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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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不怪老奴?”王mama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這要讓李mama瞧見只怕得瞪大眼睛,剛才在她們面前,這位王mama可沒少囂張,哪想到在云葭面前竟這般老實。 這也是因為云葭這么多年御下有方。 不管徐家再厲害的奴仆到她面前都是老老實實的,外加王mama與羅mama一樣,從小看顧云葭長大,這其中的情分自然又不大一樣。 “沒什么好怪的,mama是替我打抱不平,我若怪你,豈不是寒了你的心?”看對面婦人原本緊張的神情霎時變得感動起來,云葭又柔聲同她笑道:“事情做了就做了,mama不必為此請罪,何況也是該讓裴家知道知道我們徐家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免得他們總上門來鬧事。” 她雖然沒有要跟裴家樹敵的想法,但這輩子也注定與他們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往來了。 她也知道底下幾位mama都是心疼她才會做出這些事,這樣都要責(zé)罰于她們,未免有些寒她們的心了,何況現(xiàn)在家里也的確需要做出一些事情定一定下面人的心。 免得家里還沒倒,底下的人心就先散了。 她想到這,便又柔聲多說了幾句:“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我知道你們都辛苦了,今日我不好見人,便勞煩mama替我跑一趟說一句,現(xiàn)在家里還沒出事,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家里日后真的出事,我跟父親也決計不會虧待了他們,且讓他們放寬心?!?/br> 錦繡屋中,端雅嫻美的少女梳簡髻著薄衫,她的臉上還帶著大病初愈的病態(tài)蒼白,可她雙眸沉靜,兩頰含笑,三千青絲披散在身后,讓人只看著就覺得浮躁不安的心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哎!” 王mama笑著脆生生答應(yīng)了,比起剛才在外面時的不安彷徨,她現(xiàn)在是一點焦心都沒了,有這樣一位主子,就算家里真的發(fā)生變故,她相信主家也一定會好好安置他們的! 她重新拾起一臉笑,心里放松之后,王mama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變好了許多,神采奕奕站起來后跟云葭笑吟吟道:“老奴現(xiàn)在就去跟他們說,那群小東西,這幾日被裴家搞得每天都慌里巴兮的,您這一番話下去,他們也總算能夠安下心了?!?/br> 這么看來,她剛才對裴家還是客氣了,早知道姑娘不生氣,她就應(yīng)該再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王mama心里難免有些抱憾。 急著跟下面那群人說去,也怕耽擱云葭休息,王mama不敢多留,跟云葭說了一聲“姑娘好好休息”就準(zhǔn)備出去了。 “mama且慢?!?/br> 云葭卻留了人一步:“mama回頭讓岑風(fēng)過來找我一趟?!?/br> 雖然不知道陛下會怎么處置他們,但有些東西還是得事先準(zhǔn)備起來了,免得日后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姑娘忘了?”王mama有些驚訝,“岑風(fēng)前幾日被您派去莊子里,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br> 云葭聽她這樣說倒是想起來了,前世這個時候,她發(fā)現(xiàn)莊子里每年給的收成數(shù)量不大對,但問了幾個管事又核對了賬冊也沒覺出什么不對的,可她向來感覺靈敏,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怕那幾個管事不說實話便讓岑風(fēng)私下過去打探了一番。 她前世是醒來兩日后才見到岑風(fēng)。 按照這個時日估計岑風(fēng)還得要幾日才能回來。 “姑娘可是有急事?”王mama窺她神色又問了一句。 云葭想了想應(yīng)道:“是有些急,mama差人給他寫信讓他早點回來一趟吧?!鼻f子里的那些貓膩她前世已經(jīng)知曉了,也知道怎么處置他們,倒是不急在這一時。 現(xiàn)在還是處理別的事要緊。 王mama又誒了一聲。 兒子受姑娘的重用,她這個做娘的自然高興,但看云葭側(cè)靠在貴妃榻上,神情蒼白的模樣,不由又想到她暈倒后大夫說的話,她雖然不似羅mama那樣從小守在云葭身邊照顧,但也是看著云葭長大的,此中情分自然不是作假的。 她猶豫著勸道:“姑娘,孟大夫特地叮囑讓您好好休息,您別太累了?!?