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星 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美高】秘密基地(1v1 h)、一擊必中、純友誼(校園 1V1)、別丟下我、6334、若般若去、錯鶯入懷、當(dāng)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宮主、和豪門大反派老公一起吃瓜爆紅、暗香浮動( 古言 NP 高H )
頭頂?shù)牧胰找琅f炎熱,沈念星的手邊也沒有遮陽傘,只能溜著墻根下的陰涼地走。從兩棟寫字樓之間的空隙間穿過去,沒走幾分鐘就來到了后方的那片市井氣十足的老街區(qū)。 然而出乎沈念星預(yù)料的是,眼前的這條小路上并沒有呈現(xiàn)出擁堵到水泄不通的情況。雖說整體情況看起來比較擁擠,人車紛雜,但完全沒有發(fā)展到堵到紋絲不動的地步。 沈念星快步走到了馬路邊,焦急地左右張望了起來。 繁亂緩進(jìn)的車流中, 唯獨不見白色寶馬。 沈念星又給周凡渡打了一通電話, 誰知周遭的空氣中竟突然響起來了熟悉的手機(jī)鈴聲。沈念星先是一愣, 然后立即環(huán)視四顧了起來。 周凡渡的手機(jī)鈴聲很有特色,但并不是每一通來電提醒都有特色,因為他只單獨給她的手機(jī)號碼設(shè)置了獨一無二的來電鈴聲,只要她用自己的號碼給他打電話,那只手機(jī)就會化身電動小喇叭,用一種賤兮兮的聲音不停地大喊:你的寶貝老婆想你啦!快接電話呀!再不接就要挨打啦!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兒找到的這種欠了吧唧的來電提醒,但是沈念星不得不承認(rèn),她還挺喜歡的。 正因為有特色,所以即便是一陣短促的轉(zhuǎn)瞬即逝的鈴聲,沈念星也能精準(zhǔn)地從雜亂的人煙中捕捉到。然而當(dāng)她再想進(jìn)步一地去定位聲音來源時,鈴聲卻徹底消失了,如同一根被一刀斬斷了的蛛絲。 沈念星本以為周凡渡就在附近,一定是因為看到她了,所以才摁掉了電話。 然而無論她怎么尋找,卻都沒有在人群中尋找到周凡渡的身影。 難不成是她太著急了所以出現(xiàn)幻聽了? 天空的烈日灼熱刺目,用眼時間長了真的難受,沈念星下意識地將右手搭在了已經(jīng)被急出了汗水的額頭上。 就在這時,一輛老舊的銀色面包車緩緩地順著馬路上的擁擠人潮開到了她的眼前。即便是在燦爛的陽光下,蒙著一層厚重灰塵的車身依舊是毫不起眼,暗淡無光。 沈念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纏在黑色車窗上的灰蒙蒙的膠帶,然后便將視線拉遠(yuǎn)了,看向了面包車的車尾所對著的方向。 不遠(yuǎn)處有一條用藍(lán)色鐵皮隔出來的小路。 剛才周凡渡在微信中說路太堵了,準(zhǔn)備從旁邊的小路里面穿過去,會不會說的就這條小路? 沈念星立即朝著那條小路的路口走了過去。拐進(jìn)小路后,映入眼簾的不是藍(lán)色鐵皮就是破破爛爛將拆未拆的低矮老房子。沈念星沿著這條路走了一段,繞過了一個鐵皮圍出來的彎后,看到了一輛熟悉的白色寶馬車。 車停在前方一百米處,兩側(cè)的車門洞開,從后方看去車中空無一人。 沈念星的心頭一緊,立即朝著寶馬車沖了過去。 車中有被人暴力翻找過的跡象,所有的真皮座椅都被人用刀劃爛了,翻飛的刀口又長又深,像是在泄憤。就連放在副駕駛上的她的挎包都被人翻動過了。原本放在挎包里的棕色錢包掉在了副駕駛前的底座上,撿起來一看,里面的證件都在,唯獨幾百塊錢的現(xiàn)金不見了。 周凡渡不會是被持刀打劫了吧? 沈念星當(dāng)即心慌意亂,立即沖著四周圍大喊了幾聲:“周凡渡?周凡渡?” 無人回應(yīng)。 車的左邊是藍(lán)色鐵皮,鐵皮后是一棟門窗皆無的兩層小樓;右邊是廢棄婦幼保健院的鐵欄桿大門。 沈念星咬緊了牙關(guān),竭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圍著轎車四處觀察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 這不正常。 她很了解她的男人,除非對方人數(shù)眾多,不然周凡渡不可能坐以待斃,他可不是什么軟柿子說捏就捏了。而且,如果對方真的只是為財來的,為什么不把車開走?車不才是最貴重的東西么?誰能為了區(qū)區(qū)一點現(xiàn)金去綁架一個身材高大的健壯成年男性?除非是早有預(yù)謀。 沈念星剛準(zhǔn)備拿起手機(jī)報警,誰知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通電話,來電顯示:方姨。 沈念星立即接通過了電話,急慌慌地詢問:“喂?阿姨?出什么事情了么?” 方小喬:“倒是沒出什么事兒,我就是想問問你安安是不是去找你們倆了?” 沈念星的后頸猛然一涼:“安安也找不到了?” 方小喬的語氣中也滿含焦急:“是啊,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說是去和同學(xué)一起去買資料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沒回家。我剛給楊蔓她媽打電話,但是人家媽說人家楊蔓今天根本就沒出門,一直在家呢。