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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茜茜在線閱讀 - 茜茜 第15節(jié)

茜茜 第15節(jié)

    第二十一章

    “孫康!”朱曦燦站在門口喊了聲。

    孫康空手走了出來,皺眉道:“讓你別再來了?!?/br>
    朱曦燦:“我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你要聽嗎?”

    孫康:“不用。”

    “我偏要說!你看著,等過段時間方宜姐離婚的事一搞定,我舅舅馬上就會和她在一起。到時候江樂只能死心,你就又可以和她鴛夢重溫了。怎么樣,開心嗎?期待嗎?”朱曦燦說出這些話,是為了刺痛他,可是說完她的心先滴了血,面上卻還要微笑著繼續(xù):“只可惜她那么愛慕虛榮,貪圖享樂,哪怕沒有我舅舅,也不一定會搭理你。”

    孫康:“知道了。說完了嗎?”

    朱曦燦:“你跟江樂很久沒見面了吧?我知道她住在哪。你陪我玩,我可以考慮告訴你?!?/br>
    江樂噗嗤一笑,朱曦燦猛地回頭,看見樓梯上方看戲的江樂,殺人的心都有了。

    江樂笑盈盈道:“原來你這么樂于助人,我今天才知道?!?/br>
    朱曦燦氣得要死:“你為什么在這!你要不要臉!被我舅舅拋棄了,轉頭就來找孫康!你要不要臉!”

    “是啊。我被拋棄了,我只有孫康了,我好難過。”

    “?。 敝礻貭N原地尖叫,“你太惡毒了?!彼龤獾冒l(fā)抖,回身惡狠狠地看著孫康,忍不住口出惡言:“孫康,你怎么那么賤??!你是江樂的狗嗎?她勾勾手指頭,你就搖尾巴過去?”

    朱曦燦實在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她每次穿得那么好看,那么開心來見他,他為什么永遠、永遠不多看她一眼,還不如最開始,在那個破爛修車店里的第一次見面。北城重逢之后,她那么驚喜,他卻變成了茅坑里又硬又臭的石頭。他為什么那么愿意貼著江樂,江樂有什么好,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賤男人,男人就是賤,分不清好賴貴賤的賤男人。

    孫康:“那你呢?”

    朱曦燦被堵得一愣,兩行清淚瞬間滾了下來。她哽咽道:“還要你講嗎?我討厭你,孫康。你為什么這么討厭?”

    江樂走近她。

    朱曦燦帶著哭腔:“你干嘛!”

    江樂遞給她一張紙巾,勸解道:“不要逮著一個死磕嘛?!?/br>
    “你少在這假慈悲!!”

    眼睜睜看著孫康、江樂攜手離去卻無計可施,朱曦燦一整日都萎靡不振。

    鼓噪樂聲,陸離燈光里,朱曦燦趴在桌上喝得酩酊大醉。

    她給馮卓鋮打越洋電話,哭得眼淚鼻涕冒泡,“舅舅,我很差嗎?我也沒有很差吧?我雖然比不上有些女的那么善良美好,那我比江樂還是要好很多吧?他為什么要喜歡江樂,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壞!就因為我沒有江樂那么壞!?。【司?,你知道江樂有多壞嗎,舅舅,你前腳才甩了她,她后腳就和孫康出去玩了,嗚嗚嗚——”

    漳盧是東部沿海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漁村,兩人到時夜色已深,孫康在近港口的一家小旅館開了房間。

    在樓下大排檔吃過東西,兩人漫步至海邊。

    驚濤拍岸,巨石嶙峋,深夜的海冰冷蕭瑟。

    孫康一身黑衣黑褲,站在岸邊,沉默地注視著漆黑的海面。

    江樂站在他身側,同樣一語不發(fā)。

    咸濕海風拂過,帶起江樂的長發(fā),發(fā)尾打在了他的脖子上,孫康抬手,任由絲發(fā)在他指尖纏繞,又落下。

    江樂察覺到,轉頭看他,月色下孫康的臉有些出神,他自小與鋼鐵器械為伍,面上再隱忍平和,骨子里也是冷硬的,極少像現(xiàn)在這樣情緒外放,這樣沉郁、低落,仿佛無家可歸的小狗。

