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402節(jié)
“這是……背包?” “現(xiàn)代人用的旅行包,大概之前也有人在走上這層樓梯時踩中了陷阱掉下來,但對方比較幸運地抓住了地板邊緣,掙扎著爬了上去,只有背著的背包太重中途被他放棄掉到了這里?!?/br> 三言兩語還原了當時的場景,金發(fā)青年拿著手電掃向周圍,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的確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甚至可能還沒有離開?!?/br> 四周圍的黑暗像有生命的濃霧,在手電的光掃過時緩緩褪去,光亮一走又再次迫不及待圍了上來。 機關(guān)宅里安靜得似乎只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聲音,百貴室長語氣嚴肅地下了命令,“繼續(xù)往前走,所有人警惕,房子里可能還有其他人。” “是。” 手電筒的燈光從房子的窗口漏了出去,像一面旗幟,標志著他們的位置。 源輝月不知道察覺到了什么,忽然看向窗外,手機里還繼續(xù)響著織田達榮的說話聲。 “你之前猜得沒錯,我的確是john walker的第一個學生,所以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她的聲音落在安靜的車廂里有一絲感慨,“我的這個老師啊,表面上謙虛內(nèi)斂,實際上誰都沒有他……貪婪。” 源輝月轉(zhuǎn)回注意,“貪婪?” “不要問我為什么,只是一種感覺……只不過雖然我是認識他的時間是最長的,但是也不用抱太大希望,我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和我見面都帶了面具,連聲音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悄悄錄過一段。”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將車窗透進來的燈光模糊成了梵高的抽象畫作。源輝月一手支著額,視線散漫地落在大片的“油彩”上,“你那個時候就在防備他了?” “差不多,除此之外,我搜集到的所有有關(guān)他身份的線索都可以給你。還有我那個學生,信介的案子做得很干凈,警方找不到他是兇手的證據(jù)吧?我有,我甚至讓他寫過一份計劃書。這些證據(jù)我全都可以交給你,只要源小姐你愿意答應一件事?!?/br> “你希望我放棄追查你的下落,放你離開?” 電話那頭的人優(yōu)雅地勾起唇,“源小姐你果然聰明,所以在虎田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了,我斗不過你?!?/br> 源輝月一手支著額,忽然冷不丁說,“雖然剛才聽你的意思,你似乎是在看到我之后才決定違背john walker的命令策劃逃跑的,但是其實你早就在等這個機會吧?” “……”織田達榮默認,“沒我認識他這么久,你以為我沒察覺出我們這些學生對他而言意味著什么。木偶當?shù)迷倬?,難道就不想做人了嗎?” 雨水嘩啦洗過山林,不遠處瀑布的水流聲被壯大了聲勢,水聲更加大了,似乎將她的聲音也侵蝕得有些模糊。 “怎么樣,源小姐。我可以保證我就算逃走了以后也絕對不會再殺人,你應該了解,我跟勝山傳心不一樣,他是個壞掉的機器,根本控制不住殺人欲望,但我沒這方面的問題。全國每年破不了的案子那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只要你答應下來,我立即就把有關(guān)john walker的了解和掌握的線索都告訴你。” 源輝月:“之前竹田前警部挾持人質(zhì)逃跑的時候,也在車上跟我談條件,他的結(jié)局是你故意設(shè)計的?” “呵,從山崖上沖下去,像風一樣墜落,這個結(jié)局不好嗎?我最喜歡風了。” 機關(guān)宅方向傳來的亮光開始往上移動,源輝月皺了皺眉,把車窗打開了,雨點沒了阻礙攜著一片冰涼的風吹進車里。 她在這片冷風中淡淡開口,“哦,我拒絕你的交易?!?