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陰郁權(quán)臣弟弟后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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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或許是因為云葭不同以往的親近讓他好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什么變故都還沒發(fā)生的時候,所以他才有了這樣的舉動。 此刻回過神來,他也不由有些緊張。 怕云葭不高興,也怕她不喜歡,他遲疑著偷偷看了云葭一眼,見她只是驚訝并未有不喜的情緒,徐沖這個八尺高的中年男人竟在此刻悄悄滋生出了一點歡喜,他忍不住在這個基礎(chǔ)上又揉了揉她的頭。 看他小心翼翼跟對待小動物似的做法,云葭在最初的驚訝之后也只是輕輕笑了笑。 她沒掙扎。 甚至是以一種乖順的姿態(tài)站在原地沒動,心里其實也隱隱有一些悸動,她其實也很懷念父親這樣對她。 上次被父親這樣摸頭還是在父親離世的前一年。 那次她看到父親給人牽馬,不愿讓父親難堪,所以云葭當(dāng)時并未露面,翌日等父親休沐的時候卻去了家里,她什么都沒說,只是給父親準(zhǔn)備了一桌子飯菜,臨了要走的時候父親卻忽然喊住了她。 男人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從前偉岸的身軀都仿佛變躬了一些,又或許是那陣子他習(xí)慣了伏小做低,所以不自覺會弓起背,可在云葭的眼中,他依舊是高大的。 她自父母和離之后便變得早熟起來,縱使與父親彼此關(guān)心,也未再像小時候那般與父親在行動上太過親密。 有時候看父親跟阿瑯打打鬧鬧,云葭嘴上不說,心里其實是羨慕的。她也想跟阿瑯一樣活得開心恣意、無憂無慮,可她不能,她身上肩負(fù)的東西太多,如果她像阿瑯那樣打鬧喜怒皆由心,又怎么管理得了這一大家子? 底下的人又有多少會繼續(xù)敬她聽她的話? 所以再羨慕,云葭也從未說過。 可那一天,父親站在她面前忽然彎下腰,他的手就像今天這樣放在她的頭頂小心又珍重地揉了揉,笑著跟她說:“悅悅別怕,阿爹沒事。” 就是這么一句話卻讓云葭那日淚流不止。 第15章 她想明白了許多事 那是云葭出嫁之后第一次那樣哭,或者說那是她長大之后第一次那樣哭。 要退婚的時候,她沒哭過。 被陳氏欺負(fù)的時候,她沒哭過。 在裴家被人看笑話,被陳氏立規(guī)矩,而自己的丈夫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無能為力的時候,她也沒哭過。甚至在那個女人和孩子進門,她跟裴有卿發(fā)生爭執(zhí)吵鬧的時候,她也沒有哭過。 可那日在看到她那個向來驕傲的父親和她說沒事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疼得她胸腔窒悶、呼吸困難,忍不住就想滾下眼淚。 那日她在阿爹的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像個什么都不管不顧的小孩一樣。那是她在接受父親和母親分開之后,第一次哭得那么厲害。 而此刻,云葭看著面前明顯要更為高大也更為年輕的父親雙目溫柔的望著她,不知為什么,她竟然又有些想哭了。 比起前世弓著脊背的父親。 如今的父親還十分威猛雄壯,他器宇軒昂、威風(fēng)凜凜。 可他眼里那點望向她時的溫柔即便歲月更迭多少次都沒有發(fā)生過一絲變化。 也只有云葭和徐瑯,他們這些徐沖的身邊人才能看到他這樣的一面,這個在外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其實也有一顆柔軟的心,只是這一份柔軟,能看到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云葭輕輕吸了下鼻子。 眼淚還未在眼圈里流淌guntang,便又聽到一句—— “我也要摸!” 原來是徐瑯不甘寂寞撲竄了過來。 他不肯讓徐沖摸他的頭,而是雙手撐在膝蓋上把頭湊到云葭的面前讓她摸他的頭。 看他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跟要主人撫摸的小狗一樣,云葭那股子淚意立刻就消退了下去,她笑著嗔他:“都多大人了,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br> 話是這么說。 但云葭還是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徐瑯這才高興了,十分得意并且自豪得看了他的老爹一眼。 徐沖嫌自己這個兒子討嫌,沒好氣地輕輕踹了他一腳:“行了,別總是鬧你姐?!闭f完面對云葭的時候又是一副慈父模樣,嗓音都壓輕了不少,“你好好休息,我跟你弟弟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br> 云葭點頭。 她還是送了幾步,只不過快到門邊的時候便又被徐沖給阻止了。 徐沖讓她在門后幾步止步,不肯再讓她出來了,而就在他帶著徐瑯即將要出去的時候,忽然駐步回頭:“悅悅?!?/br> 他突然看著云葭喊了一聲。 他喊的是云葭的乳名,看云葭目露詫異,但很快便輕輕誒了一聲,笑著問他:“阿爹,怎么了?” 徐沖看著她抿唇低聲:“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有什么事就交待給我和你弟弟去做。” 這么大一男人,說起這些話,竟然還挺不好意思,也很局促。