    江樂握住他垂下的手,踮腳吻了吻他。

    她是安慰性的一觸即離,孫康不是,他將她壓在護欄邊,加深了吻。

    次日清晨,江樂醒來,孫康不在枕邊。

    她拉開窗簾,陽光照進屋內,靠墻的小桌上有一張照片,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照片上是一對依偎著微笑的夫妻,妻子懷中抱了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孩。

    江樂拿起照片,在光下仔細看了看小孩皺巴巴的丑臉,一點看不出孫康的影子,真是男大十八變。

    堤岸邊,出海的船一波波停靠,卸下漁獲,就地一箱箱排開,組成了如火如荼的早集。

    孫康凌晨兩點上的船,跟著船員起網(wǎng)、分揀,持續(xù)幾小時,又幫忙卸貨,稱斤裝箱。

    江樂坐在早點鋪的塑料椅上,一邊吃,一邊遠遠看著他忙碌。

    一眾戴著花巾的阿姨和黝黑大叔中,孫康這樣朝氣的年輕人分外打眼,時不時有人圍著他交談。

    她吃得差不多時,孫康小跑著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江樂看著他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問:“你幾點出的門?”

    孫康:“一點半,怎么了?”

    江樂:“你不累?”

    兩人昨夜睡得可不算早。

    孫康有點笑意又收回去,他說:“還好。一會回去補覺?!?/br>
    “明天還去嗎?”

    “去?!睂O康說,“我想像他們那樣生活幾天?!?/br>
    像他的父母那樣。

    “嗯?!?/br>
    孫康:“一起上去嗎?”

    “你去睡吧?!苯瓨肥疽庖粋鹊钠桨?,“我找個地方看書?!?/br>
    “好?!?/br>
    下午睡醒,孫康繞著漳盧四處走了走。

    晚飯過后,孫康問江樂要不要去集市逛一逛。

    “算了?!苯瓨氛f,“你后半夜要出海,早點回去睡覺。”

    說是要早早入睡,孫康白天睡得足,一時半會根本睡不著。兩人在一個房間待著,無事可做,只好做事。

    凌晨,江樂在睡夢中被敲醒,摸過來手機看了眼,兩點鐘不到,她以為是孫康去而復返,誰知開門后,外邊站著的是面沉如水的馮卓鋮。

    江樂很意外,似乎猶在夢中,“你怎么來了?”

    馮卓鋮徑直往里走,狹小空間一覽無余,只她一人,馮卓鋮神色稍霽,轉身盯著她,“你跟誰一塊來的?”

    “孫康。”江樂抱手倚在墻邊,疑惑道:“你不陪你的白月光,來這干嘛?”

    馮卓鋮一步步走近,“江樂,你如果不高興,可以直說,不必用你的小竹馬來氣我?!?/br>
    海島分別那天,他和江樂說過,需要一段時間處理,江樂當時并無異樣。之前他出差,兩人比這更長時間不見面也是常事。他沒覺得這次有什么不同。接到朱曦燦的電話時,他正和人用午餐。聽完她梨花帶雨、顛三倒四的一番話,他給江樂打了電話,沒打通,一頓飯的時間,一個也沒打通。

    “我沒不高興啊?!苯瓨氛f,“倒是你,馮總,終于可以和游方宜修成正果,不是應該高興嗎?怎么大老遠來擾人清夢?”

    “誰跟你說我要和她修成正果,她是我的白月光?”馮卓鋮冷冷道,“你問過我嗎?”

