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57節(jié)
系統說:“你退休了是吧?就坐在這里看?” 祝青臣端起茶水,淡淡地抿了一口,感慨道:“做老師真輕松啊,我還能再帶一百個學生。統統,我想要一副現代的太陽眼鏡,符合我現在優(yōu)雅休閑的處境?!?/br> “臣臣,我想揍你,符合我現在被你這個死孩子氣死的心情。” 祝青臣默默地挪遠一點,轉過頭,一臉欣慰地看著學生們學騎馬。 * 半個月后,蕭承安學會了騎馬,還學會了在馬背上松開韁繩,搭弓射箭。 雖然還不太熟練,但應付秋狩是足夠了。 不知不覺間,秋狩到了。 大夏有春獵秋狩的習俗,每年皇帝都會帶著朝臣前往獵場游獵,練習騎射,cao練軍隊。 今年略有不同,北周使團也要跟著去。 雖說兩國正在和談,但北周畢竟還算是敵國,不能在敵國面前丟面子,禁軍早早地就cao練起來了,就連文官都悄悄在家里鍛煉,試圖練出一身腱子rou,在北周使團面前驚艷亮相。 祝青臣被一群文官拉去練騎射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直到他看見九十歲的老史官拉開了五石的弓,八十歲的老御史一箭射中靶心,七十歲的老侍郎抱起了石磨盤。 祝青臣蹲在地上,托著腮幫子,弱弱地舉起手:“我可以留下監(jiān)國嗎?” 幾位老文官嚴肅地駁回他的提議:“不可以,小公爺可是我們大夏文臣的臉面,怎么能留下監(jiān)國?我等留下監(jiān)國,小公爺只管放心去秋狩!” 祝青臣被老文官拉起來,硬塞了一把長弓:“快!射箭!” 于是,到了秋狩這天,蕭承安穿著騎裝、披著鎧甲,騎著高頭大馬,站在隊伍最前面,楚云揚和衛(wèi)遠分別在他身邊。 禁軍分立兩邊,扛著武器,威風凜凜。 大夏眾臣整裝待發(fā),精神抖擻。 祝青臣回頭看看在街道上綿延的隊伍,又轉回頭,吸了吸鼻子:“陛下,要不我還是留下……” 蕭承安一臉嚴肅,認真地對他說:“老師不必擔心,我不會給大夏丟臉的!” “我是說,我想留下……” “我也不會給老師丟臉的!” “但是……” 所有人都意氣風發(fā),只有祝青臣蔫蔫的。 他是病美人,他不適合舞刀弄槍。 沒多久,宇文恕也帶著北周使團過來了。 宇文恕帶的人不多,也就十來個親衛(wèi),足夠自己使喚,也顯示對夏國的信任。 宇文恕走在最前面,在皇帝和太傅面前站定,抬起右手,拍了一下左肩,朝他們行禮。 宇文贊跟在后面,陳尋作為侍從,躲在宇文贊身后。 宇文贊不想被留下做質子,陳尋不想被抓住錯處。 所以兩個人都安安分分地低著頭,竭力隱藏自己的蹤跡,不想被人看見。 蕭承安對宇文恕道:“攝政王有禮了,為你們準備的馬車在后面?!?/br> “多謝?!?/br> 宇文恕沒坐馬車,而是讓士兵牽來馬匹,翻身上馬,和祝青臣并肩而立。 祝青臣朝他笑了一下,回頭看向宇文贊和陳尋。 陳尋前陣子撞了柱子,額頭上的傷口到現在差不多好了,但臉色還是不怎么好。 宇文贊似乎是被他哄好了,帶著他朝馬車走去。 那是特意為北周使團準備的馬車。 宇文贊掀開簾子,上了馬車,隨后朝陳尋伸出手,把他也拉了上去,兩個人相視一笑,濃情蜜意。 后面的場景,祝青臣不想再看,連忙轉回頭。 祝青臣小聲問:“他們兩個這就算是和好了?” 宇文恕點了點頭:“嗯,宇文贊沒給陳尋名分,但是給了很多金銀,陳尋答應不再給他惹麻煩,他們現在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祝青臣皺起眉頭,大反派好像真的不太會用成語。 兩個人才說了一句話,傳令官便騎著馬,從隊伍后面跑了上來。 “稟陛下,一切就緒,可以啟程了?!?/br> “好。”蕭承安微微頷首,朗聲道,“啟程!” 他一揮馬鞭,一夾馬腹,馬匹便抬起前蹄,朝前走去。 楚云揚和衛(wèi)遠跟在他身邊,馬蹄噠噠,猶如鼓聲,長龍一般的隊伍,慢慢行進起來。 * 兩個時辰后,隊伍來到皇家獵場。 連綿的山頭被圈起來,作為皇家獵場。 最大的山頭上還修建了一座行宮,方便皇帝起居。 蕭承安騎著馬,站在山腳下,抬頭望著云端高聳的山峰和華麗的宮殿。 蕭承安下令:“原地駐扎!” 皇帝一聲令下,禁軍齊聲應“是”,紛紛翻身下馬,鎮(zhèn)國公親自坐鎮(zhèn),把游獵的營地安排得像打仗的一樣。 