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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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倆走后,明璟叩開了秀表妹的門,卻見房內(nèi)黑洞洞的,只床榻前一張案機(jī)上點(diǎn)了根白蠟,在朦朧光暈中,纖弱女子伏在案前書畫,筆下竟是一張輿圖。 聽見聲響,女子緩緩抬頭,看著明璟,一雙眼睛在昏黃燭光下幽幽發(fā)亮。 明璟整了整衣袍,當(dāng)即跪下,道:“公主,請恕臣無禮?!?/br> “大人免禮,既然裝作是定了親的表兄妹,有此一遭也是早晚之事,何罪之有呢?只是明璟大人好演技,竟然說對我一心一意,呵……”女子輕笑一聲,帶了幾絲嘲諷之意。 明璟不顧她的嘲諷,輕輕拂去衣袍上的灰漬,淡然道:“方才公主咳嗽了,現(xiàn)在身體如何?” 女子覷了他一眼,又冷笑道:“你帶過來的那位名叫阿木哈真的女子,她身上有很重的檀香味,興許是剛從寺廟里出來的,明大人,你沒有聞出來?” 明璟淡然看她一眼,從榻上撈起一件外裳,披在她身上:“臣知道,法度寺的紫光檀。” “知道你還帶她來見我!”女子憤然向明璟擲出手中畫筆,筆鋒如箭,堪堪擦過明璟面龐,在那張白皙玉顏上劃出一道黑漬。 明璟并未閃躲,仍舊溫溫和和得看著她發(fā)瘋,他天生一雙桃花眼,目若秋波,看人時(shí)總有一抹深情:“臣已帶她沐浴更衣,只是奇怪,她身上仍有檀香氣味。再者,是公主要見她,臣不敢抗命。” 兩人卻是不知,那股檀香味來自蓮華做的月事帶,阿木哈真初次來潮,雖五日已凈,但心中不安,故而仍然貼身佩戴著,以備后患。 “你的意思是……都是本王、公主的錯(cuò)了?”女子氣急,面色漲得潮紅,她一口氣悶在心中,揮手將案上除輿圖之外其他物件皆一掃而凈,乒呤乓啷落了一地,她還想再罵,卻忽然軟下身來,伏在案上大口喘氣。 “恕臣冒犯?!泵鳝Z面色如常,將女子抬到床上,從懷中瓷瓶里倒出一枚黑色丸藥,喂到女子口中,又輕抬她的下巴,將丸藥送入喉間。 女子緩過氣來,憤懣如初,瞪眼看他:“呵,明大人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如此,你既少了一個(gè)礙事的拖累,又能堂堂正正娶那小娘子為妻,豈不是……好事成雙?” “您都聽見了?!泵鳝Z瞥見窗前放了一枚銅鈴,鈴后一根長管穿墻而出,竟是連向餐堂,“也好,免得臣再費(fèi)口舌,討公主嫌隙。公主覺得此事如何?” “很好,非常好。不過也不必娶兩位夫人,你只管娶她便是,呵……明瑜君,就憑你的身份,也不配娶我吧?” “若公主仍有和親打算,待大原國喪之后,臣就奉上國書,公主尊駕皆在驛站備候,只需臣傳信一封,公主便可迎回身份。”明璟一邊說著,一邊提起茶壺,給她倒了杯水。 茶盞遞到她面前,她卻手輕輕一揚(yáng),將水盡數(shù)潑到明璟臉上,又用力一擲,哐當(dāng)一聲砸到地上:“混賬!皇兄這般羞辱我也就算了,連你也要羞辱我嗎?我……我這等殘敗模樣,豈是大原皇帝能見的?” “既然如此,公主便安生歇息,微臣先退下了?!?/br> “滾!” 明璟合上門扉,回到書房,房內(nèi)那桶水還未端走,只是早已沒了熱氣。他褪去被茶水沾污的衣裳,赤膊浸入涼水之中,清幽檀香并一股甜軟氣息沁入肺腑,他深吸一氣,便將頭埋入水中。 卻說阿木哈真穿著秀表妹的衣服,騎馬跟父親閑談,只覺得身上那套衣服不甚合體,褻褲與通袖都長了一截。仔細(xì)想來,她在大原女子中本就算比較高挑的,可之于那位扶風(fēng)弱柳的秀表妹,卻還要矮上半個(gè)頭!她卷起袖管,挑眉驚疑:大梁女子都這般高挑嗎? 三日之后,鐵托迎見了明璟派來的冰人,那冰人是大原本地人,知道鐵托身份尊貴,伏在地上恭順得奉上聘書,本想依照舊俗對男方美言幾句,但看鐵托那身戎甲便抖作一團(tuán),一聲也不敢發(fā)。 “明璟大人不愧是主使節(jié),對我們大原的禮節(jié)也有研修?!卑⒛竟嬖谝慌远号推笗徊⑺蛠淼囊还淮埔浑p大雁,“只是研修不精,有所疏漏,依我大原禮法,同聘兩位夫人,聘禮就不該是這忠貞的大雁,而當(dāng)為大鵝才是。” 冰人貼在地上,抖若篩糠,顫聲道:“回、回稟貴女,那家公子只是要小的遞交聘書,大、大雁也是那家公子準(zhǔn)備的,與小的無關(guān)?。 ?/br> 鐵托打開聘書,白底黑字,也只寫了明璟與阿木哈真的名字,并無第二位夫人。此外,畢竟阿木哈真還有兩月才及笄,所以婚期約在三月之后。 “對、對了,那位公子還、還要小的把這封信交給將、將軍!”冰人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低著頭,只敢伸出一只手,顫顫得把信舉起來,待鐵托拿過信箋,又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至于這么害怕嗎,這里又不是軍營,父親不會剁了你的手的?!