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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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以恒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兩人之前接觸不多,幾次作業(yè)之后熟悉不少。盧以恒一路附小附中讀上來,校內各大院系都有朋友,有時遇到難搞的案例或模型,會帶著電腦順路去找外援。 這日恰巧江樂也在,盧以恒和好友探討完,轉頭問她:“江樂,你周末應該不回家吧?” 江樂:“不回。” 盧以恒:“那有安排嗎?” 江樂:“怎么了?” “邀請你去我家玩啊?!北R以恒笑道,“我還叫了幾個同學,請你們去我家吃飯,出去也行,我當?shù)嘏?。咱們還可以找一天……” 盧以恒話說到一半,江樂包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盧以恒:“你先接?!?/br> 江樂看了眼屏幕,走出教室。 江樂:“喂?” 馮卓鋮:“旁邊的是你男朋友?” 兩頭樓道空空蕩蕩,江樂倚在玻璃護欄邊,越過中庭,望向對面,在距她兩層遠的對樓高處,看見了同樣站在玻璃前的馮卓鋮,他穿一身休閑服,手支在護欄上,身軀微彎,好整以暇地迎視她的目光。 江樂說:“還不算吧?!?/br> 馮卓鋮笑了一聲,“晚上一起吃飯?!?/br> 江樂沒有立時回答。馮卓鋮同樣沉默,兩人隔空對視,這樣遠,其實看不真切彼此的表情,只有輕而慢的呼吸聲,帶出某些縱情畫面,那樣活色生香的記憶,會讓人的身體形成慣性。江樂剛回校那幾天,馮卓鋮不得不在凌晨出入酒店健身房。 “好?!苯瓨仿犚娮约赫f。 周末期間,江樂留在了潤禾。 她沒想到周六晚上馮卓鋮會再回來。 他推門進來時,她坐在沙發(fā)和茶幾之間的軟毯上,面前擺了一臺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一臺外放的手機。 電話那頭是盧以恒,正在一一整理年金的不同計算方式。 屋內太靜了,盧以恒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 馮卓鋮拿了瓶冰水,喝了一半,放在島臺上,朝她徑直走來。 盧以恒終于察覺到異樣:“怎么沒聲音了,江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江樂:“今天先這樣吧,下次繼續(xù)?!?/br> “哦,行,是有點晚了。那晚安,早點睡?!?/br> “嗯。” “馮總。”江樂看著馮卓鋮在沙發(fā)上坐下,空氣中飄了點似有若無的酒味。 “他講錯了。”馮卓鋮放松靠著,示意她亮著的屏幕,慢悠悠道:“年償債基金的計算實際上就是年金終值的逆運算,而年金現(xiàn)值的逆運算是年資本回收額的計算?!?/br> 江樂改動時,聽見身后紙張翻動的聲音,她回頭,馮卓鋮在看她讀了一半、做了標記的一沓論文。 “這么用功?” “只是作業(yè)?!苯瓨氛f。 等江樂完成報告初稿,馮卓鋮已滑倒在沙發(fā)上,她輕手輕腳地起身,還未站直,先被他拉住了手腕。 “去哪?!瘪T卓鋮雙眼閉著,喝了酒的緣故,話說得慢吞吞的。 “睡覺。” “先交學費?!瘪T卓鋮長臂一伸,將人拖至身下。 次日,馮卓鋮在潤禾待到了下午才離開。 兩人各占書桌一角,一個看郵件過項目,一個刷書做題,相安無事地共度了大半天。 江樂盯了幾秒馮卓鋮離去之后合上的房門,重新低下頭。 隨著馮卓鋮出現(xiàn)在潤禾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這樣的情景逐漸變得司空見慣。 碰上馮卓鋮有閑心,經(jīng)過江樂身側會多看兩眼。財務管理有些復雜的公式,他經(jīng)常三言兩語就講明白了原理,有些枯燥的知識點,他舉幾個具體情境,輕易便能深入淺出地分析清楚。 江樂在這種時候總是很虛心。 馮卓鋮沒給人當過老師,但他愉悅于江樂的敏銳和應變,其實挺享受教她的過程,他以前不知道江樂對數(shù)字如此敏感,幾乎過目不忘,公式推導順一遍就能記住,易混淆的理論從邏輯就能分別。 江樂學習習慣也不錯。馮卓鋮倚在墻邊,透過玻璃,不知不覺看了她許久。 氣候漸冷,江樂喜歡在露臺的小桌上,在陽光下做題,她戴著耳機,對他的注視無知無覺。 