這丫頭又撒謊騙我!” 沈念星立即追問:“你們?nèi)ニ?jīng)常去的那間書店找過么?” 方小喬:“找了呀。我剛剛掛完話電話你周叔就開著車去找了,沒找到,他還給書店老板和附近的奶茶店老板看安安的照片了,人家倆根本沒印象?!?/br> 沈念星心中的那股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強(qiáng)烈。 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嚴(yán)峻的多。 方小喬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又問了句:“你和凡渡在一起么?凡渡是不是自己帶著安安出去玩了?我也聯(lián)系不上凡渡?!庇譄o奈地嘆了口氣,“給他打電話他還關(guān)機(jī)了。” 沈念星渾身一僵,眼前猛然黑了一瞬。 剛剛,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是通著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那一陣鈴聲真的是幻聽么?還是他與她擦肩而過,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 沈念星的心中頓時一片驚悚,面無血色,舉著電話的手都在發(fā)顫。 “夕夕?”方小喬的聲音中透露著奇怪,“夕夕你還在聽么?” 沈念星不知該如何是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無言地把電話掛斷了。 破敗的拆遷區(qū)一片死寂。 頭頂?shù)牧胰罩鸩桨谉牖?,似乎要將世間的一切盡數(shù)融化。 低著頭,做了幾組深呼吸后,沈念星終于穩(wěn)控住了胸腔內(nèi)的那股即將崩潰的情緒。 睜開眼睛后,她用手機(jī)報了警,卻沒有撥通110,而是撥出了賀予城的電話號碼。 這一組號碼她從未在手機(jī)中儲存過,但卻一直熟記于心。 賀予城今天似乎不忙,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正值飯點,他的嗓音中還混著的吞咽食物的聲音:“什么稀罕事兒???竟然給你老子打電話了?!?/br> 沈念星的情緒突然就爆發(fā)了,眼淚涌出的同時歇斯底里地沖著手機(jī)大喊:“我報警!報警!” …… 下午三點多,偏僻無人的鄉(xiāng)間小路,一輛破舊的老式面包車在坑坑洼洼的黃土路上顛顛簸簸。 開車的是個身穿土灰色短袖的青年,副駕駛坐著一位兩鬢斑白、膚色黝黑的中年人。 后邊的車廂中沒有座椅,空間相當(dāng)寬敞。 另外一位身穿深藍(lán)色短袖的青年直接盤著腿坐在了駕駛位后方的車底板上。他寬闊結(jié)實的后背靠著駕駛座,懷中抱著一把黑色的老式長桿獵-槍,滿含怨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被扔在車廂尾部的那一對兄妹。 周凡渡和周悅安的手腳全部被用結(jié)實的麻繩困了起來,并且還是被反剪了雙手,捆在了身后。倆人的嘴里也被塞滿了破布條,還用膠帶封住了。他們的腦袋上也被套上了厚實的麻袋,除了眼前的一片沉悶的灰黑色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無法呼喊求助,也無法分辨自己即將要被帶去何方。 那位懷抱獵-槍的青年尤其記恨周凡渡,看向他的眼神盡顯怨毒—— 他可是村里面出了名的大力士,竟然會被這種小白臉長相的男人一腳踹翻了。 城里面的小白臉怎么會比得過他?更何況這家伙還是個家里有錢的富二代。 人家都說城里的富二代全都不是好東西,尤其是男的,仗著自己有錢天天玩女人,體虛又腎虛,怎么可能會打得過他?怎么會比他有力氣? 哪怕是用刀把小白臉的車座全給劃爛了,還拿走了他的幾百塊錢,他也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青年越想越不服,甚至可以說是懷恨在心,突然舉起了手中的獵-槍,將槍口對準(zhǔn)了周凡渡的腦袋,手指搭在了扳機(jī)上:“阿爹,為什么還不殺了他!” 周悅安躺在周凡渡的前面,距離這位拿槍的青年更近一點,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舉槍的聲音,再度驚恐了起來,纖瘦的身體不由瑟縮了一下。 周凡渡卻無動于衷,甚至有點兒習(xí)以為常了。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被槍口對準(zhǔn)了多少次了。 他也清楚地感覺到了,那個王八犢子是真的想殺了他,但是他爹不讓。 可以這么說,他們兄妹倆雖然是被那個老頭兒用槍脅迫著束手就擒的,但也是仰仗著這個老頭兒在他倆兒子心目中的威嚴(yán)才得以活了下來,不然他早就被他那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小兒子給一槍崩了。 果不其然,那位被稱為“阿爹”的中年男人聽到青年的質(zhì)問后,再一次地?zé)o奈回頭,滿含譴責(zé)地看向了自己的小兒子,不容置疑地呵斥:“木栓,把槍放下!” 木栓卻沒有放下手中的槍,擰著雜亂的濃眉,一臉不服氣地看著他爹:“留著他干嘛?女的還能賣了給我哥換彩禮,男的連泡牛糞都換不回來?!?