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釣過鯊魚嗎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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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小穗眼珠子差點(diǎn)掉下來,和方叢咬耳朵:“這個長相……嗯,應(yīng)該很有福氣。” 方叢心寬,對此習(xí)以為常。男律師過了三十五歲,最大的危機(jī)不是客戶,也不是團(tuán)隊(duì),而是——發(fā)量。 律師是脫發(fā)的重災(zāi)區(qū),有人戲言,男律師掉的不是頭發(fā),是多年的專業(yè)知識和經(jīng)驗(yàn)積累,以及為客戶cao碎的一顆心。 方叢告訴小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你以為香港律師出庭為什么戴假發(fā),為了好看嗎?” 為了遮蓋腦瓜頂嗎,小穗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對精英律師的濾鏡碎了一地。 男方人很nice,縱容方叢和小穗在餐桌上嘁嘁喳喳的說小話,也不插嘴,只是殷勤的叫服務(wù)員添茶添菜。 一個以滔滔不絕說話為生的訴訟律師,懂得在適當(dāng)?shù)膱龊祥]嘴,微笑以對,把空間和話語權(quán)留給女性,真是紳士涵養(yǎng)的典范。 在這一點(diǎn)上,小穗給了杜律師很高的評價,“情商一百分?!?/br> 回去的車上,方叢問她:“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理論,如果一個人和你相處非常愉快,交流沒有任何不適,最大的可能不是你們志趣相投,而是他在情商上向下兼容你。” 小穗覺得無關(guān)緊要:“如果男人能一直這樣高段位的向下兼容我,我愿意啊,省心一輩子?!?/br> 省心是省心,“可他能兼容的,就不一定只有你了。” 而女孩子在一段感情里圖省心,也不一定是好事,因?yàn)槭⌒牡牧硪幻婵赡苁遣粔驉邸?/br> “確實(shí)。”這方面小穗吃過虧,“那你聊下來,覺得他人怎么樣嗎?” “可以吧?!?/br> “很糾結(jié)嗎?” 小穗一遍開車,一邊分神看了好幾回方叢的臉色,和廖老板如出一轍,平靜無波。 “有點(diǎn),不過我覺得可以相處看看。” “哦,那是很高的評價了。我以為你……今晚只是走個過場。” 方叢搖搖頭:“不是,我是真的踏踏實(shí)實(shí)地準(zhǔn)備接受另一個人了。以前執(zhí)念太深,總是放不下過去,現(xiàn)在想想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真的決定分開了?”完了,那她豈不干了一件多余的壞事?小穗暗自吐舌。 “嗯?!狈絽矊W(xué)著她的語調(diào),“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更乖?!?/br> “不愛就不愛,下一個更帥!” 小穗接得很快,率性地說:“不過師姐,你這樣說有點(diǎn)言不由衷,這種風(fēng)流不羈的話不適合你……” 晚上方叢回到家,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她哪里不適合了? 小穗說她看著太嚴(yán)肅太乖,沒有浪姐的氣質(zhì),也不是讓小狼狗們興趣盎然的類型。 她不信邪,裝作趾高氣昂的樣子又說了一遍。鏡子里的一張臉秀氣干凈,冬天的棉睡衣一套,氣勢上和小穗的瀟灑張揚(yáng)差了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 相由心生,她心里是拘謹(jǐn)彷徨著的,臉上的灑脫掛也掛不出來。 睡前打算看書入眠,洗完澡出來,一看手機(jī),好幾個未接來電。 有什么急事,還是有問題要咨詢她?來自客戶的需求總是緊急,她常常碰到這樣的狀況。 他找她,公事還是私事?小穗拿不準(zhǔn),指尖一點(diǎn)給他撥回去。 電話響了一秒就被接起來,廖馳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沙?。骸澳愠鰜?,我想問你個問題?!?/br> “現(xiàn)在?”方叢看表,已經(jīng)晚上十點(diǎn)了。 “我在你們小區(qū)門口,你住幾號樓?” 他怎么知道她的住址,方叢急忙阻止:“你別上來,我下去?!?/br> 她停頓了一會,心里嘆氣,“等我十分鐘,我一會兒下樓?!?/br> 公事還是私事,結(jié)果是顯然的。方叢不能讓他上樓,那就更牽扯不清了。 深夜時分,廖馳在車?yán)锿淘仆蚂F,已經(jīng)是第二根煙。車窗徐徐落下散味,中控臺上的鐘表走到第十分鐘,她的身影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小區(qū)門口。 方叢沒上車,裹著大衣立在門口的樹下等。 從兩人酒店一別,已經(jīng)沉寂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沒有再碰面。 “你想問什么?” 廖馳下車松了松圍巾,又解開領(lǐng)口緊扣的襯衫扣子,好半天才踩熄了煙,問方叢。 “你后來,是不是去過美國?” 沒想到他忽然提起年深歲久的舊事,方叢怔怔的呆了片刻,閉口不言。 那是往前追溯七八年前的時候了。她是他們法學(xué)院那一屆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各大世界500強(qiáng)公司和全國排名靠前的律所爭著搶著要的稀缺人才。 為什么她最后選了當(dāng)時沒多大名氣的德昭?因?yàn)槟且荒辏抡呀恿说谝粋€跨國大項(xiàng)目,剛剛在大西洋彼岸新建了分所。所里答應(yīng),可以給新入職的優(yōu)秀員工提供去紐約工作半年的機(jī)會。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廖馳跟著問她:“你有沒有去找過我?” 怎么會不去。