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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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皇后聞言,拉下了嘴角,“你要是管不住嘴,本宮就讓嬤嬤過來?!?/br> 她是青樓鴇母么? 明婳哼了一聲,過來坐下。 曲皇后見著她就頭疼,直嚷嚷她這么大了還不懂事。 曲凝兮在一旁看著,王家清貴之流,不想尚公主情有可原,王侯之子倒是合適。 為何不讓明婳與毅遠(yuǎn)侯世子相看呢? ******* 從苻丹宮出來,曲凝兮并不急著出宮回府。 她心里記掛著情詩一事,屬實坐立難安,便低聲詢問映楚:“我想見見太子,有什么辦法么?” 映楚還真有辦法,抿唇笑道:“小姐隨我來。” 映楚領(lǐng)著曲凝兮繞開御花園,七拐八彎地走到一處臨池水榭,頗有幾分眼熟。 曲凝兮看了一圈,遲疑道:“我來過這里……” 就是那次被皇后罰跪,又疼又難受,哭得腦袋發(fā)懵,然后裴應(yīng)霄安排人幫了她一下。 映楚解釋道:“此處是蘭蕭殿的偏苑,我們沒走正門?!?/br> 水榭周圍,假山環(huán)抱奇石堆積,確實有些僻靜。 曲凝兮打量著池中色澤明艷的錦鯉,等了沒多久,裴應(yīng)霄就來了。 “殿下?!彼⒓凑酒鹕韥?。 那姿態(tài),像極了翹首以盼等待情郎的癡心人。 裴應(yīng)霄揮退了侍女,踱步至她跟前,“你找孤?” 他長身玉立,遠(yuǎn)看不覺什么,走近了才對比出來,高出一大截的壓迫感。 曲凝兮仰著小臉看他,也不拐彎抹角,小聲問起情詩的去處。 “殿下,那一張……是我寫的么?” “巴巴的尋來,是因為這個?”裴應(yīng)霄微微揚(yáng)起眉梢:“小晚瑜怕了么?” “臣女自然是怕的,”曲凝兮揪著自己的小指頭,“主要是怕連累殿下。” 他輕笑一聲,道:“那張不是你的?!?/br> 不是她的,跟她沒關(guān)系。曲凝兮仿佛吃了定心丸,一直不安的心口總算踏實了,虛驚一場。 又聽他笑著問道:“要不要把你的情詩收回去?” 曲凝兮捂著胸口一點頭,“那……” 她剛要答應(yīng),抬頭便見裴應(yīng)霄唇角微翹,眉眼彎彎,正笑瞇瞇地望著自己—— “那當(dāng)然不行,送給殿下的心意,絕不收回?!鼻膺B忙改口,慫得很。 甚至她軟糯的臉上一派堅定,粉白小拳頭都握起來了。 今日的她也依然很努力。 裴應(yīng)霄俯身與她平視,腰間的玉帶絲絡(luò)纏繞出脆響:“筆跡容易成為把柄,孤怎能讓小晚瑜為難,下回送些別的?!?/br> 源自于對方身上的淡淡香氣,有別于那次沽蘭寺偽裝過后的木槿香,曲凝兮一時辨認(rèn)不出是什么。 她面色微怔,帶著一絲茫然,“送別的什么?” 他瞇著細(xì)長雙眼,嗓音輕柔:“你自己想?” “……”曲凝兮抿著紅潤軟唇不敢動彈,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第18章 第十八章馬場 因為情詩提心吊膽了一回,曲凝兮深刻的認(rèn)識到:凡事須得三思而后行,走一步看三步。 她倒是有點謹(jǐn)慎,把自己慣用的字體藏起來,換成另一種,但顯然不夠。 宮里的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牽扯上太子,更是會加大力度排查。 一旦情詩外泄,追尋到她身上不過是或早或遲的問題。 差點就釀成大禍。 往后,書信她是萬萬不敢寫的,一個字都不想碰。 裴應(yīng)霄說可以送些別的,無非是女紅一類的香包帕子? 曲凝兮伸出自己細(xì)如蔥白的十指,只能辛苦它們了…… 曲皇后賜下一根鞭子,還允許隨意進(jìn)出皇家馬場,騎用馬場里飼養(yǎng)的良駒。 明面上,曲凝兮至少得配合著去一兩回。 她一邊讓阿束提前打聽毅遠(yuǎn)侯世子,一邊請來繡娘,重新縫制騎裝。 