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師 第23節(jié)
吵死人了。 他現(xiàn)在也只能隨機應變,祈禱皇帝沒有發(fā)現(xiàn)他。 祝青臣洗漱完畢,穿上官服,出去之前,拜了拜他特意帶進宮的文殊菩薩。 保佑平安。 祝青臣緊張地揣著手手,和老學官們一起,去養(yǎng)居殿覲見。 在路上,其中一個老學官還向他抱怨:“陛下好久不上早朝了,所幸對科舉還算上心?!?/br> 祝青臣連忙捂住他的嘴。 快閉嘴! 陛下英明神武,無須早朝,也對朝政了如指掌!不許放肆! 來到養(yǎng)居殿,一行學官行禮之后,在右側落座。 祝青臣與高老學官一同落座,方才整理好衣擺,便有宮人捧著木托盤,從殿外進入,奉上早膳。 緊跟在宮人們身后的,是一隊樂師。 高老學官皺眉,低聲道:“陛下癡迷歌舞,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用個早膳,也要奏樂?” 祝青臣連忙又捂住他的嘴。 你也快閉嘴! 陛下天縱英明,晚上熬夜看奏章,白天聽聽音樂,放松一下怎么了? 祝青臣忙碌的清晨,致力于捂住其他人的嘴,制止他們口出狂言。 老學官們還不領情,覺得他小題大做。 祝青臣懶得理他,轉頭看向案上。 宮里的伙食還不錯,小餛飩、水晶蟹黃包、豆腐皮餃子,祝青臣吸了吸鼻子。 就用這一頓做他的斷頭飯,也不錯了。 祝青臣釋然了,舀起一顆小餛飩,送進嘴里。 好吃! 祝青臣昨晚沒睡好,眼底下微微泛著困倦的青色。 皇帝瞧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沒用過的幾道菜,再指了指底下的學官。楊公公會意,親自將幾道菜送下去。 都是陛下恩典。 輪到祝青臣那桌的時候,正好是一盅乳鴿湯。 一整只乳鴿,臥在盅里,伴著參片,小火煨了許久,是上好的補品。 楊公公正要端走,皇帝卻攔了他一下。 乳鴿燉得軟爛,皇帝揀起筷子,輕輕一戳一拽,便將鴿子分成幾塊。 這樣方便吃,祝青臣在外人面前斯文得很,要是不幫他分開,他不會吃rou。 皇帝收回筷子,擺了擺手,示意楊公公端下去。 楊公公雙手捧著湯盅,送到祝青臣面前:“祝夫子,陛下賞賜?!?/br> “是。”祝青臣稍稍直起身子,“多謝陛下?!?/br> 祝青臣努力維持著表情,掀開蓋子,瞧了一眼。 嗚嗚,系統(tǒng),他送我一只死無全尸的鴿子。 他是不是在警告我,如果我出去亂說,就把我拉出去五馬分尸? 皇帝身邊的系統(tǒng)問:“他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皇帝正色道:“祝卿卿應該又被我感動了?!?! 第15章 殿試被毀(15) 祝青臣小口小口地喝著鴿子湯,還把鴿子rou也夾著吃了。 系統(tǒng)幽幽道:“皇帝要把你五馬分尸。” “人固有一死?!弊G喑颊J真嚼嚼嚼,“這鴿子還挺鮮的,好吃?!?/br> 他總是這樣,一吃東西,什么事情都忘記了。 用過早膳,藏書臺的幾位文官也進宮了。 見過禮,一行人開始商議考題。 皇帝坐在位置上,任由他們商議,自己一言不發(fā),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現(xiàn)在的題目也不好出,科舉三年一屆,題目都快出盡了。 題目當然不能和之前出過的一樣。有的人見過,有的人沒見過,未免太不公平。 所以在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考題之后,他們還要翻一翻從前的卷宗,看以前有沒有用過。 難怪他們要提早好幾天就進宮想考題。 祝青臣因為年紀小,被分配到了這項“查重”任務。 他乖乖地坐在旁邊,面對著比自己還高的歷年考題卷宗,一臉生無可戀。 這時候老學官又喊他:“小祝,查一下‘施于有政’可曾出過?!?/br> 祝青臣抬起頭:“我記得之前有見過,我找一下?!?/br> “好?!?/br> 祝青臣挽起衣袖,看一看卷宗的書脊,挑中幾十年前的一冊,準備把它抽出來。 結果卷宗還沒抽出來,整座卷宗山都晃了一下。 “誒!”祝青臣連忙張開雙手,一把抱住卷宗。 他試圖把卷宗扶起來,但是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堆得太高,卷宗已經(jīng)在一冊一冊往下掉了。 其他人一邊笑,一邊幫忙。 “小祝,穩(wěn)住?!?/br> “穩(wěn)不住了!”祝青臣抱著卷宗,整個人跟著往前倒,都快要翻過書案去了,“不要笑了,快點來幫忙!” “來了來了,你真的是?!?/br> 幾個學官扶著他,把他給拽回來。 祝青臣回到位置上,從里面拿出一封卷宗,打開看了一眼:“看,我就記得‘施于有政’出過了?!?/br> 高處傳來一聲輕笑。 祝青臣不用看都知道,昏君肯定又在笑他。 * 離春試只剩下不到五日。 柳岸把自己的小廝留給了裴宣,那小廝手腳麻利,又十分勤快,才來了一兩日,便將酒坊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裴宣不用再坐在柜上算賬,這幾日便專心在房中溫書,做最后的準備。 這天,敬王又帶著一群人,烏泱泱地出城狩獵,將近正午,來到裴氏酒坊歇腳。 他在門外翻身下馬,將韁繩甩給身后侍從。 以往這個時候,裴宣已經(jīng)跑著出來迎接他了。 可是今日,敬王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卻只等到一個小廝。 那小廝滿臉堆笑:“幾位公子,里面請?!?/br> 敬王皺了皺眉,一面往里走,一面隨口問道:“酒坊換主人了?” “沒有,小的是來幫忙的。我們家公子馬上要科考了,不得閑?!?/br> “原來如此。”敬王在位置上坐下,“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敬王來了?!?/br> 小廝面露難色:“殿下,我們家公子正溫書呢,便是他親娘也不敢去打攪,這……” 敬王頓了頓:“那便算了?!?/br> “誒?!毙P松了口氣,“那小的去準備酒水吃食?!?/br> “好?!?/br> 敬王眸色微沉。 自從上一回,他與裴宣在酒坊里不歡而散,他也好久沒有見過裴宣了。 他經(jīng)常來照顧裴氏酒坊的生意,裴宣原本是很感激他的,也是個可用之人。 只可惜被祝青臣給帶歪了。 這陣子一想到裴宣,他心里總是癢癢的。 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他想,裴宣和外面那群桀驁不馴的文人比起來,自然是好的。 裴宣模樣周正,脾氣也好,對人總是笑模樣。 最要緊的是,他出身不高,敬王在他面前,是照顧他家生意的救世主,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不是在祝青臣面前,受教訓的學生。 敬王忽然很喜歡他。 只可惜今天沒見到,罷了,等春試放榜那日,再看看裴宣的名次罷。 敬王在酒坊里吃了頓飯,臨走時,拿出一錠金子,交給小廝。 小廝有些慌張:“殿下,這……” “不是給你的。”敬王道,“拿去給你家公子,就說是敬王給的,他先拿著用,不夠再來敬王府拿。往后他若入朝為官,念著些我的好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