雖然近“鄉(xiāng)”情怯,可是她太想念他了,每天晚上翻他以往的聊天記錄,是她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唯一慰藉。 可是,他們的學(xué)校一個在東海岸,一個在西海岸。美國律所一個月有兩次發(fā)薪,她攢了一個半月的薪水,長途跋涉地坐了兩小時飛機(jī),橫穿這個國家,去到他的城市。 “我那會在干什么?” 方叢低頭,他不記得了嗎?她在小鎮(zhèn)一般廣袤的校園里漫步了整整兩天,見證了他無拘無束的求學(xué)生活。 典型的party animal,喝酒泡妞,沉迷在紙醉金迷的享樂之中,活脫脫一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方叢的表情太過一言難盡,木木的不給一句回應(yīng)。廖馳氣急地低喝:“方叢,你說話!” 她張張嘴,提起的一口氣又咽回去。說什么呢,說她那時忽然間就不后悔了,忽然就覺得自己單方面的決定分手沒錯了? 時過境遷,方叢對自己年輕時的心態(tài)已經(jīng)想的透徹了很多。 惶惶然的灰姑娘變不成公主,午夜十二點(diǎn)的鐘聲是她擺脫不了的魔咒。她始終有一股沖動,想拋棄一切落荒而逃。 英俊的王子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開前不是,分開后的萬人迷更加不是。 廖馳重新點(diǎn)燃了一支香煙,猛吸幾口平復(fù)自己滿腔的怒氣。 “現(xiàn)在呢,我是你填補(bǔ)寂寞和空窗的備胎嗎?” 方叢很久才找到說話的勇氣,反問他:“你是我的,還是我是你的?” 第40章 不談公事 廖馳聽她終于開了口,還是這么一句審判意味十足的問話,在樹下影影綽綽的陰影里,竟松了一口氣。 “相親順利嗎?” “還行?!?/br> 他雙手插兜,徐徐說:“我以前也相過親。一年前吧,公司的投資人知道我單身,一次飯局上把人叫來,非讓我見見。就是那天公司樓下,你見到的那位女士?!?/br> 方叢的臉色瞬間變了,一年前就相過親的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 廖馳的聲音里帶著笑意:“要是的話早是了,現(xiàn)在說不定婚都結(jié)了。” 他了解二十幾歲的女人,和鄧嫣相處了沒多久,他的態(tài)度就變得游離。大小姐那種非要他全身心臣服于她裙擺之下的征服感,他伺候不了。 “上次你不是確認(rèn)過了?不是就是不是,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去問小穗,我孤零零一個,哪來的女朋友。” 方叢沒有挑明,即使沒有正式女友,曖昧對象有幾個就說不準(zhǔn)了。不過,他有他選擇的權(quán)利。 廖馳看了眼她的臉色,低聲幽幽怨怨地澄清:“知道你黑白分明,什么界限都要厘清楚,一步不能逾越。遇見你之后,我沒再找過別人?!?/br> “找,也是找你。你說你多沒良心,每次都是我找你,我不找你,你就準(zhǔn)備找別人了是不是?” 廖馳忽然伸過胳膊,狠拽了她一把。 要他放下多少男人的自尊心,才能每回都是他來主動地往前踏一步?他和她之間,念念不忘、卑微地吊著不放的人,一直是他。 想起來就不甘心,他手臂勾住一用勁,死死把她束縛進(jìn)懷里,握住后腦勺迅速的歪頭去親她。 路燈昏暗的光線之下,兩人冰冷的雙唇相貼,互相取暖了一會,他熾熱的舌頭滑進(jìn)她口中,貪婪地吸納著她的呼吸。 未盡的話語,全部淹沒在他強(qiáng)勢的深吻里。熟悉的男士冷香將方叢層層纏繞,清冽的、后調(diào)像春草一樣的引人沉迷。鼻尖是他,心里的各個角落很快也都是他的氣息。 親了好半天,廖馳呼吸急促地停下,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眼眸里黯黯沉沉的情意,湊到她耳邊說:“我想你了,上樓去坐坐?” 言語隱晦,方叢推他,眼眶濕濕的蓄著要掉不掉的淚:“你不能每次都這樣……” 他緊緊捆著她,貼著她的腰用力往他身上擠:“是,我就是不講理!誰叫你怎樣我都放不下,不理我我也放不下,你得賠我!” “我把我自己,早就賠給你了……” 這么多年,她的男人只有他一個。現(xiàn)在,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你的以后,我也要?!?/br> 廖馳又吻她一下,慎之又慎,問她,“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本來已經(jīng)心灰意冷??赡X子忘不了,身體忘不了,他不認(rèn)又能怎樣。 如何挽回一段感情,他沒有經(jīng)驗(yàn),一度躊躇不前。何曾這樣對女人卑躬屈膝過,只有她能讓他做到。 廖馳輕抬起她的臉頰,急切的望著她,方叢能從他瞳孔中看到放大了的自己。 她的心跳如鼓,拼命讓自己沉著下來。 “其實(shí),我們的情況,比你的那個相親還要糟糕。你想過嗎?如果能在一起,我們同樣早在一起了,可能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 如一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來,廖馳咬牙:“理由,我要理由?!?/br> 方叢平視著他襯衫的領(lǐng)扣,一時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 廖馳又急了,揪著她的肩頭,手指扣的她發(fā)疼:“沒有理由?你根本不愛?方叢,那你在床上老公、愛你的叫個沒完,唬弄誰呢?” 方叢也急了:“那時候的不算!”八成都是他逼的。 “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不愛你會三番四次的和我過夜?” 她有多保守,這么多年他還不知道,“我要實(shí)話!當(dāng)年,你就應(yīng)該給我個交代的實(shí)話?!?/br> “齊大非偶,這就是實(shí)話?!?/br> 廖馳不愛聽這種文縐縐的拗口話:“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理由就這四個字?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們不可以,還是我不可以?” “很多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