這個在戰(zhàn)場行軍打仗說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卻躊躇地手足無措:“我跟你弟弟是笨了點,但我們會慢慢學(xué)的,你以后別總是自己擔(dān)著?!?/br> 旁邊徐瑯也跟著說:“對,阿姐,你以后有事就吩咐我跟老爹去做,你別那么辛苦了?!?/br> 他其實心里還有些后怕。 這次阿姐忽然暈倒,除了因為被裴家退婚的事打擊倒,還有就是因為太過疲憊了。大夫說她是心力受損,還說奇怪,這樣的年紀(jì)居然能心力受損到這種地步。 這幾日他時常自責(zé),還偷偷哭了好幾場,總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導(dǎo)致阿姐勞累至此。不想讓阿姐擔(dān)心,他硬忍著沒哭,抬頭跟云葭保證道:“以后我會聽話的,也不會動不動就跟別人打架讓你cao心難受了?!?/br> 看著面前望著她的父子倆。 云葭心里不是不感動的,她的父親和弟弟或許有許多不完美的地方,可他們是這世上對她最好也最無私的人了,在他們面前,她可以永遠(yuǎn)放心。 “好?!?/br> 她輕輕應(yīng)聲。 徐沖和徐瑯見她答應(yīng)立刻眉開眼笑,他們高興地也不再說什么,忙讓云葭去休息,然后他們就在云葭的注視下往外走了。 云葭笑著目送父子倆離開。 即便從背影也能感覺出父子倆此刻心情的愉悅,云葭看他們這樣,心里也高興。她沒有立刻去休息,而是攏著衣襟靠在門邊看著他們離開,看著他們遠(yuǎn)遠(yuǎn)離開,云葭的腦中忽然跟走馬觀花似的閃過許多事。 她想。 或許她一直以來都做錯了。 她太習(xí)慣把自己當(dāng)做守護者和保護者的形象,總想著靠自己讓自己的父親和弟弟不受到傷害,卻忘記一家人最該做的是互相扶持。 如果以前遇到事,她能坐下來跟父親和阿瑯好好商量,而不是總是一個人大包大攬,那么或許父親和阿瑯碰到事的時候也會先跟她說,而不是怕她擔(dān)心,所以選擇自己去解決。 還好。 外面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很溫暖。 云葭仰頭闔目感受那輕柔的日光沐浴在自己身上,揚起唇角輕笑。 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她想這一世一定會不一樣的。 她的父親和阿瑯都會好好的,她也會。 第17章 橋路不歸 這一會功夫。 云葭在這已經(jīng)看不到父子倆了,跟阿爹聊了這一通,事情也在一點點朝好的方向走,云葭此刻心情舒暢了許多,眉眼也舒展了許多,她正想攏著衣襟回屋休息,就聽到外面驚云過來與她恭聲說道:“姑娘,王mama來了。” 王mama也是家里的老人。 跟管家福伯是一對,他們倆的兒子岑風(fēng)也是云葭手底下的得力能將,從十五歲起就替云葭跑前跑后,這一家子對徐家都忠心不二,就跟羅mama一樣。 前世家里出事,許多人都走了,但王mama一家卻都留了下來,替她照顧阿爹和阿瑯,即便后來阿爹、阿瑯先后出事,他們也一直守著家,等阿瑯回來。 云葭打心里感激他們,此刻聽人來了,自是忙開口說道:“快請mama進來?!?/br> 驚云誒了一聲去外面喊人。 云葭則重新坐回到里邊的貴妃榻上。 屋子里飄著淡淡的宜和香,清新怡人很好聞,云葭剛攏好衣裳,王mama就進來了。 “姑娘。”王mama一進來就直接給云葭跪下了。 她這樣大禮,倒讓云葭嚇了一跳,她蹙眉:“mama這是做什么?” 說著她親自起身去扶人。 王mama不肯起,依舊跪著跟人告罪道:“老奴今日做錯了事,是來向您請罪的?!?/br> “什么事不能起來說?”云葭說話的時候還凝神細(xì)想了一下,她記得前世并沒有出現(xiàn)過王mama請罪的事情,仔細(xì)想了下,大概也能猜出她因為什么來請罪,她索性開口問道:“mama今日是怎么招呼裴家那些人了?” 話落。 王mama猛地抬起頭。 她的臉上是藏不住的驚訝和不敢置信,似乎沒想到自己這還沒開口,姑娘竟然就已經(jīng)知道了。 云葭看她這一臉震驚的樣子,暗道果然如此,她笑了笑,抿唇道:“好了,起來吧?!逼鋵嵾@并不難猜,羅mama去了裴家,那裴家來的那些人自然也得有人招呼,而闔府上下論地位而言也就王mama能與羅mama媲美,也只有她能應(yīng)對那位裴家來的李mama。 至于前世為什么沒有這樣的情況。 大概是因為前世她一直處于昏迷之中,他們又都以為她還喜歡裴有卿不敢跟裴家鬧得太過難看,所以無論裴家做什么,她家里肯定都得咬牙忍著。 倒是難為他們了。 無論是阿爹還是阿瑯,亦或是一直陪著她長大的羅mama和眼前這位王mama,都不是能吃虧的主,卻為了她的幸福咬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驚云,給mama上茶。”她扶著王mama起來后便吩咐驚云倒茶。 驚云忙答應(yīng)一聲。 她重新倒了兩盞新茶過來,這會功夫,云葭已經(jīng)扶著王mama起來在貴妃榻上坐下了。 王mama一路怔怔的,想不明白姑娘是怎么知道的,直到屁股沾到柔軟的軟榻方才回過神,她哎呦一聲,變了臉忙站了起來:“姑娘這豈不是折煞老奴?”她是一萬個不敢坐在云葭身邊的。 云葭無法,也知道她身邊這幾位mama的性子,只能讓驚云搬了一個小圓凳過來。 王mama還是不大愿意。 她是來請罪的,哪有請罪的人這么松快的? 還是云葭笑著同她說了句:“mama坐下跟我說吧,你站著,我看你看得頭暈?!?/br> 王mama看她臉色還是不大好,怕她真的難受,這才猶豫著坐下了,但也沒敢坐滿,只占了個小半的位置,然后看著云葭小聲猶豫道:“您都知道了?” 知道她在問什么。 云葭笑了笑:“猜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