/br> 電話那頭的織田達榮猛地皺起了眉,氣定神閑的神色終于微微一滯。 “……為什么?”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答應?” “……” 電話那頭一陣安靜,好半晌,一聲低笑忽然隨著那頭的風聲一起飄過來。那頭的人幽幽地說,“你為什么不會?源小姐,雖然你一直跟一幫警察偵探混在一起,但是我看得出來,所謂的法律、正義甚至人命,你其實并沒有那么在意吧?” “不是所有拿到戒指的人都會被john walker選中,他挑中了你,因為你天生就有犯罪的潛質(zhì),你原本應該是我們這邊的人?!?/br> 一滴冰涼的雨絲飄進來掠過耳側(cè),看著不遠處的機關(guān)宅邸,源輝月沒有說話。 “他把我跟你放在一起,試圖讓我們廝殺,是因為看到了我們身上的相似性。同樣的東西,他只要一個,所以你這個正品來了,我這個假冒偽劣產(chǎn)品就該退場了,他讓你來長野就是來淘汰我的。我無意冒犯,甚至盡最大的努力躲著你——” 一手握著方向盤,織田達榮盯著前方的道路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想活命?!?/br> 白晃晃的閃電在云層中剎那掠過,轟隆的雷聲幾乎壓著她的尾音響起。 雷鳴從電話那頭滾到這頭,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外頭的天空也緊接著亮了一下。 源輝月在乍然亮起的車廂里皺起眉,慢慢揉了揉太陽xue。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里似的,她淡淡地說,“首先,給你一個忠告,你要是想活命,最好回來自首?!?/br> 織田達榮神色一冷,“你在跟我開玩笑?” “第二,就算我不答應這個交易,你依舊會把那些資料給我。” “……源小姐,你的意思是沒得談了?” 源輝月輕輕地笑了一下,話音落下,織田達榮的電話直接掛斷了。 對方已斷線的提示串成一線,回蕩在車廂里,又是一片細雨被風送了進來。車內(nèi)的黑發(fā)美人滿不在乎地抬手,指尖接了一點冰涼的雨點,“……我都給過你忠告了?!?/br> 第480章 黑暗(二十一) 雨水順著指腹劃落,將山林的寒意也傳遞了過來,源輝月的視線重新落在外頭的宅院上。里頭的燈光依舊在緩緩上移,因為房子里的屏蔽系統(tǒng),外面的人依舊沒有辦法得到任何消息。 她正望著那個方向不自覺皺了一下眉,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這一次的電話來自于秋山信介那邊的名偵探二人組,他們在找這位幕后真兇對峙時一邊也在通過竊聽器關(guān)注著這頭的情況,線路剛一接通,服部平次的聲音就急急忙忙沖了出來,“源jiejie,你就這樣拒絕了?。俊?/br> 源輝月:“不然呢,難道我要答應下來?”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也可以迂回一點拖延時間嘛……” “她敢打電話過來就提前料到了我會通過手機號對她進行定位,如果時間拖得太久她會自己掛斷,她沒有那么蠢?!?/br> “這么說也是……” 那頭的兩位名偵探開始討論。 “那接下來怎么辦,全國通緝織田桑嗎?” “用處不大吧,織田??隙ㄒ呀?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應該連新的身份都準備好了,現(xiàn)在整容的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她只要稍微將臉改動一下就能徹底和織田達榮這個身份分割開了?!?/br> 源輝月:“的確沒什么用……不過,也沒必要這么做了?!?/br> “???” 外頭的寒意更重了一點,她在帶著泥土腥氣的風里有些倦怠地閉了一下眼睛,“剛剛她說的那些瞎話你們當真了?” 服部理所當然,“當然沒有?!?/br> 他又不是個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白甜,織田達榮剛剛那一番話說得多好聽,似乎她的一切行為都是被逼無奈,因為龍尾凌華故意找事要將甲斐巡警的案子揭發(fā)出來,她才不得不和竹田繁一起計劃殺了她;而竹田繁和她合謀完了又翻臉不認人,所以她才只能被逼假死反抗。