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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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見見太子 天慶帝擺駕苻丹宮,確實是為那紙情詩而來。 皇后遲了一步,就在今日早朝,他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定下了太子成為萬神節(jié)的主理人。 一上午還沒過去,就在御書房里接到了這么一張信箋。 圣旨已下,金口玉言,豈能輕易朝令夕改? 天慶帝落了座,沉聲問道:“皇后可找到了那個宮女?” “尚未,”曲皇后站在他身旁,回道:“臣妾本想先把人找出來,誰知道繡湘這么不穩(wěn)重,一下慌了神?!?/br> 她確實想把人找出來,人證物證俱全最好不過,可是怕時間來不及。 誰知,急忙忙地把情詩送去御書房,依舊沒能趕上,早朝就已經(jīng)定下了人選。 天慶帝看向裴應(yīng)霄,“訓(xùn)庭,你自己說說看。” 裴訓(xùn)庭,是裴應(yīng)霄的字,如今除了天慶帝,已經(jīng)沒幾個人能這樣叫他。 這會兒,他一襲廣寒云紋羅衣,坐姿端正,輕拂袖擺:“兒臣不知。” “人都給你寫情詩了,你還不知?”天慶帝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裴應(yīng)霄如玉的臉龐,露出一抹淺淺的無奈:“是兒臣失察?!?/br> 擲果潘安,明珠難蒙塵,如何擋得住旁人的喜愛。 曲凝兮在皇后的下首處,偷偷打量他。 人前的太子殿下,斂盡鋒芒,仿佛收起指甲的軟綿貓爪子,示人以弱。 顯然出色的容顏更具有欺騙性,他看上去何其無辜。 “身為太子,御下無方,凡事一問三不知,像什么樣子?”天慶帝的語氣略有一絲嚴厲,道:“膽敢在宮里胡亂傳信,把她找出來?!?/br> “陛下,”曲皇后托著茶盞遞給他,“是臣妾治理不當(dāng),在宮中發(fā)生這種事,怪不得太子?!?/br> 天慶帝一手接了茶,道:“給他寫的詩,他還想摘干凈了?” 裴應(yīng)霄眉間微蹙,半垂著長長的眼睫,“昨日……” 他想了想,又把嘴合上了。 一旁近身伺候的盛德公公,低頭給天慶帝提醒了一句:“陛下,昨日是陸皇后冥壽,想來太子是不會在這種日子與人寫詩對詞……” 天慶帝面色微變,當(dāng)即摔了茶杯:“大膽!” 帝王一怒,瓷片迸裂,苻丹宮所有人都噤了聲。 “把那個宮女帶到朕跟前來,盛德,你親自去!” 天慶帝滿臉不悅,盛德公公不敢耽擱,一躬身立即去了。 陸皇后的冥壽,本不該如此草率,但她當(dāng)年驟然離世,陛下極為悲痛,一度不讓底下人提及。 漸漸的,便除了祭日,其余時候一切從簡,以免勾起傷心往事。 天慶帝要追查那張信箋,逮到人定然不會從輕發(fā)落,曲凝兮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離得遠,看不清楚,無法確定那首詩是否出自她之手。 盛德公公有一件事說得不準確,太子在昨天那種日子,還有心情捉弄人呢。 有別于哀傷緬懷,是另一種更為復(fù)雜厚重的情緒……曲凝兮也看不明白。 她緊緊揪著手里的帕子,初夏的天,不一會兒就憋出一股汗意。 即便心虛緊張,曲凝兮面上神色卻是克制平和。 她不能自亂陣腳,跟裴應(yīng)霄牽扯上之后,越來越多的把柄往外遞。 整個人都麻了。 那詩怎么就掉出去了呢?是他粗心大意,還是有意為之? 曲凝兮一時間思緒紛雜,而一旁的曲皇后,猛然察覺自己失算了。 她只想到了萬神節(jié)前夕這一點,卻漏了先皇后的誕辰。 姓陸的死了太多年,宮中無人提起,她早已經(jīng)被人淡忘。 有此前提,即便陛下抓住那個宮女,也不會問罪太子。 幾人心思各異,天慶帝未在苻丹宮久留,喝過一盞茶,擺駕回了勤政殿。 等到捉拿有了結(jié)果,皇后這里自會知曉。 裴應(yīng)霄跟著一塊走了,臨走前,眸光從曲凝兮臉上一掃而過,不做停留。 ******* 人都散了,曲皇后一手扶額,倚靠在軟塌上。 她多少有點不甘心,還沒開始借題發(fā)揮,就被輕巧躲了過去。 雖說早就有心里準備,她家麟宇爭不過太子,尤其是在朝堂上。 