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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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方才還是可憐兮兮的,現(xiàn)在一聽出?皇帝話?里的松動?就開始頤指氣?使。 可以想見她從?前都是如何使喚別人的。 “自己?走?!被实鄄豢享標囊?,看她還能站穩(wěn),便淡道。 蕭沁瓷眼?里的委屈頃刻間又?浮了上來,潮氣?凝結(jié)成水霧:“我走不動?,腿麻了……” 皇帝不動?聲色地看過她,有點疑惑,蕭沁瓷穩(wěn)穩(wěn)站著,可沒有半分腿麻不適的癥狀。 見他不信,蕭沁瓷急急說:“真的,”她故意軟了軟腿,輕輕踮腳,非要逼著他相信,“真的,腿麻?!?/br> 蕭沁瓷似乎站不住了,坐在了長椅上,她往下敲著膝蓋,披帛委地,綠色團花盛開在她膝上。她揉了兩下,見皇帝始終沒來安慰她,動?作便也停了,只垂下頭?去不言不語,仿佛在賭氣?,如果皇帝不背她她就不肯走。 “陛下……”梁安沒忍住,輕聲說,“還是奴婢去——” 皇帝沒應(yīng)聲,近了兩步,俯身下去問:“哪條腿麻了?” 沒得到蕭沁瓷的回?答。 繼而是肩上一重,蕭沁瓷攀住了他頸,整個人都想要趴上來。 “快點背我?!笔捛叽扇涡缘卣f。 像是一片云柔軟的落下來。 小騙子。 這距離太近,情態(tài)也過于親密?;实巯惹翱酥频氖柽h都成了浮云,他能嗅到蕭沁瓷身上清甜的冷香,被酒氣?綿綿的勾出?來。 皇帝無奈,頓了頓,道:“你?先下來?!?/br> 蕭沁瓷拒絕:“不要?!?/br> “這樣我沒辦法背你?,”皇帝換了懷柔的策略,“你?先放開。” “我放開之后你?肯定就不會背我了?!笔捛叽蛇@時候倒聰明起來。 “我會背你?的,你?先放開?!被实壅f話?時有種格外讓人信服的沉穩(wěn)。 蕭沁瓷不信,話?里有委屈,不知道是以前被這樣騙過多少次:“你?騙我,我一放開你?肯定就走了,不會管我?!?/br> “不會不管你??!被实鄣?,“也不會走。你?放開我才能背你??!?/br> 他原本可以推開蕭沁瓷的,憑他的身手和反應(yīng),在蕭沁瓷意圖靠上來的那一刻就能躲過。 蕭沁瓷猶豫地問:“真的?” 皇帝篤定地答:“真的。” 蕭沁瓷猶猶豫豫地放開了他。 皇帝果真依言在她面前蹲下去:“上來?!?/br> 他輕輕松松地把蕭沁瓷背了起來,踏著星輝與光影。 皇帝肩背格外寬厚,背她時也很穩(wěn)當。蕭沁瓷看著兩人的影在地上拉長、纏成一道,忽然說:“哥哥,你?今日真好?!?/br> 皇帝沒回?。 蕭沁瓷趴在他背上,數(shù)著皇帝冠上珠。隔著厚厚的衣,于是那些觸碰都變得朦朧又?溫柔。 素日清冷寡言的人在醉酒之后似乎變得喜歡碎語,她貼在皇帝耳邊說話?,幽冷的香氣?浮動?。 “哥哥,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笔捛叽扇粲兴?。 他根本不是蕭沁瓷的哥哥,當然會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問。 蕭沁瓷想了想,說:“——你?今日格外好說話??!?/br> “是嗎?!被实鄣馈1成隙嗔艘粋€人,皇帝倒不見吃力模樣,話?語也輕松。 蕭沁瓷點點頭?,終于找出?了格外不同的一點:“是啊,你?居然沒有說我重?!?/br> 又?是驚訝又?是不敢置信。 “你?不重?!被实鄣?。順滑的衣料垂下來,蕭沁瓷的披帛落了一半委地,皇帝還有余力撈起,掛在臂彎。 團花罩著云紋,衣服疊在一處,皇帝偶然一瞥便生出?妄念。 蕭沁瓷不重,但背上的重量和熱度也不容忽視。 他心思雜亂,背上的蕭沁瓷半點不知,還在絮語。 皇帝才走出?去兩步,蕭沁瓷就在他背上抱怨:“好慢?!?/br> 皇帝手握成拳,聞言緊了緊,頗有些無言。 “怎么還沒到。”蕭沁瓷還在小聲說。 或許也知道自己?是在坐享其?成,抱怨的聲音不大?,軟軟的透著心虛,又?有點任性。 因為?今天“兄長”格外好說話?,她得寸進尺的本性便暴露無遺。 此?刻的耐心叫皇帝自己?也驚訝,他道:“有點遠?!?/br> 涼亭離御輦有段距離,皇帝腿長,兩步作一步,步子邁得卻慢。 不知道是想走快些還是走慢點。 “是啊……”蕭沁瓷含糊道,“太遠了。” 蕭沁瓷溫熱的吐息撲到皇帝耳邊,她輕聲問:“有沒有很辛苦?” 皇帝一時沒有回?答,直到上了輦放她下來,才說:“不辛苦。”喜歡蕭沁瓷,也算不上辛苦。 蕭沁瓷已經(jīng)半闔著眼?,迷迷糊糊地想睡了。 “到了嗎?”她沾著軟榻便疲累,半點不警醒,絲毫沒有清醒時拒人千里的模樣。 “嗯,到了。” 皇帝把她放下來,囑咐左右將她送回?清虛觀。他看著御輦把人送走,身邊只留了梁安一人。 