就好像她做的一切惡事全都是命運弄人,連她的身世都被拉出來賣了一番慘,她爹不疼娘不愛還被情人學生背叛,是朵出淤泥而被迫染黑的苦命黑蓮花,地里的小白菜都沒她苦。 “但是她剛才的話里漏洞很多啊,比如說,既然她一開始就不信任竹田警部知道他可能會出賣她,為什么還要故意提出替他頂罪?還有龍尾桑,她代替john walker當了龍尾桑那么久的老師,她的所作所為怎么可能瞞得過她?我覺得龍尾桑把子彈扔到甲斐巡警的死亡現(xiàn)場這件事她應該一開始就知道。” 他頓了頓,“但是我沒想明白她為什么要任其發(fā)展,這么做對她有什么好處?” 源輝月淡淡地說,“當然有好處,因為她早就計劃好了要借這件事假死脫身?!?/br> 柯南想了想,條理分明地分析,“賭局背后的人想要對龍尾景不利這件事應該是織田桑故意讓龍尾凌華發(fā)現(xiàn)的,龍尾把子彈放回原處的時候她恐怕就在山崖后看著。而之后竹田繁前警部擔心自己暴露想將罪名都推到她身上,她恐怕也心知肚明,甚至自己主動提了出來。通過這一系列cao作,她成功跳出了這起案件,讓自己徹底在大眾視野中隱身了?!?/br> 服部:“但這絕對不是john walker給她的指令。john walker希望她來跟源jiejie你對決……所以她其實是打算趁這個機會掙脫john walker對她的控制?因為像她說的那樣,絕對不會被人拋棄嗎?” 源輝月:“那也是騙你的?!?/br> “?。俊?/br> “雖然不知道john walker覺得我和織田達榮哪里像了,但是在我看來,她可能是john walker的學生里最像他的人,那句貪婪的評價?!?/br> 車內(nèi)的空調(diào)到底沒辦法抵過不斷飄進來的寒風,車廂內(nèi)的溫度逐漸變低了,源輝月卻依舊懶得把車窗關(guān)上。 “與其說她不想被拋棄,不如說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是錢財,還是男人。在她看來,竹田繁是她的,虎田直信也是她的,所以多年后竹田找她復合她立即就答應了。現(xiàn)在她打算走了,當然也不會把他們留下,她誘導秋山殺竹田繁不是因為竹田想殺她,她根本不在乎這個,單純只是自己的東西帶不走,就只好毀了?!?/br> “……”服部那頭沒風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那虎田家那位家主呢?他應該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出軌的事吧?就算她離開了,也依舊是虎田家的主母啊?!?/br> “她離開一兩天,虎田直信可能還記得她,但三年五年之后呢?”源輝月平靜地說,“人的思想是會變的,所以活人永遠不可能真正完全屬于一個人,但死人可以?!?/br> “……” 陽光爽朗的服部弟弟再次被她澆了一頭黑泥,也不知道該感嘆誰比較恐怖。 “剛剛她說的那么多話里,可能只有一句是真的?!?/br> 迎著不斷往內(nèi)飄的細雨,源輝月淡淡望著窗外,“她被john walker控制了那么多年,已經(jīng)不想再當任人擺布了木偶了?!?/br> . 離開長野的高速路上,織田達榮掛斷電話,握緊方向盤狠狠皺起了眉。 源輝月會拒絕她的交易在她的計劃之外,她方才為了打動她而特意挖出的長篇大論里半真半假,假的東西含糊其辭語帶誘導,但真的部分也確確實實沾著她心上的血。 這些沾血的字句中還有一部分也沒有說謊,她的確是早就想要擺脫john walker的控制,但也的確是在虎田家看到源輝月的第一眼才忽然下定了決心,修改了jw最開始給她的計劃。 她有種預感,她那位好老師這一次可能惹了一個不該惹的角色。 她是個壞事做絕的惡種,不怕警察,也不怕所有站在正義那一方的人,因為他們都是有原則的好人,而所有的原則都能夠被利用,甚至有原則才會有破綻,而她和她的老師最擅長的就是找出這些破綻。 源輝月看起來似乎也是個好人,但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天生的靈性就猝不及防地在大腦中尖叫,那是種忽然遇到天敵的戰(zhàn)栗和警報,她在面對john walker時都沒有如此清醒的明悟,于是她毫不猶豫地跑了。 