卑⒛竟嫘粗诉@副驚懼模樣,湊到鐵托身邊,要看他手里那封信。 原來明璟認(rèn)為阿木哈真身份尊貴,不可折辱,便決意只娶阿木哈真一人為正妻,秀表妹為如夫人,待五年后兩人合離,再將秀表妹抬為正房。只不過,畢竟是明璟頭婚,又委屈了表妹,故而婚儀需按照大梁規(guī)矩cao辦。阿木哈真不熟悉梁禮,故而這三月可自由出入明宅,由明璟與秀表妹教她梁禮。 阿木哈真和鐵托本就想從明璟身上探出些底細(xì),這封書信自然正中下懷。 父女兩人相視一笑,鐵托便請冰人起身,在聘書上蓋了印章,遞上女兒的庚帖,這張婚事便如此定下了。 在得知阿木哈真和明璟定親之后,斷了腿骨還未痊愈的陳子頤氣得從床上彈坐起來,拖著一條病腿就想騎馬去找她,被端著藥的蓮華半路撞到,蓮華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氣息能感受出他的焦躁,寬聲道:“何必如此急躁,命數(shù)自有天定,強(qiáng)求不來?!?/br> 陳子頤捂著疼痛的殘腿,雙目赤紅,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大師你不懂,我……我第一次遇見這么合心的女子……不行,你說強(qiáng)求不來,我偏要勉強(qiáng)!”說著就支起身子,但只走了幾步,又跌到地上,還是蓮華把他攙扶起來,抬回了床榻。 “施主如今不過十五,還有五年才可加冠娶妻,五年時(shí)光漫長,到那時(shí)或有更好人選,也未可知?!鄙徣A沉聲道,將藥端到陳子頤面前,“天涯何處無芳草……” 陳子頤接過藥碗,一口飲盡,滿嘴苦澀:“多情卻被無情惱?!?/br> “惱什么呢?陳子頤你又不好好養(yǎng)傷,給蓮華添亂了是不是?”女子朗聲跨入門內(nèi),解開腰間細(xì)鞭,啪得一聲抽在地上。 “jiejie!”陳子頤聽到聲音,卻是雙眼放光,癡癡看著來人。 “叫什么jiejie!陳副官,你可知這幾日法度寺籌措先帝葬儀,正是忙碌之時(shí),你不好好養(yǎng)傷,在這里胡鬧什么!”阿木哈真又是一鞭,抽在陳子頤身下床檻上,刻了一道深痕。 蓮華聽到鞭聲,笑道:“只怕又禍禍了貧僧的家私。” 阿木哈真尷尬得收好鞭子,拉住蓮華的手:“蓮華,我錯(cuò)了?!?/br> “無妨,貧僧之物,亦是郡主之物,只是怕郡主氣壞了貴體。” “即使氣壞了,憑你的醫(yī)術(shù),也可以把我救回來,不是嗎?”阿木哈真笑著抬手拍了拍蓮華的臉頰,那明凈琉璃般的僧人卻未閃躲,只是含笑著,無神的雙眸微微瞇起,竟也染上幾分笑意。 陳子頤只覺得喉頭愈發(fā)苦澀,小聲咳嗽起來:“咳咳咳……” 而此刻,屋外傳來“咚咚”的撞鐘聲,蓮華聽著鐘聲,收斂了笑意:“貴客將來,貧僧要備儀迎駕了?!?/br> 阿木哈真也凝重起來:“是這個(gè)嗎?”她在蓮華手掌心寫了一個(gè)向上的記號,蓮華頷首。 見蓮華離開,陳子頤連忙叫住阿木哈真:“jiejie,我聽說……你和大梁的使臣大人訂了親……這是真的嗎?” 阿木哈真挑了挑眉,坐在他身邊,俯身將他壓在身下,看著臉上慢慢染上羞紅的少年,笑道:“怎么,子頤迫不及待想來喝我的喜酒了?” 陳子頤迎身吻了上去,阿木哈真抽身想躲,卻不想少年雖然下半身失了力氣,上半身卻很有力勁,反而把她按到床側(cè)。少年用舌撬開玉齒,在里頭胡亂攪弄著,像極渴之人般吞吃著她的唾津。他畢竟剛吃了藥,嘴巴里一股苦味,阿木哈真皺著眉想用舌頭把他的頂將出去,卻不想少年卻與她黏黏糊糊勾連起來。 “唔……”她呻吟著用手去推,但如何用力,少年郎卻依舊死死摁住她,直到她滿面潮紅,喘息不得,才放開了她,又將她抱在懷里,將頭埋在她脖頸,如小獸般嗚咽得哭泣起來。 “jiejie……jiejie嫁給我好嗎?” 阿木哈真輕嘆一聲:“這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少年郎身子一僵,含著淚珠的眼眸亮閃閃看著她:“jiejie這是什么意思?!” 阿木哈真半真半假解釋:“明璟大人在我大原任期不過五年,況且大原和大梁的和約,是先帝定下的,也不知新帝是何打算。” 陳子頤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破涕為笑,毛茸茸的腦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眼淚鼻涕都蹭到她的皮甲上了,又見這小子毛手毛腳,竟然是想解開她的胸甲,阿木哈真連忙用手制止:“胡鬧,先帝靈柩登寺,身為臣子,怎能在如此在背地荒唐?” 少年郎聳聳鼻子,委屈道:“好吧,知道了長官jiejie。那我就只抱抱你?!?/br> 說著便環(huán)抱住她,帶她一起躺在床上,不多時(shí),便聽他呼吸平穩(wěn),似乎是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