莫約有半年不曾騎馬,正是長身體的年紀(jì),身段變化太快,原先的已經(jīng)穿不下了。 繡娘們手藝精湛,速度也快,兩天就趕制出一套新的騎服。 曲凝兮細(xì)腰盈盈,上圍圓鼓,窄袖挺直的騎服加身,有種別樣的靈秀神采。 烏發(fā)如云,明眸皓齒,就跟那夏日的荷枝一般,清新脆嫩,散發(fā)著這個年紀(jì)獨有的鮮活。 新騎裝很合身,然而剛出房門,曲凝兮就被外頭的熱浪給逼出煩躁之意。 天氣越來越熱,樹上的蟬鳴一陣又一陣,叫囂著即將迎來盛夏。 她的束帶并未解開,緊緊纏繞包裹著,憋悶得慌。 再加上小衣,統(tǒng)共穿了三層布料在身上,光站著就感覺到熱了。 而漫長的夏天,才剛剛冒了個頭。 映楚是就近伺候的,最清楚不過了,卻不好勸阻。 外人嘀咕安永侯大小姐是個木頭美人,誰又知道,這是曲凝兮多么努力才造成的結(jié)果。 妙趣橫生的可人兒,當(dāng)然是受到諸多歡喜,再給她雪膚花貌,哪能不招眼呢? 只怕尚京上下都會矚目過來,盯著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暗中生出藏匿占據(jù)的心思。 花開過盛,易被采擷,沒有能耐自保之人,就得學(xué)會藏巧。 藏巧于拙,用晦而明,才是一顆棋子的生存之道。 曲凝兮幼時也曾天真活潑過,隨著年歲增長,越發(fā)懂得謹(jǐn)言慎行。 很多時候,沉默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對方感覺無趣,自己就會離開。 不僅僅是示好,也包括找茬。 在映楚看來,曲姑娘和太子殿下雖說天差地別,但處境又隱隱有些相似。 他們都在掩蓋自己,為了達(dá)成某種目的。 區(qū)別是前者身不由己,后者有意為之。 所以殿下才動了惻隱之心么?……如果他有這東西的話。 ******* 皇家馬場占地廣闊,一列列馬廄繁育了許多珍稀品種的馬兒,熱鬧得很。 曲凝兮怕熱,大清早就來了,草地上隱隱帶著露水風(fēng)干后的清涼。 雖說日頭早早高升,陽光傾灑,但此時的地面還沒經(jīng)受炙烤,非常適合跑馬。 她以前在書院學(xué)過騎射,說不上精通,獨自溜達(dá)幾圈卻是不成問題,不需要再次接受指導(dǎo)。 不考慮其他因素,單說騎馬一事,曲凝兮并不討厭。 在馬背上迎風(fēng)馳騁,仿佛整個人都變得自由灑脫起來。 映楚牽了一匹馬跟著她跑一圈,見她并不勉強(qiáng),后面沒有繼續(xù)跟隨,到一旁去遠(yuǎn)遠(yuǎn)觀望。 皇家馬場不是誰都能進(jìn)來,這個時辰,更顯空曠。 曲凝兮正感受著晨風(fēng)吹拂,忽然聽見身后馬蹄嘚嘚,她回頭看去,有人騎著一匹黑色坐騎奔騰而來。 那人速度很快,幾息之間便近在眼前,然后與她對視一眼,縱馬超趕了過去。 竟然是陸姑娘。 穿著騎裝的陸焰花,纖瘦挺拔,英姿颯爽。 她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一陣風(fēng)似的呼嘯而過,似乎精通騎術(shù)。 曲凝兮想了想,一夾馬腹,追了上去。 她的速度不及陸焰花,沒多久就把人跟丟了。 不過,又跑了一段距離,臨近一條小溪流,芳草肥美之地,發(fā)現(xiàn)人停了下來。 陸焰花沒在馬背上,她隨意盤膝坐在草地上,望著眼前嘩啦啦的溪水。 “陸姑娘?!鼻庾吡诉^去。 對方側(cè)目望來,臉上沒什么表情:“你跟著我做什么?” 自從上次疊翠山莊一別,兩人再也沒見過。 如同映楚開解的那般,陸焰花守口如瓶,只字不提她所目睹的曲凝兮的異狀。 而且看樣子,她好像完全沒放在心上,也沒胡亂猜測她和太子的關(guān)系。 只這一點,曲凝兮就感激不盡了。 其他貴女們私底下議論陸焰花,說她傲慢不愛搭理人,實則接觸下來,感覺是個簡單直率的性子 。 “陸姑娘心情不好?”曲凝兮蹲下來,歪著腦袋看她。 “嗯,”陸焰花并不否認(rèn),他聽著水聲,道:“想吃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