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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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慎言 蘇晴眉頭蹙得更緊:“你這說得什么話?好像我們家還養(yǎng)不起你這口人一樣,”她上下打量著蕭沁瓷,“我會求我母親盡量給你尋門好親事,高門大戶你就不要想了,尋個小門小戶嫁的遠遠的,衣食無憂一輩子也不是不行?!?/br> 她說著又覺得以蕭沁瓷的美貌若真的還俗嫁人,長安城中說不得有好些人會想要納她回去做妾,再不然置個外室,所說她身份尷尬了些,但男人么,美色上頭做出什么事來也不稀奇,悄悄把她藏在莊子上,得閑了就去瞧瞧,捂嚴實點也沒什么大不了。 蘇晴看慣了長安城朱門綺戶中的心照不宣,對此并不覺得稀奇。 蕭沁瓷任她打量著,那樣審視的目光同蘇家人如出一轍,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蕭沁瓷對這樣的目光并不陌生,從她來到蘇家開始,她的舅舅、姨母就一直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從前蘇家愿意接納她是因為蕭家給的財帛,后來則是因為她的美貌,何其可悲。 蕭沁瓷看著她,忽然想說:“你們想讓我出宮,然后再賣我一次嗎?”可惜,太后已經(jīng)為她找好下家了。 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這些話,也不必同蘇晴說,說出口又有什么意思呢,好似她在奢求那些不必要也不需要的東西。 她曾是千金之子,蘇家人拿她做有利可圖的貨物,她自己不也是這樣認為的嗎?有價值是好事,不至于叫人隨手丟棄。 或許蘇晴能對她說這些話已經(jīng)是難能可貴,她也是真心地覺得蕭沁瓷應(yīng)該還俗出宮,縱然這種真心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蘇晴覺得蕭沁瓷是故作清高,要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可在蕭沁瓷看來,蘇晴才是干干凈凈地從蘇家那灘吃人的泥潭里長出來的,她母親護著她,不肯讓她沾上污泥。 蕭沁瓷波瀾不驚地說:“我如今也是衣食無憂。” 蘇晴簡直和她說不通:“你這叫什么衣食無憂?你如今還能住在宮里,萬一哪天陛下心血來潮真要把你遷去方山,你哭都來不及,那時候可不要求著姑母為你想辦法?!?/br> “我若真要被遷去方山,那自然是連太后娘娘都沒有什么辦法,我不會去求娘娘的?!?/br> 蘇晴哼一聲:“你說得嘴硬。” 蕭沁瓷并不想與她說這些,她來尋蘇晴,是另有要事:“聽說你定親了?” 蘇晴也只是看在她是自家人的面子上好心提醒一下,見她不領(lǐng)情自己也覺得是瞎子面前搔首弄姿——枉自多情,到頭來還鬧了個沒臉,也不再與她說那些,只看著她今后是什么下場。 此時聽她問起自己定親的事便可有可無地點點頭:“是啊,方才在姑母面前你不是聽到了嗎?” 蕭沁瓷道:“那位安樂侯世子不是良人,你要嫁他可得想好了?!?/br> 蘇晴只以為是她方才聽到了太后和自己的話,來看她笑話來了,她慣來要強,哪肯讓蕭沁瓷奚落自己,是以雖然自己心中也覺得趙磐不是良人,還是硬著話說:“是不是良人也沒什么所謂,有姑母在,我嫁給他之后他也不敢對我不好?!?/br> 她話說的那樣篤定,可心里也實在沒底,眼下她同趙磐已經(jīng)定了親,婚事既成定局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再如何她也不會在蕭沁瓷面前示弱。 “太后娘娘能敲打他到幾時?”蕭沁瓷道,“安樂侯世子可是圣上的表侄,而娘娘同圣上的關(guān)系如何你心里也應(yīng)當(dāng)清楚,若有一日你在趙家受了委屈,娘娘真的能為你作主嗎?” 蘇晴語塞:“我——” 她又想起她從前朝帶來的消息和太后難看的臉色,以及皇帝在殿中時絲毫不給太后臉面的做法。她從前以為她姑母已經(jīng)成為了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中宮無主,新帝也要喚她一聲嬸嬸,除夕宮宴,新年禱祭,蘇太后都站在僅次于皇帝的位置上。 