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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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就這么死了? 她都已經(jīng)想好了,威脅她的人都要死。死了就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 她還沒動手,是誰搶先? 韋葉覺得這很滑稽,她腦子空白,掙扎著試圖從他的禁錮中滑落出來。 江湄看向她,道:“小貓魚,嗯?” 她的腰被狠狠勒緊,勒到她的五臟六腑都幾乎移位,擠壓她的胸腔,使她發(fā)出嗚咽聲。 這聲音讓他情緒起伏,故意放輕語氣:“貓咪可以休息了……” “我mama……”她脫口而出。 她還沒問江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噓,乖,我?guī)阌H眼去看好不好?我可憐的小貓寶寶……這樣心軟……” 他溫柔地哄貓:“先讓我發(fā)一下脾氣……江通死了……父債,子償?!?/br> 與語氣截然相反,他的動作格外暴戾,單手一扯,江逍羽的輪椅哐當(dāng)側(cè)翻在手術(shù)室的地面上,滑出去兩三米,撞歪了手術(shù)床。 輪椅上的人跌落在地,伏在那一團(tuán)尸體旁邊,染血的銳器脫手飛出,輪子懸在半空徒勞空轉(zhuǎn)。 身前全是血,是江逍羽殺了江通。 子弒父。 江逍羽死死盯著她。 “哈……”他側(cè)躺在地上,裙子散開,沾血的長假發(fā)歪斜滑脫,露出原本的短發(fā)。 “你滿意了嗎?韋葉?!彼f道。 滿意?她有什么好滿意的。這跟她沒關(guān)系。 韋葉想。 “……”江湄道,“又一次……又這樣看我的貓……” 他取下手腕上纏著的絲巾,蒙住了她的頭。 濕漉漉的絲巾散發(fā)著令人牙齒發(fā)酸的酒精味道,過濾了血腥和惡臭,她下意識深深吸氣。 他把她放在藥柜旁邊,隔著絲巾,掌心輕撫她的頭頂。 透過絲巾的經(jīng)緯,她仰頭看到他。詭異的燈光從他肩上照過來,勾勒出恐怖的輪廓。 他是要殺了江逍羽嗎?她恍惚地想。 理智上她知道這是殺人。和她自保不同,他在“發(fā)脾氣”。 但是……她真的有資格阻止他嗎?她為什么要阻止?她現(xiàn)在滿手鮮血,竟然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不知道為什么握住了他的右手。 她手上都是血和不明的污漬,抓著他的時候,在他寬大的掌心按出黑紅的指印。 體溫通過指掌間敏感的神經(jīng)傳遞,鮮活,溫暖,柔軟……微微瘙癢…… 她的心跳,像踏在他掌心的鳥。 嗒。 …… 臉上蒙著絲巾,韋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一動不動,像是完全僵住了。 “吱嘎?!?/br> 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了。 清潔工的聲音傳來,她無害地站在門口,友善提醒:“時間到了,游戲結(jié)束。” 結(jié)束? ……她一無所獲,就這么結(jié)束了。 韋葉下意識抽出手,江湄忽而驚醒,把她狠狠握住。 雙臂橫過她的腰,他毫不在乎她身上的痕跡,將她拽進(jìn)懷里。 “……”他貼著她的頭頂不停地顫,吞咽幾下,哽咽著說話,“寶寶舍不得我離開?是不是,需要我陪著貓貓……” “小貓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清潔工不動聲色地靠近手術(shù)床下的江逍羽。 “清潔工?!苯睾鋈坏?。 “我很忙。你去,挖掉他的眼睛?!?/br> 病床下傳來古怪的碰撞聲。 清潔工不說話,氣氛凝固了三秒鐘。 她聽見江湄胸腔里震動的聲音:“順便砍掉他的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