/br> 云葭知道孟大夫說了什么,上輩子如果不是嫁到裴家,估計無論是她爹還是阿瑯亦或是底下這些看著她長大的老人都不會讓她繼續(xù)cao勞下去了。 她心里柔軟,聲音也十分溫柔:“我省得的,就吩咐他做幾件事,累不著我?!?/br> “那就好。” 王mama松了口氣,又笑道:“姑娘有什么事要做盡管吩咐那個傻小子去,他力氣多,沒處使呢。” 云葭笑著應(yīng)好。 王mama這才放了心,她跟云葭告退,走前想到自己剛才在外面對驚云追月的責(zé)罵,還是多說了一句:“剛才老奴把您身邊兩個孩子訓(xùn)斥了一頓。” “嗯?” 云葭目露困惑:“她們怎么了?” 王mama便把剛才的事跟人事無巨細(xì)地都說了一通,說完見云葭靜默不語,王mama不由有些緊張:“老奴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云葭這才回過神,她笑著彎起一雙眼眸:“沒,她們原本就是mama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有什么事,你該說就說,沒必要看在我的面子上?!?/br> 王mama這才放心。 其實這話不說也行,但她不想讓姑娘以后知道覺得她越俎代庖懷了規(guī)矩,不把她放在眼里,便還是說了。 王mama走了。 但云葭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腦子里還在想王mama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她上輩子為什么會死,就是因為那一場火災(zāi)。雖然有她自己放任不管的意思,但那時本該在外面守著的追月去了哪里?她醒來至今一直沒想過,現(xiàn)在倒是大概猜出來了,也明白過來追月的心思,只不過這一份心思到底是肝膽忠誠為她,還是為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為她,她謝她。 若是為她自己,那她也就不耽誤她了。 她的身邊不需要留著一個心里有裴有卿多于她的人。 外面風(fēng)和日麗,夏日的暖風(fēng)拂動院子里那株高大的桐樹發(fā)出沙沙聲響,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云葭攏著衣襟仰著臉看著那樹葉輕晃,她這輩子是真的不想跟裴有卿扯上一星半點的關(guān)系了,也不想跟裴家扯上什么關(guān)系。 最好的就是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拉扯誰。 …… 另一邊徐沖去書房拿完虎符和令牌也準(zhǔn)備出門了,走之前他特地交待徐瑯:“剛才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 徐瑯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篤定:“您就放心吧,你兒子出馬,一個頂百?!?/br> 徐沖顯然對自己的兒子并不信任,依舊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后,索性使出殺手锏:“你要是被抓住,就等著你姐跟你生氣吧,你姐要真的生起氣來,你爹我是沒辦法救你的。” 這招果然好用。 徐瑯回想以前惹事被云葭抓住的場面以及后續(xù)的對待,果然沒剛才那么飄了。他倒是無所謂阿姐的責(zé)罰,反正阿姐向來舍不得對他狠心,可阿姐每次與他生氣的時候都會冷他幾天……他可不想被阿姐這樣對待。 而且他也不想阿姐生氣。 想到這,徐瑯自負(fù)的神情都變得收斂了許多,他壓低聲音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是我做的?!?/br> 徐沖這才滿意,他點頭道:“讓不讓人發(fā)現(xiàn)無所謂,不過得讓他們找不著證據(jù),就算知道也只能氣得牙癢癢?!闭f著,他已經(jīng)走到了影壁那邊,馬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有親衛(wèi)牽著馬匹過來,喊他“國公爺”,徐沖點了點頭,握住韁繩的時候看向身邊的兒子,“明白了?” 沒聽到自己兒子的回答,反而收獲一雙打量的眼神,徐沖皺眉:“看什么呢?” 徐瑯依舊看著徐沖說道:“老爹,我發(fā)現(xiàn)你心還挺黑的啊。”他還以為自己的老爹真是什么都不懂的直腸子,沒想到還挺有手段的? “這算得了什么?以前你老爹在戰(zhàn)場上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可沒少跟你那些叔叔伯伯玩偷襲,你還真當(dāng)你老爹這幾十年是莽著過來的???”他也就是看燕京城這些弱大夫不順眼,一個個就知道動動嘴皮子,有事沒事去彈劾別人一頓,什么犄角旮旯里的小事都拿出來說,其他真本事一點都沒有,大燕真要有什么危難的時候,估計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就這樣的人還敢彈劾他! 徐沖實在不忿,也實在懶得跟他們搞什么算計。 他不屑。