可她忘了,自新帝登基后,就取消了每年年初朝中五品以上的命婦進宮朝拜的舊例,可她姑母做皇后時,無論清涼殿如何得寵,每年她們還是會去參見皇后,沒道理成了太后之后反而還免了,歸根結(jié)底,是她非天子生母,天子并不樂意給她做臉面。 蘇晴想起她母親也同她說過類似的話,她那時不以為然,況且她也并不是事事都要去找太后來撐腰。她知曉一個強勢的想要依靠母家來壓倒丈夫的妻子只會讓人厭煩,莫說是趙磐,只怕到時候連他的父母也會不喜。 蘇晴不想做側(cè)室或者繼室,她也不想低嫁,她如今來往的閨蜜手帕交俱是長安城中的貴女,她低嫁了日后也會在她們面前抬不起頭來??砷L安城中的青年才俊或是勛貴子弟都不大愿意同蘇家這種靠裙帶關(guān)系上位的人家結(jié)親,遑論他們還不是如今那位新帝的正經(jīng)外戚。 趙磐有千萬種不好,可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貴胄,叫今上一聲表舅,有爵位承襲,蘇儀為著這個才在一眾提親的人里選了趙磐。 她說不話來,只好賭氣似的一撒手:“表弟又如何,圣上也要叫姑母一聲嬸嬸,即便如今圣上想要追封惠安太子和太子妃,可他也不能將姑母廢了去。若真要這樣論起來,我還能叫圣上一聲表兄呢?!?/br> “反正親都定了,你同我說這些存心要讓我添堵嗎?”她不肯再和蕭沁瓷待在一處,只覺自己好心好意來提醒她反而被她反咬一口,“再說了,我阿耶阿娘也不會叫我受委屈,若他趙家真敢對不起我,大不了一拍兩散和離便是!” 她說完便自顧自地要往外走,蕭沁瓷卻拉住她:“你方才說,圣上要追封惠安太子?” 蘇晴不耐煩同她說這些,要甩開蕭沁瓷的手,誰料蕭沁瓷竟然握的極緊:“是啊,前幾日孔尚書在朝上提出來的,提出要讓陛下追封惠安太子與太子妃,朝上吵了好幾日呢。” 那些零星的線索乍然串了起來。蘇晴的進宮、太后的心急、皇帝的諱莫如深…… 蕭沁瓷不讓她走,問:“你今日進宮,是不是你阿耶讓你來告訴太后娘娘這個消息?” “你放開我,”蘇晴皺眉,蕭沁瓷的手握得太緊了,她有些生氣,蕭沁瓷居然敢這么對她,“是啊,阿耶讓我進宮來告訴姑母。我知道圣上一旦追封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姑母的處境就會變得尷尬?!?/br> 蕭沁瓷放開她:“你居然知道?” 她不在蕭沁瓷面前提是太后一點一點分析給她聽的:“我為什么不能知道?我又不傻?!?/br> 蕭沁瓷笑一聲,不覺得她有聰明到哪里去。 “那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蘇晴忽地頓住,警惕地看著她,“你問這些做什么?” 她一時后悔輕易地便被蕭沁瓷套了話出來,不過仔細一想,蕭沁瓷也算得上自己人,太后姑母也沒叮囑說不能告訴她,況且因著追封的事前朝都吵得不可開交了,傳到后宮來是遲早的事,這也沒什么好瞞的,她這才放下心,不過也不敢隨意接蕭沁瓷的話了。 “我見今日太后娘娘心情似是有些不豫,方才在殿中娘娘留下我單獨說話,又說唯恐護不住我,想讓我出宮去,我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讓娘娘有此擔(dān)憂,原來是為著前朝追封陛下生父的事。” 她話說得巧妙,故意引蘇晴認為今日太后為她請旨出宮也是為著追封的事,擔(dān)心會波及她才要急急將她送出宮去,果然蘇晴不再懷疑,也為今日太后的異常之舉尋了個合適的理由,下意識便忽略了其中諸多不合理。 蘇晴忍不住問:“陛下追封惠安太子,當(dāng)真有如此大的影響嗎?” ……蕭沁瓷沒有太后那么好的耐心,愿意給她將其中的事一一說清楚,她避重就輕道:“端看太后娘娘如何想了?!?/br> 她暗嘆一聲,雖說陛下的生母已逝,威脅不到太后的地位,但陛下這個舉動透露給前朝后宮的信息才讓太后不寒而栗。惠安太子妃一旦追封,那就是在時刻提醒眾人,如今太極宮中的這位太后和新帝可沒什么關(guān)系,太后最看重的就是她自己的地位和體面,皇帝這一出無疑是將太后的面子剮了下來,她可不會是個坐以待斃的。 “姑母肯定不愿意啊,明明就是正宮太后,臨了卻要被個死人壓在頭上,誰能愿意?” “四娘子慎言!”蕭沁瓷難得嚴厲了語氣。 