內(nèi)院傳消息。 路過一處林子的時候,他皺了皺眉。 林子漆黑,一點光都沒有,但賈延六識過人,總覺得林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人在看著這邊。正當他想抬腳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有人過來了。 “賈護衛(wèi)?” 來人提著燈籠,高高一照,認出賈延的身份,“您怎么在那?” 賈延遂收回目光:“我有話去與夫人說?!?/br> 來人說:“那您可要小心,夫人今天跟二爺吵架了,脾氣正大著呢?!?/br> 賈延心里也叫苦,這差事不好做,但二爺吩咐的,他也不能不做,眼見來人急急忙忙,他奇道:“你這是要做什么去?” 來人嘆了口氣:“柳昌那個寶貝女兒被夫人責罰了,臉都腫了,現(xiàn)在他跟他那媳婦都去照顧他女兒了,托我跑一趟去請個大夫。” 賈延皺眉:“怎么會這樣?” “不止是他,梓蘭姑娘今天也挨了夫人一記耳光呢。” “什么?!” 賈延忽然變了臉。 他突然的大聲讓來人嚇了一跳,他拍著自己的心口問:“賈護衛(wèi),您怎么了?” 賈延沒說話,臉色卻不大好看。 過了好一會才在來人的注視下?lián)u了搖頭,說了句“沒事”。 兩人很快就告別了。 賈延滿腦子都是梓蘭被打的事,也顧不上再去看林子里的人了,等他晃著神走后,林子里走出一個白衣少年,正是裴郁。 裴郁黑眸直直看著賈延離開的方向,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沉思。 目送賈延離開,他抬腳往外走,想到剛才聽到的消息,他的臉上終于揚起一抹笑,看來徐家不會有什么事了,這樣就好。 第29章 你還信奉你的信仰嗎? 徐沖從洪武門那邊離開之后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醫(yī)館。 身上的傷有衣裳遮擋,旁人也瞧不見,可他這一雙膝蓋,實在明顯,怕云葭看到又得自責難受,徐沖索性去了熟悉的大夫那邊,一趟艾灸熱敷下來,過去小半個時辰,不過也不算白費時間,膝蓋里那跟螞蟻鉆心似的疼痛明顯減緩了不少。 “主子,怎么樣?” 陳集看那灰衣大夫收起手里的艾灸棒便立刻走了過來詢問。 徐沖笑著放下褲腿:“舒服多了?!闭f話間,他掃了一眼一旁正在低頭收東西的大夫,奇道:“我說你今天怎么一句話都不說,臉色差得跟老子欠了你幾千兩似的?!?/br> 灰衣大夫眼也不抬說道:“國公爺要聽書就去對面茶樓,我這是醫(yī)館,不陪聊?!彼樕?,完全是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樣子。 不過余光一掃他那雙腿,還是冷冷撂下一句:“起來走走,行了就出去?!?/br> 徐沖嘖一聲,也沒計較他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