事實已定,說再多也無用。 繡湘一陣扼腕:“早知如此,奴婢就把那情詩留著了?!?/br> 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好過白費一次機會。 “留著做什么,”曲皇后輕哼一聲:“萬神節(jié)前需得齋戒沐浴,情詩才有作用,換做平時,陛下懶得理會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br> 除非有人親眼見著太子跟人滾在一塊,才算是私德不修的污名。 越是神仙似的人,一旦從高臺墜落,所造成的后果越是不同凡響…… 曲皇后揮退了繡湘,把曲凝兮叫到跟前來。 “晚瑜喜歡騎馬么?”她點了點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曲凝兮乖乖坐了過去,回道:“家里沒有馬場,不常騎馬?!?/br> 曲轅成不愛騎射,曲家算上旁系男丁也不多,一直沒有設(shè)立馬場。 維持一個私家馬場還得不少開銷,尚京經(jīng)營的幾個場地足夠?qū)W會基本的課程。 曲皇后猜到了,瞧著就是文靜的小姑娘。 她從手邊的矮柜上取出一個長方小木盒,當(dāng)面打開,里面躺著一條烏黑的馬鞭。 “這個給你,閑時可以去皇家馬場玩玩,有本宮手諭,無人會攔你?!?/br> “……多謝姑母?!?/br> 世上哪有白得的午餐,曲凝兮接過小木盒,把鞭子握在手中,安靜的等接下來的話。 曲皇后很快就提到一個人,毅遠侯蒙天石。 當(dāng)年陸家三代先后戰(zhàn)死沙場,也為大桓迎來了長久安定的勝利,手中的三十萬兵馬,被一分為二。 其中十五萬就在蒙天石手中。 “此次萬神節(jié),毅遠侯一家將會歸京?!鼻屎筇崆罢莆樟藙酉?,道:“帶著他的一雙兒女,回尚京找親家來了?!?/br> 大桓和平日久,武將在朝堂上的話語權(quán)不如文臣,所以曲皇后才會盯著左右丞相。 不過毅遠侯不一般,不僅握有兵權(quán),還有爵位,他的女兒雅平郡主,似乎也到了婚嫁之齡。 目標(biāo)顯然不是這位郡主,否則哪有曲凝兮什么事。 曲皇后輕彈指甲,冷笑一聲:“東宮瞧不上陸焰花,那么雅平郡主呢?” “什么?”曲凝兮不太懂,此話何解。 “陸家再怎么滿門榮光,它也沒人了。”曲皇后語氣篤定:“丁太師為著東宮勞心勞力,定然會想法子尋找相稱的妻族。” “姑母的意思是……”裴應(yīng)霄嫌棄自己的外祖家空有外殼? 可是他分明和陸焰花走得很近…… 曲皇后就是這個意思:“太子一次都未曾求娶過,別說太子妃,側(cè)妃都落不到陸焰花頭上?!?/br> 換做是她,也不會挑選陸家,當(dāng)然是即將回京的雅平郡主更合適。 但不一定是太子妃的位置,若是東宮胃口大一點,讓雅平郡主成為側(cè)妃,再定下鄭三姑娘做正妻…… 這無疑是最壞的結(jié)果,曲皇后不得不防。 二皇子爭取著鄭家姑娘,這毅遠侯不能白白便宜了東宮。 曲皇后想讓曲凝兮接近的,便是侯府世子,今年十八,尚未婚配。 “蒙天石高大威勇,虎父無犬子,世子也是馬背上的好男兒,慣來喜愛狩獵。” 所以才讓曲凝兮去馬場多熟悉熟悉,指望有一些共同話題。 聽上去是一樁不錯的好姻緣。 曲凝兮微張著小嘴,沒有貿(mào)然接話。 毅遠侯一家久不在尚京,無從了解,誰知道品性如何。 她會自己看著辦的,婚姻大事,必須慎重。 曲皇后見她不語,以為還在掛懷上次沽蘭寺一事,難得出言開解:“你落水無人知曉,本宮都處理好了,料想王錦意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br> 她重點處理的,當(dāng)然是她的好女兒。 把明婳罰了一通,還敲打了她身邊伺候之人,這件事絕不會外泄。 “多謝姑母?!鼻獍氪瓜卵燮ぃ骸爸皇峭龛び掴g,恐難成大事……” “胡說,莫要妄自菲薄。” 曲皇后正要好好說說她,外頭小太監(jiān)通報,明婳公主來了。 明婳穿著緋紅色金蝶穿花流錦裙,艷麗依舊,施施然走了進來。 她已經(jīng)知道王錦意沒相中曲凝兮,自己白著急一場。 不過被禁足了好些天,對曲凝兮還是沒什么好臉色:“母后真是疼愛表妹,可著勁的塞年輕兒郎給她挑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