她原本以為源輝月不會把她放在眼里,自覺自己在她眼里大概就是只一見面就被嚇破了膽的螞蟻,那幫子警察會在乎的法律和正義也不可能會被這么個能夠跟john walker掰手腕的boss放在心上,她提出的交易合情合理于她有益,她為什么不答應? 織田達榮沒想明白,一手繼續(xù)穩(wěn)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抬了起來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她臨時跑路,她那個好老師當然不會放過她。但她原本計劃得很好,將john walker的線索交給源輝月,她肯定會去找他麻煩,趁這二位神仙打架,她悄悄找地方藏起來,到時候也沒人還有精力注意她。但如果源輝月不幫她牽制john walker,這些年她的老師收了多少學生連她都不清楚,她還真沒有信心能夠在他的搜索下藏好。 握著方向盤的手重新攢緊,織田達榮咬著牙發(fā)了狠,盯著前方的道路的眼睛幾乎要沁出血來。 早年她還在大阪的時候,曾在街邊遇到一個云游的僧侶,她看著那老頭風塵仆仆,難得發(fā)了一回善心施了他一杯水。當時那和尚用一雙生了白翳的眼睛盯著她許久,念了聲佛號,那佛號里仿佛真的有佛家大慈大悲的味道,讓她這個聽的人被那種超脫紅塵的悲憫狠狠撞了一下。 和尚臨走時給她算了一卦,告訴她“命里無時莫強求”。當時很多人自我安慰都用這句話,她當個笑話,聽過就算了。她這一生期待必然落空,真情必被辜負,擁有的所有東西全都是強求來的。 命?什么是命?命里注定了她要一無所有難道她就要認嗎?! 織田達榮一腳踩下油門,開上了前頭的盤山公路,腦海內(nèi)還在飛快思索接下來該怎辦。源輝月沒有答應她的交易,幸而她也準備了備用計劃,而她的那位老師……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抖了一下,對于那個人刻在骨子中的恐懼不自覺開始泛濫。她打開車窗,讓飄進來的雨水和寒風給自己醒了醒神,繼續(xù)冷靜分析。 john walker離開長野很久了,她也猜測過他可能是警界內(nèi)部成員,而現(xiàn)在應該到了一個不能輕易走動的位置,她之前一直對他言聽計從,他應該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她的背叛,她還有躲藏的余地。 只是想到這里時,織田達榮皺起了眉。心里忽然有些沒底。在長野這段時間,她的確和老師聯(lián)系過幾次,對于自己做的事情比如假死的事也給出了表面上的原因,john walker不知道是有其他事情要忙還是不認為她能翻出什么花來,并沒有多問,似乎成功被糊弄過去了。 但現(xiàn)在似乎一切塵埃即將落定,她疾馳在逃離長野的路上,計劃順利得不可思議,一絲懷疑卻不由自主地在這個順利的計劃末尾緩緩升了起來。 她的那個老師,有時候讓她感覺像是人心中生出的惡魔,對所有人的心思把握得清清楚楚,時常能讓周圍人按照他的意愿行動而不自覺。她見證過太多次無意識成為了他手底下提線木偶的人,所以才對他止不住畏懼,甚至在看到了有可能和他競爭的人出現(xiàn)之后才終于有了逃離的勇氣。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能夠那么容易就被糊弄過去嗎? 遠方忽然響起一聲轟隆的雷鳴,織田達榮的臉色下意思白了一下,驀地有種不詳?shù)念A感。她用力吸入一口氣,喃喃地自我催眠,“沒關(guān)系的,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只要是人就會有失誤的時候,他肯定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不會這么快……” 雷鳴聲順著山道滾遠了,就在這個時候她扔在座椅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來件提醒,是個陌生號碼。 織田達榮隨意瞟了一眼,以為是垃圾郵件,正將視線重新收回來繼續(xù)注意前方道路,大腦中忽然閃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