江樂專注起來就是這樣,學習這樣,床上也這樣,沉浸時放縱盡興,抽離時毫不拖泥帶水,某種程度其實和他相似,意識到這一點的馮卓鋮忽然莫名不快。 江樂耳機被摘下的瞬間,馮卓鋮彎腰吻了下來。 她仰著臉,啟唇回應,被馮卓鋮拉起,坐在了一旁寬大的藤椅上。 他攬著她的腰,濕潤的吻在唇際流連一陣,長驅直入,遲遲不往下去。 江樂被勾纏,被翻攪,被馮卓鋮反常凌厲的唇舌弄得呼吸急促時,他又和風細雨般緩下來,吻得柔情溫存。 馮卓鋮退了點,江樂也睜了眼,這樣繾綣纏綿的漫長接吻,兩人之間從未有過,橘色夕陽斜照,江樂半張臉都在陽光下,發(fā)絲凌亂,雙頰酡紅,如霧般潤澤的雙眸濕漉漉地看著他,如此情態(tài),石頭見了也要心旌搖曳。 馮卓鋮將人打橫抱起,進了屋內。 第十二章 臨近跨年那幾天,華大各院系的活動層出不窮,陸柯豪網(wǎng)吧都去得少了,整天拉著金松蕓四處湊熱鬧。 “你上輩子肯定是個閑事婆?!眱扇苏驹诩屣灩拥男偳?,金松蕓忍不住吐槽。 “你不愛看?”陸柯豪指著加料單,“老板,要加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老板:“好嘞?!?/br> “付錢?!标懣潞朗种庾擦讼陆鹚墒|。 金松蕓被他打秋風打慣了,早就條件反射了,給完錢還問他:“你衣服有穿沒?要不下午陪你去買點?” “感動了?!标懣潞罃堉募纾瑔鑶璧溃骸靶∈|,你對我太好了,要哭了?!?/br> 金松蕓踢了他一腳,“有病去治?!?/br> 陸柯豪伸出袖子,“你猜這件多少錢?” 金松蕓瞟了眼袖口松散的走線,“一百?!?/br> 陸柯豪在穿用上非常能從奢入儉,沒被家里人斷經(jīng)濟來源之前,衣柜里掛的哪件都沒下過四位數(shù),窮困潦倒之后,超市促銷三十兩件的t恤他也穿得起勁得很。 “錯!”陸柯豪面露得意:“只要八十?!?/br> 金松蕓拍了下他后背,陸柯豪倒吸口涼氣。 金松蕓:“嘿嘿,漏風吧?!?/br> “確實?!标懣潞雷鲃菀?,“只有把你的給我穿了?!?/br> 金松蕓:“滾?!?/br> 兩個人走到西校門門口,腳步不由自主都放慢了。 近正門的花壇邊緣坐著一個女生,抱了一個黑色的包,長發(fā)披散,肩膀瑟縮,雖然臉色憔悴,但長得不錯。她看起來是真的缺衣服。 陸柯豪先走了過去。 “同學。”陸柯豪站在女生面前,“你坐這不冷嗎?” 葛云慧搖了搖頭,她牙齒有點打戰(zhàn)。 金松蕓問她:“你是在等人嗎?” 葛云慧點頭。 金松蕓:“在這兒等風太大了,你穿得也少,怎么不找個暖和的地方,旁邊就有奶茶店?!?/br> 葛云慧:“不用了,謝謝。” 她的眼睛一直望著校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生怕錯眼漏過了誰。 兩人和女生隔了段距離坐下,金松蕓從側面看她一眼,呼吸忽然一窒,她竟然這才注意到女生隆起的小腹,頂著黑色背包,顯然月份已經(jīng)不小了。 金松蕓和陸柯豪對視一眼。金松蕓問她:“你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葛云慧低落道:“沒有?!?/br> 金松蕓:“名字呢?” 葛云慧一時沒說話。 金松蕓笑了笑,“也許我們認識。不認識也可以幫你找找?!?/br> 葛云慧:“她叫江樂?!?/br> “江……”金松蕓愣了下,“哪個江樂?” 葛云慧:“江水的江,快樂的樂?!?/br> 金松蕓驚訝道:“是女生?” 葛云慧:“嗯。長得特別漂亮?!?/br> 陸柯豪一笑,“那巧了。” 江樂趕到咖啡廳,葛云慧立馬站了起來,她看著江樂,雙手局促得不知該如何擺放,還未說話,眼睛先紅了一圈。 從她遠走海城之后,兩人再沒有見過面。 葛云慧現(xiàn)在還清晰記得,十四歲那年第一次見江樂的情景。 江樂和她實在是太不同了。家中來了陌生人,即將是她的后媽和meimei,葛云慧惶恐又忐忑,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令人不安的畫面,她只敢站在mama身后,偷偷打量人,臉上怎么也扯不出笑來,而江樂甜美活潑,未語人先笑,一會兒工夫,就把家中長輩喊了個遍,她一點兒不膽怯,還會和葛奶奶開玩笑。 葛云慧很羨慕,飯桌上光盯著江樂看了,她那會一點不認為自己長得好,每次照鏡子都像在看苦瓜。 江樂發(fā)覺之后,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葛云慧心里暖洋洋的,她想這個meimei好乖好精致,她們一定會成為親密無間的好姐妹。