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時候了,就像悅悅說的,他該收斂些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就他自己一個人怎么都好,可他還有一雙兒女要顧。 手里握著沉重的虎符。 他忽然一攥手心,望著薊州的方向說道:“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時候才能再見見你那些叔伯?!?/br> 他臉上的神情有落寞也有難過,讓一向跟他開慣了玩笑話的徐瑯一時竟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了,最后只能猶疑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老爹你就放心吧,總有機(jī)會的?!?/br> 徐沖聽到這話,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這臭小子還算懂事,知道安慰人了,可還沒等他開口便又聽徐瑯說了一句:“等你兒子日后當(dāng)上大將軍,就讓你以將軍他爹的身份進(jìn)軍營看看,你要是表現(xiàn)得好的話,我就再封你當(dāng)個指揮?!?/br> 徐沖心里那一點安慰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沉默地扭頭看了徐瑯一眼,臉皮跟痙攣似的抽搐了好幾下,然后他實在沒忍住cao起蒲扇大的手掌沖他揮過去,嘴里還惡狠狠罵道:“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徐瑯怎么可能被他打到?嘴里說著“嘿,打不到!” 腳步比誰都快,往前一竄一躍,就撲坐到了自己的馬上,他握著自己的韁繩,身后用祥云紋銀環(huán)束起的高馬尾在半空飄蕩,錦衣華服的少年郎高坐馬背一臉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您老就快進(jìn)宮吧?!闭f完他直接揚(yáng)起手里的馬鞭策馬出去。 徐沖看著少年策馬離開,臉上的怒意也逐漸被笑意所取代。 他搖了搖頭,嘴里道:“這臭小子?!?/br> “國公爺,該進(jìn)宮了?!敝钡缴磉呌H衛(wèi)提醒了一句,他才斂笑嗯聲,遠(yuǎn)遠(yuǎn)看著皇城的方向,徐沖手握韁繩,沉默許久才驅(qū)馬往皇城的方向去。 徐沖走的是洪武門。 洪武門這邊有不少官衙,御道西側(cè)是高級軍事指揮機(jī)構(gòu),五軍都督府和太常寺、通政司、還有錦衣衛(wèi)、欽天監(jiān)等衙門就在這。而東側(cè)則是宗人府、六部以及翰林院和太醫(yī)院,再往前還有太廟和社壇。 這里因為是官衙還能通行馬車。 徐沖一路心無旁騖、目不斜視,直到路過一處地方的時候忽然掃見一輛熟悉的馬車,看外頭掛著一塊裴字木牌的馬車,徐沖問身后的護(hù)衛(wèi):“那是裴行昭的馬車?” 裴家除了裴行時之外,其余兩位裴家的主子都是文官,一個在吏部一個在通政司,不過這塊靠近吏部的官衙,徐沖猜想應(yīng)該是裴行昭的馬車。 而且裴興文的馬車也沒那么豪華。 親衛(wèi)看了一眼,答是。 徐沖忽然瞇了瞇眼,他放慢驅(qū)馬的動作。 現(xiàn)在還沒到散衙的時間,這附近的車夫估計也都去別的地方偷閑躲懶了,他招手跟身后親衛(wèi)低語幾句方才繼續(xù)策馬。 等裴行昭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徐沖親衛(wèi)的背影。 還沒到放衙的時間,裴行昭要去一趟通政司,找通政使吳辭慮說點事,出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頓足,皺眉問身邊人:“那是不是徐沖身邊那個叫陳集的親衛(wèi)?” 身邊侍從抻長了脖子看了一眼,光從一個背影,他也認(rèn)不太出來,只能擰著眉說:“看著是有點像,不過如果是陳集,那誠國公在什么地方?看這個方向,倒像是要進(jìn)皇宮。” 裴行昭瞇眼不語。 進(jìn)宮嗎?比他預(yù)想的倒是要早。 不過依照他對徐沖的了解,這個野蠻的男人就算去了也于事無補(bǔ),保不準(zhǔn)還會惹得龍椅上的那位更加生氣,他沒多想,也沒多看,收回目光就往通政司那邊走。 第85章 云葭夢見了裴郁 王mama走后。 云葭沒有立刻去睡,而是拿起柜子上的賬本一頁頁往下翻看著。 到底過去三年,有些記憶對云葭而言已經(jīng)記不大清了,她得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看一看,然后再想想后面該怎么做。 屋子里靜悄悄的。 云葭平時做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身邊伺候,因此并無人進(jìn)來打擾,除了外面吱吱的鳥叫聲和風(fēng)聲,屋內(nèi)也就只有她翻看賬本的沙沙聲。 驚云打簾進(jìn)來,看到云葭又在翻看賬本了,不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