/br> 老爹長嘆一口氣:“我留著他自然是有用處?!庇执叽僦睿翱禳c,把槍放下,別走火了。” 木栓不敢忤逆自己的老爹,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手中的槍,但還是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留著他有個幾把用啊,難不成賣給村頭的李寡婦?” 周凡渡:“……” 老爹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對著正在開車的那位青年說了句:“金栓,你給你的愣頭青弟弟說說吧?!闭f完,他又輕嘆了口氣,再一次地開始懊惱當(dāng)初給小兒子起這個名字了,木栓木栓,真長成了一個榆木疙瘩腦袋了,除了有一身蠻力以外,其余一竅不通。 金栓聽完老爹的話后,立即回了他弟弟一句:“用處大了,可以去黑市賣他的血,賣他的器官,或者把他賣到王老三的砸石場里,一個人一千呢?!?/br> 木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躺在車尾的周凡渡:“他這種小白臉還能值一千呢?王老三買牲口不是還要條件呢么?” 在他們眼中,被賣進(jìn)砸石場的人已經(jīng)不是人了,二是牲口。 金栓:“要男的,家里面沒人的,最好是沿街要飯、撿破爛的那種?!?/br> 興許是因為一千塊錢打動了木栓,他立即將槍口朝上移開了,緊抱在了懷中,又奇怪地問他哥:“王老三為什么喜歡撿破爛的?” 金栓無奈:“因為沒人找他們啊,惹不上官司?!?/br> “哦。”木栓又看了周凡渡一眼,更奇怪了,“那個小子也不是家里沒人啊,他失蹤了,他爹媽不會找他?” 金栓哼了一聲:“找也白搭,王老三的石礦在山坳里,沒網(wǎng)沒信號,附近還全是咱們村的人,根本跑不出去?!闭f完,又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疼得呲牙咧嘴,破口大罵,“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咱們本來也沒想綁他,一個小丫頭就夠了,是他自己送上門的?!?/br> 這時,老爹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命令了自己小兒子一句:“把那個丫頭的書包給我拿過來,我看看到底有多少錢?!边@一路逃跑匆忙,一直也沒顧得上細(xì)看。 木栓立即撿起了自己腳邊的粉紅色書包,給自己的老爹遞了過去。 金栓扭臉瞥了一眼,說了句:“這書包看著就不便宜,得一百多吧?” 周悅安雖然說不了話看不見東西,但卻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得見那父子三人的對話,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句:一幫土鱉,我的書包可是全球限量版,一萬多呢! 緊接著,她的內(nèi)心又猛烈地傷感了起來:就這種又土又蠢又壞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和親哥哥。 老爹聽完大兒子的話后,無聲地笑了笑,把書包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一邊拉拉鏈一邊對自己的兒子們說:“少說這種沒見過世間的話,讓車?yán)锏拇笊贍敽痛笮〗憧葱υ??!?/br> 包鏈一拉開,就露出了裝在里面的成沓的鈔票。 一沓一萬,總共十沓,十萬現(xiàn)金。 金栓忍不住感慨了句:“嚯,真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老爹心滿意足地將懷中的一沓沓錢磚重新裝回了書包里,語氣中卻還是帶著點遺憾:“再多十萬就好了,再多十萬你娶媳婦兒的錢就夠了,也不用冒著風(fēng)險把那個丫頭給綁回來了。哎……嫁了這個,才能娶那個,什么狗屁世道?!?/br> 木栓哼了一聲:“誰讓她爹媽把咱們家孩子養(yǎng)死了呢?我姐要是還活著,也輪不上嫁他們家丫頭。” 周悅安渾身一僵,震驚錯愕:這話什么意思?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周凡渡也僵了一下,但令他感到詫異的卻是木栓的第一句話:誰讓她爹媽把咱們家孩子養(yǎng)死了呢? 他們的父母,還養(yǎng)過第三個孩子?收養(yǎng)的么? 這時,金栓又問了他老爹一句:“那個金鐲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真是那個丫頭的么?怎么會在你手里?” 老爹嘆了口氣,緩緩講述起了真實的原委:“你妹子當(dāng)初一生下來就有病,咱們那種小地方治不好。你堂嬸那個時候剛好在婦幼保健院當(dāng)護(hù)士,我和你媽就抱著她去東輔投奔你堂嬸了。但是給你妹看完病后我和你媽也治不起,我就想托你堂嬸幫忙偷偷地把你妹和哪個有錢人家的丫頭換了,這不就能給你妹治病了么?結(jié)果誰成想竟然被那個女人發(fā)現(xiàn)了,好在我最后留了一手,臨走前把那個富家丫頭的金鐲子摘掉了一個,沒成想竟然真的用上了。” 作者有話說: 明早六點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