梁安見皇帝似乎沒有一起回?去的意思,不由遲疑:“陛下,不回?西苑嗎?”西苑離著清虛觀也不遠,順道把蕭沁瓷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皇帝讓人把蕭沁瓷送回?去,自己?卻又?下來了,這就讓人看不明白了。 “今夜飲了酒,不適合回?西苑靜修,”皇帝找好了理由,“還是去兩儀殿吧?!?/br> 皇帝可以隨心所欲,他卻謹慎地同蕭沁瓷保持著距離。 他們還未離開,后頭?急匆匆地來了一個眼?熟的宮人,皇帝記得似乎在蕭沁瓷身邊見過。 梁安把人叫住。 “你?是玉真夫人身邊的人?”皇帝問,“不在夫人身邊伺候,在這里做什么?” 皇帝的打扮著實不起眼?,且沒有天子出?行的儀仗,宮人認不出?來是常事。 蘭心姑姑連忙跪下請安。 “夫人的珍珠纓絡(luò)先前斷在路上了,奴婢在找。”她手里一捧被斷線穿起的珍珠。 蕭沁瓷飲了酒,蘭心就讓她先去前面的涼亭歇一歇,誰知再過來時酒沒看見人了。 “朕方才看到玉真夫人一個人在此?,已經(jīng)讓人送她回?去了,”皇帝冷冷道,對蕭沁瓷身邊的人生出?不喜,因著一串斷掉的瓔珞便能將醉酒神思不清的主子扔下,“主子醉酒無狀,宮人也有失職之責,自去殿中?省領(lǐng)罰,今日之事不要再犯。” 他不再理會請罪的宮人,抬步回?了兩儀殿,在路上時吩咐梁安重新從?殿中?省撥兩個得力的宮人去清虛觀。 太后對蕭沁瓷并不上心,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因此?便連近身伺候的宮人也能輕慢,蕭沁瓷這么聰明,不會看不明白,但皇帝卻一直沒有看到她的動?作,這和她的性子不相符,叫人納罕。 同樣是那一晚,他回?了兩儀殿,太后遣蘇善婉來送湯,他看見那張相似的臉,心頭?生出?的是厭惡,對眼?前人的,對自己?的。 兩儀殿重歸冷寂,微醺的酒意被冷風(fēng)吹散了,他神思還清明,沒有歇下,反而先去看起了奏折。 皇帝看著黃紙上的字,忽地走神想起來另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她哥哥是誰?” 蕭沁瓷兄姐不少,都盡數(shù)被流放了。女眷照常理該沒入掖庭,但蕭府的人是例外。 皇帝想起平宗對蕭沁瓷古怪的態(tài)度,其?中?有許多值得探究的地方。捕風(fēng)捉影的宮廷秘聞在長久的耳口相傳中?失去本真,但抽絲剝繭也能勉強得出?真相。 帝王在美色上的放縱是稀疏平常的事,強奪臣妻雖然為?人詬病,但被抨擊的往往只會是那個女子,而男人卻天然的隱匿其?中?。 心中?起來的悸動?都被他強行壓下去,他若順心而為?對自己?來說不過是樁風(fēng)流韻事,蕭沁瓷卻從?此?都要生活在口誅筆伐之中?。 這對她不公?。 何況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 如此?才有后來種種。 龐儀對他說蕭沁瓷騙了他,可他何嘗又?沒有騙過蕭沁瓷?從?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就沒有給過蕭沁瓷第?二個選擇——除了來他身邊。 皇帝不可能讓自己?獨自沉淪,此?后的一切很難說清是蕭沁瓷的步步為?營還是他的處心積慮,他不在乎過程,只要結(jié)局是如他的心意。 他不會讓蕭沁瓷知道,皇帝的算計甚至早在她之前。 第111章 番外2 情愛里的算計是把雙刃劍, 傷人又傷己。 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李贏卻忍不住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久違的恐懼又來纏住他了。 他處在這個位置,見到的幾乎都是人性的惡, 父子相殘,兄弟鬩墻, 夫妻不睦,天家沒有溫情和柔軟,剝開那層心照不宣的假面,袒露出來的全是血淋淋的廝殺。 皇帝深諳其中規(guī)則。 最初的爭權(quán)奪利也沒有什么?心懷天下?這種冠冕堂皇的虛詞,無非就是不爭就會被人踩在腳底,李贏絕不接受。 他骨子里的強勢自負讓他奉行的處事規(guī)則是掠奪。想要權(quán)力自己去?爭,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去?拿,為君之道恰恰與此相反, 李贏從坐上那個位置開始就知道自己終其一生都要和欲望對抗。 唯獨蕭沁瓷是例外。 因而她讓李贏覺得害怕。 蕭府送回的答書還放在桌案上, 皇帝看了一會兒,忽地起身往外走。 …… 皇后冊禮是件極其繁瑣的事, 蕭沁瓷要在蕭府被迎進太極宮,請征納吉問名同樣一處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