天子的生母豈是蘇晴能隨意編排的,蕭沁瓷方才還覺得蘇晴或許是大智若愚,現(xiàn)在一看又覺得她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愚了。 蘇晴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些不妥當(dāng),不過她嘴硬,怎么肯在蕭沁瓷面前示弱,當(dāng)下道:“怕什么,這是在姑母的永安殿呢,還怕被人聽了去?” 她雖嘴硬,卻也壓低了聲音,想來也是心虛的。 蕭沁瓷正色道:“這是太后娘娘的永安殿,更是圣上的太極宮,四娘子在這樣口無遮攔,哪天大難臨頭只怕你也不知道?!?/br> 東暖閣同側(cè)殿只隔著兩道宮門,閣中安靜空曠,又久無人居,蕭沁瓷冷著聲音說話就跟有回音似的,叫人身上泛起陣陣冷意。 蘇晴其實也后悔了,她偷偷瞥過同側(cè)殿相接的宮門,掂量著她們方才說話聲音的大小以及在那邊收拾東西的宮人們的距離,擔(dān)心會不會有人偷聽到她們的談話。 第20章 泣露 “我知道了?!碧K晴趕緊說,再不想在這里多待,撇下蕭沁瓷就出去了,出來的路上也在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宮人們都相距甚遠,且都做著自己手上的活時這才放心下來。 蕭沁瓷也跟在她身后出來,見蘇晴假裝專心致志地擺弄案上的陳設(shè),也不再相擾。 她對迎上來的蘭心姑姑道:“姑姑,我們回吧?!?/br> 蘇晴假裝忙碌,實際還是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聞言也不裝了,轉(zhuǎn)過頭來:“你要走?”蘇晴還以為太后叫她來是讓她在永安殿住幾天,沒想到只是說了會兒話就要讓她走了。 清虛觀蘇晴也曾看過,冷清孤寂,現(xiàn)下又是臨著元正這么個其樂融融的時間,蕭沁瓷一個人待在清虛觀,未免太孤獨了。 蕭沁瓷微微一笑:“時辰不早,貧道該回清虛觀了,不好在永安殿久待?!?/br> 她從蘭心姑姑手中接過一早為蘇晴備下的錦盒遞過去:“四娘子來日出閣,貧道許是不能到場,便提前為你添妝了?!?/br> 蘇晴沒想到蕭沁瓷會為她備下禮物,當(dāng)下有些遲疑地接過來,見是個平平無奇的錦盒,料想蕭沁瓷送不出什么好東西來,便不在眾人面前打開了,免得她難堪。 “多謝?!鄙焓植淮蛐δ樔?,蘇晴難得軟了語氣,客客氣氣地對蕭沁瓷說話。 蕭沁瓷卻主動說:“貧道身無長物,沒什么好送你的,四娘子不要嫌棄就好?!笔捛叽煞讲抛屘K晴仔細考慮和趙家的親事,但如今也是真心實意地祝福,“希望四娘子美滿順?biāo)欤南胧鲁?。?/br> 好聽話聽起來總是令人舒坦的,蘇晴自覺是個大氣的人,不再計較蕭沁瓷剛才在殿中說的趙磐不是良配的話。 “承玉真夫人吉言?!?/br> 殿中值守的宮人為蕭沁瓷提前打開槅門,北風(fēng)卷著零星的雪沫子進來,冷得人一激靈。 蘭心姑姑為她撐起傘,蕭沁瓷去正殿向太后拜別,太后也不再多留,說過兩句話便讓她離開了。 宮里辭舊迎新,宮檐和道上的積雪都被掃凈,檐下掛上了大紅宮燈,此時還未燃燭,鮮亮的紅色在威嚴肅穆的宮殿中蜿蜒出一片緋霞。 蕭沁瓷回到清虛觀,這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安靜,不見紅紙彩燭。前日里的大雪沒來得清掃,宮殿一角被壓壞了幾片瓦,趁著今日天氣晴好時祿喜在上頭修補。 “祿喜,怎么不報殿中省讓他們派人來?”蘭心姑姑撐高了傘,望著檐上的人,蕭沁瓷也一并望去。 祿喜沉靜地回:“這都等了好幾日,殿中省如今撥不出人手來,只怕要等到年后去了,奴婢想著能不能自己先補補,不然后頭幾日再下雪這里會破的更厲害?!?/br> 瓦片破損的地方是側(cè)殿,連著蕭沁瓷起居的內(nèi)殿,平日她會在那里看書寫字,這幾日因著漏風(fēng)的緣故她已搬了出來,只是這樣也不是辦法。 “蘭心姑姑,讓他下來吧,反正那間屋子不曾住人,年后修就年后修吧,也不急于一時?!笔捛叽傻?。祿喜是個手腳伶俐的,但也只是在伺候人上,修補磚瓦這種手藝活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的,此時宮里宮外都在為元正迎新做準(zhǔn)備,騰不出人手來是常事,她這里也不急。 蕭沁瓷讓他下來,他不敢耽擱,略略猶豫了一瞬就下來了。 “你和蘋兒住的屋子窗瓦可還結(jié)實?”祿喜是新被撥來清虛觀的,蕭沁瓷平素都是蘭心姑姑照料起居,祿喜只負責(zé)做些粗活,同蕭沁瓷并不熟悉。他看不出年紀(jì),但很是沉著冷靜,處事也圓滑。 “謝夫人關(guān)心,奴婢一早就看過了,并無大礙,”他向蕭沁瓷請罪,“都是奴婢的過錯,一時疏忽才讓雪壓破了梁瓦,還請夫人責(zé)罰。” 清虛觀的活說重不重,說清閑倒也沒有多清閑。蕭沁瓷是個好伺候的,殿中諸如供神上香一類的事都不假于人手,只讓祿喜和蘋兒做些雜活,但再是好伺候觀中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蘭心姑姑是不會搭把手的。冬日里活計還要繁重些,每日需得清掃積雪,碰著大雪天氣更是夜半就要起來,人在外頭連骨頭都要凍上了。 蕭沁瓷憐惜他們,便讓他們不用急著做活,這瓦上的積雪也是因著祿喜沒有掃干凈,最后一場大雪讓青瓦不堪重負,這才垮了。 蘭心姑姑道:“你既然知道是自己的疏忽,便該——” 蕭沁瓷抬手壓下她的話:“不妨事,責(zé)罰也就不必了,年后你督促著殿中省的人將它補好便是,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如此自責(zé)?!?/br> “謝夫人寬宥?!?/br> 蘭心姑姑皺眉,顯是不滿意蕭沁瓷的處置,但她是主子,既然發(fā)了話就沒有改口的道理,不過蘭心還是覺得蕭沁瓷待宮人太寬和了些,讓他們愈發(fā)憊懶,忍不住道:“夫人,您還是應(yīng)當(dāng)賞罰分明,這觀里的人都被您慣的不成樣子了,這次壞的那間屋子可是臨著寢殿呢,這樣祿喜都能疏忽,實在該罰……” 蕭沁瓷拾級而上,聞言停下來看她。蘭心姑姑被她淡淡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夫人,怎么了?” “沒什么,”蕭沁瓷別過眼,繼續(xù)往上,“不是什么大事,他們也不容易,不必如此苛責(zé)?!?/br> “這宮里人人都不容易,若沒個章法豈不是亂套了,我知道夫人——” 蕭沁瓷輕描淡寫地打斷她:“姑姑現(xiàn)在不也在違逆我的意思嗎?” 蘭心姑姑最開始到蕭沁瓷身邊來時也不是如今這般樣子,長久的主弱仆強這才將她的心養(yǎng)大了,她背后有太后撐腰,又遠著永安殿無人掣肘,逐漸握住了蕭沁瓷身邊的一切,也拿自己當(dāng)蕭沁瓷的半個主人了。 太后忌憚蕭沁瓷的穩(wěn)重,在蘭心姑姑這里卻只覺得她這性子似個面人,宮人犯了錯她和顏悅色從不苛待,對著自己也是畢恭畢敬,乍然聽蕭沁瓷這樣一說讓她生出一陣難堪。 她不敢頓在原地,仍是跟上去,細細去看蕭沁瓷的神色,見她平靜的說:“ 我同他們也無甚區(qū)別,不過是太后娘娘憐惜我,才撥了人來伺候,我卻不能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主子?!?/br> 蕭沁瓷話說得清淡,卻讓蘭心立時住了口,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方才蕭沁瓷看她的眼神,心里便刺刺的。 她疑心是蕭沁瓷對她不滿已久,借著這個機會來敲打她,暗指她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主子,處處做起蕭沁瓷的主來,此時借著蕭沁瓷的話一細想,沒讓她反思自己,反而對蕭沁瓷生出些許不滿。 蘭心是太后撥來看顧她的人,她對太后忠心耿耿,當(dāng)初因著蕭沁瓷出家也一并落難來了這冷宮似的清虛觀,她不曾生出怨言,只是對比仍在太后身邊伺候的姐妹難免會有唏噓嗟嘆,心中只等著蕭沁瓷出宮去自己好回太后身邊。 如今眼見得蕭沁瓷得了圣上青眼,要苦盡甘來,她卻還未得勢便迫不及待地打壓起自己來,怎么能不叫蘭心姑姑心中氣悶。 蘭心姑姑這樣想著,便也在話中帶了出來:“主子便是主子,奴婢便是奴婢,如何能混為一談,夫人是有大造化的人,以后這樣的話還是莫提為好?!?/br> 蕭沁瓷不如往常一般見蘭心姑姑生氣就柔聲安撫,竟順著她的話淡淡道:“姑姑明白就好?!?/br> 蘭心姑姑闃然抬眼,正巧蕭沁瓷提步進了內(nèi)殿,只留給她一個裊娜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