蕭承安是頭一回來獵場,還是騎馬過來的,也不覺得累。 他回過頭,對祝青臣說了一聲:“老師,我去四處逛逛,看他們搭帳篷?!?/br> “嗯?”祝青臣打起精神,“讓云揚和小遠跟著你,程公公也帶上。” 安全起見,祝青臣這幾日都在給蕭承安上“獵場安全教育課”。 獵場山林密布,皇帝身份特殊,他不能單獨行動,要去哪里,必須帶上侍從。 蕭承安也不覺得煩,笑嘻嘻地應了一聲:“我不會亂跑的,就在附近,老師放心吧。” 楚云揚和衛(wèi)遠朝祝青臣點了點頭,祝青臣便放他們去了。 蕭承安帶著一行人,騎著馬,嘻嘻哈哈地就跑遠了。 正巧這時,宇文贊掀開馬車簾子,還沒來得及下馬車,一行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就像風一樣,從他面前刮過。 宇文贊扶著馬車門,轉過頭,目光落在幾個少年人身上。 直到他身后的陳尋疑惑,輕輕地喊了一聲:“殿下?” 他這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走下馬車。 下了馬車,宇文贊還是忍不住轉頭去看蕭承安。 年少的帝王,穿著華貴的騎裝,騎在馬上,對獵場的一切都很好奇,和伴讀們說說笑笑。 這陣子,他和陳尋待在一塊兒,陳尋依偎在他懷里,說了很多夏國皇帝的事情。 比如夏國皇帝刻薄,對他們這些太監(jiān)非打即罵。 又比如夏國皇帝懦弱,連騎馬都騎不穩(wěn),從前還從馬背上摔下來過。 還比如夏國皇帝陰損,根本就看不起北周人,私底下也并不想和北周和談。 這些謊言都很拙劣,再加上陳尋之前就撒過謊,宇文贊當然不會相信。 不過他本來就看不上夏國皇帝,覺得他上位純屬僥幸,陳尋這些話雖然一聽就是假的,但也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就喜歡聽陳尋說夏國皇帝的壞話,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貶低夏國皇帝、聽著舒坦就行。 所以他從來不制止陳尋,而是含笑聽著陳尋說。 而陳尋見他不說話,便說得愈發(fā)起勁。 就這樣,夏國皇帝在他心中,既定的模樣不斷加深。 他陰損刻薄、懦弱無能,卻僥幸當上了皇帝,簡直是皇帝中的廢物。 可是今日再見…… 宇文贊怔怔地看著蕭承安騎馬離去的背影。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fā),和他自己幻想出來的那個夏國皇帝完全不一樣。陳尋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不遠處的蕭承安。 短短幾個月,他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再看不到一點兒從前那個怯懦康王的影子。 他回頭看看宇文贊,見他發(fā)直的眼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陳尋試探著伸出手,想要搭在宇文贊的手臂上:“殿下……” 宇文贊卻好像被燙到了一樣,連忙拂開他的手,低聲喝斥:“松手?!?/br> 陳尋怯怯地收回手,后退兩三步:“是?!?/br> 宇文贊沒有給他名分,在內他們什么事情都做過了,但是在外,他們還是主仆。 宇文贊沒有心思去哄他,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轉過頭,指揮北周士兵搭建帳篷。 宇文贊原本也是要騎馬的,偏偏陳尋前陣子剛撞了柱子,他才陪著陳尋坐馬車。 可是現在,他無比后悔。 他應該和蕭承安一起騎馬的。 這個時候,祝青臣就坐在河邊,撐著頭,將宇文贊的所有表現盡收眼底。 “他不會看上承安了吧?他先前不是瞧不起承安嗎?” 宇文恕把打開的水囊遞給他,然后在他身邊坐下:“祝太傅?!?/br> “謝謝?!弊G喑冀舆^水囊,抿了一口,這才發(fā)現是牛奶,“這里就有河,他怎么不過來照照自己的樣子?” 系統說:“看來劇情修正已經開始起作用了,劇情會把主角攻受越拉越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