    江樂笑了笑,將柔順長發(fā)別至耳后,露出的頸間肌膚白皙如玉,綴有一兩點紅痕。

    馮卓鋮心下一沉,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扯下她t恤的領口。

    星點紅痕錯落至半裸的胸前,刺得馮卓鋮眼眶充血,他攥緊她的手,寒聲道:“你跟他上床了?”

    江樂要掙開,馮卓鋮不讓,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是不是?”

    江樂不耐道:“是啊,怎么了?!?/br>
    馮卓鋮額角青筋直跳,“這才幾天不見?江樂,你就這么欠?”

    江樂:“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她因為莫須有的幾句傳言和人開房,轉頭說他管得寬?馮卓鋮簡直想捏死她那張滿不在乎的臉,他壓下胸中怒火翻涌,原地轉了一圈,狠狠踢飛了床腳的垃圾桶。

    垃圾桶彈到墻上又落下,袋中雜物散了一地,房間太小,揉成團的紙巾,濕噠噠的橡膠制品,幾乎就在他眼前。

    馮卓鋮一瞬天旋地轉,他死死盯著地面,腦中嗡嗡作響,要說之前還抱有一絲她是成心氣他的幻想,這會兒全化作了砸向他胸腔的巨石,他差點要吐血。

    江樂在他身后說:“干嘛這么生氣?”

    干嘛這么生氣?

    江樂輕飄飄的話語是引信,馮卓鋮心中火藥被轟然引爆。

    怒到極點,他反而平靜了,轉身逼近她。

    江樂渾然未覺,“何止現(xiàn)在,我跟他十七歲就做了,記不記得新林鎮(zhèn)我們第一次見面,哦,那天還是你送我去的。職中宿舍床小是小了點,做.愛剛剛好。他比你年輕,比你體貼……”

    江樂話說到一半,被馮卓鋮反剪雙臂推到了墻上。

    馮卓鋮怎么不記得,不記得也要記得。從未回想過的場景此刻電影畫面一樣清晰,她是要氣死他才甘心。真他媽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腦子進水了才一而再再而三被她耍。

    江樂聽見身后抽開皮帶的聲響,緊接著雙手被緊緊縛住,馮卓鋮拽她進了洗手間,他取下手持花灑,開到最強檔,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江樂不斷掙扎,馮卓鋮絲毫不放松,圈住她的手越箍越緊,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江樂在亂濺的水花中問他:“你瘋了嗎?”

    馮卓鋮:“快了?!?/br>
    他變本加厲地擦她胸前的吻痕,力道重得仿佛要磨下一層皮來,江樂后腦勺往后猛地一頂,馮卓鋮意料不及,往旁閃避,手臂松了點力,江樂回身一踹,馮卓鋮高大的身軀撞在玻璃隔斷上,而浴室地滑,她雙手受限,無法保持平衡,也朝著他的方向砸了過去,一切好像在電光石火間,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馮卓鋮摔在地上,她摔在他身上。

    兩個人沉默著,都有點沒反應過來,太快了。只有砸在瓷磚上的花灑彈跳噴射,扭著軟管胡亂呲水,隔斷上方有塊搖搖晃晃的碎玻璃被水柱一沖,掉了下來,馮卓鋮抬臂擋了一下。

    江樂整個人都被圈在懷里,沒有沾地,她剛想支起上半身,被馮卓鋮按住。

    “別亂動?!彼忾_她手腕,勾上自己的脖子,一手抄她膝彎,一手扶墻,站了起來。

    “我自己可以走。”

    “出去再說。除非你腳不要了?!?/br>
    江樂低頭,馮卓鋮躺過的地面混雜著絲縷血水,淅淅瀝瀝流向最低處。

    其實摔倒的瞬間,馮卓鋮本可以站穩(wěn),如果不將她拉進懷里的話。

    她沒摸他后背,摸了下他被劃傷的小臂,“你還好吧?”

    “不好。”馮卓鋮冷聲道,“難為你還管我死活。”

    第二十二章

    江樂安然坐在床上之后,終于看清馮卓鋮背后是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