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4節(jié)
小廝有些遲疑,想要把東西還給他:“殿下稍等,我去喊我家公子?!?/br> “不必了?!本赐踝龀鰷睾偷哪觼?,“他要考試,用錢的地方挺多的,拿去吧。” “這我可不敢,公子要是知道了,必定要教訓我的。” 小廝擺了擺手,把金錠塞還給他,馬上跑走了。 他去告訴裴宣,裴宣自然不收,只能親自出來推辭。 敬王見他堅決不收,也只能作罷。 敬王只能道:“那我就暫且替你收著,待你金榜題名那日,我便用這錠金子請你去觀潮樓慶功?!?/br> 裴宣低頭行禮,沒有回答。 敬王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宣不自覺往邊上躲了一下。 敬王騎馬離開,志得意滿。 反正祝青臣進宮去了,他想來找裴宣,隨時都能來找。 酒坊里,裴宣撣了撣衣袖,轉身回房,繼續(xù)溫書。 因為被敬王打攪一番,裴宣有些總有些心神不寧。 他站起身,走到后院里,扎起衣袖,打了兩套拳法。 夫子同他說過,科舉考的不僅是才學,還有身體,他也要時時強身健體。 夫子教誨,他時時銘記在心。 * 這天傍晚,在酒坊里幫忙的小廝,照例去柳府回話。 柳岸坐在案前,面前擺著今日新寫的文章。 小廝道:“今日敬王來了酒坊?!?/br> 柳岸微微抬眼:“嗯?” “他要見裴公子,被我給攔了下來,后來又硬要塞給裴公子一錠金子?!?/br> “裴宣收了?” “自然沒有,裴公子出來把人給送走了?!?/br> 柳岸冷笑一聲。 敬王還真是…… 夫子才入宮沒幾日,他就又坐不住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 柳岸淡淡道:“裴宣出去見他,少了一刻鐘時間看書,我就多了一刻鐘看書,在考場上勝過他的概率又添了三分?!?/br> 小廝:? 不愧是你,公子。 柳岸頓了頓,道:“回去罷。若是敬王再來找他,就往他門上加個鎖,把他鎖在房里。要是旁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吩咐的,長兄如父,師兄也一樣?!?/br> “……是?!毙P自動修正,“若是敬王再來,我就回來找公子?!?/br> 柳岸看著文章,目不轉睛,淡淡地應了一聲:“嗯?!?/br> * 一行人在宮里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終于把第一天的考題給定下來。 祝青臣執(zhí)筆謄抄,抄好之后,先呈給陛下過目。 陛下看過之后,再抄錄一份,原件存檔,抄件交由宮中的印刷坊,由他們負責印制。 如此反復幾日,總算是在二月初六前,把所有考題定了下來。 春試前夜,祝青臣沐浴熏香后,盤腿坐在文殊菩薩面前,雙手合十,閉著眼睛碎碎念:“金榜題名,金榜題名……” 系統(tǒng)問:“你怎么不跪著呢?跪著不是更誠心嗎?” 祝青臣理直氣壯:“我腿酸,昨天晚上沒睡好?!?/br> “……” 祝青臣繼續(xù)碎碎念:“菩薩保佑,裴宣順利春試,柳岸金榜題名……” 祝青臣念了有一刻鐘,然后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龜甲,高高舉起搖一搖,龜甲里的銅錢叮當作響。 系統(tǒng)道:“根據(jù)科學搜索,這并不屬于佛學范疇,你這樣混搭,是褻瀆菩薩。” 祝青臣面不改色:“胡說,菩薩會計較這些嗎?多問幾個神仙不是更靠譜嗎?” 雖然這樣說,但祝青臣想了想,還是背過身去算卦了。 背對著菩薩,菩薩就看不見了。 哐當一聲,三枚銅錢在地上排成卦形。 祝青臣趴在軟墊上,揀起樹枝,撥弄一下銅錢。 大概是這個卦象不太好,他把銅錢撿起來,重新塞進龜甲里。 “子不語怪力亂神,再來一次,這次不算?!?/br> 與此同時,其他老學官也各自把自己關在房中,或是占卜算卦,或是閉目念佛,也有多管齊下的。 比學生更緊張的是他們。 宮里宮外又不能互通消息,他們留在宮里,見不到學生,便更緊張了。 祝青臣一晚上算了幾十次卦,從地上算到床上,最后抱著龜甲睡著了。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楊公公過來喊他起床。 “祝夫子,陛下恩典,幾位學官可以登宮墻城樓,觀學子入考場。” 祝青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唔?真的嗎?” “真的,祝夫子快起來洗漱?!?/br> “好!” 祝青臣興高采烈地一掀被子,準備起來。 下一秒,懷里的龜甲和銅錢一起掉在地上,“哐當”一聲。 祝青臣愣住,楊公公低頭瞧了一眼,笑著道:“這可是上上大吉的卦象,夫子快起來罷?!?/br> “好!”祝青臣拿起衣裳,給自己披上,“我馬上就好!” “誒?!睏罟α诵Γ顺龇恐?。 祝青臣飛快洗漱一番,像一個風箏似的飛出去。 他剛飛出去沒多遠,就看見皇帝背著手,站在石階上。 祝青臣停下腳步,上前行禮:“陛下?!?/br> 皇帝走下石階:“走罷。” 祝青臣有些猶豫:“老學官他們……” “他們還沒起,學生們已經(jīng)在入場了?!?/br> “好吧?!?/br> 祝青臣跟著皇帝,登上宮墻城樓。 考場離得不遠,站在高處看得很清楚。 門外重兵把守,學生們提著書箱、背著包袱,早早地就在門前排隊了。 門前設有隔間,一個一個檢查。 祝青臣站在皇帝身后,悄悄踮起腳,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 皇帝背著手,往邊上挪了挪。 祝青臣定睛看去。 柳家的馬車被堵在外面進不來,柳岸下了馬車,同馬車里的人說了兩句話。 沒多久,陳娘子駕著驢車,也被堵在了外面。 裴宣跳下車,與柳岸一同進去。 祝青臣眉眼彎彎,笑著看著他們,順利到了就行。 忽然,皇帝問:“這兩個是你的學生?” “是。”祝青臣點點頭,“是我的學生?!弊G喑歼€抬起手,想要朝他們揮一揮,然后忽然想起宮里宮外不能互通消息,看了一眼皇帝,連忙把手給放下來。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解釋道:“臣與他們也好久沒見了?!?/br> 他只是打個招呼而已,沒有互通消息。 皇帝瞧了他一眼,忽然往他面前邁了一步,擋住他的視線。 時間到了,不能再看了。 祝青臣:? 好小氣的皇帝! 索性這時,柳岸與裴宣也已經(jīng)進去了,祝青臣也看不見他們了。 皇帝又問:“我聽說,那個裴宣,私底下和敬王走得很近??墒浅鲎阅愕氖谝??” 祝青臣忽然提起警惕,睜圓眼睛:“絕無此事!都是敬王勾……” 勾引…… 祝青臣頓了一下,連忙改了口:“臣一向教導學生要做純臣,一心為民,一心忠君,裴宣與敬王不過尋常生意往來,裴宣從未受過敬王恩惠?!?/br> 皇帝垂了垂眼睛,認真地看著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